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章 潛入南詔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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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馬而來正是顧非墨。

    顧非墨的身後跟著不少的家丁。

    他一邊揮著馬鞭,一邊高聲喊道,“永貞皇後的娘家顧府,昨夜闖進去一群賊子,偷了不少的財物出來。凡是趕車的,背包裹的,運貨物的,全部要停車檢查!”

    顧非墨坐在一匹通身全黑的駿馬上,一身墨衫風姿綽綽,再加上他的高嗓門,立刻吸引不少人去看。

    這裏已經到了城門前。

    他高聲一喊,人人都停了下來。

    有看他風采模樣的,有好奇議論傳說中的永貞皇後的。

    守門的城門吏,以前是顧非黑的下屬,見到老上司,馬上配合喊道,“全部停下搜查!”

    顧非墨甩著馬鞭子,閑閑打馬朝幾個運貨的車馬隊看去一眼,

    他挑著眉,對那城門吏說道,“查仔細點,本公子家中丟的可是皇上賞下的財物,都是當年永貞皇後喜歡的珠玉。”

    這還了得?

    居然偷的是永貞皇後的東西!膽子肥了這是!

    城門吏馬上高喊,“搜仔細點!”

    南詔的幾個護法,隻得停下送靈車,配合檢查。

    段輕暖心中大喜,這下她可有救了。

    她正要開口喊顧非墨。

    忽然,又從城中跑出黑壓壓的一隊人馬,穿得各式各樣,人人手裏揚著大刀。

    為首的是個黑臉大胖子。

    他口裏喊著,“讓開讓開!打劫的來了!要錢不要人,不給錢就抓人!”

    一夥人朝城門口衝來,人人麵目猙獰。

    光天化日之下喊著打劫,想必是悍匪。

    人們嚇得四散逃奔。

    這些人衝到段輕暖的跟前,嗬嗬笑起來,

    “有美人!今天運氣好!”

    “不,救命——”段輕暖尖叫起來,她看向顧非墨求救。

    顧非墨的頭都沒扭動一下,壓根不理會她。

    “爺來救你,哈哈哈——”

    黑臉胖子大笑著,揮起刀背將她敲暈,然後拽上馬背,扔給一個嘍囉。

    眾人起著哄,擄了她就朝城門外跑去。

    一見搶人了,城門口的人跑得更快了。

    但人跑了,貨物車馬車一時跑不掉。

    一時之間,城門口亂成一團,哭爹爹喊娘親。

    南詔護法們護送的“棺柩”很快就被人圍住了。

    黑臉胖子的手朝棺柩一指,“裏麵肯定裝著寶物,搶了!”

    南詔護法們的神色一變,在這個地方又不能與人打起來,否則就會暴露了身份,更是沒法離開。

    被擄走的段輕暖就不顧不上去救了,三人護著“棺柩”喊道,“裏麵真的是家中的逝者,沒有寶物。”

    但搶劫的人哪裏理會他?見他們不還手,幾十個人圍著三個護法打。

    黑胖子咬著森森白牙,口裏哼哼著,“叫你們欺負咱老大,看爺不打死你這丫的——”

    護法們終於忍不住了,有一人已運起勁力來。

    顧非墨眼尖,看到了已舉起手掌要發力的護法。

    他冷笑一聲,高聲喝道,“住手!你們居然敢當街搶財,城門吏,還不快抓人?”

    城門吏這才反應過來,“來人,來人,抓匪徒!”

    城門吏加上顧非墨的家丁,合力圍擊匪徒。

    霎時,城門口混戰成一片,打得人仰馬翻。

    南詔護法才放下了他的手掌,繼續護著棺柩。

    黑臉胖子的人,漸漸地落了下風。

    他又高聲喊道,“搶不到財物,搶了那個小娘子也是劃算的,大家退了!”

    一夥人又同來時一樣,馬蹄濺起灰塵,衝向城外,霎時沒有了終影。

    城門口又恢複了平靜。

    “賊子走了,大家趕路的趕路啊,別在這裏停留了!”城門吏喊道。

    剛才還嚇得七魂丟了三魂的的路人這才反應過來,鬆了一口氣開始檢查自己的財物。

    顧非墨帶著人,隨意地在幾輛貨車幾個馬車裏查看了一番,最後在南詔使者的棺柩前停下。

    他拿馬鞭子敲了敲,“打開,讓本公子看一下,裏麵有沒有藏著顧府的財物!”

    “公子,不可能有,這裏麵是家中的逝者!”

    “逝者?裝著逝者就不能查看嗎?說不定是你們偷了本公子府裏的財物送給逝者做陪葬品!本公子告訴你,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了也沒用!”

    說完,他忽然用腳狠狠地一踢,將那棺柩踢下馬車。

    嘭——

    砸起老高的塵土。

    有兩個護法頓時握緊了拳頭,被另一人伸手攔住,“公子,真的沒有,死者為大啊,公子!”

    那城門吏也跑來勸說道,“顧公子啊,逝者為大啊,您就放行吧,依本城門吏看,他們不像是偷盜之人。”

    “嗬——,算你們運氣好,本公子今天不跟你們計較了,滾吧,滾吧,別將死人的晦氣傳過來。”

    顧非墨嫌棄的抬袖子揮著麵前的塵土。

    “顧公子已經同意了,你們還不快走?”城門吏朝三人喝道。

    正求之不得呢,三個護法趕著馬車飛快地離開了城門口出了城。

    沒一會兒,謝楓騎馬而來。

    顧非墨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朝顧府的家丁手一揮,調轉馬頭朝城裏走。

    “非墨!”謝楓拍著馬匹與他走在一排,“怎樣?沒什麽意外吧?”

    “果然胳膊肘子朝外拐啊!本公子的心都寒了。”顧非墨長長地一歎。

    謝楓眨眨眼,“哪兒朝外拐啊?我在幫我妹妹與未來的妹夫,怎麽叫朝外拐?”

    “哼,明明是我跟你先認識的,你現在卻幫起了段奕那廝——”顧非墨忽然住了口,看了一眼周圍冷哼一聲,自己打馬離開了。

    謝楓:“……”

    這時,又從城門外飛奔來一匹馬,馬上是一個胖身材的青年男子。

    “楓公子!”這人正是趙勝。

    剛才的黑臉胖子匪徒,便是他往臉上抹了鍋底灰裝扮的。

    現在,他的臉上洗得幹幹淨淨,又是一個帶著福相的青年掌櫃。

    謝楓朝他點了點頭,將馬兒趕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趙勝也跟著走過來。

    “怎樣?趙勝,你們出城後,那幾個南詔老頭沒起什麽疑心吧?”

    “沒有,楓公子。”趙勝搖搖頭,“而且,屬下按著曦小姐密信上的指示,將那個段輕暖狠狠地收拾了一頓,扔在南詔護法必經之路上。”

    謝楓點了點頭,“接下來,就企盼王爺與曦小姐混進南詔的族人裏不要被發現。那可是一群瘋狂的族人,萬一他們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趙勝眨眨眼,“楓公子,王爺假冒的那個護法,據曦小姐說,本身不愛說話。他穿上衣衫做做樣子,總不會引人注意吧?”

    謝楓的眉毛擰成疙瘩,一臉擔憂,“但願吧。”

    為了幫雲曦能徹底擺脫南詔族人的糾纏,大家這次都配合雲曦與段奕演一出戲。

    雲曦丟給英兒的帕子上畫了一幅圖。

    英兒又故意遺落在夏宅的門前。

    謝楓按著圖上的指示,在雲曦住在夏宅的園子裏找到一本冊子,上麵詳細寫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她的謀劃。

    謝楓始知自己的這個沒有任何血親關係的妹妹,身世居然這樣的坎坷。

    不殺死對方,她可能也同她的生母一樣,一輩子會受到南詔人的追殺。

    她明知他不是她的哥哥,卻一直義無反顧的幫著他博上位。

    替他照顧著無依無靠的母親夏氏。

    替他報了當年的驅趕之仇除掉了安氏一家子。

    替他殺了一個個的仇人。

    她身為一個女子居然為哥哥做了這麽多,現在,她有難,他怎麽能無動於衷?

    “趙勝!”謝楓神色凝重,“曦小姐幫你們,難道,你們不該回報她嗎?”

    “當然會!”趙勝挺了挺胸脯,“我趙勝在決定跟著她的那一天起,就說過,一切聽她的!”

    “好,召集全部雙龍寨的壯士,明天一早跟隨本公子一起前往九姑山!那裏一直潛藏著南詔的遺民!”

    “是,楓公子,趙勝這就去召集人馬去!”

    趙勝走後,謝甜與端木斐也騎馬而來。

    “大侄子,你姑父的仇人抓到了嗎?”

    謝楓眨眨眼,“姑父,是誰?”

    端木斐:“……”

    謝楓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那是當然,王爺早命人送到一個地方去了。姑姑隨我來!”

    謝甜微微一笑,“端木,你外甥,我徒兒小奕兒,這招偷天換日的法子著實不錯。”

    端木斐卻搖搖頭,“不是他想的,是曦曦想的。你徒弟這回是將,曦曦是帥。”

    謝甜白了他一眼,“他們兩個,誰將誰帥,有什麽區別?”

    “有區別!”端木斐微微一笑,“曦曦的師傅是我,而小奕兒的師傅是你,所以,兩個徒弟比試後,你輸了,那麽,是不是我就不用同你成親了?”

    謝甜:“……”

    端木斐:“嗯?”

    “你耍賴!要比咱倆一起比!”

    謝楓眨眨眼,“姑姑,正事,現在談正事,你們跑題了!”

    謝甜:“……”

    端木斐:“……”

    ……

    三個護法急匆匆地趕著馬車出了城門。

    走了一二裏路後,發現路上再沒人經過,這才扔掉了棺柩,將受了重傷的同伴扶進馬車躺好。

    “玄生,你感覺怎樣?”高瘦個子的冥生問道。

    “玄生”咳嗽了兩聲,微微睜眼看了三人一眼,搖搖頭,又昏昏沉沉睡去。

    胖護法說道,“冥生,剛才玄生躺在棺柩裏時,那個姓顧的公子將棺柩踢倒,玄生的傷勢一定加重了。”

    “哼,等咱們再回大梁京城時,一定要報這一腳之仇!顧家的人惹咱們,那是找死!當年那顧鳳不就是不自量力麽?敢殺我南詔大將,不是落了個死在地下幾年都沒人收屍的下場的麽?哼!收拾一個小毛孩顧非墨,可是小事一樁!”

    馬車裏,已經成功替代玄生的段奕微微睜開眼來,但沒一會兒,又閉了眼假寐。

    顧非墨的姐姐顧鳳之死,難道與這幾個護法有關?

    他微微睜開眼來,敲著手指想著事情,卻忽然發現手指好痛,頓時臉色一黑。

    顧非墨居然踢了一腳棺柩,害得困在裏麵的他吃驚之下伸手亂抓,抓到了一顆鐵釘而手指受傷。

    ……

    為了照顧受傷的同伴“玄生”,三個南詔護法將馬車趕得很慢。

    走到一片樹林時,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子跑了出來,“救命啊——,救命——”

    呼喊的正是段輕暖,當她看清行走來的這輛馬車時,一時驚住了。

    這真是才出狼窩,又進了虎穴。

    她慘白著臉轉身想往林中跑。

    “站住!選為聖姑的女子,生是族人的聖姑,死是族人的聖姑!段輕暖,你一輩子也跑不了的!”瘦高個兒的護法忽然從馬車上躍下來,直撲段輕暖。

    “不,我不去南詔,你們放了我。”

    “玄生,不潔的聖姑,是個怎樣的處置法?”

    忽然,有女子的聲音從另一側的林中傳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