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張郃,張儁乂(jun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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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劉備對麵與劉備對視的那人,是冀州諸將中風頭最勁,實力最強的一個。

    名字是張郃,字儁乂。

    “指教不敢當。”

    無論如何,劉備是中郎將,他張儁乂再厲害也隻是司馬而已——雖然管理著一營州兵。待遇和校尉相當。但是官職的確是軍司馬,距離劉備差了兩級呢。所以就算再不爽,再不高興,張郃麵對劉備時也必須要尊敬一點。

    他捏著鼻子對劉玄德還了一禮“隻是劉中郎之前,應該已經收到使君的消息,知道今天要舉行宴會才對。為什麽還是遲到了呢?

    當然,末將知道,劉中郎絕不會隨隨便便,就不把在座諸人不當回事,更不會把盧使君不當回事的。

    一定有很重要的原因,對不對?

    可是中郎公務繁忙,耽誤了時間?

    或者遇到了什麽非常緊急的事情,所以才……說出來,讓在座諸位聽一聽,說不定各位能幫上您的忙呢。”

    “這王八蛋。”

    聽張郃說出這樣的話,坐在劉備身邊的張翼德咬牙切齒。

    王八蛋說話聽著好像挺好。但實際上卻是挑釁與挑刺。這種不陰不陽兩麵三刀的架勢,是張飛最討厭的。他一拍桌子,就想站起來狠狠揍張郃兩拳。

    隻是在這之前,劉玄德便伸手攔住了他。

    “稍安勿躁。”

    遞給張飛這樣的眼神後,劉備繼續保持微笑,看著張郃。

    感覺到劉備與張郃之間的氣氛不對。營帳內,冀州其他軍將也漸漸安靜下來,將目光投向了張郃與劉玄德兩個人。

    “理由當然有的,”劉備溫和的笑著,對張儁乂說“備自從擔任冀州別駕以來,戰戰兢兢,隻想著若是做不好事務,讓冀州父老受苦,那就是備的罪過了,所以……”

    “哦,哦。”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聽劉備這麽說,冀州諸將連連點頭。

    別的不說,劉備這段時間所作所為,他們又不瞎不聾,當然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雖然在座的冀州諸將,本身階級,社會地位都足夠高。亂世中餓死誰也餓不死帶兵的。然而無論如何,冀州是他們的家鄉。冀州人是他們的鄉親父老。

    劉備救了冀州,就是救了他們的父老鄉親。

    除了那些世家子出身的冀州軍官外,他們都欠了劉玄德的人情。

    說的再簡單點,就是“所有人”都欠了劉備人情——開玩笑的,情況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世家子敢在冀州軍混?或者說,還有世家子能在冀州軍混?

    劉玄德兩句話讓冀州諸將念起了他的好處。冀州諸將看他的眼神就友善多了。同時多少還用責怪的目光看著張郃。

    ——事實正如劉備與盧植之前想的一樣。以劉備目前的名聲,他的官職地位還有他本身的能力來說,冀州諸將裏願意和他親近友善的大有人在。

    與之相反,像是張郃這樣想與劉備作對的才是極少數。

    至於張儁乂為什麽要和劉備作對……

    “大概,以為我擋了他的路?”

    劉備若有所思。

    目前在冀州諸軍中,自己的官職最高,實力最強,軍功最盛,也最得到盧植信任。

    這種情況下,說自己是冀州軍中第一人也完全沒問題。同時張郃似乎也瞄準了這個位置——

    主要是他自覺地,自己與劉玄德的屬性有衝突。

    張儁乂的武藝不錯,弓馬嫻熟。但他自認為自己是智將。

    比起傻不拉幾的衝鋒陷陣,他更喜歡運籌帷幄,指揮大軍作戰。

    所以顏良文醜啊,關羽張飛這些家夥都不成問題。張郃與他們不是一個類型的。相反還能優勢互補。

    劉玄德就不同了。

    盡管也有與關羽,張飛聯合衝陣的經曆,但劉備更多的做的是運籌帷幄,廟算與指揮作戰。

    劉玄德是統兵大將之才。與自己的定位衝突了。

    張儁乂如今是軍司馬,領一營步兵。享受校尉待遇。已經摸到了冀州諸將的天花板。想要再進一步很困難了。

    所以他先天將劉備當成了自己的競爭對手。陰謀暗算,或者處處針對當然沒有。他又不是白癡。但是如果有機會壓一壓劉玄德,或者爭功邀寵的話,他還是不會猶豫的。

    隻是目前來看,效果並不是很理想。

    這次之前,張儁乂也通過各種方式這樣那樣,旁敲側擊的給劉玄德找過不自在。這些行動,全部以失敗告終。但張郃還是鍥而不舍的努力著。

    盡管他自己也有點騎虎難下,左右為難的感覺。但是劉備那種輕描淡寫的感覺很傷人。

    他明明已經竭盡全力了,但是劉玄德卻像是沒事人一樣,一點反應都不給。

    這算是什麽?!瞧不起人嗎?!

    如果說之前張郃對劉備,隻是因為公務上的衝突的話,那麽幾次找事,卻被劉備輕描淡寫的應付過去之後,張郃對劉玄德的感情就又變了。

    羨慕嫉妒恨。一種略顯卑劣的情感。

    就好像這一次,明明是劉備遲到,明明是他的錯。結果他隨便說了兩句話,就成了自己的錯了?!這是什麽邏輯?!

    想到這裏,張郃就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個笑話。

    他張了張嘴,還想要說點什麽。不過在那之前,他身邊有人拉了他一把。張郃斜眼一看,就看到自己的老朋友高覽,高仲義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他這才回過神來,對著劉玄德拱了拱手。然後不尷不尬的坐了回去。

    在張郃變相的服軟之後,宴會的氣氛才重新輕鬆下來。

    大家推杯換盞,愉快的大吃大喝。

    ——不單單是將軍們在吃,營內兵士們也在大吃大喝——劉玄德宣布的今日加餐。大口鍋燒得滾開,各種比肉都貴的調料不要錢的往鍋裏麵倒,燒出來的高湯把大塊的肉燉的爛爛的,肉香味飄得老遠。

    紅燒肉,煮牛肉,烤得流油的羊肉……劉玄德今天犒賞三軍!州兵五萬大軍人人有肉,人人管飽!除此之外還有酒,有白麵蒸餅,額外一個月的軍餉!

    ——不管你是要存到三義行的賬上,等存夠了送家裏去,還是直接拿現錢進城扯布,或者去窯子都無所謂。大軍緊張訓練了這麽久,也該難得鬆快一下了。

    ……

    儁(jun)乂(yi)都讀四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