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本王就是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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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放緊張的看著這氣氛緊繃的刑台上下,當真是為淩王殿下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當初在聽殿下說,他要將這些被抓住的凶徒當眾懲辦的時候,他可是第一時間覺得不妥的。
    嶽州城內近段時間不斷發生刁民作亂的案件,就在前幾日,還死傷了人,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受害家屬的情緒安撫好。
    眼下在這種情況下將這群作亂的刁民押上來懲戒,隻怕還不等儈子手手中的刀將賊人的頭砍下來,百姓們就要衝上來將這些賊人們撕吃了。
    果然,他的猜測一點也沒錯。
    看著在刑台下情緒亢奮激動的百姓,他真擔心淩王殿下震懾不住現場狀況,讓百姓們衝上來將事情演化的越來越糟糕。
    可很顯然,韓放的擔心是多餘的。
    趙淩要的,就是刺激城中百姓的情緒,最好是大家越激動、越痛恨這在作亂的災民,他的計劃也就越成功。趙淩看著將跪在刑台上的刁民們恨的牙癢癢的受害百姓,向前又走了一步,道,“本王自領兵以來,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恃強淩弱之徒,如今大災當前,百姓流離失所,但凡是英勇男兒,都不會在此時做出如
    此狼心狗肺之事,可沒想到眼下,就在這嶽州城內正在發生著這樣的事。”說著,趙淩就轉過身,眼神咄咄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刁民,“本王在京中接來聖旨成為賑災欽差的時候,朝中有不少人都在暗暗揣摩著本王這次出京還能不能安全回來,因為,但凡是大魏的子民都知道,我大
    魏隻要是發生災情,若是賑災不利,就會有刁民作亂,更厲害者,甚至不得不動用軍隊前來鎮壓。”“前有洪武二十三年的林州災亂,後有襄和十七年的乾州大旱,這兩次災亂至今都被史官記在史冊上,並非是這兩次災情有多嚴重,而是這兩次大災後的暴亂卻是最厲害的;刁民作亂,蠱惑無知百姓妄圖動
    搖國本,最後連賑災欽差都敢殺害;此等驚世駭俗之舉,簡直令人發指。”
    被扣押跪在地上的犯人聽到趙淩說出這樣的話,頓時各個冷汗亂冒。
    有幾個稍稍膽大的,竟然敢在這時直起身子,衝著趙淩大喊。
    “我等也是逼於無奈才會做出這樣的事,王爺,你口中所言的是大逆不道之舉,我等隻是因為饑寒交迫不得已才會闖進無辜百姓之家強奪些東西罷了,你不能因此就將我們押送在這裏,處以重罰。”“是啊,淩王殿下出身皇族,從小就金嬌玉貴,又怎麽可能體諒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的苦難日子;濟州大災,一夜之間餓死多少人淩王殿下可知?你在這裏說幾句不輕不重的話就想要我們的性命,我們不服
    !”
    眼看著這幫賊子到了這一刻還敢在嘴硬,趙淩眉眼之間的戾氣就悄悄升起來。
    而刑台下聽到賊人說出這樣話的百姓,各個麵露憤恨之色,有幾個脾氣大的,則是要擼了袖子衝上來揍人,幸好被身邊還存有理智的其他人攔住。
    趙淩看著人群因為刁民的幾句話而陷入蠢蠢欲動的狀態,伸手安撫著眾人的情緒,同時,眼神冷冷的看著跪在刑台上的刁民惡賊,“本王倒是沒料到,你們各個還都是牙尖嘴利的主兒。”
    “不錯,仔細盤算你們現在所犯下來的錯,的確是罪不至死,就這樣草草要了你們的性命,你們不服氣,也是應該。”
    聽到趙淩這麽說,刁民們像是重新找到了生機,臉上露出了無法遮掩的喜色,同時隱約間似乎還帶了幾分得意。
    甚至有幾人還暗想,果然當著眾人的麵將這樣的話喊出來真的為自己爭取了一線生的機會,而眼前的淩王殿下,看似是個厲害的,好像也不是那麽難對付。
    而在場的其他百姓,則是在聽見趙淩的話後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尤其是剛才跪在地上的苦主,更是麵色蒼白;不敢相信這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為他們做主的淩王怎麽轉眼間就倒戈了?
    莫不是淩王真的打算放了這些賊子?真的要無視他們這些受害者的苦楚了嗎?
    就在人人忐忑不安的時候,趙淩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既然你們罪不至死,那今日正好本王有空,就當著大夥兒的麵同韓大人一起商議商議,根據你們所犯之錯,應該要治個什麽罪才合適。”
    說完,趙淩就慢慢踱步走回去,舒服的坐在交背寬椅上,看向坐在身側的韓放。
    韓放瞅著趙淩遞上來的眼神,立即不敢怠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向趙淩回話。“王爺,這些刁民大多都是因為多次硬闖商鋪、良家,趁機搶奪財物糧食,這才被下官抓了起來;因為前車之鑒在前,下官擔心刁民再作亂下去恐引起民亂,這才將其下入重獄,既然王爺要求下官今日當眾
    重審,那下官重審便是。”
    聽見韓放這麽說,本就擔心淩王可能會放過刁民的百姓心中則是一片死寂,果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而被押著跪在刑台上的刁民們像是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神中的得意之色簡直不要太明顯。
    趙淩眼神淡淡,看似不甚在意,可是卻將不少人的表情受盡眼底。
    尤其是在看見刁民們露出的那絲竊喜之色時,他的嘴角竟然也慢慢抿出了一絲笑容,隻是那笑容卻是絲毫未達到眼底。
    跟隨在趙淩身邊的侍衛看見自家主子笑成這樣,皆在心中打了鼓;別人不知,難道他們這些常年跟隨在王爺身邊的手下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王爺越是這樣笑著,就證明他心底的殺戮之心越重。
    看來,這些敢鬧事的刁民,是活不過今天了。
    韓放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道:“根據我大魏律令,搶劫、搶占他人財物者,輕者處以十年以下監禁,情節嚴重者則受鞭笞五十下,再被判為流放。”
    “哦?何為情節嚴重?”趙淩慢條斯理的問。
    韓放繼續答,“就是在被搶劫的過程中發生流血受傷。”
    “流血受傷就要受到鞭笞被判為流放,那如果是牽扯到人命呢?”
    韓放道,“若是人命,那就另當別論了。”
    韓放的聲音清晰明朗,趙淩的言辭也是直接簡單,二人之間的對話幾乎是清清楚楚的聽在每個人的耳中。
    這時,本來正覺得伸冤喊苦無望的苦主們都像是點了穴道一般怔怔的看著與知府大人你一言我一語慢慢對話的淩王殿下。
    殿下這是何意?他們怎麽聽著這話裏話外似乎沒有要偏袒這幫刁民賊子的意思。
    而跪成一排本在沾沾自喜的刁民們則是在聽到這番對話後,其中不乏有幾個聰明伶俐的刁民立刻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淩王表麵上是有意要放他們一馬的,可為何與這知府大人的對話,卻另有一層意思。趙淩就像是看不到眾人臉上精彩的表情一般,繼續與韓放說道,“若是本王沒記錯,剛才有一名苦主當眾說道,她的兒媳身懷有孕,卻因凶惡之徒闖進房中意圖侮辱,被驚嚇至小產,不知這話本王可記錯?
    ”
    還不待韓放回答,先前跪地哭求的苦主就再次跪在地上。朝著趙淩大喊道,“王爺沒有記錯,正是小民家的兒媳受此迫害;小民一家的委屈還未說完,當日,這群賊人闖進小民的燒餅鋪中,搶奪了小民家的全部錢財餘糧,將小民的兒媳驚嚇至小產,事後,兒媳的
    性命雖保下,可因痛失孩兒,小民的兒媳因承受不住當場便患了瘋病。”“小民一家傾家蕩產救治兒媳,可最後還是無法阻止慘劇的繼續發生,在一天夜裏,瘋病發作的兒媳竟然從房中跑出來,投進了小民後院的水井淹死了;王爺,小民一家本是幸福之家,兒子純孝,兒媳仁善,家中還有一個一歲大的小孫女在牙牙學語;可經此一事,小民失去勤儉善良的兒媳,兒子失去摯愛的妻子,最可憐的則是小民那天真可愛的小孫女,在不記事的年紀就失去了生母;王爺,請您為小民一
    家做主,讓這作惡之人必不會有好下場。”
    聽到苦主這麽說,頓時就在當場引來了無數人的憐憫與同情。
    趙淩聽到這裏,扭頭對身邊的韓放道,“看來,還不止一條人命,現在變成兩條了。”
    這下,心存僥幸的刁民們總算是聽明白趙淩話中的意思,也暗暗曉得自己是上了當了。
    沒想到這堂堂淩王居然如此狡猾,饒了這麽大一圈給他們設下了這個圈套,為的還是要整死他們。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向來遊手好閑、窮凶極惡之輩。所以,在察覺到趙淩的意圖後,刁民們則開始反抗起來,扯著大嗓門就衝著趙淩喊,“嬰孩小產算是什麽人命?瘋婦跳井怎麽能算到我們的頭上,這大魏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是在草菅人命,我們要去告
    禦狀,找真正能為我們做主的人給我們主持公道。”看著這幫刁民到了這一刻還如此不思悔改,趙淩終於不再按捺心底的怒氣,伸出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道,“在這裏,本王就是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