第四十二章 千裏打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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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劉雲現在是黑幫的追殺對象,”董隊長說,“沒了他,怎麽引蛇出洞?”
“哦,老謀深算啊。”
“節約人力成本而已,”她又說,“這次我一定要把興道會一網成擒,免得又來什麽跨省犯罪的。”
“真有你的,”我說,“我看還是在湖東設個派出所吧?”
“你問霖田縣去,”她又說,“我可做不了主。”
“那算了。”
“小子,”她說,“你把已經把幾個堂主的樣貌特征描述給我們的美術指導員,很快就能放到通緝網上,我會依法給令尊申請嘉獎的。”
“我爸不要這些,”我趕緊說,“隻求以後不要再粘上這些就好。”
“那可不一定,”她卻說,“別忘了你們工作的地方。”
說罷,就喊:“五分鍾到,所有人,上車。”
我們隻好聽她的號令。
車子開回圖書館,已是入夜八點多,我趕緊給陳少襦發微信:“老子回來了,不用再裝了。”
“好嘞。”
牽著盈盈的手從後門進去,還是追逐的小孩在跑,還是期刊室裏的老伯靜靜呆著,還是自助機前排隊的人龍,還是那前台滯納金不能用微信支付。
嫻貞姐坐在一樓前台登記滯納金,看我拖著盈盈的手,忙問:“阿賢,你不是下班了嗎?”
我假裝糊塗,“哎,下班後沒事幹,過來走走。”
“盈盈?”她趕緊站起來,“你回來了?”
“嫻貞姐,”伊點點頭,“我跟阿賢下午回來的。”
“你這兩年都去哪了?”她忙問,“突然之間就走,我們誰也沒想到。”
“我去了支教,”伊說,“現在期滿回來,明天要到鎮政府那邊報到。”
“那就好,”嫻貞姐高興著,“說不定分配到圖書館來,又跟阿賢一起搭班。”
“對啊,”我順著她的話,“回到圖書館就好。”
“那還不一定呢。”伊怯怯低下頭。
“喂,”排著隊的讀者卻說,“你們別光敘舊,快幹正事啊,要不,我可要投訴你們。”
“來了,”我開起借閱係統,對自助機喊話:“趕時間借書的過來。”
大隊人馬馬上湧到這邊來,盈盈問:“好久沒試過了。”
“那就試試唄。”
伊果斷拿起身份證和書本一本本的掃,由於是周五,來館的讀者比平日來得更多,讀者都不用自助機,而是跑到前台人工借閱,盈盈和嫻貞姐當晚忙的不亦樂乎。
翌日是晚班,我早上陪著伊到鎮政府去,辦理好相關手續後,負責的同事說:“我們會按照具體情況分配,到時會電話通知的。”
伊客氣著,“好,謝謝啊。”
牽著伊的手逛了白皎一圈,兜兜轉轉來到濕地公園,伊卻說:“這裏沒有湖東這麽多景點,也沒有那些好吃的。”
“好吃的來我家,”我趕緊說,“我媽做給你吃。”
“我怕阿姨做不出那種效果,”伊說,“畢竟還是習慣在那邊吃。”
我反問,“你是太久沒回來,才會想著那邊吧?”
“那邊。。。”伊說,“我看啊,就該留在那邊,讓你也回去。”
“我回去可以,可我爸媽不肯啊。”
“得了吧你,”伊竟說,“等你回到那邊,說不定天天去找那個龔姑娘了。”
“你別誤會,”我說,“人神不可交合。”
伊不屑的說,“要是能交合你早就交合了。”
“寶寶,”我牽著伊的手,“我保證以後隻對你一個好。”
“那可是你說的。”伊居然捏起我的耳朵。
“疼疼疼疼疼。”我趕緊求饒,“寶寶,你幹什麽啊?”
幸好周圍沒什麽人,“給你點下馬威,”伊竟說,“以後你給我老實點,要不有你好看的。”說完才鬆手。
“你這跟誰學的啊?”我捂著耳朵,“怎麽一點不像你?”
“以前就是沒怎麽管你,才讓你得寸進尺,”伊罵道,“以後你再敢對我不好,我就好好收拾你。”
“明白明白,”我求饒,“奴才一定安分守己。”
“這還差不多。”
電話鈴卻響了,是圖書館的固話,“阿賢啊,伊館要你馬上回來。”
“現在嗎?”
“當然是現在,你快點啊。”
“好。”掛了電話,我趕緊說:“伊館找我,要不,你跟我回圖書館?”
“也好,”伊說,“我也好久沒見他老人家了。”
兩人回到文化中心,我帶著盈盈到了辦公室,“伊館早”,嘉賓那裏卻坐著潘叔。
“潘叔?”我問,“你怎麽回來了?”
“伊館,”盈盈趕緊叫了一聲,“我回來了。”
“盈盈?”伊館樂著,“你總算回來了。”他招呼著,“趕緊坐啊。”
我和盈盈也坐下,伊館趕緊說:“你不知道,你走的時候這小子鬧著要辭職,要不是我破例放他十幾天假,這小子估計現在就失業了。”
盈盈聽罷捂嘴笑了起來。
我怏怏,“有什麽好笑的?”
伊卻說,“就你這樣子手不能扛肩不能抬的,要不是圖書館收留你,早就失業了。”
我反問,“我失業,你養我嗎?”
“別想,”伊卻說,“我還指望你養我呢。”
“潘叔在就好,”我趕緊說,“要不,咱們婚禮由伊館做證婚人,由潘叔來主持,一定很熱鬧。”
誰知伊館和潘叔臉色卻不太好看,我和盈盈頓時尷尬。
我趕緊問:“你們兩位,不希望我和盈盈結婚嗎?”
伊館想開口,卻推著潘叔說:“要不,還是你說吧?”
潘叔卻走過去把門關了,才說:“是這樣的,我把玄鐵帶回了武當放到原位後,玄鐵卻指著正南的方向,我找了山中得道高人一起看,卻發現,正南這邊最近不太平。”
“什麽不太平?”
“圖書館這裏是陰陽交匯之地,”潘叔說,“我第一時間就想到這裏,所以故意過來看,卻發現,地府的出入口已經撤去。”
“撤去?我怎麽沒發現?”
潘叔繼續說,“不信你去看看,門口那盞紫色的燈,是不是變回白色?”
“就算燈變白,還有電梯那裏。。。”
“電梯可以正常使用,”潘叔又說,“我問過阿玲和阿貞,都說這個月沒什麽異象,而且我感覺不到陰氣。”
“阿賢,”伊館問,“你不也在圖書館上班嗎?潘道長怎麽不問你?”
我一下子無言可對,潘叔卻說:“他說不清楚,還是問旁人好。”
“好的好的。”他又說,“按你這麽說,圖書館應該不會再有問題才是。”
“恰恰相反,”潘叔又說,“我卻察覺到,上空有陰邪之氣,和玄鐵所指的剛好吻合。”
“說明白點。”
“就是說沒了地府,可能還有別的人來搗亂,”潘叔卻說,“所以我隻能趕緊回來,以防萬一。”
“這倒不怕,”我說,“岑老師也在。”
“就他那三腳貓功夫,”潘叔不屑,“我還不信了。”
“老潘啊,”伊館趕緊說,“你啊還是回來做誌願者吧,要不,出了事阿賢也搞不定。”
“所以我才過來嘛,”潘叔又說,“你跟盈盈的婚事還是押後一段時間,起碼要找出陰邪之氣源頭再說。”
“押後?”我不情願,“好不容易一起,現在又要押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說,“你好自為之。”
盈盈隻好勸著,“反正跟了你也沒好事,押後就押後吧。”
我趕緊問,“潘叔,有沒有辦法查出陰邪之氣來源?”
“半個月後吧,”潘叔卻說,“隻有月圓之夜,青玉白玉同時現身,才能通天地陰陽。”
伊館卻說,“盈盈,最近圖書館事多,你要是沒活幹,不如幫幫阿賢?”
“也對,”我說,“兩年沒回來,好好看看。”
“嗯,聽你的。”
帶著伊走回圖書館,一切還是那麽熟悉,畢竟這麽多年了,誰也沒想遠走,我拉著伊到三樓辦公室,那個我們經常調情的地方,沒想到一開門竟是迎麵撲來的一股寒氣,再看地上、牆麵和天花,都是冰柱。
“這怎麽回事啊?”伊摟在我懷裏問,“不會是又有什麽妖魔鬼怪吧?”
“你才妖魔鬼怪,”陳少襦卻走了出來,關上門說,“老子這些年要修煉,體內陰氣沒地方排,隻好排到你這小屋。”
“天氣這麽熱,你不往外排,排到我這幹什麽?”我趕緊說,“我還有事要辦呢。”
“排出去容易引起霧水,”她辯駁,“要是胡亂下雨,天庭要找龍族算賬的,倒是老子就麻煩了。”
我趕緊問,“你這裏麵是多少度啊?”
她竟說,“跟崆峒山那邊入冬差不多。”
“我去煮開水來燙,”我說,“把你的冰消滅掉。”
“這倒不用,”她卻說,“老子把冰都排到全館,能讓這館裏降降溫。”
“可別啊,”我阻止,“這館裏本來陰氣就重,你還要降溫,那些讀者還不是被你凍死了?”
“算我們求你了,”盈盈也說,“你這溫度,起碼能讓我們感冒兩三天。”
“就是嘛,”我說,“我是煮開水去。”
“別浪費水啊,”岑老師卻走了過來,說:“你別忘了,外頭音樂廳的蓄水池沒水了,你這冰不就是最好的原料嗎?”
我問,“老師,你要把冰拉到樓下去?”
“不用拉,”岑老師卻說,“直接推下去就好。”
“怎麽推?”
潘叔也走過來,“岑道長,貧道兩年來還沒跟你較量過呢。”
“好啊,”岑老師也說,“老夫今天就要跟你討教一番。”
“你說,玩什麽?”
岑老師打開辦公室的門,迎麵來的一身冰涼,“樓下的蓄水池沒水,要是能有冰塊,很快就能消融出水來。貧道要跟道長比比,看誰搬出來的冰最多,放到蓄水池裏,以池中中間燈泡為界,左邊歸道長,右邊歸貧道,看哪邊的冰最快消融,哪邊最後剩下冰塊的,為輸。”
“這不簡單,”潘叔去了一張紙,撕成幾張碎片,往空中撒去,頓時變成一個個紙人,慢條斯理的走進冰室內,幾個一起的把大冰塊搬出來。
岑老師也不示弱,掏出一個大袋,飛到室內,開始不斷吸收大小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