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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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買夠訂閱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 或者等待72小時  中年人來時,青年就在那了,到這會兒, 他的魚獲豐盛, 對方的簍子裏一條都沒有。
    可他沒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 反而生出一種佩服與匪夷所思。
    因為中年人親眼看見青年頻頻提竿, 每次都會有魚上鉤,他卻將所有釣上來的魚重新放回河裏, 就這樣釣魚放魚, 不斷重複了大半天。
    不知道究竟想釣什麽,又或是沒事幹, 在找樂子。
    中年人看青年釣上來一條一斤左右的鯽魚,隨手往河裏一丟, 他搖頭咂嘴,一次脫鉤的現象都沒有,怎麽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
    中年人想去套個近乎, 討教討教技巧,但不知是怎麽的, 他不敢過去。
    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輩, 竟然讓他害怕, 邪門。
    老式的鈴鈴鈴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大且刺耳。
    中年人嘴邊的煙一抖, 那種鈴聲他都嫌老土, 現在竟然還有年輕人用。
    奇怪的是這個青年用,一點都不突兀,還挺和諧。
    黑發青年接通電話。
    那頭傳來訥訥的聲音:“長安,我沒有辦成事。”
    “回家等我。”
    顧長安將手機放回口袋裏,摘下架在窄挺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捏捏鼻根,陰鬱的吐出一口氣,他早上出來的,現在都沒收獲。
    今天真是出師不利。
    在旁人的眼裏,顧長安是在釣魚,卻沒有人知道,他釣魚的目的與所有人都不同。
    這其中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他並非是釣魚,而是在釣謊言。
    水是萬物之靈。
    無論是在河邊立足,還是住在河的附近,每當有人說謊話,謊言就會被河水吸吶,最終被吞入魚腹之中。
    顧家人天生擁有一種特殊能力,可以釣出這些吞入謊言的魚,然後一一傾聽,找出一些想要的謊言。
    別人釣到謊言魚的幾率極低,而顧家人一釣一個準。
    到顧長安這一代,顧家就剩他一根獨苗了,老頭子的臨終遺言猶在耳邊。
    “嘩”一陣出水聲響起,一條銀白鯽魚甩著尾被顧長安釣出水麵,他側耳傾聽,有聲音從魚肚子裏傳了出來。
    “老婆,你要相信我,我和公司的小麗真的隻是普通朋友,我最愛的當然是你啊!”
    顧長安將這條魚看也不看的扔回河裏,無聊的謊言,根本沒有半點價值。
    水花響起,伴隨著一道嬌滴滴的聲音:“親愛的你好棒,弄的我好爽,我愛死你了。”
    “噗通……”又是一條魚被扔回了水裏。
    太陽下山了,還是沒有釣到真正有價值的謊言。
    顧長安的眉間籠著戾氣,淺色的唇抿直,媽的,今晚八成又沒法睡覺了。
    這河裏的謊言魚很多,每個謊言的背後都會有個故事,隻有那種關係重大的謊言才是顧長安的目標,別的他不會管,沒那個閑心,關他屁事。
    況且有的人願意活在謊言中。
    夕陽的餘暉灑落,水麵鋪了層金光。
    顧長安準備動身回去,魚漂再次晃動,他提竿,收線,這是一條黑魚,筷子長,魚鱗黝黑,散發著油亮的光澤。
    顧長安半搭著眼皮聽。
    “喂,是何叔叔嗎?我是何建的同事。”
    “是這樣的,何建他上周借了我三萬塊錢,說這周一還的,結果我打電話給他,他竟然說沒錢,如果要錢就讓我找你們二老要,是的,對對對,大家相識一場,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要是有困難可以跟我明說,他現在這樣,我還真不好辦。”
    “啊,何建去雲南了?什麽時候的事,就是前兩天啊,好吧,那等他回來了再說吧。”
    “沒事,何叔叔你不用道歉,錢的話我暫時也不急,那就等何建回來再說吧,嗯,好的,再見。”
    顧長安聽完魚腹中的謊言,他的上半身前傾,將魚拎到眼前,近距離端詳。
    魚的眼中有一抹紅光,這是吞入特殊謊言才有的現象。
    顧長安的唇角劃出一個弧度,神情愉悅,很好,終於可以兩三個月不用吃魚了。
    中年人也開始收拾漁具,當青年經過他這邊時,他忍不住看了眼。
    顧長安撩了撩眼皮,懶懶散散的輕笑:“大叔,你今天看很多次了,還沒看夠?”
    中年人看著麵前笑容和善的青年,頭皮不自覺發麻,他幹澀的吞咽唾沫,喉嚨裏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顧長安唇邊的笑意突然消失。
    中年人屏住呼吸,他下意識打了個冷戰,二話不說就趕緊帶著漁具開車離開。
    顧長安收起玩性,慢慢悠悠的騎車回去。
    家門口坐著個人,平頭,麵相憨厚老實,他聽到車鈴鐺聲就立即站起來,身子展開,人高馬大,魁梧健壯。
    顧長安把車放在牆邊:“鑰匙又丟了?”
    吳大病說:“沒,是我忘了帶。”
    顧長安懶得說什麽,直接將鑰匙丟給他。
    吳大病低著頭開門:“那家人裝不在家。”
    顧長安跨過門檻:“先做飯。”
    吳大病知道顧長安一餓,心情就很差,他連忙去廚房忙活。
    不一會就有油煙味從廚房裏飄出。
    吳大病是顧家的養子,隻知道他姓吳,別的一無所知。
    顧老頭用心良苦,兒子體弱多病,給他取名長安是希望他永遠平安。
    吳大病的名字也是顧老頭取的,人如其名,他從小到大真的沒生過一次病,身體壯如牛。
    兩人的名字連在一起,就是沒有大病,所以長安。
    顧老頭早有算計,兒子的一生還長,要做的事很多,也存在不可避免的危險,需要一個親信在身邊照應,吳大病是最合適的人選。
    吳大病不對外說一個字,也不提疑問,他聽顧長安的話。
    家裏就他們兩個人,一直是分工合作。
    吳大病為人木訥耿直,可以解決一些不用動腦的小謊言,比較複雜的隻能顧長安來。
    晚飯過後,顧長安坐在水盆前,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到盆裏,清水變成詭異的血紅,黑魚劇烈翻騰了幾下,嘴裏吐出一顆玻璃球。
    那就是謊言。
    顧長安迅速抓住玻璃球塞入特製的瓶子裏,他摁上木塞,把瓶子擱在床頭的黑匣子裏麵,眉間有幾分疲態。
    “這魚你看著辦。”
    吳大病想了想說:“燒湯吧,給你喝,對身體好。”
    顧長安孩子氣的蹙眉頭:“我不要喝。”
    吳大病便不再多言。
    顧長安拿出白天交給吳大病的瓶子,扒出木塞聽裏麵的謊言。
    “怎麽可能啊,往樓下扔垃圾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我平時都是帶下去扔到垃圾桶裏,不知道,我下午在家睡覺來著。”
    這個謊言涉及到高空拋物砸傷人,才沒有被顧長安扔回河裏。
    吳大病沒把事情辦成。
    顧長安闔著眼皮窩在搖椅裏,若有所思。
    吳大病端坐著,不出聲打擾。
    片刻後,顧長安帶著謊言瓶子出發,前去當事人所在的小區,吳大病沒留下來看家,也跟著去了。
    夜風裏裹著寒氣。
    顧長安頭皮疼,他把外套拉鏈拉到頭,扣上棒球帽:“你在這裏等著,我半小時後給你電話。”
    話落,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小區老舊,路燈昏黃。
    顧長安沒有瞎轉,他沿著廣場舞的聲音去廣場,跟大爺大媽們打聽了些事,又去物業那跑了一趟,想好對策後就原路返回,叫上吳大病直奔29棟樓。
    那戶人家在七樓,沒有電梯,需要一層層爬上去。
    顧長安的麵色難看。
    吳大病把背對著他:“長安,你上來,我背你。”
    顧長安說不用,結果到五樓時,他就氣喘籲籲。
    吳大病提心吊膽的站在下麵,手臂張開,怕他摔下樓梯。
    顧長安抓著扶手爬到七樓,後心被汗水打濕,他半蹲著喘氣,嘴唇發青:“去……去敲門。”
    吳大病敲了,裏麵傳出聲音,問是誰啊?
    他按照顧長安教的,不說話。
    十秒左右,門打開了,一個年輕女人探出頭。
    顧長安抬頭,帽沿下的陰影不見,露出好看的眉眼,燈光下的他有種柔弱的美感,人畜無害。
    年輕女人的警惕心瞬間降到最低。
    顧長安勾唇:“女士,外麵的人不應聲,貿然開門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年輕女人心裏小鹿亂撞,她把碎發別到耳後,紅著臉說:“我……我平時會問……”
    顧長安說:“上周二是你往樓下扔的垃圾。”
    年輕女人心裏的小鹿立馬嗝屁:“你胡說八道!”
    顧長安看著她說:“我看見了。”
    年輕女人快速關門,一隻手伸進來按住門框,門關不上了,她的神色慌亂:“你們想幹什麽?”
    吳大病阻止女人關門。
    顧長安不快不慢道:“我就住在你對麵,那天我在陽台曬太陽,目睹了你扔下垃圾,砸傷小孩的過程。”
    年輕女人心裏尖叫,不可能!真要是看見了,怎麽不揭發?
    顧長安說:“家裏有急事要處理,我今天才過來,沒想到你沒有站出來承擔責任。”
    年輕女人半信半疑,那天她丟完垃圾就回客廳了,沒注意對麵,不確定這人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
    顧長安劈裏啪啦道:“女士,高空墜物是十大不文明行為之一,不但不道德,還很危險,會引發許多安全隱患,你砸傷人,已經屬於侵權行為,構成犯罪。”
    年輕女人的臉色煞白。
    顧長安對著女人上下一掃:“我問過了,小孩沒有生命危險,醫藥費一共三千多,你脖子上的項鏈值大幾千到一萬,身上的裙子幾百,左手的串珠一千以上,這筆醫藥費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年輕女人吸口氣。
    這人能說會道,眼睛還毒,一點都不像他外表那樣脆弱!
    “如果你死不承認,我會采取法律的手段跟你慢慢耗。”顧長安微笑,繼續一本正經的胡扯,“忘了說,我是一名律師。”
    年輕女人先是害怕,之後是輕蔑,律師又怎麽樣,監控沒拍到,物業排查過了,也沒查出來,大不了整棟樓一起承擔。
    她一臉冤枉:“不管你信不信,垃圾不是我扔的。”
    顧長安直視女人的眼睛,鏡片後的眼睛裏沒有溫度:“既然這樣,那我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年輕女人回想青年走時的陰冷目光,像是被毒蛇盯上,渾身發冷,她越想越恐懼,受不了的追下樓。
    “等……等等!”
    隨著女人自首,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刻,瓶子裏的玻璃球碎裂,化成一股肉眼看不見的能量,輕飄飄的瓶子變得有點重。
    顧長安晃動瓶子,裏麵隱隱有痛苦的嘶吼聲,他屈指彈一下瓶身,搞定一個。
    吳大病全程木然。
    顧長安伸懶腰:“在你心裏,我是天底下最虛偽的大騙子吧?”
    吳大病搖頭:“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顧長安嘖道:“真是個傻孩子。”
    吳大病憨憨的笑。
    顧家老宅的地底下另有乾坤。
    深更半夜,顧長安打開書房的機關,帶上裝著能量的瓶子,拿著燭台進入密道。
    何建不是死了嗎?
    這是怎麽回事?他死了的啊!
    不是何建,肯定不是何建,他已經死了,不可能來找她的,是有人裝鬼。
    一定是這樣。
    是誰?誰假裝何建來害她?還要搞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她是不會被嚇到的!
    王婷婷丟掉紙縮在牆角,死死的咬住嘴唇。
    可如果是人,對方是怎麽進來的?又是怎麽一路跟著她,沒有被她發現?
    “叩叩。”
    敲門聲突如其來,那一瞬間,王婷婷渾身的毛孔炸開,她本能的抱住頭,嘴裏發出尖細的叫聲。
    門外的“叩叩”聲變成“砰砰砰”,伴隨著一道中氣十足,夾雜著不耐的聲音:“快遞!”
    桌上的手機發出嗡嗡震動。
    王婷婷猛然想起自己這兩天是在網上買了東西,她喃喃:“快遞,是快遞……對對對,是我的快遞到了。”
    轉而癲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隻是快遞——”
    快遞小哥看到門打開,出來的女人披頭散發,看他的表情如同在看救命稻草,他嚇一跳,不由得提著心詢問:“請問是王女士嗎?”
    王婷婷直勾勾的看著年輕人:“對,是我。”
    快遞小哥後背發毛,他將包裹遞過去,手指著麵單一處:“在這上麵簽個名。”
    王婷婷還看著他:“我沒筆。”
    快遞小哥想罵人了,沒見過男的?他快速從上衣口袋裏拿出筆,女人一簽完名字就立刻走人。
    衣服被拉,快遞小哥黑著臉回頭。
    是,他承認,這女人是長得很漂亮,可那眼神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怪。
    王婷婷張張嘴巴,喉嚨裏發出無助的嗚咽,像是遭遇了極其恐懼的事情。
    快遞小哥硬著頭皮說:“女士,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王婷婷扭脖子往屋裏看,身子劇烈的抖了抖。
    快遞小哥順著女人的視線望去,地上有個空的藍色保溫杯,還有張紙,他欲要說話,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你是哪一棟的?給你放快遞櫃裏了,沒有收到驗證碼嗎?我晚點去幫你看看,沒事,好的好的。”
    快遞小哥掛掉電話,低頭看一眼奇怪的女人,他試探的問:“女士,需要我幫你打個110嗎?”
    王婷婷的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報警就可以了,有警察介入,肯定能查出來是誰幹的。
    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裏的光亮熄滅。
    不能報警……
    王婷婷發瘋的使命抓頭發:“怎麽辦……怎麽辦……”
    她往屋裏看,大叫道:“阿白,你怎麽跑出來的?”
    屋裏沒其他人,快遞小哥差點嚇尿,他趕忙飛奔去電梯那裏,進電梯前還聽到了女人的哭聲。
    不會是撞鬼了吧?快遞小哥在電梯裏瑟瑟發抖。
    快遞小哥出電梯就一路小跑著走出樓道,他往電動車方向走,迎麵跟個人撞上,半個身子被撞到了一邊。
    “抱歉。”
    耳邊有聲音響起,有一點沙啞,快遞小哥尋聲側頭,看到一張放大的,蒼白的臉,他嚇得花容失色:“鬼啊!”
    “……”
    顧長安冷颼颼的開口:“有我這麽帥的鬼?”
    快遞小哥這麽仔細看看,的確是人,活的,還是個非常好看的人,他幹笑兩聲:“不好意思。”
    顧長安沒再說話,他抬腿踩上台階,後麵傳來充滿後怕情緒的聲音。
    “我剛才送了個包,對方是個女的,就住鳳瀾花苑二期,29棟702,對是702,比恐怖片還嚇人,不是長相,是她的行為,她一開門就……”
    顧長安停在原地聽,直到快遞員的聲音模糊,他才往樓道裏走。
    29棟702是王婷婷的住處。
    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王婷婷做了虧心事,連裝鬼的人都怕的要死。
    裝鬼的人會是誰呢?這發展不在顧長安的意料中,事情突然變得更複雜,也更有意思了起來。
    不多時,顧長安站在702門口,他沒立刻敲門,而是拉下袖口看手表。
    一個人驚嚇過度,生命受到威脅,這兩種情況同時出現,就一定會進入短暫的精神失常狀態。
    說白了,顧長安就是在等王婷婷瘋,他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分鍾,兩分鍾……時間不停流逝。
    五分鍾到了,顧長安敲門,他伸出一根食指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眼睛對著門上的貓眼。
    門裏的王婷婷一隻眼睛湊到貓眼那裏,她看到門口的青年,臉上的警惕跟驚恐頓時停滯,取而代之的是詫異。
    門打來的同時,顧長安就表明來意:“女士,你昨晚把錢包丟在藍色酒吧的吧台上了。”
    話落,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粉色錢包:“我跟酒吧裏的酒保小何是朋友,他跟我提了這件事,我正好要到附近辦事,就順道給你把錢包送過來了。”
    說起來,酒吧裏每天進進出出那麽多人,那個酒保對王婷婷跟何建的事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關注的挺多,配合的過了頭,也熱情的過了頭,顧長安心想。
    王婷婷看看錢包,看看青年,又去看錢包,那位酒保前幾天送她回來過,知道她的住址。
    顧長安不易察覺的皺了下眉頭,沒有精神錯亂?
    下一刻,他看到女人衝裏麵喊:“阿白,不要怕,來的不是壞人。”
    顧長安抿嘴笑,有股病弱的美:“女士,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廁所?”
    王婷婷側過身。
    顧長安抬腳進去,反手把帶上,屋裏給他最直觀的感受是髒亂。
    垃圾簍裏已經滿了,外賣盒子隨意扔在旁邊,還有揉成團的紙巾。
    這個女人的思路崩壞,神誌尚未清醒,不然也不會一點都不收拾,就讓一個異性進屋。
    顧長安進了衛生間,他掃視一圈,都是些女性用品,沒有異常。
    外麵隱約響起王婷婷的聲音,顧長安靠近門邊,聽到她說“阿白,他不是何建,不會打你的。”
    語氣輕柔。
    顧長安衝完馬桶走出衛生間,看到王婷婷從南邊的房間裏出來,他隨口問道:“阿白是誰?”
    王婷婷說:“是我養的一隻兔子,它有些怕生。”
    顧長安的鼻翼煽動,他聞到了一股臭味,是肉塊腐爛的味道。
    “兔子?我也有養,很可愛。”
    “真的?”王婷婷盯著青年,“你養的是什麽樣的兔子?”
    顧長安說:“白色的,額頭有一塊灰毛。”
    王婷婷不可思議:“跟我家阿白一樣。”
    顧長安心說,能不一樣嗎?我就是照著它說的。
    他的餘光掃過牆上的相框,裏麵是隻兔子,就是王婷婷口中的阿白。
    北邊的房間門虛掩著,顧長安剛把視線挪過去,王婷婷就立刻把門關上,滿臉的慌亂。
    之後她就下達逐客令。
    顧長安知道王婷婷的精神在逐漸恢複,很快就會發覺他身上的疑點,他不再多待,識趣的離開。
    門在身後關上,顧長安麵上的表情就變了。
    王婷婷對兔子的執迷程度超過他的想象。
    北邊的房間裏有什麽?何建的屍體?或是跟他有關的東西?
    顧長安邊走邊給吳大病發短信,他餓了,想吃肉。
    吳大病很快回複,說家裏沒有,明天買。
    顧長安仰頭,手蓋在臉上,他陰鬱的長歎,找不到讓自己高興的事情了。
    今晚八成要做噩夢。
    結果顧長安真的一晚上都被噩夢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