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故人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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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還沒等南宮炎就偷偷帶紀青雪溜出去宮門了。
“你帶我去哪裏啊?”紀青雪不明所以,隻是任南宮炎拉著走。
南宮炎回頭對她神秘一笑:“跟我走就是了。”
護城河。
“哇,好美啊!”紀青雪對南宮炎說道。
護城河上開了成片的蓮花,那是大燕特有的蓮花,名叫火蓮。
它兩年才會開一次,開花的時候十分妖冶豔麗,每到火蓮開花的時候,京都的百姓都會舉行一個蓮花燈會進行慶祝。
“蓮花燈會今晚舉行,所以帶你來看看。”南宮炎忽然想到,“你一直養在閨中,也不知你看過這燈會沒有?”
紀青雪連連搖頭:“沒有,我從未看過什麽燈會。”
從前待在相府裏,不是在做雜役,就是在被打罵,何曾有過片刻日子來玩兒什麽燈會啊。
紀青雪一隻手抓著南宮炎的手臂,一隻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朵蓮花:“南宮炎你快看,那朵花開得好漂亮啊!”
南宮炎看著紀青雪臉上興奮的表情,問道:“你喜歡?”
紀青雪重重地點頭:“當然了。”
南宮炎說道:“等我一下。”
沒等紀青雪反應過來,隻見南宮炎身輕如燕,輕盈地略過了河麵,南宮炎直接將那朵那蓮花給摘了下來。
南宮炎將那朵花遞給了紀青雪:“送給你。”
紀青雪愣愣地接過了那朵花,這是還第一次有人送她花呢。
南宮炎見她不說話,開口問道:“怎麽不說話啊?”
紀青雪抬頭看著南宮炎,眉開眼笑:“沒有,就是覺得這花兒挺漂亮的。”
對於這花南宮炎表示同意:“嗯,我也覺得挺好看的。”
“當然了,這是開得最好的一朵。”
南宮炎直直地望著她,仿佛要望進她心底的最深處:“我說的可不是花,而是……”
紀青雪奇怪地說:“而是什麽?”
南宮炎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傻丫頭,我說的自然是人了。”
紀青雪呸了一聲,流氓!
南宮炎附在她耳邊,刻意壓低了聲音:“隻對你一人如此。”
紀青雪不肯搭理他,她看見了有小販在賣麵具,她徑直走了過去。
她從一堆的麵具裏挑一個鬼臉麵具,將它戴在了臉上,在南宮炎麵前左搖右晃:“好看嗎?”
南宮炎嘖嘖道:“女孩子戴鬼臉做什麽,還是戴這個花仙子好了。”
紀青雪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才不要,她就喜歡這個鬼麵具。
她隨手拿起一個麵具戴在了南宮炎的臉上,喜滋滋地說:“你看你,你戴著這個麵具好醜啊!”
南宮炎滿頭黑線,卻也任由著紀青雪胡作非為。
紀青雪看著戴著麵具隻餘了一雙眼睛的南宮炎,忽然覺得他這個樣子,自己仿佛在哪裏見過。
紀青雪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她一下子跌進了南宮炎的懷裏。
“小心!”南宮炎將她牢牢護在懷裏,他冷冷地看著撞倒紀青雪的人,把那人嚇得渾身直發抖。
紀青雪小聲說著:“行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那麽恐怖的眼神看把人家,看把他給嚇成什麽樣子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不停地道歉,卻始終不敢看南宮炎一眼。
紀青雪在一旁說道:“沒事的,你別放在心上。”
等那人走遠以後,南宮炎這才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子,語氣裏略帶了些責備:“人來了怎麽也不知道避避,摔了可怎麽辦?”
紀青雪吐了吐舌頭,不是沒有看到嘛!
一旁的小販忽然說道:“二位,這麵具你們還要嗎,兩個麵具一共六文錢。”
紀青雪這才反應過來:“要,當然要。”
而正當紀青雪準備摸出錢袋付錢時,她忽然大聲說道:“遭了,我的錢袋不見了。”
紀青雪這才想起剛剛撞了自己的人,一定是他,紀青雪怒道:“該死的小偷,居然把主意打到老娘身上來了!”
看見南宮炎依舊淡定的神情,紀青雪狐疑地看著他:“看你這個反應,難道你早就看出來了?”
南宮炎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紀青雪,反問道:“你說呢?”
聞聲,紀青雪狠狠給了他胸口一拳:“你既然知道,那幹嘛放他走啊!”
南宮炎好笑道:“剛剛是誰說我眼神太凶嚇著別人了?”
紀青雪被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用眼睛瞪著他,表達自己的不滿,那可是她的血汗錢啊!
南宮炎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小販,小販有些為難地看著他說:“公子,您給得太多了,我這兒找不開啊。”
南宮炎笑著說:“老人家,不要緊的,就當我把你的麵具全買了吧,夠嗎?”
小販連連答道:“夠了,夠了!”
有人從身後拍了拍紀青雪的肩膀,紀青雪正在氣頭上,沒好氣地回頭說道:“哪個不長眼的,這種時候來惹你姑奶奶我!”
來人被嚇了一跳,弱弱地說了一句:“雪姐姐,人家好心幫你拿回錢袋,你怎麽這麽凶啊?”
紀青雪這才看清楚來人,居然藍晴。
“藍晴,是你?你怎麽到京都來了?”
藍晴上前攬著紀青雪的手臂,道:“我是來陪巫鹹曆練的啊。”
既然藍晴都來了,那爺爺會不會也……
紀青雪朝四周望了望,果然就看見東陵拽著剛剛偷走紀青雪錢袋的小偷朝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東陵將他往前一推,沉吟道:“還不將錢袋還給青雪,信不信我廢你的雙手。”
那人聽了這話,趕緊將錢袋還給了紀青雪:“對不起姑娘,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紀青雪掂量著手裏的錢袋,然後直接喂了他一顆藥丸:“我剛剛喂給你的可是天下劇毒無比的藥,但是暫時卻不會毒發,如果你再敢做什麽其他的事,我就催動毒藥,到時候你就會七竅流血,你會死得
很難看的。”
那人嚇得臉色煞白,跪在地上磕著頭:“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饒命,饒命啊!”
紀青雪笑著說:“不過你放心,隻要我不催動它的毒性,你後半輩子性命無憂,所以之後該怎麽做,你也知道了吧?”
“小的以後一定天天積德行善,來彌補往日犯的過錯。”
紀青雪哼了一聲:“滾吧!”
看人走遠了,藍晴這才問她:“雪姐姐,剛剛你喂他的是什麽毒藥啊?那麽厲害啊?”
紀青雪大笑出聲:“傻丫頭,我喂他的不過是一般的清熱解暑的藥丸而已,哪是什麽毒藥啊。”
“啊?”藍晴瞪大了眼睛,巫鹹也是可以騙人的嗎?
“對了爺爺,你們這次來京都做什麽?”
東陵摸著胡子,笑眯眯地說:“沒辦法啊,我的孫女不肯來看我,還不準我這個老人家來看看她嗎?”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
東陵睨了一旁默不作聲的南宮炎:“怎麽,南宮小子,見到我這個老爺子,連招呼都不知道打一個啊。”
南宮炎衝他點了一下頭:“南宮炎見過爺爺。”
這一聲爺爺,東陵可是受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好不容易認回來的孫女,居然又被南宮家的人給拐走了,讓他如何甘心啊?
紀青雪一手一拉著藍晴,一手挽著東陵:“爺爺,南宮炎說今晚京都有燈會,我帶你們好好玩玩兒啊。”
“好啊好啊,我還沒有看過呢。”
一聽到燈會,藍晴眼睛都直冒光,作為聖女她一直都待在族裏,悶都悶死了,現在難得出來,當然得好好玩玩兒了。
夜幕降臨,整個長安街開始熱鬧起來,紀青雪與藍晴走走停停,一路逛得十分開心。
東陵與南宮炎緊隨其後,東陵看著前麵的紀青雪,出聲問道:“那個什麽司馬月,你打算如何解決?難不成還真要娶她進門不成?”
話音剛落,南宮炎心裏不免一驚,果真不愧是巫靈族,即使身在族裏也能盡知天下事。
“我這一生隻會有阿雪一個妻子,絕不會再有其他人。”
東陵冷笑著,仿佛並不相信他的話。
“多年以前,我也是這般將我唯一的女兒交給了紀林,現在我絕不會再讓我的孫女重蹈覆轍。南宮炎,你最好記住你今日的話,若你不能做到,我會讓你知道巫靈族絕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紀青雪與藍晴彎得正盡興呢,卻碰到了南宮瀾與紀青靈。
“喲,這不是睿王妃嗎?”
紀青雪小聲嘀咕著:“還真是冤家路窄。”
藍晴看著紀青靈陰陽怪氣的模樣,心裏就很不舒服:“雪姐姐,她是誰啊?”
紀青雪回了一句:“我名義上的姐姐咯。”
一聽這話,藍晴眼裏冒了出了殺氣,原來這個人就是一直欺負雪姐姐的紀青靈。
“王妃妹妹,怎麽就見你一個人呢。”
紀青雪翻了個白眼:“側妃娘娘,我不是一個人出來,難道還是半個人出來?”
這話一出口,南宮瀾和藍晴兩人都笑了起來,尤其是南宮瀾,這個睿王妃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到南宮瀾的反應,紀青靈咬了咬牙,她故意挽著南宮瀾的手臂:“妹妹,果然還是那樣伶牙俐齒呢。”
紀青雪毫不客氣地回道了一句:“多謝誇獎,不知姐姐身上的傷可好了?”
提起腿上的傷,紀青靈就火冒三丈,她劃在腿上的那一刀讓她痛了好久。
“夫君……”
紀青靈叫著南宮瀾,誰知她卻看都沒有看紀青靈一眼,視線一直牢牢地看著眼前的紀青雪:“我和靈兒出來遊玩,不知弟妹願不願一同前往觀燈會呢?”
“那倒不必了。”隨之而來的南宮炎委婉地拒絕著,他站在了紀青雪的身邊,同她笑道:“我帶你去一個看燈會最佳的地方。”
紀青雪笑著說好,一路上藍晴仍舊有些氣不過:“雪姐姐,你幹嘛不讓我教訓教訓她?”
紀青雪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早晚得收拾她,隻是還不到時候。”藍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雪姐姐是巫鹹,她說什麽就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