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可見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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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麽你把她帶回火葬場,塞無燈路去試試?”七號摸著下巴說出這麽一句話,我卻是搖了搖頭。
看著麵前這個小女孩,抬手……倒是能觸碰到她的肩膀?
我訝異了一下,但是看著她青青白白的臉色,的確是已經死了。
不隻是影子,仔細看,這孩子的胸口是沒有起伏,也沒有呼吸的。
小女孩忽然撐起了傘,一手拽著七號的衣角,好似是把他往下拽了拽。
“怎麽了?”七號還以為小女孩有什麽話要說,半蹲下了身子,然而小女孩隻是舉高了紅傘,把七號也遮擋在傘下。
下一秒,我見著有一隊人朝著這邊走來,剛剛看著還在很遠的地方,忽然就到了很近的地方。
七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臉色的僵住了,因為那是一隊鬼,有的死相還恐怖。
然而已經避不開了,他們和正常人擦肩而過,還有頑劣的把兩根手指塞進人的鼻孔,讓人無法呼吸。或是拍一下過路人的肩膀,等著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又拍另一邊,而後朝著人後頸吹一口冷氣。
路燈的光好像也隨著這一隊鬼,暗了下來,由黃色變成了青色的燈光。
我和這隊鬼魂插肩而過的時候,覺得身體好像是被浸入了冷水裏,還有鬼魂從我的身體裏穿透過去。
我斂住了呼吸,這種時候,是不能讓他們知道你能看得見他們的,否則他們就會變本加厲的捉弄你,甚至一直纏著你。
一條不寬的街,在我看來擠滿了人,隻有一處,小女孩擎著傘的哪一方天地,那些鬼好似有所察覺的避開了那把紅傘,自然也就沒有鬼湊到七號身邊。
我鬆了一口氣,等著這一隊鬼魂遊蕩過去了,才開口道:“很少會像這樣有一大隊的鬼魂遊.行,倒是很像……”
我的話戛然而止。
人死後,是會有陰差勾入陰間,轉世投胎;而怨魂,據說是融入黑暗之中,陷入無燈路之中徘徊無休。但無論是怨魂還是陰魂,都是有一段時間的緩和期的,也就是頭七。
這段時間內,魂魄還有大半生前意識,會在冥冥之中去往自己該去的地方。而這麽大一批魂魄的出現,也就意味這,附近有什麽地方,死了這麽多人。
見著那一隊鬼魂已經走遠,又聽著我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七號站直了身子,走到我身邊,問道:“怎麽了?”
“又出事了。”我才說完這句話,林琳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一開口,就是極為沉重的一句話:“林白,出事了。”
我和七號迅速趕回火葬場,有一輛黑綠色的重型卡車停在門口,鍾輝從卡車上下來,看見我和七號的一瞬間,皺緊的眉頭略微鬆了鬆,卻還是一臉凝沉,對我說道:“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我有些意外,因為鍾輝這句話裏,竟是有些許哀求的口氣。
我點了點頭,讓人把他們放進去,那輛卡車裏有些不同尋常的氣息,我多看了兩眼,卻是給鍾輝帶路,找了一個可以說話的屋子。
林琳和我先進了門,在鍾輝出現的時候,七號就跟在了他身邊。
一揮手,鍾輝的那些人就都守到了門外,沒再放其他人進來。
一直充當會議廳的房間裏,就隻有我們四個人了,鍾輝張了張口,最後卻是拿出了一疊文件遞給我。
厚厚的一疊文件,是一百來份名單,每一張紙都記載了一個人的生平,還附有一張照片,看得出來,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而最讓我在意的,是每一份人物檔案最末有一個墨綠色的章印——“可見靈異”。
這個章印的後麵還有一個大寫的數字,從一到四不一,最多的是四,而標記了一的隻有兩三份文件。
我隱隱能猜得出這份名單裏的名字,是什麽存在了。
見著我把文件翻得差不多了,鍾輝才開口說道:“我之前就有說過,國家很早就有接觸到靈異這一麵,雖然發生的少,但也極為重視。”
鍾輝說,數字代表的是一種等級,能看得見鬼魂一類存在的,是最基本的四級;能與之交流的,是三級;能解決一些小的靈異事件,歸於二級。
鍾輝重複了一句話:“在此之前,靈異事件有,但是卻很少,一年差不多也就是十一到十六件,而且其中還包含一些,鬧得比較厲害的鬼宅一類的事情。”
“就算是出了‘屍’這個組織的事情,我想的也是,總有一天能把這些人全都揪出來團滅!”
可是……
我看著鍾輝捏緊了拳頭,臉上有憤怒,有懊悔,但是更多的卻是有些無力。
他雙手對著我遞出了五六張照片。
我接過來,平攤在桌子上,讓林琳和七號也能看得見。
“這……”七號看了一眼,幾乎驚詫出聲。
我也抿緊了唇線,因為照片上,是一大排的罐子,壇子口冒出一個人頭來,人頭的正麵是一張人臉,白的沒有血色,不知是死是活,背麵還有一張鬼臉,猙獰醜陋。
“他們去了鬼市。”我看著鍾輝,平淡的吐出了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確定。
“是。”鍾輝有些頹然,“這或許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鍾輝能得到林琳在鬼市找到“屍”這個組織,我會去一趟鬼市的這個消息,自然不隻是讓七號跟著我一起進入鬼市。
他還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讓組織裏涉獵靈異事件的人組了一支小隊,一百來個人,也去鬼市了。
而後我和七號從鬼市出來,那隻小隊卻失去了聯係。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鍾輝對我有所隱瞞,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件事情。
難怪鍾輝說七號和我一起進入鬼市,我可以不用擔心他的安全,鍾輝做得準備,竟然會是這樣。
這一隊人失聯的時間越久,鍾輝心裏就越涼,隻不過一天沒有等到消息,鍾輝就一日不甘心。
再過了一段時間,鍾輝心裏,差不多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