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閑言碎語不要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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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不怕閑言碎語,那就不必再等誰主動去傳許家的謠言,到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人聽來的爽快!
    於是清晨,便看到禾苗抓著許士林的手,逛著集市大搖大擺,引來眾人側目。
    要說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有啥好看的?
    然,這倆人本就算是半有名氣的人物了。
    先來說禾苗,這人整天帶個麵紗,不以真麵目示人,說是許家的奶娘,倒像是許家的媳婦兒一樣!勾搭的杭州名醫許大夫七年未娶!
    有人說許仙不娶,不是忘不了白素貞嗎?
    再有人側目說:“什麽白素貞!就是她攪合的!誰都不敢靠近許大夫!”
    這通傳聞下來,眾人也鬧不清楚是禾苗的錯,還是許仙本不願娶,是是非非人們也說不清楚,便傳揚了一陣就散了。
    可許士林是真真喜歡禾苗,這都是家夥兒看在眼裏的,也就沒人再敢多說話,也就是舌頭長的能在背後指指點點,戳著禾苗脊梁骨說:“要不是做了虧心事,為啥總帶著麵紗!還是勾搭人家了!不要臉!”
    每到此時,禾苗都會上前對人點點頭:“謝誇獎!”
    長舌婦一看禾苗沒臉沒皮,再說下去真是髒了自己嘴,也就再不提了。
    永遠都不要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生氣,不然日子還過不過了?
    再來說說許士林,這孩子的名聲可比禾苗大多了,且看是個神通,三歲能背全本兒的隋唐,點誰說誰,各個誇讚!當然,出名還是出在每年燈會上,那“許士林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還掛在門口,防止這小子把銀子都賺了去,誰讓他太聰明,燈謎簡直不在話下,獎品銀子都收入囊中,壓根兒沒有給人留點兒剩的的餘地。
    登高,自然跌重!禾苗的傳聞剛消停沒兩年,許士林的傳聞再起!不過現在人們口中的話題,就比之前難聽多了:“哎哎!你看!都說不是親生的!自然教不出好孩子!”
    另一長舌婦說:“可不是嘛!沒學上了!哪個學堂都不要他!”
    “哎呀!這孩子也是可憐,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奶娘!這以後不讀書可怎麽辦啊!”
    “以前那麽聰明的孩子,生生是毀在這個賤女人手裏了!也耽誤了許大夫,那是多有文氣的仙人啊!嘖嘖嘖……許家太可憐了。”
    禾苗抓著士林的手,從這些流言中走過,她倒是能忍,但士林忍不了,可每每想上前頂上兩句的時候,禾苗卻使勁兒拽了拽他:“舌頭長在人家身上,你還能去割了不成?”
    許士林咬了咬一口小白牙,轉了轉靈動大眼,突然站到禾苗麵前,指著旁邊的糖葫蘆,大喝道:“娘!我吃這個!”
    禾苗一怔,這喊的別說周邊看熱鬧的人,就連城外想必都能聽見幾分。但再看許士林這小臉兒,那是睜著眼睛對上長舌婦,可就是給他們聽的!
    禾苗一笑,抱起士林親了一口:“買!娘給你買!”
    “謝!謝!娘!”許士林一字一字說的清楚,嚇的周圍看熱鬧的夫人長大了眼睛,一臉懵逼!
    禾苗心中冷哼:要看就看!老娘無論長成什麽樣,還從來沒怕被人看過!
    隨後,這一大一小橫穿集市,這才引來一陣側目,這許士林也不省心,看見啥都喊:“娘!我要這個!”
    禾苗馬上附和:“買!我兒子要啥都給買!”
    一路喊到了“保和堂”,這倆人才衝進藥鋪,抓了茶碗就喝。
    喊一路,這個叫渴啊……
    看來炫耀也是要體力的,嗓子不好還幹不了了。
    許仙診好病患,來到兩人身旁,撫了把士林腦門上的細汗,笑道:“這都入冬的天兒了,怎麽還遛出汗來了?”
    許士林咕嚕嚕咽下茶水,一把抓上禾苗的衣裳,對許仙道:“爹!娘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
    一語出,整個藥鋪都靜了……
    白福在帳台裏雖沒說話,但那斜著的雙眼說明了一切,潛台詞為:終於鬧出事兒了。
    後院兒的秦三寶聞言,頓時竄到堂前,一把抓上許士林小手:“臭小子!你亂喊什麽?!”
    也就不明白事兒的馮千秋,一摸自己那張方臉,看了看許仙:“東家,您這是要娶禾姑娘了?哎呀早幹啥了!都七年了!”
    然,最後趕來的花碧秦,隻是拿長指彈掉許士林手腕上秦三寶的手指,用那狐媚的細長眼撇了撇許仙:“忍不住了?”
    “都閉嘴!”
    想也知道這一高喝出自禾苗的口,那剛在集市喊劈了的嗓子,如今都嚎出了公公腔,嚇的全員蹙足,沒一個敢出聲。
    禾苗掃視眾人,連幾個來抓藥的都看到了,才道:“我兒子說了!生娘不及養娘大!我尋思著奶娘奶娘的也不好聽!我一個未嫁的姑娘,哪兒來的奶?!”
    “額咳……”許仙輕咳一聲,提醒她用詞不當。
    禾苗也吞了口口水,掩飾尷尬,再道:“反正無論我跟許仙是什麽關係,這娃我要定了!他就是我兒子!我就是他娘!”
    宣布過後,人潮自動散去,禾苗微微一愣,眨巴眼看著人們就這麽走了,才迷糊糊的問許仙:“他們……啥時候這麽好打發了?”
    許仙淺笑,轉身回去診台:“心知肚明,何須解釋。”
    禾苗一撇嘴,心說也是,他們隻是好奇這稱呼咋變了,一時以為禾苗跟許仙再續前緣了,一看不是,也就沒什麽好奇的了。
    許士林本該叫聲“娘”,沒想到等了七年才有了這一嗓子,根本不奇怪。
    人都散了,士林就跟尋常一樣,到後院兒跟秦三寶玩兒,要說這倆人玩兒的可好了,秦三寶總能把草藥的名字刻在石頭上,兩人抓獅子玩兒,被藥名,有趣又有知識。
    隻不過現在……
    禾苗看著許士林往後院兒跑,這心也跟著飛了出去,等許仙拿手在她眼前晃蕩,她才緩過神兒來。
    “瞧什麽呢?”許仙問道。
    禾苗依舊看著後院兒,卻拍了拍許仙肩膀:“哎,三寶今年多大了?”
    許仙看看禾苗,再看看後院兒,臉色越顯不悅,話也說的不太好聽:“按‘人’的年齡算嗎?”
    這別有意味的話一出口,禾苗就感覺不對勁,這才回過臉來,道:“許大夫生氣了?”
    許仙不理,粘墨寫字,隻說:“師弟,今年二十。”
    禾苗轉轉眼珠,笑著點點頭:“二十了啊!怪不得了。”
    許仙抬眼,怔怔看她:“二十,越來越好看了是吧?”
    禾苗機靈的咬了咬下唇,本是靠在許仙桌邊的身子挪了挪,轉身趴到許仙麵前,勾著唇角說:“是啊!那小三寶本來就好看!細皮嫩肉!鮮嫩多汁!就跟那能掐出水兒的水蜜桃一樣!剛到蘇州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孩子格外的好看!旁人不也都愛瞧他嗎?”
    許仙斜過柳眸,那白皙的臉上明顯升起一層氣怒,這麽多年了,禾苗可從來沒在他麵前這樣誇過別人!
    怎麽?他許仙要跟禾苗保持距離,那女人就真敢看別的男人了?
    禾苗看許仙盯著自己不說話,便再道:“還有哦!從蘇州到杭州!咱們藥鋪除了你醫術高超的美名之外,白大哥健碩的身姿,花碧秦骨魅的身型,都是藥鋪的亮點!不然哪兒來那麽多婦人來開調理的方子?……特別是那小三寶!哎呀,就那個雌雄莫變的臉,別說是女人了,就是男人,來了也得迷三道!進了門就分不清東西南北!開砒霜都樂意吃!”
    “禾苗!你有完沒完!”許仙終於忍不住了!這個女人今天怎麽回事兒?!好端端,抓著秦三寶這樣誇獎?!
    “沒完!”禾苗也瞪起眼睛,與許仙對視!更是一拍桌子,喝道:“秦三寶就是好看!為啥不讓人誇?!怎麽了?他比你稍稍遜色一點,就不算好看的孩子了嗎?”
    “你!你真是!氣……”
    咦?好像哪兒不對……
    許仙指著禾苗的手指一顫,微微眨了眨柳眸,那好看的唇角一彎,問道:“剛才說什麽?”
    禾苗一笑,湊過許仙眼前:“怎麽?秦三寶絕世容顏,也隻比你遜色了那麽一點點,就不算漂亮的孩子,不能誇了嗎?許仙,你好小氣哦……”
    許仙的心好像被什麽捏了一把,又疼又癢……
    這個女人,怎麽到何時都能讓他這麽難受!
    看許仙吃癟,禾苗就爽了,畢竟這麽多年,她都不敢放肆,也不敢有所表現,但今兒個不同,既然許嬌容都不在意旁人怎麽看了,那還有管的必要嗎?
    調戲許仙,也是大事!畢竟救了塔裏的白素貞,許仙也是她的人!
    早晚世人皆知,又何必偽善行事!
    別人怎麽看是別人的事兒,讓別人的眼睛舌頭幹預了自己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傻子!
    許仙被這樣戲弄了一番,心思一下回到六年前,想起那時的白素貞,總是到藥鋪去尋他,跟他說著同樣讓人甜出蜜糖的情話。
    多久了,這是多久了,盡管他是愛禾苗的,他知道禾苗是誰,一開始他還能告訴自己,人言可畏,無論禾苗是什麽皮囊,隻要還能見到她,就已足夠。
    然,為什麽這個女人突然就來了這麽一出,讓他的心如烘了三天,放太陽底下一照就能燒起來的幹柴一般!因為她的一點點火星,就頓時燒起熊熊烈火!
    於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