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節 圍攻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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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泰長老,那你說我們應該如何去做?”
烏文泰在大廳內來回踱了幾步,猛然一合拳頭,下定了主意,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問心長老你負責從西城和東城各抽出三千人馬,我負責從南城和北城抽出三千人馬,分成四路,在今天午時三刻,圍住府衙,哼,我倒想看看這個王靖還有什麽本事。”
應州府衙
花園內,幾株青溪柏樹的枝條上冒出了嫩綠色的新芽,池塘裏已經隱隱有魚兒在水中遊動,泛起了一陣陣漣漪,隨著天氣漸漸回暖,府衙中也漸漸有了生氣。
一位衙役手中拎著一個食盒,順著曲折的鵝卵石小路向前麵的涼亭中走去,在涼亭內,王靖正翹著二郎腿,很愜意的坐在藤椅上,任由他身後的葉朝雲輕輕的給他揉肩,
“朝雲啊,真是想不到你看著這麽柔弱,手勁竟然這麽大,我原本還以為你會按不動我肩上的肌肉群呢。”
王靖眯著眼睛,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陣陣揉捏的快感,葉朝雲那一雙白皙細膩的小手,真是讓他舒服到了心裏頭。
在他身後的葉朝雲默不作聲,她和王靖相處不到半天,就已經將她的三觀盡毀,原本在她心中對於王靖的評價,高冷、神秘、天才俊傑、才智雙全……
早已經被無恥、不要臉、不要b臉、臭不要臉的、恬不知恥等標簽迅速替代。
如果她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按痛骨頭,疼的大喊大叫的王靖也叫有肌肉群的話,那麽叫肌肉這個詞情何以堪?這個世界上將再也不會需要骨肉如柴這個詞了。
在今天早晨,她見到裴定方將王靖風風火火的叫了出去,她在旁邊聽出大概的意思好像是府衙的士兵和當地氏族勢力發生了衝突,葉朝雲對如今塞北局勢有一些了解,知道應州雖然設立了府衙,但和烏家相比仍然比較弱勢,本來她覺得這件事情會很難辦,卻不料不到一個時辰王靖就背著手哼著小曲溜達著回來了,她的好奇心不由得被提了起來。
看到衙役將食盒裏的點心一樣樣放到石桌上,然後拿起地上的食盒離去,葉朝雲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王……大人,今天早晨那件事已經解決了麽?”
“嗯,我去的時候已經結束了,這幫兔崽子打架的時候竟然不叫上我,一想起來我就有氣,像我這樣有血氣的漢子,一個人至少可以打八個……哎呦,朝雲,你再輕點,別把我的肌肉捏沒了。”
“可是,那烏家您打算如何賠償呢?”
“什麽賠償?他們到本府軍的軍營裏去挑事,本官沒有按照大宋律法將他們當場格殺已經很給他們麵子了,他們還敢要賠償?”
“啊……”葉朝雲頓時啞然了,她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王靖嘴裏所說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就是已經把對方全部打完的意思。
看著手伸向石桌拿著點心,一臉若無其事的王靖,葉朝雲不由得困惑了,是誰給了麵前的這個男人如此強烈的自信,惹惱了本土氏族還橫不知死。
她正在思量時,從外邊突然跑進來幾個士兵,邊跑邊喊著,“大人大人,外麵有很多烏家士兵,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什麽……這幫兔崽子怎麽來的這麽快,快帶我去躲一躲。”王靖一個激靈從藤椅上跳了起來,這時他注意到葉朝雲正吃驚的看著他,立刻尷尬的對她笑了笑,轉身對來報的士兵正色說道。
“和烏家領兵的人說,就說我不在。”
“大人,我說過您出去了不在府內,但是他們說,隻要半個時辰之內您還沒有出現在府衙門前,他們就要砸了這個府衙。”
王靖愣住了。
片刻後……
王靖冷笑了一聲,“混賬,不就打了他們幾個士兵麽?至於派這麽多人嗎?老子什麽樣的大場麵沒見過……士兵,我們從後門走。”
“大人,後麵小的也看過了,圍堵的人比前門還要多,他們好像早就知道你會從後門溜走似的。”
“那好,你們隨我翻牆……”
“回大人,牆底下坐滿了對方的人。”
“你仔細回憶回憶,看看咱們府衙還有沒有什麽用來跑路的密道?”
“回大人,小的從小在這裏長大,肯定沒有。”
“那下水道呢?不會也有人把守吧!”
“回大人,沒有人把守……但是不知道誰在裏麵放了幾隻凶猛的瘋狗,剛剛屬下前去打探,連褲衩子都差點被它們撕扯爛了,額滴神啊,差點讓我絕後……”
“納尼?”
聽到士兵的回答,王靖感覺自己都要暈厥了,他義憤填膺的罵著“塞北正執亂世之秋,民眾生靈塗炭,我王靖臨危受命,接掌知府之印,本想造福一方百姓,卻不料卻遇逆賊圍攻,肖小作亂,氣焰囂張,我隻恨生不逢時,不能痛飲逆賊之血,也罷也罷,我王靖今天就任性一回,來人……”
“屬下在。”幾位士兵大吼一聲,準備追隨者王靖殺出重圍。
“跟著葉姑娘回閨房一趟,取一套上好的衣物,本大人要連夜男扮女裝……。”
葉朝雲:“……”
……
府衙門外,聚集著密密麻麻的烏家士兵,他們將整個府衙裏裏外外的圍了一個水泄不通,還有更多的士兵,正陸陸續續從主城其他方向趕來。
現在府衙大門緊閉,十幾名衙役正用身體死死頂在門後,防止對方破門而入。
“開門開門,快點開門”幾個一臉凶相的烏家士兵用力踹著大門,大門紋絲不動,圍在門外的烏家士兵頓時嚷嚷開了。
“快點交出傷人凶手,否則嚴懲不貸!”
“王靖,你給我滾出來!以為打完人就沒事了麽?”
“把門打開,應州城發現可疑份子,烏家例行搜查。”
“我是送外賣的,讓我進去先,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把門開一個小縫讓我先進去可以嗎。”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立刻把門打開,如果讓我們攻進去的話,府內所有人,上至九十歲以上的,下至嗷嗷待哺剛滿月的,女的通通啪啪啪,男的通通**花,聽到沒有?快開門!”
相對於外邊這些五花八門的開門理由,這些衙役的回答就十分簡單了,他們的回答永遠隻有三個字,
“就不開”、“滾你瑪”、“死去吧!”……
“讓開讓開,文泰長老來了。”兩方正在相持階段,府衙門外的烏家士兵閃開一條通道,烏文泰帶著幾個長老走了過來。
烏文泰走到府門前的台階上,轉過身來對著周圍的那些烏家士兵,雙手向下壓了壓,原本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
“各位烏家的將士們,請先安靜一下,我想各位都知道我們烏家這次為什麽會來到府衙吧?”
“府衙的人把我們烏家的人打了!”
“是啊,因為一點小事就把人給打殘廢了,實在太過分了。”
“我早就看府衙的這些人不順眼了,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烏家的地盤。”
“把這些朝廷的走狗全部都趕出去,在應州城隻要有烏家一個聲音就夠了。”
“打死那群混蛋給我們兄弟報仇!”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讓文泰長老繼續說下去。”在一旁的烏問心大聲喊著,維持著秩序。
烏文泰掃視了一下,看著群情激憤的烏家眾人,心裏不禁有些得意,現在烏家的情緒已經被調動起來了,通過這次震懾府衙,很明顯會為自己的威望增色不少。
“沒錯,今天我派了一些士兵去找府衙辦公,卻不料竟然因為一點小事,對方竟然大打出手,下手完全不知道輕重,以眾欺寡,硬生生的將我們烏家的勇士打得大小便不能自理,那種慘樣,我等見了以後,簡直不忍直視啊。”
“來人,把他們都抬上來……”
在眾目睽睽下,二十多個渾身綁著繃帶的就像木乃伊一樣的傷病被擺在了府門前。
烏文泰輕咳了一聲,他用手指了指身邊的幾位長老,“所以,我們幾個這次來就是為了和知府講講道理,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理由來解釋今天的事。”
說到這裏他眼中閃過了一絲厲色,“如果他們實在是拿不出來能夠說服我們的理由,那麽我想,像這種魚肉鄉裏的昏官,不要也罷。”
“不要也罷,不要也罷……”
底下的烏家士兵大聲的呼喊著,聲勢越來越大。
“好了,大家先不要吵了,記住,我們這次來是和他們講道理,要先文後武,先禮後兵,在沒有得到我的命令誰都不允許出手,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所有在場烏家士兵怒吼道,每個人心中都充滿著自豪,看看人家白文泰長老的風範,這才是真正的前輩行事作風,這才是大度風格,做事滴水不漏,沉著穩重,無論做什麽事,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哪怕圍攻府衙這件事傳到帝都那邊,那邊也無話可說。
正當烏文泰準備讓士兵繼續叫門的時候。
“咯吱~”剛才還緊閉著的府門緩緩的開啟了。
在烏家士兵的目光中,王靖板著臉緩緩的從裏麵走了出來,
“什麽人膽敢在府衙門前喧嘩,你們聚眾鬧事,難道準備想造反了不成?”
聚集在府衙前的這些蜂擁而至的烏家士兵,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邊,湧滿了府衙附近數十條街道。
而被圍在中心的王靖,就像一尊遠古戰神一般,靜靜的佇立著,沒人敢動其絲毫。
府邸中的葉朝雲出神的望著門外的王靖,隻見他背著雙手,一臉傲色的麵對那些烏家士兵,從容而不慌亂,她的心不由的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一對粉拳因為緊張攥得緊緊的,難道說,這才是平時看著吊兒郎當沒有一副正形的王靖真正的模樣麽?
這時,裴定方從門外走了回來,他剛才一直和王靖站在門後,這時見王靖獨自走了出去自己就退了回來,看到葉朝雲一副緊張的樣子,非常奇怪,“朝雲,你在這裏幹什麽呢?看你臉色蒼白是不是生病了?”
“王大人他現在獨自麵對強敵,我是擔心他出現意外……對了,裴定方大人,你怎麽好像一點都不關心王靖大人的安危呢?”
“有什麽好擔心的”裴定方沒好氣的說道,“你認為我們家那位是那種做事容易衝動的人麽?”
“可是……”
“可是什麽,本來我和王大人在一起耳朵貼在門後聽得戰戰兢兢的,還以為對方會強攻府衙,不瞞你說,大人連投降用的白旗都準備好了,他和我說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結果後來聽到那個烏家長老再三強調先文後武,講理不要暴力,我就發現王大人的眼睛冒光了,拉都拉不住,還警告我說,像這種既沒有危險又可以出風頭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我和他搶就把我充軍三千裏,然後再賣到蠻荒之地,讓我永世不得翻身。”
……
葉朝雲順著裴定方的指引,果然在王靖的衣袍邊上看到了露出的一小截雪白的絹布。
這一小截白布在王靖傲然挺立的身形下,是那麽的刺眼、奪目……
見到久久不現身的王靖,隻身從府中走了出來,這些手持利刃的烏家士兵竟然有些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麽做,這時,他們均把目光投向了烏文泰,一臉的問詢。
“王大人,我們這次來是想找您給我們一個公道,這些人都被府衙的士兵打傷了,你看這件事怎麽辦吧。”
烏文泰指了指躺在擔架上的那些烏家士兵說道,對於這個王靖,他雖然見過幾次麵,但是這次還是頭一回打交道,但從以往烏家和他的交往過程看,這人並沒有表麵上看的那麽簡單。
“自然是公事公辦,大宋律法至高無上,沒有人有權利逾越,連我這個知府如果觸犯律法,都應當受到製裁。”王靖大義淩然的說道,他知道烏家不會出手,他現在很安全。
“那好吧,那就麻煩您把凶手交出來吧。”
“什麽凶手?”王靖一副吃驚的樣子,“我們府衙哪裏來的什麽凶手?”
烏文泰冷哼了一聲,“王大人,這就是您的不是了,難道說這些人的傷勢是假的不成?”
“烏長老,你指的是這些人麽?”王靖順著烏文泰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那些綁滿繃帶的傷兵還在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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