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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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之南眸色坦然,像是無所畏懼:“我知道,可若不試試,我會後悔一生。”
    藍漠不讚同道:“為了這個可能性,你就要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也不算葬送啊。”秋之南偏頭輕微一笑,“我們剛才所說不過是最壞的一種結果罷了。也有可能,他想起一切,放棄複仇,而我也能夠愛上他,然後我們幸福地生活下去……反正,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藍漠閉了閉眼,歎息:“之南,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有可能終你一生都無法實現,而你所遭受的苦難遠大於歡樂。”
    “藍漠,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要我幸福的。可是,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回不了頭了。”她神色哀傷卻執拗。
    “我無法改變你的決定是嗎?你執意要嫁給他?”
    秋之南道:“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藍漠苦笑:“我能理解。就因為理解,才無法強拉著你離開這裏。但是理解卻不代表認同。在我心中,要成親的對象,必須是所愛之人,否則不若孤身一人。所以,之南,恕我無法祝福你。”
    秋之南道:“我明白,我不勉強你接納。”
    過去,她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祝福,是因為那時她以為,幸福離她觸手可及,而她對世間還抱著最為美好的期許。
    可如今,她的人生已然千瘡百孔,幸福於她而言,早已經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存在。
    連她自己都不抱希望,遑論要求他人接受。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個人是牧昕,她稍微不那麽排斥。
    她過去最無法釋懷的人,重新回到了她的生命裏,這已經是足夠幸運的事情了。過去,他為自己做了那麽多,如今是她為他做些什麽的時候了。
    如今,她唯有以這些微小的希冀,為自己構造一個還算明朗的未來。
    當晚,藍漠拖著重傷的身體離開了魔烙城。
    秋之南沒有挽留,隻是托莫凡暗中照看,一路護他周全,待確認他平安後,再回魔烙城來。
    婚事定在一月後,她特意懇求穆昭對外隱瞞她的真實身份和名姓,至於原因,她雖未解釋,穆昭卻也心知肚明。他本也不想橫生枝節,因而對這個要求倒也接受得極為幹脆。
    婚事在有條不紊地籌備中。
    穆昭除了處理城中事務外,其餘時間都會過來陪著她,盡管在一起時,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秋之南有意無意地問過穆昭救下他那人如今的去向,穆昭雖沒有隱瞞,卻表示知之不詳。那人來無影去無蹤,向來隻在想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而穆昭找他從來都隻能等待。
    不過,他每隔半月都會回來一次,而這一次,是在三日後。
    穆昭道:“若你想見他,待他過來時,我跟他說一聲。”
    她確實想見見他,以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煉玉,可也僅此而已。
    她不想跟他有更深的牽扯。
    和他見麵,似乎總沒什麽好事。
    她心裏其實是對煉玉有恐懼的。
    這個人,謎一樣難測,也謎一樣強大。
    秋之南半趴在桌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和穆昭隨意地聊著天。
    聊著聊著,她忽地看向穆昭麵上那幾乎那遮住大半個臉的麵具,不解道:“你為何要一直戴著麵具,連跟我單獨在一起時,都不取下?這城內不是你的地盤嗎?”
    “不過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罷了。”穆昭摸了摸麵具,伸手摘掉,露出其後幹淨明朗的眉眼和微微勾起的唇角,“戴得太久,早已成為習慣。若你不喜歡,以後不在你麵前戴便是了。”
    “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戴著麵具太累。日日以假麵目示人,會忘記自己真正的模樣。”她看著他的眸子,極為認真道,“在我麵前,你永遠不必偽裝,做你自己便好。我知道你原本的模樣,也喜歡你原本的模樣。”
    牧昕呼吸微微一滯,眼眸沉了沉。
    最初,他戴麵具是因為在和那人交鋒中由於未做掩飾,情緒太容易被看穿,屢次落於下風。因而後來,他便學著那人,以麵具掩去內心真實情緒。
    如今,他與那人相識一年多,也慢慢學會隱藏自己真實情緒,能夠做到即便不戴麵具也不會被人所看穿,所以後來再戴麵具是因為別的緣故。雖然聽起來有幾分可笑,但有段時間,他確確實實是那樣想的。
    ——他怕被認出,怕有人對他失望。
    雖然,這一年多來,無人記得他,也無人在乎他。
    他所知有關自己的一切都是從旁人口中拚湊出來的,他原先是何模樣,他完全不清楚。他怕的是,萬一,他真的做錯了呢?萬一,他真的和過去的自己相去甚遠呢?
    雖然那種想法隨著時間的加長慢慢的淡去,但麵具卻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習以為常,乃至忘記了他本可以取下。
    但如今旁人已經習慣了戴麵具的他,他也不想再去做什麽更改。
    見他陷入沉思,眉頭緊鎖,似乎想到什麽不愉快的記憶,秋之南忍不住握住他的手道:“穆昭,以後我們兩個人就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生活,把這個小城治理好,不去想其他,好不好?”
    她雖未明說要穆昭放棄報仇,但穆昭那般敏銳,又怎會聽不出她言外之意?
    他反握住她的手,順勢坐在她身側,認真道:“之南,此前說,你嫁給我我便放棄報仇本是一時衝動,但既然說出口,我便不會食言。隻不過,報仇如今非我一人之事,他亦牽涉其中。我一人決定放棄,對他而言是一種背棄。所以,我需要先問過他。”
    他略有些忐忑道,“我會竭盡所能去說服他,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秋之南本也就猜到事情沒那麽順利,所以此刻倒也沒多少意外或者惱怒。
    他當初本也就是說或許,而非肯定。
    所以也非欺瞞。
    而她選擇嫁給他,本也並非隻有這一層因素在裏麵。
    她頷首道:“我等你。”
    穆昭心念一動,垂下頭想要吻她,卻被她躲開了。
    察覺自己做了什麽後,秋之南露出歉疚的神色:“對不起,穆昭,我還沒準備好……給我點時間適應好嗎?”
    穆昭眸色微黯,卻道:“我未做到自己的承諾,所以也無權要求你配合我什麽。也罷,等事情解決後,我們再來談這件事,希望那時,我們都能無所顧忌。”
    聽他這麽說,秋之南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她知道她心中仍對過去無法釋懷。
    而她和牧昕,能做朋友,離戀人卻還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