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陳留危急無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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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生回到廣元侯府之後,便非常低調了。

    便是尚書台也不去了。

    這在王衍看來,這不就是示弱了?

    看來廣元侯此次入宮麵聖,是狠狠的受到陛下的責罰,不然也不至於連尚書台都不來了。

    想到之前廣元侯在尚書台號令下臣的模樣,便是讓王衍心生芥蒂。

    如今好了,廣元侯識趣了。

    這尚書台,便又是我王衍可以說話算話的地方了。

    當然

    王衍也開始清理這尚書台中的那些‘二五仔’了。

    而這一切,都在王生的注視之下。

    借助王衍的清理,王生也可以驗證著跟著他的這些臣子的忠誠度。

    雖然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手底下若沒有可信心腹,如何能成?

    那些牆頭草,王生日後即使會用,也不過是利用而已,根本不會將他當做自己人來看待。

    日後若是有替代的人了,王生會毫不客氣的將這個人踢出去。

    次日清晨。

    大朝會如期而至。

    果然。

    在皇帝司馬遹屁股還沒坐穩的時候,那些禦史台的禦史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上前來控訴王生。

    “陛下,淮南王之上書,如今天下皆知,還請陛下徹查廣元侯。”

    “請陛下徹查廣元侯!”

    “請陛下徹查廣元侯!”

    若換做是之前,這些禦史可能說話不會如此柔和,怕是直接要司馬遹將呂煜拿下大牢了。

    但經曆過之前齊王的事情後,便是這些禦史也怕了。

    畢竟不怕的人,現在已經都在交州了。

    而且或許有些人還沒到交州,還在路上。

    “陛下,淮南王一心為國,他不會憑空汙蔑廣元侯的,還請廣元侯過來解釋一二。”

    “也罷。”

    對於此時的場景,司馬遹早就是有心理準備了,但有心理準備是一回事,他心中的憤怒依舊是存在的。

    “廣元侯,你出來說說。”

    “諾。”

    “淮南王手書,怕是受到了奸人蒙蔽,我對陛下,對我大晉皆是忠貞不二,齊王差點害我性命,我豈能襄助齊王?況我親自帶兵才拿下汝南國梁國,若被齊王攻占回去,我的功勳豈不是沒了?人人皆知我王生狡詐,敢問我豈會做如此愚笨之事?”

    “這”

    那些禦史便不說話了。

    實在不是他們找不到反駁王生的話。

    而是因為皇帝司馬遹的態度。

    現在皇帝司馬遹明顯就是沒有要處置王生的意思,如果陛下沒有處置王生的意思,那麽他們說得再多也是沒用的。

    況且,若是將廣元侯得罪慘了。

    這交州,恐怕日後便是他們家族生存聚居之地了。

    “廣元侯是在詭辯,陛下,還請徹查廣元侯。”

    司馬彤馬上起來說話了。

    他與王生當然是沒有什麽矛盾的。

    但此事對他有裨益,況且淮南王是宗室,他不可能不給宗室說話的。

    “罷了。”

    司馬遹揮了揮手,說道“我會責少府徹查此事,還前方將士一個公道,至於廣元侯既然深陷案情之中,這尚書台便先別去了。”

    皇帝話說完,下麵果然是一靜。

    王衍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看起來,這尚書台,王生算是不能去了。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好事。

    而司馬彤也沉默下來了。

    皇帝的這個發言,也是給這個事情暫時性的拉下帷幕了。

    你說徹查此事,叫誰徹查此事不好?交給少府?

    這少府就是皇帝的管家,傳遞的是皇帝的意誌。

    更何況,如今的這個少府是江應元,與廣元侯,也是關係莫逆,讓這樣的人去徹查廣元侯,算什麽意思?

    陛下就是想要此事輕輕的放下。

    唉~

    便是淮南王,也是無法整治廣元侯的。

    司馬彤能給淮南王說話,也自詡盡了心力了。

    他現在沒有必要真的與廣元侯撕破臉。

    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禦史台的火力不夠,燕王司馬彤也不說話了,至於尚書令王衍也覺得已經是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今日大朝會原本是要針對王生的,卻是因為皇帝的一句話而平息下去。

    “若是無事,便退朝了。”

    司馬遹早看這些臣子不爽了,因此也沒有久留朝堂的意思。

    下麵臣子象征性的提出幾個議題,又被司馬遹快速推下去,這大朝會自然也就散去了。

    散朝之時,王生走在最前麵,而眾人看著王生的背影,也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年紀雖然輕,但是他的背影卻如同高山一般,讓人很難逾越,更別說是將這座大山給推翻了。

    五日後。

    豫州潁川。

    淮南王的臉色非常難看。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在司馬允看來,他已經是做得夠多了,以陛下多疑的性格,不至於會將此事輕輕放下,更何況,此事背後還有朝中諸公暗中推動。

    廣元侯居然能全身而退?

    司馬允不接受這樣的結局,但殘酷的現實擺在他麵前,又讓他不得不接受。

    “這朝中諸公,沒有一個有用的。”

    “廣元侯深受陛下信任,恐怕也正是因為如此,廣元侯才能全身而退。”

    “但陛下對我等宗王要求苛刻,百般懷疑,對廣元侯這個外人倒是信任有加,百般寬容,唉~”

    司馬允歎了一口氣,隻覺得憋屈。

    但茂王司馬略早就看穿了一切。

    “恐怕正是因為廣元侯是外人,才值得信任,大王為宗親,才值得懷疑。”

    司馬略這句話說完,淮南王司馬允也是沉默下去了。

    “罷了,先不說廣元侯的事情了,陳留那邊,可安穩些了?”

    說到陳留,司馬略的表情也是更加嚴肅了。

    “情況不容樂觀。”

    三日前齊王突然舉大兵突襲襄邑,一日之間便破了襄邑,好在雍丘城中尚有兵卒,加之寒冬苦寒,才看看堵住齊王兵鋒。

    但齊王增兵之下,便是雍丘也是岌岌可危。

    “調動張弘張光,讓他們勢必要將陳留守住。”

    “我這便去安排。”

    廣元侯既然除不掉,那麽這張弘張光他還是得用的。

    當然,用的時候肯定是要謹慎一些的。

    廣元侯既然受到彈劾,他再敢讓手下人有動作,恐怕就是自取滅亡了。

    而陳留

    對他來說也是萬萬丟不得的。

    丟了陳留,恐怕他的前途也就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