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借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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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之南強壓下動蕩的心神,平靜以對:“你怕是對每一個見過的女子都說過這句話吧?”
    “呀,被你看穿了?可真是丟臉啊……”他雖說著丟臉,卻沒有絲毫被看穿的窘迫感,一派閑適自在,背著手繞著她緩慢踱步,“雖然我是對每個女子都說過同樣的話,可我每次說的都是實話啊……我確確實實覺得,似曾相識啊。”
    秋之南道:“你還真是……”
    “厚顏無恥麽?”那人接話,忽然間笑得極為開懷,“多謝誇獎。”
    秋之南無言,這話哪裏像是誇獎了?這個人的腦袋怕不是有病?
    童幻兒的描述中,此人手段和魄力極強,且心狠手辣,可她此刻完全察覺不出,倒覺得他像是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
    秋之南不打算再跟他兜圈子,直言道:“我們來此不過是意外,本無意冒犯於城主你,也不想做任何有損魔烙城之事。若你覺得我們的存在是威脅的話,我們可以離開。”
    “你覺得,被你們知道我想要對付馭魔國的計劃,我還會放你們離開?”
    “你想如何?把我們關起來?還是幹脆殺了一了百了?”
    “我怎麽舍得殺了你呢?”他忽又轉為柔情款款的模樣,抬手似想撫上她的麵頰,卻被她後退一步躲開。
    他不以為意,依然笑得燦爛,施施然地收回手,把後麵一句話補上,“疼愛你還來不及呢。”
    秋之南道:“城主請自重。”
    他無辜道:“看見喜歡的姑娘如何自重得起來?”
    秋之南默默腹誹,這個人真的是童幻兒口中那個城主嗎?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
    藍漠站到他們之間,阻隔此人看向秋之南的視線,語氣裏的警告意味很明顯:“我敬你城主身份才對你禮讓三分,若你還是如此言行無狀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喲,生氣了?”他像是對藍漠這個態度很滿意一般,嘴角彎了彎,粲然一笑,“你要如何不客氣?我感覺你……弱的不行啊。”
    藍漠的臉色黑了黑,咬牙切齒道:“我再弱,也不會任你胡作非為!”
    “是麽?”他笑意盈盈地看著藍漠,沒有任何征兆地伸手在他肩上一點。
    藍漠穴道被製,立時動彈不得。
    秋之南試圖替他解開未果,看向城主,語氣中帶了詫異之感:“你竟然偷襲?”
    “是他警覺性太低,怪不得我。”城主搖搖頭,一副真是拿你們沒辦法的樣子,“明知我不是什麽好人的情況下,還把弱點暴露給我,這不是故意給我可趁之機嗎?”
    秋之南聞言,下意識拉著莫凡離他遠了些。
    她這防備的舉動讓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怎能這麽可愛?說什麽信什麽?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那樣就不好玩了。”
    秋之南有些無法跟上眼前之人的思維:“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之前所想過的應對之策全都被他的不依常理給打亂了。
    城主的笑意斂了斂,語氣中透出幾分認真的意味來:“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
    “我……”秋之南一愣,她沒想到他看似莽撞衝動,行為無狀,心思卻如此敏銳。沒錯,她來此,確實居心不良。
    她想除掉這個人。
    有他在,戰爭無可避免,而她不想見到魔烙城如今的一切毀於一旦,童家父女因此卷入戰爭,甚至喪命——當然,她知曉,這不過是她給自己找的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罷了。
    一個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聲音提醒她,私心裏,她不過是不願讓戰火蔓延至馭魔國,而她想替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盡管,他傷她至此,盡管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秋之南沉默一會,方抬眼看他,實話實說道:“我承認我心思並不單純。”
    城主一點都不意外道:“哦?”
    “最初,我不過是想看看,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收攏人心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也想知道,誰人如此囂張跋扈,敢公然與馭魔國作對,置城中所有人的性命於不顧……”
    “讓你失望了?”
    秋之南不置可否:“我不知你的身份和經曆,因而無法準確猜測你內心所思所想,所說或有不對之處,若因此冒犯了你,還望見諒。”
    他極其大度道:“無妨,你有話直言便是,我洗耳恭聽。”
    “傳言說,你費盡心機拿到城主之位,又跟馭魔國作對,是想要複仇……”她邊說邊觀察他的反應,見他似乎全然不在意的模樣,隻得繼續試探,“無論傳聞是否為真,你坐上城主之位,都是因為一己私欲,而非想要替城民謀福祉……”
    “怎麽不是?”他聽到這裏,忍不住出聲反駁,“沒有我,魔烙城城民依然處處受馭魔國欺淩,忍氣吞聲,受人奴役,我替他們殺了礙事之人,帶著他們尋求真正的自由,這難道不是事實?”
    “當初烙國既然敗給馭魔國,便說明它實力本就不如馭魔國,如今又有多大勝算?烙國滅國已有兩千多年,你卻非要重新挑起他們對馭魔國的仇恨之心,把複國的重擔壓在他們身上——沒錯,他們看來是心甘情願,可你敢說,你沒有半點欺瞞?”
    城主唇畔笑容仍在,但眼神卻微微有些凝固:“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欺瞞了他們什麽?”
    “你並非真要替他們複國,不過是想借魔烙城的力量重創馭魔國,僅此而已。你甚至不在乎輸贏。雖然我不知道煉魂為何非要跟馭魔國過不去,但你是煉魂的一份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你煽動他們與馭魔國作對,致使他們國破家亡,妻離子散,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卻並非……”
    城主抱臂,嘴角笑容漸無,甚至略顯不耐地打斷她:“我勸你,有些話不要說得太過篤定,否則,難看的會是自己。”
    秋之南固執道:“你敢說,我的猜測沒有半分道理?若是沒有,你為何不敢直接回答?”
    他緊盯著秋之南的眼睛半晌,忽又勾唇一笑,輕佻地抬起她的下巴道:“我剛接手城主之位,有些事情的確不是很懂呢……”魅惑低沉的的語調,帶著蠱惑人心的韻律,“不如你留下來,教我該怎麽做,我凡事都聽你的,好不好?”
    他離得太近,近到秋之南能夠清楚地看到麵具後那雙褐色眼眸。
    一股熟悉至極的感覺湧上心頭。
    明知,這不過是為了迷惑她做出的假象,可她仍舊心頭劇痛,幾乎難以呼吸,眼淚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流了出來。
    若他真的是牧昕……
    若牧昕真的能夠活過來……
    該有多好?
    本盯著她的城主忽見她神色悲痛,微微皺眉,不解道:“你哭什麽?”
    秋之南擋開他的手,胡亂地擦掉麵上的淚:“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