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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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買夠訂閱的50%就可看到最新章, 或者等待72小時  淘個米,把手放進去壓在上麵, 水加到蓋過手背,切一把青菜丟進去, 憑感覺放一點鹽跟油, 蓋上蓋子,接下來就是等吃。
    一個小時過去,顧長安準備吃飯,他用熱水衝洗好碗筷,開鍋看到的卻不是菜飯, 是米,水, 菜, 上麵飄著一層油花。
    “……”
    陸城湊過來,拿起電飯鍋後麵的插頭說:“你忘了插上。”
    怎麽看都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顧長安一記眼刀過去,要你說,我沒看見?如果不是你亂用詞句造成誤會, 我至於到現在還餓著肚子?
    想想就氣,顧長安把插頭插上, 心情惡劣的回房。
    不多時, 陸城來敲門, 顧長安陰沉沉的問:“幹嘛?”
    陸城說:“我出去一趟。”
    顧長安後腳跟著陸城出去, 發現他隻是在鎮上轉悠, 沒幹別的事,就回窩裏睡覺去了。
    晚上又開始下雪了。
    顧長安裹著被子縮在牆角,怨念飄的整個屋子都是,今年冬天比往年來得早,也會更加漫長,要死人的節奏。
    吳大病發來照片,他規規矩矩站在車站門口,麵對著鏡頭比剪刀手,雖然還是木訥的模樣,但背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新鮮的,跟小鎮的老舊古樸截然不同。
    顧長安的心裏有一顆羨慕的種子,悄悄發了芽,他不自知。
    手機屏幕覆蓋上了一層霧氣,顧長安用手抹掉,想起了立春在得知吳大病出鎮以後說的一些話。
    立春說大病出去了還回不回來啊?她還說要是她自己就不想回來,這裏不好,太小了。
    顧長安當時沒回答,他們是一家人,吳大病不回來能去哪兒?
    不過話說回來,吳大病的親生父母不知道是誰,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他出去不會是為了查找自己的身世吧?
    顧長安的眼睛眯了眯,這個可能性很大,他之前怎麽就沒想到呢……
    陸城是在午夜時分回來的。
    顧長安睡眠淺,敲門聲早聽到了,但是他沒動,外麵太冷了,他完全沒有起來的想法。
    “扣扣”
    敲門聲持續不止,透露著門外人的執著。
    被窩裏的顧長安爆了幾句粗口,裹上棉衣出去開門,他忘了戴眼鏡,眼睛眯著,那裏麵的厲色跟冷意減弱大半。
    寒風裹著雪花吹來,顧長安的頭發被吹的淩亂,他抱著胳膊打哆嗦,臉色蒼白,看起來弱小,可憐,無助。
    陸城滿臉歉意:“抱歉,這麽晚了把你吵醒。”
    “你他媽的……”
    顧長安臉上的陰霾凝固,他彎腰對著男人手裏的袋子動動鼻子:“烤紅薯?”
    陸城提起袋子笑:“對,給你帶的。”
    顧長安變臉如同變書,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將他往門裏一拽。
    一路踩著積雪回屋,顧長安在“去床上吃”跟“外麵吃”這兩個地點之間徘徊不定,前者有可能會弄髒被子,後者倒是比較方便,就是比較冷。
    陸城遞給顧長安一個貓爪圖樣圓形東西。
    顧長安挑眉:“給我的?”
    陸城嗯道:“是usb借口,充電的,數據線在盒子裏。”
    顧長安找出數據線插上,暖手寶有個按鈕發出紅光,一閃一閃,他嫌棄的說:“東西挺好,就是顏色……沒有別的色嗎?”
    “有啊。”陸城低頭看手機,“我覺得這個最配你。”
    屋裏陷入死寂。
    陸城掀了掀眼皮,對著黑發青年笑出聲:“開玩笑的,別的都賣完了,隻有這個顏色。”
    顧長安這才把僵屍臉收起來,開始吃紅薯。
    陸城將手機放回大衣口袋裏,姿態溫和的說:“長安,我的事情沒有辦完,還要在這裏多住些日子,打擾了。”
    顧長安吃著紅薯,聲音模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不打擾,住著吧,反正院子裏的空房很多。”
    陸城便不再多言。
    夜裏顧長安懷抱著暖手寶睡的,一覺到天亮。
    院子西邊角落裏有個大缸,取完謊言的魚吃不完就丟在裏麵養著,顧長安沒數過,不清楚有多少條,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城在這裏住了三天,魚肚子沒有他的謊言。
    一個看起來深藏不露,渾身都是謎的人,怎麽可能不撒謊。
    事實就是顧長安聽不到他的謊言,迄今為止第一次遇到這種現象,老頭以前好像跟他提過相關的事情,他想不起來了。
    顧長安翻編了書房裏的那些書,還是一無所獲,他丟掉書,轉向顧家的手劄。
    手劄顧長安從小看到大,倒背如流,但他還是翻了起來,他總有種感覺,這上麵的字背後還有字。
    這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強烈。
    “長安——長安——”
    立春來了,喊的很大聲,像隻嘰嘰喳喳的鳥兒。
    顧長安把暖手寶夾在咯吱窩下麵,關上箱子鎖好,將箱子小心放進暗格裏麵,這才走出密室。
    院裏的立春看著陸城,眼裏冒小心心,咧著嘴笑的像個五百斤的孩子。
    顧長安走到門口又退回去,辣眼睛,不想看。
    立春沒發現顧長安的身影,她進門看到院裏的男人,魂就沒了。
    長安真是的,竟然不告訴她。
    話說這男人長的真俊美,近距離看,輪廓很深刻,還有點混血的味道。
    立春直勾勾的看著男人,她咳嗽兩聲清清嗓子,矜持的說:“先生你好。”
    陸城昂首,挺隨意的開口:“叫我陸城就行。”
    “陸城……”
    立春咦了聲,圓圓的眼睛瞬間一亮,“你跟長安湊在一起就是一個地名,長安城!我聽姥姥講起過……”
    似乎是觸到了某個禁|忌,立春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撓撓脖子,難掩尷尬:“我、我去方便。”
    說著就跑進了左側的廁所裏麵。
    “長安城……”陸城扯扯唇角。
    後麵響起聲音,顧長安不知何時立在門口:“怎麽,你聽過?”
    陸城笑著搖頭:“沒有,隻是覺得有點意思。”
    顧長安抬腳邁過門檻朝院裏走去:“我並不覺得。”
    他越過男人往外麵走,背過身時眉心擰了起來,麵色沉重。
    手劄裏出現過長安城,隻有殘缺的記載,是座地下城。
    顧長安問過老頭,老頭說那是死亡之城,就當看著玩兒,別放心裏。
    結果顧長安偏偏放心裏了。
    顧長安的雙眼微睜,立春她爸要找的不會就是……
    看樣子立春是不會說的,得從其他方向調查。
    顧長安抽抽嘴,還是算了,解決謊言搞定地下那位就夠讓他頭大,哪裏還有精力管別的。
    不過,不是立春今天提到這一點,顧長安真沒發現把自己的姓後麵那部分跟陸城的放到一起是長安城,沒想到那個地方去。
    這巧合真夠一言難盡的。
    “長安,你站在風口幹嘛,不怕冷了嗎?”
    立春噔噔噔跑出來,看見顧長安懷裏的貓爪暖手寶就伸手去搶。
    顧長安不給:“你又不怕冷,要這玩意兒幹什麽?”
    “可愛啊。”立春又蹦又跳,“給我玩一下。”
    顧長安給她一個板栗子:“麻煩照顧一下病弱人士。”
    立春左看右看:“哪兒呢?”
    顧長安要打噴嚏,立春連忙拽起脖子上的圍巾擋臉。
    “……”
    陸城一過來,立春就把額前被風吹開的齊劉海整整,露出八顆牙齒。
    顧長安嘖道:“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立春下意識去擦嘴角,後知後覺被騙,她踩了顧長安一腳。
    顧長安疼的吸氣,媽的,剛才走神沒有及時躲開,腳肯定青了。
    這死丫頭看著是小蘿莉,勁比一般成年男人都大。
    陸城笑問:“你們是戀人?”
    立春一臉誇張的驚訝:“怎麽可能啊,我是他姐。”
    顧長安懶得搭理。
    陸城卻沒有就此結束話題,而是低頭掃向蘑菇頭女孩:“看著不像啊。”
    立春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睛,腦子裏暈乎乎的,她脫口而出:“我其實已經活了……”
    膝蓋內側被踢,立春回過神來,色字頭上一把刀,好險。
    “那個,長安,我下次再來找你。”
    顧長安轉身麵朝著男人,語氣陰冷的說:“立春是我朋友,心性純樸簡單,別對她用美男計。”
    陸城露出無辜的神色:“什麽美男計?”
    顧長安看他裝逼。
    陸城拿出包橡皮糖拆開,慢條斯理道:“人臉在我眼裏沒有美醜之分,隻有特點鮮明,特點模糊,以及沒有特點這三個區別,包括我本人。”
    顧長安看了眼他的橡皮糖,咽了咽口水:“那我算哪一類?”
    陸城直視青年的眼睛:“特點鮮明,而且是越看越鮮明。”
    顧長安的眉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正想伸手要幾條橡皮糖,邊吃邊思考,就瞥見了水池邊的袋子,裏麵有條胖頭,活的,在動。
    “魚哪兒來的?”
    陸城說:“菜市場買的。”
    顧長安的目光落在男人嘴邊的半根橡皮糖上麵,想拽下來吃掉:“缸裏的魚都吃不完,你買魚幹嘛?”
    “是嗎?我不知道。”陸城將半根糖吃進嘴裏,笑道,“那我送給鄰居吃吧。”
    顧長安突然喊:“等等。”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水池那裏,從袋子裏撈出胖頭,圓鼓鼓的肚子裏有一道聲音。
    “我的鞋丟了……我的鞋丟了……”
    明明是簡單普通的謊言,魚眼卻紅到滴血,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出一滴血淚。
    顧長安滿臉陰雲密布,他摸出口罩戴上,就在他準備直接出去時,男人脫鞋上床,關燈睡覺。
    “……”
    顧長安沒有動作,過了很長時間才從櫃子後麵出來,他走到床前,試圖繼續先前的事情,從咬破的地方擠出一點血往男人眉心抹去。
    剛靠近,兩隻手伸過來,臉就被摸了。
    男人雙手捧著顧長安的臉撫|摸,口中發出夢囈:“親愛的……”
    顧長安以一種臉上沾到大便的姿態飛速離開,狂奔到附近的河邊搓臉,快把皮給搓爛了才停。
    他坐在地上粗聲喘氣,想想又掬一把水洗臉。
    生平第一次被人摸,還是個男人,他的心情不亞於日了狗,不對,是日了公狗。
    吳大病等到顧長安回來,看他的臉紅的很不正常,奇怪的問:“長安,你的臉怎麽了?”
    顧長安的語氣陰森:“被狗摸了,太髒,我洗了幾遍。”
    吳大病覺得那不像是洗了幾遍,像是幾十遍,他想不明白:“狗是怎麽摸到的?”
    顧長安的額角鼓動:“跳起來摸的。”
    吳大病更想不明白了:“那你站著不動?”
    “……”顧長安摘了棒球帽扔到桌上,捋一把額前黑發說,“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天很快就出現白光。
    顧長安坐在院子裏的槐樹底下喝粥,心情很差。
    吳大病早早出門辦事去了,就他自己在家,一天才剛開始就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顧長安喝完粥癱著不動,一直癱到日上三竿才出門。
    萬元鎮是古鎮,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有濃鬱的古韻流淌在大街小巷,是全國有名的景點之一,吸引一批又一批的遊客前來觀光。
    顧長安在東街轉悠,他從一家古董店前經過,又倒退回去,側頭往店裏看。
    店老板在給一位客人介紹一款鼻煙壺。
    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那位大帥比。
    換了身黑衣黑褲,深重的色彩讓他看起來很有威懾力。
    顧長安冷笑著勾了勾唇,他邁開長腿跨過門檻,往裏麵走去。
    店老板是看人下菜碟。
    進來的黑發青年雖然氣質跟相貌都較為出眾,但衣著的料子都很普通,跟他麵前拿著鼻煙壺把玩,一塊腕表就能買他整個店的大客戶不能相提並論。
    因此店老板沒管黑發青年,全心全意圍著大客戶,指望能做成一筆生意。
    顧長安在店裏轉了圈就走,什麽都沒問。
    店老板料到了,不奇怪,反正他還有大客戶,他剛這麽想,大客戶就跟著黑發青年走了出去。
    不能走啊!
    “先生請留步,鼻煙壺不滿意嗎?店裏還有其他……”
    “我沒想買鼻煙壺。”
    沒想買?店老板對著大客戶的背影吹胡子瞪眼:“臥槽!那你幹嘛跟我比比半天?”
    一道冷冽的目光從門口掃來,伴隨著沒有溫度的聲音:“全程都是你在比比。”
    店老板氣到吐血。
    顧長安沒走多遠,他走幾步左右張望,做出等人的樣子。
    左後方傳開聲音:“這位先生,我們見過?”
    顧長安回頭,看著男人說:“沒見過。”
    男人語氣困惑道:“你給我的感覺像是我們似曾相識。”
    顧長安扯唇:“都是中國人,有這種感覺不奇怪。”
    男人的瞳孔異常深黑:“我是混血。”
    “……”
    顧長安說:“看不出來。”
    男人抿著的薄唇劃開,勾勒出一個清晰的弧度:“混的比較不明顯。”
    又是這種無辜的笑容。
    顧長安一副等著他主動做自我介紹的姿態。
    男人爽朗道:“我姓陸,單名一個城,長城的城。”
    顧長安哦了聲,挺爛大街的名字。
    他笑了笑說:“我叫汪旺,姓是三點水的汪,後麵那個是旺盛的旺。”
    陸城:“……這名字很好記。”
    顧長安笑而不語。
    陸城開口道:“汪先生……”
    顧長安打斷他,一派隨和的笑著說:“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陸城也笑,細看之下麵部肌肉輕微抽動:“汪旺。”
    顧長安忍出想給他丟塊骨頭的衝動:“嗯。”
    爽。
    計謀得逞後,顧長安就不想跟這位叫陸城的男人玩了。
    來曆不明,不知深淺,演技派,這種人不適合深交。
    顧長安找借口告辭,他走著走著,忽地停下腳步往後看。
    陸城站在原地,單手插兜,唇邊噙著一抹笑,他沒有其它動作,就那麽看著顧長安。
    那笑容說不出的怪異,像生長在陰暗角落裏的一塊黴菌,讓人很不舒服。
    再看去,那張精致俊美的麵龐上隻有友好純良。
    顧長安蹙了下眉心,他走幾步又回頭,那裏已經不見男人的身影。
    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先把張威的大謊言搞定,再去找姥姥,顧長安心想。
    顧長安去了出租屋那邊。
    出租屋跟自家住的房子沒法比,那小木門沒有什麽安全性,不但門縫大,刮個風哐當響,門上掛的鎖還是最老式的那種。
    顧長安沒帶鑰匙,他抓住鎖往下一拽,鎖就開了。
    出來倒水的大爺:“……”
    顧長安趕緊進屋關門,生怕大爺回過神來跟他嘮叨。
    院裏的其他住戶有的換了鎖,有的沒換。
    張威是後者。
    顧長安下午找到機會進了張威的屋子,沒發現什麽異常,似乎就是個有特殊嗜好,喜歡把自己當衣服掛在晾衣架上麵的打工者,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顧長安失望的回屋。
    可是,那麽大的謊言,魚的眼睛都發紅了,必然是涉及到人命跟死亡,不可能沒問題。
    顧長安在屋裏翻出幾包小饅頭拆開吃,腦子快速運轉。
    何建家的兔子肉可能就是他跟王婷婷一起養的兔子,被他給摔死了。
    而王婷婷很喜歡兔子,並因為兔子的死跟何建起過激烈的爭執。
    關於這一點,酒保可以作證。
    按照這條思路走下去,合理的套路就是王婷婷一怒之下殺害了何建。
    但兔子肉裏的老鼠藥跟王婷婷無關。
    因為要是她放的老鼠藥,張威不會知情,還特地跑去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