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 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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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眸色沉沉,似在思索什麽,片刻後,忽地反手往身後一擊。
殿內的光芒刹那間分為幾股,地麵翻轉。
天旋地轉間,仿佛空間交錯,眼前一片黑暗。
莫凡察覺不對,伸手想拉住秋之南,卻被一掌擊飛,落地後,便發現她不見了蹤跡,當即眸色暗沉。
秋之南在搖晃中察覺被人攬住了腰,剛想掙紮,晃動驀然停止,腰上那雙手也隨之離開。
而後,她發覺眼前景物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沒了繁複耀眼的裝飾,沒了誇張奢華的擺設,沒了木頭般的黑衣甲兵,唯有一張簡陋的桌子、一張椅子和一張床。床上躺著似醒非醒、似睡非睡的城主,一盞清涼的燈靜靜地掛在頭頂上方,泛著冷冷的光。
他的麵具已經除去,露出那張褪去青澀稚嫩,卻依然清秀幹淨的臉龐。
秋之南看著那張麵容,剛止住的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流出。
真的是你嗎?
你真的……還活著?
眼前的男子臉部輪廓清晰,麵容俊朗幹淨,眉濃而黑,一雙褐色眼眸,眉宇間縈繞著一股似正似邪的氣息。當初那種孩子般純粹溫暖的笑容如今多了些邪氣,一身黑衫愈顯其邪惡。
“牧昕……”秋之南呆呆地撫上他的臉龐,滿腹的話語一句都說不出,隻知道喃喃地重複這個名字,“牧昕,牧昕……”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地提醒著她,這不過是對方幻化出來的假象。
牧昕已經死了,當初她親眼看到他停止呼吸,親眼看到他葬在那墳裏。
可她實在太過想他,以至於即便明知眼前是張虛假的麵容,也控製不住地想要靠近他。
對方的眉頭皺得更深:“你在叫誰?”
秋之南像是沒聽到他的問話,淚不停地落:“牧昕,你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麵上的困惑愈來愈深:“我不就在這裏嗎?還要如何回來?”
“不一樣的……”秋之南被他一句話扯回現實,眼神愈發悲痛,“你不是牧昕……為何我明知如此,還是……”
他翻身坐起,眼神迷茫而無奈:“你到底在說什麽?”
秋之南一怔,他的反應不太對勁。
此人若真是有意營造假象迷惑她,應該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才對,可他為何一副迷茫到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她試探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道:“不知。”
秋之南愈發不明白眼前的狀況,手有些不自覺地顫抖:“那你是誰?”
“魔烙城城主,穆昭。”
“這張臉,是你自己的?”
他反問:“不然呢?”
秋之南由於太過驚詫,下意識後退一步:“這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
秋之南驀然愣了,是啊,怎麽不可能?妖魔能隨心幻化容貌,本就不受限製。他或許就真的幻化成了和牧昕一模一樣的臉呢?
——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半年前突然出現在魔烙城,身世不明,卻同樣的對馭魔國抱有仇視之心,還姓穆,同音不同字……
她揉揉腦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分析眼前的狀況。
越想,越是覺得眼前之人的出現並非巧合。
她再次確認一般問他:“你不認識牧昕?”
對方搖頭:“未曾聽過。”
“那你為何要對付馭魔國?”
他似乎遲疑了一下,才道:“自然是複仇。”
“什麽仇?”
這次他遲疑了更久,不答反道:“你的問題似乎太多了些。”
“你帶我來這裏,不就是想跟我單獨談談嗎?”
穆昭微愣,轉瞬卻笑了:“你倒是心思敏銳。”
他沉默地盯了她一會,忽地伸手為她拭淚。
秋之南下意識閃躲,卻被她按住肩膀:“你不是想要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秋之南動作一滯。
他以指腹輕微摩挲著她的臉頰,語音低微,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此前所說,對你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顯輕浮,卻並非假話……而你的反應也證實了我的感覺並非突如其來……”停了停,他的眸色認真了許多,“你果真認識沒失憶前的我?”
秋之南詫異道:“失憶?”
他收回手,視線落在她身後某個虛空的點上,眼神迷蒙,像是陷入了回憶中:“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醒來後發現自己沒有任何過去的記憶,身旁也沒有任何可以依賴的人。穆昭這個名字和馭魔國是仇敵這兩件事,都是旁人告訴我的……”
秋之南雖覺得死而複生之事匪夷所思,但想到謎一般的煉玉,又覺得這件事並非不可能,她試探著問他:“是誰告訴你的?”
“你在套我的話麽?”他偏轉視線看向她,唇畔不自覺又揚起一抹笑,漫不經心地托著下巴道,“抱歉,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你。”
他不肯說,秋之南倒也不意外,改口道:“那我換個問題,你醒來後一無所知,為何會輕而易舉相信那人的話?”
“並非輕而易舉,我信他用了近半年的時間。這期間,他一直在幫我。”
“你確定他是在幫你,而非利用你?”
他默然,顯然,他心中也有疑慮。
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房間因此而猛烈地震了震。
他抬眸往上看了眼,讚許一笑:“這麽快就破了我的第一層防護界,倒是不簡單。”
秋之南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隻不過你帶來的小朋友似乎沒什麽耐心,這麽一小會,就等不及了,在拆我的城主府。”
小朋友?他指的是……莫凡?
穆昭人在此處,上麵的情況一概不知,居然還能準確預判是誰動的手?還是說,他對他們的實力判斷得一清二楚?知道此事唯有莫凡能做到?
剛才在上麵,他沒有正眼看過莫凡,她還以為他沒有留意到,原來不過是假象。
秋之南道:“我突然下落不明,他自然擔心。”頓了頓,“為免多生事端,我們不如上去說。”
穆昭垂眸看她,緩緩道:“上去了,我可就不會說實話了。”
秋之南不解:“為何?”
“因為我的秘密隻能說給你一個人聽啊……”他笑眯眯地看著她,“難道你不想跟我多待一段時間?”
說實話,麵對這樣一張臉,秋之南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來。
可他神態中又寫滿了不正經,讓人難以分辨真假,很不想跟他共處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