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步步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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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嶽州城中菜市口。
隨著午時的越來越近,菜市口前聚集的人已越來越多,正如趙淩所叮囑的,就連聚集在城北的災民都來了大半。
此刻被數千百姓圍住的刑台上,早已有了甲兵駐守,州衙衙役也都各個精神十足地配著寬刀守在看台四周。
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菜市口是用來做什麽的,尋常百姓皆不愛血腥之氣,所以這裏平常也甚少有人踏足,再加上韓放對嶽州城治理有方,少有惡貫滿盈之輩需要被壓在此處斬首。
故而,像今日這般人聲鼎沸的場麵,還真是從未有過。
此時,抬頭望向邢台,隻見紅色的四角長桌被平平穩穩的擺在最中間的位置,一張交背寬椅被擦拭的鋥亮放與長桌之後;長桌上並無多餘的其他東西,隻有一方硯台,一個放滿了斬字令箭的木盒。
明明這樣的擺設放置於尋常無異,可是親臨現場的人都從中聞到了一股別樣的味道,總是覺得今日這裏將會發生些不同尋常的事。
就在人人翹首以盼、低聲討論的時候,一對衛兵護送著一名騎著駿馬的男子出現。男子看上去還很是年輕,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一身玄紅色的錦衣華服穿在他高大修長的身材上,更顯出類拔萃、尊貴無雙,俊美逼人的容顏雖看似清冷,但卻極為紮眼,竟是讓人群中的眾多女子看了都不
覺隱隱臉紅。
男子他們並不認識,可跟在男子身後的嶽州知府韓大人百姓們卻是熟稔的。
此刻就見韓大人瞻前馬後的跟在男子身側,臉上帶著逢迎恭敬之意;頓時,有不少人就猜出了男子的身份。
如此皇孫貴胄般的氣度,除了傳聞中前來賑災的淩王殿下,還能有誰?
一時間,本就聒噪的人群再次議論紛紛,看見男子緩緩靠近,皆下跪行禮,不敢再亂看那不容侵犯的容顏一分。
趙淩來到刑台前,動作瀟灑的翻身下馬,龍行虎步的就朝著刑台上的長桌方向走去;韓放亦步亦趨,緊緊跟隨在他的身後。
待二人紛紛坐在刑台上早已備好的寬椅上,趙淩這才掃了眼跟隨在身邊的侍衛。
貼身侍衛常年跟隨在趙淩身邊,隻要他一個眼神就曉得主子是什麽意思。侍衛上前一步,向著依然跪著行禮的百姓道,“淩王殿下奉旨賑災,行徑嶽州境內,知曉城中也已收留了不少災民,今日,淩王現身至此,就是為了告訴正在嶽州避災的災民,殿下已經將部分賑災糧款留與
嶽州州衙,大家不必再擔心糧食短缺、食不果腹;待殿下去往濟州,賑濟濟州災民後,還請遠離家鄉、異地逃災的百姓再次回歸家園,與家中親人團聚相依。”
此番話算是說到了背井離鄉的災民心中,想到朝廷居然這麽快就派來了賑災欽差,且賑災欽差當真是事事為他們這些無依無靠的災民們考慮,當場就有數人落下眼淚,高呼千歲感恩。
趙淩看著跪地痛哭的災民們,從交背寬椅上站起來,緩緩走到刑台前,一直沉默不語的他總算是在這時開了口。
“濟州災情傳至朝堂,天子百官皆放在心中,本王此次奉旨賑災,定會一切以災情為先,絕不會再讓濟州、嶽州出現餓殍遍野的慘狀。”
聽到這聲清冷中卻夾雜著暖暖溫情的聲音,災民們更像是得了主心骨,連素日裏暗淡無光的眼睛都染上了晶亮的光彩。
趙淩做出一個手勢,示意長跪在地的百姓們紛紛起身,同時又講道,“隻是,本王在來到嶽州之後,卻是聽聞了一件很是不悅的事。”
紛紛起身的百姓們聽到這話俱都一愣,不明白淩王這話是何意。趙淩雙手負於身後,如在後院中閑庭散步般,慢慢的沿著刑台緩緩地走著,“嶽州民風淳樸,在韓知府的治理下說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也不為過,可是,本王聽說最近嶽州城多處有刁民作亂,闖進商戶之家
搶奪傷人,更有甚者連無辜百姓之家都闖進去,做出令人發指之事,不知在場的人,可有聽說過?”
眾人都沒想到淩王會當眾提起這件事,一時間人人臉色皆有變化。
恰這時,有幾個遭刁民擾亂的商戶百姓之家紛紛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就向趙淩哭求著,“淩王殿下,請您務必要為小民做主啊。”“小民本是城東開燒餅鋪子的,一家三代,皆是忠厚老實的生意人,可就在十日之前,突然有一天有一幫災民手持鐮刀利器衝進小民的燒餅鋪子中,搶走了店裏所有的糧食財務也就罷了,更有幾個黑心的看見小民的兒媳生的還算周正,妄圖染指;可憐小民的兒媳當時已有四個月的身孕,經此一嚇,當場便出血不止;事後叫來大夫救治及時,總算是救下小民兒媳的性命,隻可惜小民那還未見過麵的孫兒,就這樣走了;殿下,韓大人是好人,不忍看見無辜災民流離失所,這才打開城門迎他們進來,可是,卻有些惡人趁機作亂,傷害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還請殿下做主,將惡人抓住,給我們這些受害的
百姓討回一個公道。”“是啊殿下,小民家中也曾遭受過惡人的搶奪,那群該遭天殺的,臨走前居然連小民家中唯一的一口鍋都給用石頭砸爛了;他們這哪裏是受災的可憐百姓啊,他們分明就是賊匪流氓,遊蕩在嶽州城內,專門
欺負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
由這兩名苦主挑頭,跟著,就有陸陸續續的人站出來,跪在地上開始控訴惡民的惡行。
而此次,圍觀在刑台附近的百姓幾乎是嶽州城內的三分之一,人人聽到這聲聲啼血般的話,皆露出義憤填膺之態,更有甚者,竟當眾脫口而出要將城中災民攆出去之類的話。
要知道,此刻圍在刑台附近的百姓,不僅僅隻有嶽州城內的原有百姓,更有從城北聚集而來的災民。
當聽到城內百姓如此排斥他們這些前來避災的災民時,許多災民都因為羞愧而垂下了頭。
沒有人比他們更能體會此刻這寄人籬下的感受,雖說是韓大人接納了他們,可是他們也清楚,對於像他們這樣的外來人,嶽州城內原有的百姓本就不是很歡迎他們。
因為他們的到來,讓嶽州城的街麵變的擁擠混亂,因為他們的到來,城內治安出現了混亂,甚至為了接濟他們,聽說韓大人還將原本州衙用來慰藉城中貧苦百姓的糧食都拿出來給他們先用。他們也是有良知懂得羞愧是什麽滋味的人,當然清楚他們的出現破壞了嶽州城內原有的平衡,也悄無聲息的占有了本不該屬於他們的東西;城中的百姓能夠容忍他們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很大的寬厚了
。可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災民中的部分人居然聚眾生事,將嶽州城內鬧的雞犬不寧;現在,他們走到街道上,不時的就能看見被人指指點點、一眼嫌棄的眼神,雖然他們也很是委屈,可是,這種委屈他們
也必須承受,因為那些受到傷害的人比他們更無辜。
眼下,對城北災民來說最不堪的事情被人當眾提出來,且看著那一個個受害者聲淚俱下的模樣,他們唯有垂下頭,將臉上的愧疚之色小心遮掩,連一句辯駁的話都不敢說出來。
趙淩始終保持著冷漠的神色,就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眼睜睜的看著刑台下的不少百姓都垂下了頭,而看他們的衣著打扮,一眼就能認出這些人是來自於城北。
再掃了一眼對城北災民十分排斥的原有嶽州城的居民,趙淩慢慢的在心裏數著數字,最後,待現場的氣氛已經渲染到了頂點的時候,趙淩朝著坐立不安的韓放瞟去一個眼神。
韓放立刻如稚兔般跳起來,小跑到一側,趕緊打著手勢就要衙役將早就壓來的人朝著刑台押送了上來。
刑台下的百姓依舊說的唾沫橫飛、麵紅耳赤,趙淩並不出聲打斷他們,隻是看著他們在隨著犯人被壓上來的那一刻,慢慢的從情緒激動變成了怔怔愣神,跟著,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呼。
“殿下,那人就是妄圖欺辱我兒媳的混蛋,殿下,請您讓小老兒上來,親手了解了這賊人的性命。”
隨著這一聲的爆發,眾人紛紛回過神來,感情這淩王殿下是已經抓住了在城內作惡的惡人,並且還要在今日將他們處決了。
難怪官府張榜要百姓們今日聚集在這裏,難怪先才淩王殿下說了那樣一番話,原來都是為了接下來的事做鋪墊。
看著呼啦啦的被押上來的不下十名罪犯,趙淩麵向眾人,道,“不用本王多做說明,想必此刻這押送上來的人,在場已有不少人將其認出來了吧。”
看著欺辱自己家人、搶奪家中財物的凶徒,刑台下的不少百姓都已紅了眼。此刻若不是甲兵駐守在側,恐怕早已掀起民亂,衝上來將這叩跪在地上的凶徒生撕活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