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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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昭道:“因為,如今的我一無所有,除了報仇,想不到別的能做的事情。”
秋之南忽地怔住。
是啊,如今的他,一無所有,甚至連記憶都不複存在。
他所知曉的唯有這血海深仇。
因而這便成為了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見她陷入沉思,穆昭心念一動,忽地靠近她,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眸道:“如今,我倒並非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若你留下陪我,或許我會放棄報仇也說不定。”
又是這樣。
秋之南拍開他的手,無奈道:“除了戲弄我,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興趣?”
“你以為我一直在戲弄你?”他亦顯得有些無奈,“最初或許是有玩笑的意味在裏麵,可來到這裏後,我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是你不肯信罷了。”
秋之南苦笑:“你要我如何信?不過一麵之緣,何來……”
“我說過,我對你,似曾相識。”他凝神看著她的眸子,“過去的牧昕喜歡你不是嗎?所以,我重新喜歡上你,怎就不可能?”
秋之南愣了愣,她剛才講述的時候刻意忽略了很多細節,沒想到他還是察覺到了牧昕對她的心意。
可那又如何?
他是否是牧昕,本還是個未知數,因而這番言論,本就屬於無稽之談。
他是故意試探,還是存心戲弄?
亦或者……
半晌,她開口道:“若我留下,你就肯放棄報仇?”
他施施然道:“那要看你能做到什麽地步了。”
這聽著更像是一種威脅。
以前的牧昕絕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達成目的。
她在心裏再次否定了他是牧昕的可能性。
可是……
為何明知如此,她還是無法對他置之不理?
她道:“你想要我做什麽?”
穆昭看著近在眼前這雙眸子,心中一動,一句話脫口而出:“嫁給我。”
秋之南一愣,卻明顯像是鬆了口氣:“嫁給你就可以了?”
穆昭有些意外於她的淡定自若,不由反問:“你覺得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她笑了,笑容中略微夾雜了幾分苦澀:“如今的我,嫁給誰,都沒有區別。若是因此便能換回那麽多條命,換回你的良知的話,並不算虧。”
穆昭看她良久,像是不太能理解一樣問出聲:“你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無論是馭魔國還是魔烙城的百姓,都與你無關不是嗎?”
她苦笑:“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瞞你的。我所愛之人娶了旁人,為了逃避我才來到這裏。如今,我和你一樣,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所以,多多少少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麽,也算是一種活著的方式罷。而且……”她偏頭看他,眼神溫柔了幾分,“若你真是牧昕的話,我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穆昭神色複雜,卻沒有說出別的話來。
他剛才脫口而出嫁給他不過是想試探她的反應,卻沒想到她不僅答應,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他與她,算是同病相憐?
“你還真是一個善良到愚蠢的人啊,明明在懷疑我,卻還是做出這樣一個決定,葬送自己的幸福……”穆昭輕微搖頭,看她一會兒,眼神一軟,驀然將她攬入懷中,“罷了,你是逃避也好,彌補也罷,答應了,我就不會再給你反悔的機會。”
“我……”她想掙紮,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裏,“連這點都無法忍受的話,你要我如何相信,你真的會嫁給我?”
秋之南於是不再動。
他說的沒錯,既然決定要嫁,就勢必得習慣他的擁抱、親吻,甚至更為親密的舉動。
否則她所做的一切不就失去意義了嗎?
隻是為何……心有不甘?
石門忽然被猛烈撞擊了幾下。
秋之南看過去,穆昭則重新將麵具戴回了臉上。
片刻後,石門在這一次次的撞擊中轟然倒塌。
一陣塵煙過後,滿身肅殺之氣的莫凡和渾身是血被他架在身上的藍漠出現在眼前。
他們身後,數十黑衣甲兵步步緊逼。
雖是如此險境,莫凡頗有其父風範,臨危不亂,鎮定自若。
他眼神冷冽如冰,手中數支銀針齊發,全向著穆昭而來,反手則一劍劈出,阻隔了黑衣甲兵的靠近。
穆昭抬手,一個屏障憑空出現,將銀針悉數攔下。抬眼見莫凡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忍不住讚了句:“小小年紀,還真是不凡。”
黑衣甲兵被攔,本欲再次上前,卻被他抬手阻止了:“你們且都退下。”
黑衣甲兵得令,朝他行了禮後,轉身離去。
莫凡握針在手,緊盯著被穆昭攬在懷裏的秋之南,怒道:“你這淫賊,快放了姐姐!”
穆昭略為尷尬地摸了摸麵具,偏頭問秋之南:“我在你們心裏,就是這麽個形象?”
秋之南瞥了他一眼:“你做了什麽,自己不清楚嗎?”
穆昭撇撇嘴,又道:“我此前不過玩笑,而今則是得了你的允準。你這小朋友一副可是要殺了我的樣子,你準備袖手旁觀不解釋一下?”
秋之南道:“你不是很厲害嗎?這點小事,自己解決吧。”
“你真放心讓我們打?”他指了指身上已經帶了不少傷的莫凡,“真打起來,他這身體可不一定吃得消哦。”
能讓穆昭吃點苦頭,秋之南樂見其成。可她轉念想到他實力不俗,莫凡萬一討不了巧,反而傷上加傷,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她終是選擇當和事佬,緩聲勸慰道:“莫凡,他不會傷害我,你把針收起來。”
他們剛才的交流莫凡看在眼裏,但由於他們聲音壓得很低,他聽得並不清楚,因而此刻沒有任何動作不說,言語中還滿是懷疑:“姐姐,他是不是威脅了你什麽?”
“他沒有威脅我。”秋之南見他不信,便想從穆昭懷中出來,以證明自己言語的真實性,可他怎麽都不肯鬆手。
秋之南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你這樣,要我如何說服他?”
穆昭的神色掩在麵具後看不分明,聲音卻低低地傳入她耳中,帶著極為強烈的不安感:“我總有種我一鬆手,你就會跟他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