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溫暖的黃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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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夕陽將半個天空染紅, 清風徐來,樹葉唱出了輕盈的歌聲, 世間萬物的步伐似乎都變得緩慢, 就連山坡下麵的工地都開始顯得成熟穩重起來。
輕柔的餘暉落在在錢雨潼身上,也溫暖了她的心:“我從來不知道在h市還能看到這麽美的夕陽。”
黃仙掏出事先放在包裏的野餐布, 然後招呼錢雨潼坐下來。
“以前我覺得累的時候, 便會一個人跑到這裏,那時候的樹還有很多,也有很多的野生動物。可現在它們都不見了, 但是太陽一直都在, 什麽都有可能會化變會失去, 但總有一直不變始終陪在你身邊的。然後我便能想通一切, 再回到村子裏。”
嫵媚的陽光輕撫著黃仙的臉龐,讓她整個五官都變得柔和起來,她的目光也越來越遠, 似乎看到了曾經繁忙的山村,她坐在山神廟裏看著來來往往嘻鬧的人群。
錢雨潼忽然有一種黃仙會跟著西沉太陽的一起遠去的感覺,稍有不慎就抓不住了。她忍不握住了黃仙的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我們應該向前看。”
一時間喧鬧的人聲消失了, 變成了工地低沉的施工聲,黃仙眨了眨眼睛又回到了現在。
“我都知道, 我一直在向前看, 那時候我隻怕有一天我會再也趕不上變化。現在我終於趕不上了, 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天崩地裂。”黃仙聳了聳肩膀, 攥緊了胸前的佛像,“但是我會永遠記住那段日子。”
錢雨潼從黃仙眼中看出那段日子對於黃仙來說是十分珍貴,有遺憾也有留戀,但更多的是灑脫。她的心中漸漸湧出一種遺憾,她在惋惜沒有早一些認識黃仙,跟她一起走過那段日子。
“還是要謝謝你帶我來看這麽美麗的夕陽,從此我可以去的地方又多了一個。”錢雨潼說道。
黃仙帶了很多東西,她把包中的零食拿出來分給錢雨潼:“這裏夕陽是很美,但是我們今天不是主要來看夕陽的。”
“那是來幹什麽?你總不會隻是想跟我出來野餐吧。是約會嗎?”錢雨潼翹著眉說。
可惜黃仙永遠都處於自己的頻率當中,她掏出來手機說:“當然不是,出來吃飯哪有在家裏吃飯開心,我們出來早了而已。早知道帶上平板電腦就好了,裏麵還有我下的電視劇呢。”
和我在一起就這麽無聊嗎,還要看電視劇。幸好黃仙掏出手機隻是為了拍照,拍好照又把手機放了回去,不然錢雨潼一定會後悔給黃仙買了手機。
“咱倆也合張影吧。”錢雨潼也掏出來手機,然後攔住了黃仙脖子,“你臉別那麽僵硬啊,笑一下。”
黃仙扯出一個十分難看的假笑,不要怪她,她從來沒有拍過照沒有經驗啊。錢雨潼把手機放了下來,她立刻湊了過去:“啊,不好看,刪掉吧。”
“是,你還不如白雪上鏡呢。”但你錢雨潼並沒有把照片刪掉,而是又湊了過去,“沒事,多拍幾張就好了。”
錢雨潼這個職業女性似乎第一次體會到了自拍的樂趣,在她把自己的手機玩沒電後,又開始折騰黃仙的手機,直到天完全變黑無法再照出清晰的照片,但她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黃仙把手機的攝像頭遮住:“不要再照了,快抬頭看,星星。”
星星?錢雨潼終於舍的把視線從手機上挪開,然後便瞧見了天上的星星。今天沒有月亮,沒有雲彩,隻有幾顆星星掛在天上。
“在城市裏幾乎看不到星星,因為城市的燈光太多了。這裏還好一些,但還是沒有以前那麽多了。不過我都知道,就算看不見它們也在那裏。”黃仙的眼睛亮晶晶的,錢雨潼覺得天上的星星都沒有她的眼睛閃呢,“我就是來帶你看星星的。”
錢雨潼問道:“看星星這麽浪漫嗎?你很喜歡星星?”
“對,因為星星上麵住著神仙,所以我小時候最喜歡看星星了。”黃仙把下巴墊在膝蓋上,小時候的她十分憧憬星星上神仙,希望有一天也可以搬到星星上去住,“所以我今天是來帶你看我最喜歡的東西,每次看見星星我都會很開心,希望你也能開心。”
錢雨潼笑了:“星星上有神仙,這種騙小孩的故事你還相信。”
“我以為你稍微可以理解我一些的。”黃仙不滿地嘟著嘴小聲說道,這世間有妖精就一定有神仙,甚至她都當過山神呢。是不是捉妖師覺得所有妖精就是妖精,成不了仙的,所以認為世界上沒有神仙。
眼前的星星遠遠沒有之前的夕陽給錢雨潼的震撼大,老實說在天上撒著幾顆三三兩兩的星星是一張挺無趣的畫,可是一副畫究竟好不好看也要分是誰在陪你看。
“但是我相信一定有一顆星星上麵有外星人,誰說外星人不是神仙的。”錢雨潼說。
黃仙連忙點頭:“沒錯沒錯,我也這麽覺的。換個名字而已,但也都是同一種東西。”
黃仙覺得科學這種東西很神奇,總是從一個跟她不一樣的角度觀察世界,也讓她也對人類也有了新的認識。說不定他們從來不需要什麽山神,自己也能做好所有的事。
“你們真的很厲害,雖然有些遺憾,但我也很開心。”看著人類繁衍生息了幾百年,對於黃仙來說他們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為過。現在的感覺大概就是養大的孩子出息了,不再需要父母而選擇外出遠遊,父母雖然難過但也感到自豪。
“什麽意思?”
黃仙說:“我隻是想起來你上次問我的問題了,其實我有很多的孩子,但是他們都離開了,也可以看作是長大成人了。雖然有點寂寞但也挺好的,不會再為了一點點的傷病就痛哭流涕。”
黃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差點讓錢雨潼跳起來,身上的雞皮疙瘩也跟著冒了出來。
錢雨潼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剛剛說什麽,你有很多的孩子。你看起來年齡挺小的,就生孩子了?你……結婚了?”
黃仙搖了搖頭:“沒有啊。”
這個沒有結婚也沒有安撫得了錢雨潼脆弱的心靈,甚至還起了反作用:“未婚先孕?”
“你想哪去了。”黃仙終於現了錢雨潼是想歪了,“他們不是我的後代,我……我隻是負責照看他們而已,幫一些小忙而已。”
錢雨潼試探地問:“還是寵物嗎?”
黃仙想了想說:“不是,但好像又有點像。不過我可不敢圈養他們,隻要他們能記得我就好。”
我就說黃仙不可能結婚生子,不然怎麽會從來沒有聽她說過,像她這種都把白雪當成孩子養的性格,估計這說的也是什麽野貓野狗之類的吧。錢雨潼拍了拍胸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不是同一物種真的不能告訴別人這是你的孩子,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錢雨潼義正嚴辭地說。
黃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冷嗎,已經入秋了,白天還不顯但是夜裏也有些冷了。如果冷了我們就回去吧。”
一陣風吹來,錢雨潼打了個輕顫,原來會起雞皮疙瘩是因為降溫了不是被黃仙嚇的。
“那你冷嗎?”
“不冷。”即使人形看不出來,但是黃仙厚實的皮毛還在,黃鼠狼怎麽也跟貂是遠房親戚,哪能因為一點小風就退縮。
“那我也還好,我們可以再待上一會兒。”錢雨潼違心地說,然後把裸露的胳膊貼到黃仙身上果然感受到一股熱意,順著她的胳膊一直燒到臉上。
錢雨潼像是怕被灼傷一樣,整個身子都崩了起來,胳膊也縮了回來。可剛剛享受到溫暖的地方似乎變得特別怕冷,一直叫囂著回去,貪婪著剛才的溫度。
我不冷我不冷我不冷,錢雨潼拚命地自我暗示著。突然一個溫暖的熱源湊了過來,貼上了她的半邊身子。
“我有點冷了,和你湊的近一些就好了,可以嗎?”黃仙問道。
錢雨潼的肩膀漸漸鬆了下來,任由黃仙貼著自己,悶聲嗯了一聲。在黑夜中她的耳朵紅的不像話。
撒謊是要遭到報應的,最後錢雨潼硬是拉著黃仙在山坡上生生坐了兩個小時,然後的當天晚上就燒了。黃仙也是著急得不行,倒不是後悔當初由著錢雨潼的性子讓她胡來,而是想著當初怎麽就沒有抱住錢雨潼,這樣還能擋住更多的風。
“阿嚏。”錢雨潼打了一個噴嚏,我怎麽感覺自己吃了一個大虧呢。她不放心地又翻開之前看過的文件,再檢查一下,千萬別有什麽遺漏的東西才好。
身為女強人哪怕是生病了,錢雨潼還是跑來上班了。尤其是現在錢鴻暉還對乾鑫虎視眈眈,那她就更不能放鬆了。
“篤篤篤。”
“進。”錢雨潼一邊把辦公桌上的衛生紙都掃到地上一邊說道。
方清璃風風火火就闖了進來,雙手撐到桌子上說:“你怎麽從來沒跟我說過你爸爸已經出獄的事。”
錢雨潼掃了一眼方清璃手按的地方,幸好她之前把紙都掃到了地上:“我覺得沒什麽可說的。”
方清璃說道:“怎麽會沒什麽可說的,那可是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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