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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來的路上？萬一他們迷路了怎麽辦？”另一個小女孩非常擔憂地問道。

    孟靈靈點了點頭：“是啊，就有父母在趕來的道路上迷路了，所以就有些孩子沒有父母啊。”

    小胖看看周圍的孩子，低著頭問：“那我們的父母會在來的時候迷路嗎？”

    孟靈靈故作深沉地想了想：“哎呀，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遇到對糊塗不認路的父母呢！萬一遇到了，也沒關係，咱們福利院和媽媽們，會一直照顧你們直到長大的。”

    孟靈靈這套糊弄小孩子的言辭，經過幾個小屁孩的誇張敘述，竟然在年齡較小的孩子當中流傳甚廣。他們都對此信以為真，後來被那些照顧他們的媽媽們知道了，媽媽們也接受了孟靈靈的這套說辭。再有孤兒問起相似問題，她們就都照著這個版本來解釋。

    留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們，他們已經有了獨立思想，並接受了自己的孤兒身份。所以他們一聽小屁孩說的話，就知道這是有人說出來哄著他們玩的。有的聽了小屁孩的言論表示不屑，並努力糾正他們的想法。

    每每如此的時候，小屁孩都會抬著小下巴，字正腔圓地說道：“這是靈靈姐姐說的，媽媽們也是這麽說的！哥哥/姐姐就會騙人！”

    後來，這就成了福利院對小孩子解釋他們為什麽沒有父母的默認的統一說辭。雖然照樣有人不相信，照樣有些比較執拗的大孩子想要糾正這一說法，但最終都淹沒在多數人的相信和默認中。

    再到後來，李媽媽把那些比較執拗、性格倔強的大孩子們集中到一起，問他們：“你們認為，讓那些小弟弟小妹妹們知道他們被自己的父母拋棄不要，對他們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那也比讓他們空抱希望要好！”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站起來，繃著一張臉說道。

    “可他們總歸還有希望不是嗎？如果能遇到一對善良的好心夫婦收養，他們或許會忘記自己曾經是個孤兒，在有愛的家庭長大，不是很好嗎？”李媽媽靜靜看著男孩，輕聲說道，“如果不是你小時候太過倔強，說不定你早忘了福利院，已經成為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年。”

    少年癟癟嘴坐下，低著頭咕噥：“誰稀罕被他們領養！”

    “我知道，你們大多都錯過的被領養的最佳時期。這不是你們的錯，能否遇到合適的家庭和領養夫婦，也是要看緣分的。你們能留在咱們福利院長大，這就說明你們和福利院的緣分要更大。

    如今我們住在這樣好的城堡莊園裏，你們的靈靈姐姐功不可沒。她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這些媽媽之外，最關心你們的人。

    她既然那樣和孩子們解釋，就是希望那些孩子們真的像天使一樣簡單快樂。他們不是沒有父母，也不是被父母拋棄不要，而僅僅是可能迷失在來的路上而已。這樣容易被幼兒接受的理由，不好嗎？

    這樣不好嗎？還是你們希望他們也像你們一樣，知道自己是被拋棄被遺棄的那個，整日裏總是深陷在不滿、怨憤當中生活？”李媽媽動情地看著他們，逐一看下去。

    十幾個青少年，紛紛微低了頭，還有個女孩倔強地辯解：“我們沒有不滿和怨憤。”

    李媽媽笑了笑：“我知道，你們隻是希望和兄弟姐妹們永遠不分開是嗎？”

    他們點了點頭，其中一人說道：“被領養有什麽好，他們會忘了福利院更會忘了大家。”

    “和他的健康快樂和幸福相比較，我寧願他永遠都不記得福利院，也不要記得我。

    被領養走一個，就意味著這世界上少了一個孤兒，少了一個被遺忘拋棄的孩子。這有什麽不好？”李媽媽坐在一張凳子上，深情地看著這些孩子，“你們越來越大了，以後都該要負擔起照顧小弟弟小妹妹們的職責。

    你們認為無所謂的真話，很有可能就會傷害到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小心靈。讓他們充滿希望和快樂的長大，這是咱們福利院和友佳莊園所期望的，也是院長媽媽和你們靈靈姐所希望的，知道嗎？”

    有個稍大些的女孩問：“李媽媽，咱們福利院原來的地址上建起來的那所學校，真的像靈靈姐姐說的那樣，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有嗎？我們真的可以免費到那裏入學嗎？”

    李媽媽笑著點了點頭：“她說的話，我都信，她說有就一定都有，她說你們能免費入學，就一定會讓你們免費入學。”

    “李媽媽，您能不能和我們講講靈靈姐小時候的事情？”一個女孩問。

    李媽媽笑了笑：“她呀……”

    正在被李媽媽和幾個青少年熱烈討論的孟靈靈，此時正站在床上，和站在地上的於允年手舞足蹈地說著什麽。最後她一臉興奮地問：“你說，我說的這些可行嗎？”

    “聘用在福利院長大並具有相應能力的人到學校上班沒有太大問題，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但要想做教師，必須具有教師資格證，或從正規的師範類院校畢業的才可以被納入考慮範圍。”

    於允年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繼續說道：“不過，你說的友佳莊園的養老計劃，根據計算來看，並不適宜現在就開始。依照福利院現在的發展態勢來看，過個五年十年再施行也不遲。”

    “五年、十年？十年後，張媽媽她們會不會老得走不動了？張媽媽現在好像是57歲，五年後62歲，十年後67歲，應該還不算太老是吧？”孟靈靈掰著手指頭數了數。

    “你爺爺好像是68歲，你看他就知道了，他哪裏會走不動路？就是讓他跳起來踢我兩腳，他也是毫不費力的。”於允年忽然說道。

    孟靈靈勾勾唇角，勉強嘿嘿笑了兩聲：“瞧你這比方打的，是個人都能聽出你對他的哀怨來了！”

    於允年不想在孟魏興的問題上繼續下去，於是話鋒一轉說道：“而且，我認為你說的在友佳莊園幹滿十年以上的這個條件太過簡單，應該改成二十年為最低標準。”

    “二十年，會不會太多了？”孟靈靈猶豫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