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剛不以為然的樣子，劉剛爸爸小聲地說：“你知道，一個媽媽可以為了孩子不顧一切嗎？”
    劉剛愣了一下，撓著頭。
    他們繼續走著，“劉剛，你隻是看到了這個主任的漂亮，你沒有看到她的實際負擔。”他小心地說。
    劉剛媽媽滿臉焦慮，且小心地說：“小剛啊，你不知道養著幾個孩子的辛苦，每天的買菜、做飯、洗衣服，就隻是你和你妹妹兩個，我幾乎就沒有閑著一會兒。”
    劉剛看著他媽媽，“可是，我爸爸並沒有那麽忙啊。”他看了一眼爸爸，“男人不需要操心這麽多閑事兒的。”
    劉剛爸爸有點生氣了，“我在外麵一點都不舍得休息呀，一個家庭的幸福，是需要雙方全力以赴的努力，不是一個閑著，一個享受。”他使勁兒地拍了一下劉剛的肩膀說，“你想想，假如，你和這個艾主任結婚，那三個孩子的上學、放學、輔導作業，以及打掃衛生、洗衣服、做飯，無論是那個艾主任，還是你，都沒有一會閑空兒，即使忙得腳不沾地，也未必能處理這些事。”
    劉剛媽媽焦急但理性地說：“還有，你該和那幾個孩子處理好關係，這是最關鍵的。”
    劉剛不服氣地說：“有啥要處理的，都長大了。”
    劉剛媽媽急了，抬起手，但被劉剛爸爸攔著了。
    劉剛爸爸依舊耐心地說：“你要和她結婚，就是和她整個家庭結婚。既要和她的前夫處理好關係，因為牽扯到撫養費的問題；還牽扯到她養著前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這些複雜的難以想象。”
    劉剛懵了，“這，這，到底，還有啥事兒啊，唉。”他有點難過了。
    劉剛爸爸繼續小心地說：“這裏麵，會涉及多少錢的矛盾，多少感情的矛盾，多少生活的矛盾，哪有這麽簡單，你好好想想吧。”他說著就帶著劉剛媽媽走了。
    劉剛茫然了，他不自覺走向了婦產科住院部。到了走廊裏，他看著忙忙碌碌的護士和醫生們，聽著新生兒的哭聲，他激靈了一下。
    隨即他又走回了內一科，醫生和護士們各自忙碌著，並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他一會兒站在醫生辦公室的角落裏，一會兒坐在沒有人坐的板凳上，發呆地看著電腦。
    內一科的闞主任來了，笑著對劉剛說：“艾主任家的情況，你可能也了解一點了。”他很是真誠地說：“我建議你啊，晚上最好去婦產科，去感受一下。最好持續五天，這樣，你才能得到最真實的感悟，到時候再做決定吧。”
    劉剛非常感激地點著頭，他臉上充滿了希冀的笑容，甚至還舉起拳頭給自己加油一下。
    其他的醫生把闞主任拉到了一邊，“主任啊，你這樣，艾主任不會生氣吧。”他有點擔心地說。
    闞主任歎息著說：“晚上，他去體會一下婦產科小孩的哭聲，慢慢的他就會知道了。”他還無奈地笑著。
    晚上，劉剛在值班醫生和護士的驚訝中，在婦產科的走廊上坐下了。
    他的臉上充滿好奇，他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往裏探頭看著。在有產婦或家屬有需要的情況下，他也很樂意幫忙。
    這一夜，他在嬰兒的啼哭和新鮮中，快樂地度過了。
    因為年輕，精力旺盛，第二天，依然沒有耽誤他去內一科實習。
    知道情況的醫生們，都好奇地看著他，“劉剛，昨晚，你不是去婦產科嗎？”他們看著沒有多少疲憊的劉剛說。
    劉剛打了一個嗬欠，眼睛有一點紅，笑著說：“去了，幹一夜的活，停了一夜小孩哭。”
    醫生們驚訝地說：“你熬了一夜，不困嗎？”
    劉剛笑著說：“這有啥呀，我連著打遊戲，都四五天不睡。”
    闞主任拍拍劉剛的肩膀，搖搖頭，就繼續帶著醫生們忙了。
    劉剛依舊是無所事事的一天，也偶爾的時候瞌睡一下，但擔心其他人笑話他，還是盡量地保持著清醒。
    早上上班的時候，醫生和護士們都向艾英報告了劉剛的情況。
    艾英嚴肅地說：“其他的不擔心，千萬小心他好心辦壞事，別萬一技術不熟練，或操作失誤啥的，造成不好的影響。”她叮囑著醫生和護士們，“你們一定要跟緊啊，該指導的，一定要指導啊，等出事兒就晚了。”
    晚上劉剛又來了，值班醫生和護士對他笑一下，就各自忙著了。
    劉剛依舊像昨晚一樣地忙碌著，非常開心地跑前跑後，甚至打掃著嬰兒的屎和尿。
    這一夜，他也沒有主任和醫生、護士們交流什麽，隻是自己盡量主動地幹著各種活。
    第二天，劉剛帶著漸漸增加的疲憊到了內一科。
    醫生和護士們並沒有和他說什麽，隻是在他想睡的時候，叫他幫點小忙。
    或幫忙取藥，或幫著病人去取各種檢查的結果。
    這一天，劉剛過得很充實，也有點累。
    晚上，劉剛還是去了婦產科，到了婦產科沒有多大會，他就睡著了。
    由於有產婦生產，在家屬的大呼小叫和醫生、護士們的忙碌中，在嬰兒此起彼伏的啼哭中，劉剛一次次地被驚醒。
    這一夜，他在非常缺少睡眠的痛苦中一次次醒來，再一次次睡去。
    如此循環，劉剛頭腦轟轟的，在淩晨五點的時候，回到了內一科。
    快到交接班的時候了，夜班醫生和護士都起來了，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帶著劉剛一間病房的去測量病人的體溫，或者要求病人準備尿、大便，以及抽血的工作。
    劉剛就像一個木偶樣地跟著，機械地幹著手中的活。
    等到記錄體溫的時候，因為劉剛的失誤，很多都出錯了。
    護士們吵吵著：“你能幹啥，能幹啥，滾，滾，滾。”
    劉剛尷尬壞了，更是慚愧，他隻好蹲在醫生辦公室的角落裏。想睡也睡不著，不睡，難受的很。
    闞主任走到他的跟前，“回家休息吧，感情的事要靠緣分；工作的事，要靠勤奮。”他拍拍劉剛的肩膀說。
    劉剛隻好回家了。他爸爸媽媽好奇地看著他，也沒有說什麽。
    他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下午的時候，才醒來。
    醒來後，他到街上隨便吃了點飯，又去內一科了。
    就在醫生辦公室裏或坐著，或站著。
    通過今天白天的事兒，也沒有人敢讓他幹活了。
    晚飯後，他又去婦產科。婦產科的醫生和護士們也都聽說了他出錯的事，也不敢讓他幹啥了。
    劉剛隻好無聊地坐在了走廊上，看著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和待產走動的產婦們。
    他坐一會兒，站一會兒。就這樣到了，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盡管他沒有多少睡意，但聽著嬰兒的哭聲，尤其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開始有點心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