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皇家狩獵,風雲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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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青靈悄悄離開了睿王府,剛回到東宮住處,南宮瀾已經在她房裏恭候多時了。
南宮瀾掀開眼簾,完全沒給紀青靈好臉色看:“怎麽,這麽快就耐不住寂寞出去會情郎了嗎?”
紀青靈壓住心頭的怒氣,臉上堆起了笑意,柔弱無骨的身子貼了上去:“殿下這話說得可就傷靈兒的心了,殿下是知道的,靈兒心中隻有你一人啊。”
早就見慣了紀青靈的故作姿態,從前覺得她這般是天生嫵媚,現在卻隻會令他作嘔。
南宮瀾冷笑著,抬手毫不留情地捏住了紀青靈細嫩的下巴:“紀青靈,你要的本太子已經給你了,別再背後給我玩兒什麽花樣,否則,你知道後果。”
南宮瀾毫不留戀地離開了,紀青靈撐住一旁的桌子,怨毒地望著南宮瀾的背影,如果不是你尚有利用價值,你以為我會稀罕這側妃之位?我紀青靈要做便要做上那母儀天下,至高無上的後位。
南宮瀾,你覬覦皇位多年,卻一直有賊心沒賊膽,既然你這麽沒用,那我就幫你一把。
“太子,此番狩獵之事準備得如何了?”
南宮瀾回道:“父皇,萬事已經準備妥當,請父皇放心。”
皇上盯著殿下的南宮瀾,淡然道:“如此那便是最好,皇家狩獵乃大事萬不可出任何差錯。”
皇家狩獵乃是族製流傳下來的傳統,也是諸位皇子爭相表現的機會,太子之位雖然人選已定,但誰也不能保證將來它不會易主,大局未定,鹿死誰手還很難說啊。
皇上是第一次將這皇家狩獵一事交由南宮瀾全權籌備,所以南宮瀾也想借由這件事情想父皇證明自己的實力。
忽然,李公公靠近皇上悄悄說了幾句,隻見他眉頭緊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父皇,發生了何事?父皇但說無妨,兒臣願為父皇分憂。”南宮瀾見他臉色如此之差,料想肯定不是什麽簡單的政事,若能讓他插手替父皇解決,定能讓父皇對自己刮目相看。
誰知這皇上冷冷地看著他:“怎麽,朕這還沒死呢,你就這麽急著作朕的位子了嗎?”
南宮瀾被他這番話嚇得冷汗直冒,他急忙跪在地上,解釋道:“父皇明鑒,兒臣豈敢。兒臣······兒臣不過是想替父皇分憂罷了。”
皇上用手按了按眉心,頗為疲憊道:“行了,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清淨清淨。”
聽了這話南宮瀾如獲大赦,趕緊逃出了明月殿。
皇上看著南宮瀾狼狽離開的模樣,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將來要繼承朕大統的人,不成器的東西,讓朕將來如何放心將江山交給他。”
李公公見狀上前替他按摩著:“皇上何必動怒呢,太子殿下也是一番好意。”
皇上閉著眼睛享受著,沉聲道:“好意?哼,他心裏的算盤瞞得過別人,還能瞞得了朕嗎?他就是太想向朕證明自己了。”
“皇上既然知道,又何必······”
“他越是這樣,朕就越是看不上他。真正的強者是不需要像任何人證明的,隻是他從來不知這個道理。他,終究不是帝王之材。”
李公公適時的轉移了話題:“皇上,他已經來了,您要見見嗎?”
皇上抬了抬手,李公公便停止了按摩,退到了他身後去。
“見,為何不見?”
皇上此刻的臉色越發凝重,事情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覺是他最厭惡的,可眼下偏偏就有那麽一個人就在他的掌控之外。
“來見朕有何事稟報?”
那人帶著一個鬼麵獠牙的麵具,跪在地上,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說:“紀青雪已經離開了王府,睿王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臣尚未查清。”
皇上端坐在龍椅之上,臉上烏雲密布:“星奴,這就是你來見我的原因嗎?”
被稱為星奴的人,低聲道:“不,臣發現了有關死亡軍隊的蛛絲馬跡。”
一聽死亡軍隊,皇上猛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麽?”
“臣發現了皇後當年在臨盆之前曾去見過一個人?”
“星奴,你起來回話。”
……
紀青雪這邊正努力往回趕,卻沒有想到被人攔在了半路。
“你既然出了那火坑,又為何非往裏跳?”紀林眯起眼睛看著馬背上的紀青雪,如是說道。
紀青雪扯住韁繩,厲聲道:“你讓開,別擋道!”
“青雪!”紀林猛地叫道 ,“別回去,算爹求你。”最後一句,紀林的表情明顯變得有些哀傷起來,這樣的他讓紀青雪有些莫名其妙。
“你我早已斷了父女情分,現在我做得任何事情都與你,與丞相府無關,你不必擔心我會連累丞相你。”
紀林動了動嘴唇,最終隻是說了一句:“哪怕是為了你娘,你也不能回去摻和那潭渾水。”
馬背上,紀青雪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也配提起我娘?望丞相記得,你我再無任何瓜葛,紀青雪在這兒恭祝紀丞相榮華富貴萬年長,咱們就此別過。”
看著紀青雪揚長而去的背影,紀林僵在原地久久不曾言語。
敏柔,咱們的女兒長大了,可是她卻恨我入骨,無論我說什麽她都聽不進去,我究竟該怎麽辦?
南宮炎在練武場待了一個上午了,司馬月替他端了一杯熱茶上來:“炎哥哥,你都練了一上午了,休息會兒吧。”
“嗖----”的一聲,一枝利箭破空而來,穩穩地刺進了紅色的靶心。
“月兒,你怎麽來了?”南宮炎按下心頭淡漠的厭惡,自和她成親以來自己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書房或者是在練武場度過,他是在不想見到她,也不願與她虛與委蛇。
可是,這司馬月就是不識趣,總是出現在他的周圍,擾得他不勝其煩,可偏偏南宮炎還不能把這厭惡表現在明麵兒上,不過這樣的日子也不會太久了。
南宮炎接過茶杯順勢就擱在了一旁的桌上,瞧見他這樣的舉動,司馬月眼裏閃過一絲黯然。
縱然他們現在已是夫妻,可是司馬月總覺得與南宮炎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最重要的是,成親到現在已有幾日,南宮炎根本就沒有和自己同房過。
司馬月不斷絞著手指,自己的相公對自己分毫興趣也沒有,對於天下任何一個女子來說,這都是奇恥大辱。
所以她不想再這麽坐以待斃了,必須得做點什麽才行。
“炎哥哥,這茶是我親自為你泡的,用清晨采集的露水煮菜,這味道再好不過了,你嚐嚐吧。”
南宮炎拉開手中的弓箭,淡然道:“先放那兒吧,等會兒我自然會喝的。”
“炎哥哥,兩年一度的皇家狩獵要開始了,你……你會去的吧?”司馬月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南宮炎手輕輕一鬆,又一枝飛了出去,皇家狩獵他從不參加,畢竟那樣無聊的事情隻是耽誤他的時間。
“可是炎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參加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怎麽辦?看來紀青靈是摸準了炎哥哥的性子,知道他從來不參加皇家狩獵,所以才讓我把他引到狩獵場。
可是,誰知道那女人又在打什麽算盤,萬一她想傷害炎哥哥怎麽辦?
司馬月咬了咬嘴唇,不行,情人蠱的方子還在紀青靈的手上,不管也麽樣得先拿到方子再說。
“炎哥哥,我還從來沒有參加皇家狩獵呢,我很想去看看啊。”司馬月滿懷期待著,“炎哥哥,你帶我去嘛,好不好?”
南宮炎終於放下手中的弓箭,轉頭看向司馬月,他挑眉道:“月兒,你想去參加狩獵?”
司馬月重重地點頭,她上前抓住了南宮炎的手臂:“嗯,炎哥哥,帶我去看一次吧。”
南宮炎正欲點頭答應,手上傳來了清晰的痛疼,司馬月見他臉上忽然有些痛苦的神色,難道是蠱毒出了什麽問題嗎?
她慌亂地問道:“炎哥哥,你怎麽了?”
南宮炎捂住手臂,淡淡地說:“沒事。”
司馬月強硬地拉過他的手,掀開袖子一看,上麵赫然有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是……”司馬月驚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什麽時候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南宮炎不自在的收回手,眼神有些閃躲:“這些隻是小傷而已,沒事。”
為了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不受情人蠱的影響,南宮炎隻能用這種方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司馬月生氣地說:“這傷口都這麽深了,你還說沒事,肯定都疼死了。”
南宮炎彎了彎嘴角:“有木青幫我換藥,再過幾日就沒事了。你不是想去狩獵玩兒嗎,那我就帶你去看看。”
“真的啊?”司馬月飛撲進南宮炎的懷抱,“炎哥哥你最好了。”南宮炎麵無表情地望著遠處,皇家狩獵……看來這場風雨是避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