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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允年跟在孟靈靈身後，脫鞋下水，拽住她。

    “幹嘛？你也想跟著繼續教訓我？”孟靈靈不是很痛快地轉身看向於允年。

    於允年搖了搖頭，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條毛巾，沾濕了水擦著孟靈靈的臉：“我沒想繼續教訓你，畢竟你爺爺教訓的已經可以。他該說的都說了，我就不用繼續說了。我跟過來，是想把你這隻小花貓清理幹淨。”

    他仔細擦拭著孟靈靈的臉，擦完了就洗了洗毛巾，繼續擦拭她的脖子、胳膊、手，然後彎腰撩著水清洗她腿上的草屑、汙漬。

    等於允年忙活完了，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看看到底有沒有把她弄幹淨，還有哪裏髒。孟靈靈卻忽然向前一步，趴進於允年的懷裏，聲音哽咽地說道：“我知道我錯了！”

    “嗯，”於允年抬起一隻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別犯了。找不到你，我們都很擔心你的安危。

    你要時刻記得，不論是你爺爺還是我，我們畢竟都不算是普通人。在我們身邊，被我們關心和擔憂著，你就是我們的軟肋。所以，你沒有百分百的安全，知道嗎？”

    於允年輕柔和緩的聲音說著話，是從未有過的好聽，如清泉叮叮咚咚滑過孟靈靈的心弦，灑落一地美好動聽的樂章。

    孟靈靈在他懷裏乖巧地點了點頭，越過他的肩頭看向岸邊營地當中坐在石頭上的孟魏興。

    孟魏興一直看著走向小溪的孟靈靈和於允年，看到於允年親自給孟靈靈清理擦拭髒汙，對於允年的看法又改變了一點點。他都做不到像於允年對待孟靈靈這般對待他已經故去的妻子。

    孟靈靈剛才雖然一直道歉，卻並沒有認識到她的行為有可能會造成的嚴重後果，所以他才會那麽生氣。可看到於允年隻是給她擦擦臉、洗洗腿什麽的，孟靈靈就態度軟化地趴進了於允年懷裏。孟魏興就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更擔心孟靈靈更在乎她，怎麽整的好像他倒成了壞人，於允年則好得不得了呢？簡直豈有此理！

    於允年等孟靈靈情緒恢複平靜了，才輕聲提議：“走吧，我們看看你的漁網裏到底有沒有魚。”

    一聽這話，孟靈靈立即活蹦亂跳地離開於允年的懷抱，趟著水快速奔向她埋漁網的缺口處。

    孟靈靈造的攔溪小壩攔前被堆積了許多的樹葉樹枝。應該是上遊的樹枝樹葉順著溪流流下來，就被攔在了這裏。而漁網裏，除了樹葉和小石頭，沒有一條魚。

    孟靈靈哭喪著臉再次翻找了一遍：“為什麽我沒有抓到一條魚？那捕魚的視頻果然造假的！”

    於允年站在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管是釣魚還是捕魚，都是首先要了解魚情。你想在這裏抓魚，你首先要了解這條小溪裏到底有沒有魚。如果有魚，你早晚都能抓到；但如果沒有魚，你就是在這裏埋上一年的漁網，也是抓不到魚的。”

    孟靈靈立即不善地看向於允年：“這話，你為什麽不早說？你是故意想看我捉不到魚，然後出醜嗎？”

    “在你爺爺和我麵前，怎麽能叫出醜呢？我們又不會真的嫌棄你。

    我看你情緒那麽高漲，不好打擊你。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條小溪裏有沒有魚。

    不如你再把網下上，我們明早再看有沒有魚入網，好不好？”於允年解釋完了，便提議讓孟靈靈繼續下網。

    “行吧，也隻好這樣了。”孟靈靈吭哧吭哧繼續把網下好，便跟著於允年往岸邊走。

    “爺爺，我沒抓到一條魚，你們贏了！”孟靈靈上了岸穿上拖鞋，來到孟魏興麵前服輸。

    “早知道就會是這個結果！跟我打賭比賽的人，就從來沒有人能贏得過我的！”孟魏興很是驕傲地說道。驕傲背後，是他的真實力的強悍，竟然從來沒輸過。

    “是！爺爺您最厲害了，誰都比不過您！那您和於允年，誰釣的魚多？我數數看看。”孟靈靈跑到兩個魚桶旁看了看，“唉，於允年釣到了四條，爺爺釣了三條，好像是於允年贏了啊！”

    於允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孟魏興剛說他從來沒輸過，孟靈靈這裏就立即說他輸了，有這麽當眾打自己爺爺的臉的嗎？

    雖然他們釣魚的時候，並沒有說要比賽，隻有孟靈靈在離開之前跟他說讓他好好表現不要輸了。但忽然被宣布他贏了孟魏興，於允年的心裏還是很舒服的。

    孟魏興不相信地站起來，往於允年的魚桶裏看了看：“真的？他真釣了四條？”

    孟靈靈笑著點了點頭：“真的，不信您數數。”

    “要不是你之前跟我搗亂，我絕對是五條！”孟魏興不高興地說道。

    “是是是！都怪我！是我不好，使壞故意把爺爺的魚嚇跑了，都是我的錯！”孟靈靈很沒有誠意地認錯。

    孟魏興知道孟靈靈在擠兌他，倔嗒嗒地背著手轉身：“既然比賽你輸了，那你負責殺魚吧！殺好了魚，記得把燒烤用的調味料準備好，然後生火烤魚。”

    “那您幹什麽？”孟靈靈故意問道。

    “等著吃！我老頭子釣魚釣半天了，回來孫女不見了還提心吊膽地找了好半天，我不得好好休息休息？”孟魏興立即語氣不善、表情難看地抱怨道。

    “好，您休息。我來幹活，您等著吃就好了。誰讓我犯錯還輸了呢！”孟靈靈立即委委屈屈的認命。

    於允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爺孫倆的相處模式。

    雖然這爺孫兩人時隔二十多年才見麵，而且相處的日子也並不長，卻愣是像極了相處很久的爺孫兩人，連吵架鬥嘴都看起來那麽和諧有愛。

    於允年臉帶微笑地看向蹲在魚桶邊的孟靈靈，她正架著兩條胳膊試圖再次從裏麵抓魚出來。

    “嘿！就你會甩尾巴是不是？滑不溜秋的，我還不信我就抓不住你了！”

    孟靈靈三試兩試的，終於成功抓住了一條魚，樂嗬嗬地舉起來：“於允年你快看，我終於抓住它了！你知道怎麽殺魚嗎？”

    她的話音還沒落地，那條被她抓在手裏的魚打著挺擺著尾巴忽然從她手裏滑了出去，啪嘰一聲掉到地上，使勁撲楞著尾巴張著嘴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