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攻守逆轉朝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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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這去陳留,可需要出力?”

    張弘接了淮南王的命令,第一時間便來見張賓了。

    “如今主公已然受疑,你我自然當盡心盡力,也向淮南王表明態度。”

    淮南王心心想的就是要將張弘換掉。

    隻是張弘是大將,要陣前換將,需要得到皇帝的認可。

    但很顯然,雒陽的皇帝是不會讓淮南王換將的。

    是故淮南王還是得用張弘張光。

    但信任的用與不信任的用,這其中的差別就大了。

    若司馬允一心要找張弘的不是,隻需要讓張弘孤軍深入,損傷其實力即可。

    但這對於張弘與司馬允來說,都是互相損傷的交易。

    司馬允要勝仗,而張弘要保全自身。

    因此這陳留之戰,也是張弘對淮南王的投名狀。

    雖然我是廣元侯的人,但對齊王戰役,我都會盡心盡力。

    淮南王司馬允無法換將,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我明白了。”

    張弘輕輕點頭。

    “那此戰,我定然將陳留保下來。”

    “將軍一路小心,淮南王對主公懷恨在心,或許可能有小動作。”

    “我曉得。”

    張弘輕輕點頭。

    “但陳留丟了,對淮南王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以我看來,淮南王即便是敢有小動作,但這個小動作也不可能大的,我會注意的。”

    張賓輕輕點頭。

    張弘有勇有謀,這種事情,倒是不用他擔憂多少。

    “將軍一路小心。”

    張賓自然不會隨張弘一道去陳留的。

    陳留郡雖然受到齊王的進攻,但想來,要守還是守得住的。

    冬日守城艱難,但是攻城比守城要艱難個數倍。

    想一下,平時攻城,城池破損了很難恢複,但是冬日隻需要泥沙淋水便可成臨時高牆。

    加之雪地冰滑

    攻城的損失會大上數倍。

    齊王即便是想要練兵,也不可能用攻城這個練兵法。

    損耗太大了。

    當日,張弘便率領本部兵馬馳援陳留。

    冬日作戰,齊王所部雖然一開始打了個措手不及,勢如破竹,但是在雍丘被阻擋下來之後,便是寸步難行了。

    加之張弘率領大軍馳援,齊王所部很快便撤回襄邑之中。

    從潁川到陳留,張弘率領的士卒到如今也變成了疲憊之師了。

    既然是疲憊之師,張弘便沒有貿然攻擊,收服襄邑。

    而是再休整一日之後再行發兵。

    襄邑城池矮小,加之攻占未久,守城工事都沒有做多少,張弘率領北軍精銳,雖然損傷了些許士卒,但還是有驚無險的將襄邑攻占。

    之後,張弘便沒有繼續進兵的打算了。

    實在是在他麵前有寧陵與鄢縣,兩城如今都據有強兵,且城池堅厚,要攻占下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況且他將陳留守住,也算是可以向淮南王交差了。

    而在當日,淮南王便知曉張弘守住陳留的消息了。

    “這張弘,倒還是有些本事的。”

    司馬允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

    這陳留郡保住了,他的這個主帥之職自然也是保住了。

    這齊王敢在冬日進軍,看來這防守之事不能懈怠。

    這張弘張光,自然還是需要倚仗的啊!

    “張弘智謀勇武皆有之,可惜不能為我等所用。”

    司馬略心中也是可惜。

    在之前他敗退的時候,也是靠張弘張光力挽狂瀾,才能保住有生力量,司馬略對張弘張光二人的印象也是非常深刻的。

    “隻可惜他是廣元侯的人。”

    這廣元侯雖然人在洛陽,但卻是牽製了他這個在豫州的主帥。

    廣元侯

    要想扳倒他可不容易啊。

    而在洛陽,被淮南王心心念叨的王生卻很閑適。

    沒有了尚書台的職務之後,王生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為了讓宮中的皇帝相信他一心準備屯田之事,呂煜這幾日在府中多召見懂得屯田的官吏。

    其餘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府中與廣平公主綠珠還有囡囡閑玩。

    之前有了尚書台的事情,王生便很難與她們相處了。

    沒有時間。

    現在有時間,當然得好好相處一陣。

    當然

    這也不是說明王生真的便不理朝中事務了。

    有影樓的存在,讓王生可以足不出戶,便知曉洛陽,乃至於天下大大小小的事情。

    “嗬嗬,果然是患難見真情,日久見人心。”

    王生看著今日陸機遞來的信件,輕輕搖頭。

    這是關於那些反水的臣屬消息。

    當然,他心中也沒有多惱怒。

    人各有誌,王生現在看起來失勢了,那些人自然是要轉投他處了。

    “不過也有聰明人。”

    像是卞粹一行,畢竟是受過熏陶的,知曉王生並非真正失勢,也沒有另尋他處。

    但剩下來的可用之人,可以說是少了一大半。

    “少了也好,少了清靜,也不需要我謀劃職位。”

    之前為這些手下謀劃職務,可是費了王生不少心力了。

    現在倒是省去這個差事了。

    “陛下在朝堂公然責罰夫君,我見四處都有流言了。”

    廣平公主在一邊給王生揉著肩,臉上有些許擔憂之色。

    “驤兒勿憂。”

    王生輕輕一笑,說道“陛下若是真要罰我,豈會與我去屯田?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我離洛屯田,想來也不會太久的。”

    貴婦人之間,消息向來是最靈通的。

    王生偶爾也是能夠從廣平公主這裏得來不少消息。

    畢竟枕邊人,有時候還是會露出不少秘事出來的。

    “你們男人的事情,我是不懂,但陛下即便是要罰你,我也是不肯的,若我無法阻止,我也會與夫君共患難。”

    王生輕輕一笑,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了。

    “放心,有為夫在,不至於到那種地步。”

    王生將廣平公主擁入懷中。

    他在這個世界早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他有需要他保護的人。

    另一邊,太極殿偏殿,皇帝司馬遹的心情又變差了。

    因為他桌塌上又多了幾個奏章。

    也是豫州那邊的。

    不同的是,之前的奏章都是彈劾廣元侯的,但是現在這幾個奏章,則是來彈劾淮南王的。

    “這些個人,真是要煩死朕才好?”

    司馬遹喘著粗氣,但片刻之後,還是將奏章推到一邊。

    “這些奏章先留著,也不需要送到尚書台。”

    “諾。”

    大內官知曉,在皇帝生氣的時候,他不要說話就好了。

    司馬遹起身看著桌塌上的奏章,眼神也是變得危險起來了。

    淮南王啊淮南王,到底是誰在彈劾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