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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大，我關窗戶。”臨了，還是扇雉的那個借口管用。
    封棲知她看什麽，也不點破。
    他隻要不發脾氣，平時待人還是挺和氣的。
    “過來幫我磨墨。”記憶中，他每每習字，都是她在磨墨，近來他總會夢到緣緣堂裏，他刻版印刷，她就坐在邊上為他紅袖添香的場景。
    “需要我幫你叫扇雉嗎？扇雉勁兒大。”風眠抬頭望過來。
    “不必，磨墨不需要太多力氣，需要的是技巧。”封棲直接拒絕風眠的好心幫助。
    “玩你的，大人說話小孩不要聽。”持盈一個眼神飛過去，風眠索性給她娘一個背。
    持盈走向書桌，持了墨條，扯了一邊袖子，低下頭去老老實實磨墨，封棲給圈椅裏一座，也不說話，盯著持盈手一圈圈持著墨條在轉。
    持盈磨的手都酸了，封棲也沒有喊停。
    抬眸，發現封棲不知何時靠在圈椅裏睡著了，持盈拿了披風給他披上，過去床邊，招呼風眠，她們該回去了。
    風眠有些舍不得那隻鷹。
    持盈說：“喜歡就拿著，本來就是給你的。”
    風眠總算展了笑顏。
    手指著旁邊的漂亮衣裳說：“還有姑爹送我的衣裳，別給忘了。”
    持盈捏捏她小巧鼻頭，說：“忘不了。”
    持盈牽了風眠出門，回頭又望了眼，封棲還在閉目沉睡，她甚至連聲謝謝都未及說。
    當門掩上的時候，封棲眼睛睜開了。
    從持盈母女上了馬車，封棲始終沒有出現，送她們回去的是慎三。
    晚飯自然是在南明世家用的，南明公不在府中，持盈簡單用了兩口就走了，留下慎三一個，扇雉親自作陪，這是持盈的命令，慎三吃好，喝好，扇雉的任務才算完，務必親力親為。
    持盈有命，扇雉不敢不從。
    可把慎三給樂壞了，還有這等好事？
    不知道以後，他能不能天天來南明世家蹭飯？
    瞅了瞅四下沒人，慎三偷偷扯了扯扇雉袖子，手摸索上去，握了扇雉手，慎三抿嘴直樂。
    扇雉想拿筷子幫他夾菜。
    “我要吃那個，你夾給我。”
    “鬆手啊。”
    “哦。”
    慎三鬆手。
    扇雉碎碎念：“又不是沒長手。”
    “郡主讓你給我夾菜的，公子以前吃飯，都是郡主喂來著。”
    “美得你。”扇雉瞪他一眼，慎三瞪回來，“郡主讓你好好招待我的，快，夾菜。”
    你以為自己很特殊嗎？
    “那個也來點兒。”慎三盯著扇雉手在移動。
    扇雉幫他夾了，慎三還是不滿意，“不夠，再來點，我愛吃。”
    “還有那個，我也想吃。”慎三舔著筷子，胃口大開，他就是覺得南明世家的飯菜比侯府飯菜精細，可口。
    慎三吃飽，已經是兩個時辰後，還坐在椅子上大爺似的不肯走。
    扇雉直接揪了他衣領將他送出門，“吃飽喝足，可以滾蛋了。”
    “哎，我吃飽了，好像還什麽都沒喝。”可惜了那壺梨花白，他給忘了，哎呀，饞死他了。
    隻是，他沒喝酒，怎麽就醉陶陶了呢。
    果真應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扇雉是真心服了他這人是真會找茬。
    “臉上沾了什麽東西？”慎三勾勾手指。
    扇雉就說：“快些幫我弄掉。”
    慎三卻道：“不急。”見四下沒什麽人，突然就將扇雉抱了滿懷，扇雉一愣，抬頭，慎三的吻就落了下來。
    扇雉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
    傻了似的，忘了反應。
    慎三膽子大起來，低頭，加深那一吻。
    大手還在扇雉屁股摸了一把，挺有料，在扇雉翻臉前，慎三速度躍上馬背，打馬跑了。
    直到慎三離去多時，扇雉臉上依舊火辣辣的，就跟馬蜂蟄了似的，扇雉摸了摸臉，朝著慎三離開的方向，低罵：臭德行。
    慎三這一路上都在傻樂。
    他把他的初吻獻給了扇雉，扇雉下回再敢拒絕他，他就告訴郡主，扇雉占了他便宜，要郡主給他撐腰。
    封棲久等慎三不歸，不由得公子脾氣上來了，老遠見著慎三一臉春色踱進門，封棲就問：“叫你送人，你怎這時節才回來？南明世家距離侯府很遠嗎？”
    “郡主客氣的很，非要留我吃飯答謝我。”
    答謝慎三？
    真正需要答謝的人在這兒呢，我，是我啊！
    公子我心裏不美氣，你倒美了，是扇雉給你油頭了吧，臭小子，咋就那好命呢，他咋就沒那待遇。
    話說南明世家的飯菜他都還沒嚐過呢。
    “好吃嗎？”封棲問。
    “好吃。”慎三心裏美滋滋的，姑娘家的嘴就是甜，姑娘家的舌頭就是軟。
    如果可能的話，以後的飯，他都想去南明世家吃。
    “好吧，你來說說，南明世家有哪些經典菜式？”
    “啊？”
    這個，那個，都有什麽菜呢？
    他壓根沒記住好吧。
    他隻顧著看扇雉了。
    “反正二十來樣，都是宴客的好菜。”早知道回來還要回答公子問題，他就把菜名記下，帶回來。
    “你個吃貨。”封棲就知道慎三是個吃貨，抬腳給他屁股一腳，把他給攆了出去。
    慎三伸手揉揉屁股，靠在廊柱上，扭來扭曲，心裏還是喜滋滋的，他那會兒親了扇雉，也摸了扇雉，她居然沒生氣耶。
    看來他得加把勁才行。
    封棲獨自悶悶坐在桌旁，盯著墨條很久。
    他今兒就是有意晾晾她，燕堂說過，欲擒故縱，他要擒獲她芳心，首先就要學著放手，今兒園子裏的一幕，就是他給持盈看的。
    裴如意顯然對他動了真心，他說話也笑，不說話也笑，總之，跟他在一起，裴如意心情很好。
    這就好辦多了，他讓慎三穿了他的袍子，戴上他製的人皮麵具，陪著裴如意溜達了一下午，裴如意竟然沒有發現，那個他是慎三假冒的，反正慎三不用開口說話，有裴如意說話足夠。
    封棲就是覺得怪對不住扇雉的，故而，才讓慎三送持盈母女回去，給慎三和扇雉創造機會，看來，慎三的犧牲還是很值得的，隻是他什麽時候才能得償所願呢。封棲單手托腮，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