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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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今日是個特殊日子,隻上半天班,也就下四點就能準時閉館了。前幾日還對父親不瞅不睬的小倩,不知幾時又和父親含笑晏晏,世事往往就這麽蹊蹺,讓人無從解釋的起,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伊又來折騰我。
想想今年過後就少有再涉學校,感慨良多,似乎脫下了書包,再也未能背起一樣,不過倒也好,省得再多跑幾遭。我看著自己的畢業照,又輕輕撫摸那張亞運誌願服務的證書,一年就過了四年,說真的,沒想到會這麽得快。
正當我回憶流年時,盧旺達竟從玉佩裏竄了出來,我顯然不太樂意:“大哥,你以後現身先打聲招呼行不行?”他沒回答,臉很僵硬地擺著,看了我一眼,又把臉扭過去,不大情願理我。
“快過年了,想家了吧?”我又在自言自語,“每逢佳節倍思親,有時候也不知你是怎麽過的年,一個人孤身在外,又無家可歸,怪可憐的喲!”
他還是一臉呆板的模樣,莫非他是觸景傷情?抑或,他也在尋思親人?不對哦,若是自己尋思,又要現身作甚?要是有事找我,幹嘛不作聲?
或許是習慣了他的怪誕,我也隻好硬著頭皮再問:“老兄,沒事吧?”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了周元奎的女兒了?”他責問道。
我很費解,更是來氣:“是又怎樣?”
“你看上他女兒,自然也就愛屋及烏,到時反咬我一口。”他竟是回答如此,也不知他為何會有這般想法。
“真是笑話。”我一句話給頂了回去,又接著說,“周元奎是周元奎,小倩是小倩,豈能混為一談,你什麽腦子,終日瞎想。”
“那好,”他也有氣,“我認識你快一個月了,一個月來你做過什麽?”
“我說了,自己隻能盡力而為。”又補充了一句,“當值的太歲說要你開證明,人間的警察也證明不了。”
他氣急敗壞地說,“說好的拿回我的身份證,可現在呢,成事了?”
“你那晚不是見周元奎了嗎?”我急問,“他怎麽說?”
“他說不在他手上。”盧旺達又是沒好氣的說。
“那,在誰手上?”我又問。
“趙洪軍。”
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兒見過,“我想起來了,那個合夥人。”
我便繼續問,“那他在哪兒呢?”
“周元奎說他不知所蹤,不知他的話可不可信。”盧旺達似不大相信周元奎,抑或他已不太相信他人了。
“今天是個大日子,可別說喪氣話。”我提到,“不如到圖書館的天台,我請你飲酒如何?”
“你請我我還不知怎麽喝呢?”他表情沒變,說話的調倒是改了不少,“聽說樓頂的夜色不錯,你懂上去嗎?”
“誰說我沒上過去,”我顯得很不服氣,“要不我帶你上去。”
圖書館四樓夾層的後門進去,有一個小窗可直通外邊天台,直往外,可謂一覽無遺,前麵音樂廳,右側的展覽廳皆在底下,尤以廣場為佳,一個橢圓巨狀,樹林蔥鬱且燈火通明,市民熙攘圍得水泄不通,每年這個時候,湊熱鬧都在此處。
誰會在意空無一人的圖書館樓頂會有兩個人影?噢不,是一個人影和一個黑影,望著紮堆的人群,不禁訕笑,便對盧旺達說,“良辰美景奈何天,都給我們倆了。”
“是啊,美景,”盧旺達開始露出一絲放鬆,“說,你約過幾個妹子?”
“也沒幾個。”我飲了一口酒,“這地方平日可沒上來。”
“平時沒上來?”他嘴角一絲壞笑,“那你怎麽知道有上來的門道?”
“你在這兒十年了,就從來沒上來過?”我開始有些好奇。
“哪有這個閑心思?”他很不屑地說,“又不像你,帶妹子上來調情。”
“我真的沒帶妹子上來,”又飲了幾口,“這地方是前幾日偶然發現的。”
“這都怪你,”他又說了一句,“你不帶妹子上來,害我要到廣場找你。”
“我帶妹子作甚?”我又多飲了幾口,“帶上來豈不是被你嚇跑了?”
“嚇不跑的,頂多就是昏過去。”他壞笑了一下。
“昏過去,又怎麽樣?”我看他那一臉,眼神中帶著狡黠,便反應了過來。
“不愧是好哥們,”我豎起個大拇指,“下次我帶妹子上來,你可得幫我。”
“你想帶誰?周元奎女兒?”他不禁好奇。
“小倩?”我有些不好意思,“這樣不好吧,伊舉止優雅,是個大家閨秀。”
“可大家閨秀總有些發野的時候吧。”盧旺達似乎話中有話。
我倒是略帶興奮地問,“你有讓伊發野的法子嗎?”
“你看你,原形畢露了吧。”他終於大笑了起來,或許是喝多了,竟跟著他胡言亂語了起來。
盧旺達指了指玻璃瓶,“罰你,喝光了。”我隻好隨他的性子一飲而盡。
“對了,到現在你還沒進過酒。”我說。
“我知道,”盧旺達也急了,“可那是人間的東西,你明知人鬼殊途,我碰不了人間之物,還請我,分明是你自己飲了夠本。”
“把酒倒地上他不就喝到了?”沒在意是誰說的話,我便直接倒在地,不料,盧旺達的味蕾似乎有些反應,“你這什麽酒,味道這麽甜?”
“生啤1664,怎麽樣,不錯吧?”我自滿地說。
“太甜了,不合口味。”盧旺達不太滿意,我停止了倒,往嘴裏送,“你這小鬼,糟蹋了我的瓊脂玉液。”
小窗裏卻走出一個小影,禿頭,挺著啤酒肚,手上還捧著兩個米黃色釉的弧陶瓶子,“你倆飲酒也不叫上我,真不夠意思。”原來是潘叔。
“姓盧的,試試這個。”,說著倒了些在地上,盧旺達被刺激到了,嘟起嘴來細細吮吸,又嗅了一下,“確是好貨,潘老伯,這是什麽酒?”
“感覺怎樣?”潘叔找地坐下,隨我拿起一瓶往嘴裏送。
“入口醇,又正。有些麥香味兒。”盧旺像哈巴一般放長了舌頭,忙問“還有沒有。”
“倒不是麥芽,是藏邊的青稞。”潘叔又飲了幾口,“看不出你還是個酒鬼。”
“我也試試。”倒拿起一壺大口往嘴裏送,怎料被嗆住了,咳嗽了幾下,連忙拿1664佐味,中和一下。
“你小子還不識寶啊。”潘叔笑了笑,“看來你喝不慣烈酒。”
盧旺達倒不在意,“你不識寶就給我呀。”我手中的壺竟自飄了起來,掙脫了往他那兒跟前,懸在半空壺子反轉下倒,酒如銀液細細傾瀉而此,盧旺達便眯著眼,慢吞吞地吮吸,壺子又了一下,他有又重複剛才的動作,一再如斯。
倒是潘叔看在眼裏,“你這酒鬼,就知道嘴饞。”
俄而,白皎門處上空,忽煙花綻放,炮嗚聲響,暗空放亮。
我倒是酒不自禁,“此時若約上個妹子,必不負這番情景。”
盧旺達譏諷道,“就是你這半斤八兩的水準還約妹子?你那酒也買不了醉。”他吸完了最後一口,拍一拍鼓囊的肚皮,又說:“潘叔的酒可不同,灌得迷。”
“那潘叔約了幾個妹子?”我似乎是在發酒瘋。
“你這倆酒鬼,自個玩去。”便自斟自酌,不再搭理。我也欣賞煙花去,盧旺達,頓時也安靜了不少。把酒問明月,對影成三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