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話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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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後,場所轉移,這裏是一年級宿舍的學生餐廳。從那場地獄浩劫中獲得解放的一夏,正在吃遲了一點的早餐。
順帶一提,坐在他旁邊的是勞拉,坐在正對麵的則是箒。而準則坐在旁邊的桌子上。
一夏點了納豆與烤魚定食,勞拉選了麵包、玉米濃湯,以及雞肉色拉,至於箒的餐點則是煮魚和涼拌菠菜,準則是選了鯖味噌——嗯嗯,每一樣看起來都很好吃耶!一夏一邊攪拌著納豆,一邊瞄起了其他菜色。
「嗯?你想吃嗎?」
勞拉察覺到一夏的視線,說了句「我分給你吃吧」之後,便用自己的嘴巴叼起麵包。嗯?為什麽要用自己的嘴巴叼起麵包……唉,哇啊!
「嗯……怎麽啦?咬下去也沒關係哦?」
「笨、笨蛋!這樣誰能吃啊!根本像是在接吻——」
當一夏說到這裏時,箒很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吃飯的時候,你們稍微冷靜一點如何……?」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臉上露出恐怖的笑容。
「哈……嫉妒了?」
「什麽?」
「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覺得很羨慕?」
「誰、誰、誰做不到啦!一、一夏!」
喝下一大口味噌湯之後,箒將身子探了出來。這個難道是……不,管它什麽難道不難道的,這該不會是什麽「我用嘴巴喂給你喝」的狀態吧?呃——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吃到早餐?
「……!………!」
這是在催自己「快點過來喝」的意思——所謂「用眼睛說話」指的正是這種情況,如果那道視線可以別那麽像高超的狙擊手一樣,那就太好了。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是一夏親口說的。」
塞了一大口雞肉色拉到嘴裏咀嚼的勞拉,在將食物全部吞下去之後,繼續說了下去:
「一夏喜歡的好像是典雅端莊的女生。」
「!」
麵對滿不在乎地說著的勞拉,箒露出了詫異不已的神情。
接著,她一口氣將嘴裏的味噌湯喝了下去,然後緩緩地坐下來,並在那之後帶著文靜的表情吃起早餐;或許是相當在意「典雅端莊」的部分吧?她夾起來的飯量比平常少了許多。
(不過……像這樣處於文靜狀態的箒還真是個美女耶……)
拜平日的鍛煉所賜,她的背部總是挺得很直,手臂和腿上也沒有多餘的脂肪,拿著筷子的手指更是格外漂亮,靈活地使用筷子的模樣甚至帶著一種鋼琴家般的優雅。
坐在一旁的準一邊吃著自己的食物,一邊看著三人的互動,表示這種情況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
「哇啊啊!遲、遲到……要遲到了……!」
突然難得地響起了某人的聲音。
說話者在匆匆忙忙地衝進餐廳裏之後,直接從剩下的定食中選了一道離自己最近的餐點。
「唷,夏洛特。」
「啊,準,早、早安。」
因為身旁剛好有空位,所以準便招手叫她過來。
夏洛特會這麽晚才來餐廳是很少見的——這點看她本人那副焦急的模樣就知道了。的確,在現在才準備取用早餐的狀況下,要是沒快速吃完的話,一定會遲到的。
「怎麽啦?平常都很守時的夏洛特居然會弄到這麽晚,是睡過頭了嗎?」
「唔……嗯,有點……睡過頭了……」
「哦,原來夏洛特也會睡過頭啊。」
「唔、嗯,是啊……因為……我睡了回籠覺的關係……」
或許是因為忙著吃東西吧?夏洛特回應準的詞句含糊得很微妙;而且不曉得是不是準多心,她似乎很微妙地和自己保持著距離……?
「夏洛特……」
「唔、嗯?」
「你好像在躲我?」
「才、才沒有這種事哦?嗯,沒有這種事!」
雖然嘴巴上這麽說,但怎麽看都感覺她對自己存有戒心。
畢竟是上個月在同一個房間裏同住了將近一個月的夥伴,所以準多少能夠分辨出來夏洛特正在瞞混事情時的感覺。
(不過追問得太緊也會讓人覺得很煩,還是算了。話說回來——)
準不自覺地注視起正以較平常快上許多的速度吃著早餐的夏洛特。
順帶一提,後來在準一對一的指導下,她使用筷子的技術變得非常好,現在對她來說,要漂亮地剔除烤魚的魚刺也是輕鬆得和在早餐前洗臉一樣……明明正在吃早餐,自己舉的比喻卻是早餐前(注:由於沒吃早餐就沒有力氣,於是在吃早餐之前隻能做些不需費什麽力氣的簡單工作,故日文的「早餐前」(朝飯前)另外具有「吃早餐前也能做的簡單工作」涵義。)。
「準、準?你一直在看我這邊耶……怎麽啦?我、我頭發睡亂了嗎?」
「不,沒有睡亂啦。隻是因為上個月時你一直穿著男生的服裝,所以看到做女生打扮的夏洛特,總覺得滿新鮮的。」
「新、新鮮?」
「嗯,我覺得很可愛哦。」
或許是不習慣被稱讚吧?夏洛特聽到準的話,臉瞬間紅了起來。
「……雖然你嘴、嘴上這麽說,在夢裏明明還叫我穿男生的衣服……」
「嗯?夢裏?」
「沒、沒事!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哦!」
夏洛特在咻咻地用力揮著伸出來的手加以否定後,再度把手縮回去吃早餐。
而準因為已經吃完早餐了,所以打算要來喝個飯後的咖啡;不過正當準端起杯子送到嘴邊時——
當——當——當——當。
真是的,預備鍾聲竟然這個時候響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喝咖啡啊——嗯?預備鍾聲?
「嗚哇!現、現在響的是上課預備鍾聲啊,快走!」
咦,奇怪?
慌慌張張地自桌旁起身的隻有準自己一個人,箒、勞拉、一夏以及夏洛特早就已經離開餐廳,狂奔了起來……唔哇,等等我啊,你們這些家夥!
「別、別丟下我啦!我記得今天是千冬姐——不,是織斑老師的SHR啊!」
遲到根本等於找死。
「我還不想死。」
「同上。」
「我會想念你的,準」
「對不起哦,準。」
唔啊啊,這些家夥真過分!要死應該要大家一起死吧?
——順帶一提,換作是準自己站在相反立場上的話,一定會立刻回答NO,畢竟犧牲者和鹽分都應該降到最低限度比較好。
當準正想著這種事的時候,人已經抵達大門了。離開宿舍時要換成室外鞋,到了校舍時又要換成室內鞋,實在非常麻煩……嗚唔,三個女生外加一隻炸蝦的身影已經都消失了!
「快點,準。」
哦哦哦!在穿上室內鞋後,準的手便立刻被握住了……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夏洛特,似乎是在等自己的樣子。真是個好人啊!你願意陪我一起死嗎!
「準,我要飛囉!」
「咦?」
就在準打算反問的瞬間,光環在夏洛特的腳和背上展開、收合,然後彈了出去。
這是夏洛特的專用機——「疾風·裏凡穆·訂製Ⅱ」的部分展開,也就是隻把腳上的推進機與背部推進翼實體化的狀態。
「——哦哇?」
準的身體被猛然拉了起來。在快要響起正式上課鍾聲的走廊上不見半個人影。憑借著IS的飛翔能力,準和夏洛特一下子就抵達了三樓……不過……那個……該怎麽說呢……準認為穿迷你裙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飛翔,因為……那個……她的淡藍色內褲都被自己看見了。
「到了!」
「哦?辛苦啦。」
……怪了?正式上課鍾明明還沒響,魔鬼教師卻在教室裏。
一年一班的導師,織斑千冬,準的名義上的姐姐兼IS世界大賽的前日本代表,同時也是第一次大賽的綜合優勝&格鬥部門優勝者;是個即使沒有任何裝備仍強得跟鬼一樣的教師。
準瞥了一眼夏洛特的臉——還是第一次看見她臉色發青成這樣。
「本學園是為了培育IS操縱者而設立的教育機關,因此這裏不隸屬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受各種外部權力影響……可是——」
啪的一聲!今天的點名簿攻擊音依舊響亮得一如往常。
「在沒有獲得許可的情況下,即使在校園內也是禁止展開IS的。聽得懂我的意思吧?」
「是、是的……對不起……」
沒想到優等生夏洛特居然做出了違反校規的行為,這件事對同學們來說似乎也相當具有衝擊性,大家都目瞪口呆了。
順帶一提,箒、勞拉和一夏趁著準和夏洛特被罵時順利地從後方潛入教室,並分別坐到了自己座位上。呃……想也知道,他們並不打算幫我們一把。
「德諾阿和姬矢放學後給我留下來掃教室。如果還有第二次的話,我會叫你們寫悔過書來,並且去特別教育室生活,知道了吧?」
「「是……」」
兩個人一起意氣消沉地就座。一大早就挨了魔鬼的罵,真是有夠倒黴的。
當當當當,無視場合的上課鍾聲響起,SHR開始。
「今天是上一般課程的日子。雖然說你們是IS學園生,但是身分上依舊是高中生,別給我不及格哦!」
沒錯,雖然上課時數比較少,不過在IS學園裏當然也要修習一般學科;這些科目沒有期中考,但是有期末考,要是考不及格的話,暑假就得整天補習了——唯有這個結果是準說什麽都想避免的。
「還有,從下周開始就是校外特別實習期間了,大家可不要忘記帶東西哦!我們將會離開學園三天……記得別在自由時間裏玩得太瘋。」
沒錯,七月初的校外實習——也就是臨海學校。為期三天的行程中,首日幾乎都是自由時間。當然啦,因為要去的地方是海邊——這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十幾歲少女從上周開始就興奮得不得了。
順帶一提,由於之前離開家了一段時間,所以準並沒有合適的泳衣。嗯——這個周末去看看好了。
不過自己也很久沒在海裏遊泳了耶……心裏其實是帶著一點期待的。
「那麽SHR到此結束。各位今天也要好好地認真上課哦!」
「織斑老師,請問一下,山田老師今天請假嗎?」
班上的好學生鷹月靜寐同學提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問題。其實準也很在意,不過她大概是睡過頭或被其他事耽擱了吧?
「山田老師去做校外實習的實地勘查了,今天不會出現,因此今天一整天都由我代為進行山田老師的工作。」
「咦咦,小山先去海邊了嗎?真好~~!」
「太奸詐了!明明應該要找我一起去的!」
「啊——她是不是在遊泳呢?一定在遊泳吧——」
真不愧是正值主月春年華的十幾歲少女,一旦有了話題,大家便能一口氣喧鬧起來。千冬姐一邊覺得這場麵很煩,一邊繼續說了下去:
「啊——少對每件事大驚小怪!煩死了!山田老師是去工作,不是去玩的!」
是——一班的女生們異口同聲地回答。真是依然一致的團隊合作啊。
◇
放學後,在染上夕陽顏色的教室裏,準和夏洛特兩個人正在打掃,沒有其他的學生在場——應該說,在這所IS學園裏,一般是不會叫學生打掃的;專屬的清潔業者每天都會將教室、走廊,甚至是天花板打掃得亮晶晶的。
之所以不讓學生打掃教室,似乎是因為過去學生的監護人曾在某個時期大表反對,在「就算隻有一點時間,也應該要投入IS教育比較好」的原則下做出了這樣的決策。
因此打掃教室便成了專門用來對付學生的輕微處分,而現在準和夏洛特正在親身體驗這點。但是——
「嗯——真有趣耶!」
「咦?」
「沒有啦,我在說打掃很有趣;尤其是清掃平常使用的教室,感覺更是格外有趣。」
「是、是嗎?準還真是奇怪呢……」
咦?怎麽會這樣?我以為夏洛特會同意我的意見耶……有點受到打擊。
不過無論懷著怎樣的心情,夏洛特真不愧是夏洛特,很認真地幫忙打掃。
「唔、唔嗯~~!」
「啊,不要逞強啦,桌子我來搬就好。」
話說回來……那張是岸裏同學的桌子吧?教科書全部都被丟在裏麵。雖然當事人說它是什麽「全裝甲桌」,不過這個說法在諸多方麵根本紕漏百出吧……
「沒、沒問題的!再怎麽說我都是專用機的持有者,體力和其他人比起來——」
持續說著話的夏洛特敗給了重量,腳滑了一下;準立刻從後方支撐住她的身體。
「好險……真是的!要是受傷的話,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看吧!就跟你說讓我來嘛……」
「嗯、嗯……謝、謝謝……」
由於準是滑到後方去支撐夏洛特的背部,所以動作變得有點像是抱住她一樣。或許是被男生的身體圍住而使她難以冷靜吧?夏洛特的視線莫名地飄浮不定。
「呃……抱歉,我放手囉。」
「啊……」
“嗯?我怎麽覺得夏洛特的聲音好像顯得非常可惜的樣子……為什麽啊?”
「……那樣明明就很好……」
「咦?」
「沒、沒事。」
「?那就好。」
包含今天早上的事情在內,準總覺得今天的夏洛特真是不可思議。
◆
(哇、哇!心髒跳得有夠快的……臉、臉沒問題吧?我的表情應該沒有很怪吧?)
雖說是被懲罰打掃,不過因為碰上了夢寐以求的兩人獨處情境,夏洛特的心跳便自然地加快了。
被夕陽染成一片橘的教室突然與她今天早上夢到的光景形成了重疊,害夏洛特連耳根都紅了。
她同時察覺到自己臉上散發出的熱氣已經到了會痛的程度,平常那種沉著的樣子早就不複一見。
(怎、怎麽辦……得說點什麽才行……唔唔,可是我說不出話,也想不到話題……)
「對了——」
「呀?」
準突如其來的發言導致夏洛特在當下做出反射性響應時,聲音很丟臉地飆高了起來;由於聲音實在太怪,於是她在叫出來後便立刻自行捂住了嘴巴。
「怎、怎麽啦?突然發出怪聲……」
「沒、沒事,什麽事都沒有哦?我、我剛好在想其他事情,隻是這樣而已……」
「是哦?那就好。」
似乎沒有產生任何疑問的準搬起了桌子;一旦把這些東西全部搬回原位之後,打掃也就結束了——一想到這裏,夏洛特便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寂寞心情。
「我從上個月開始就很在意某件事,想趁現在問你一下。」
「唔、嗯,什麽事?」
「呃……之前你曾經對我說過『兩人獨處時,請叫我夏洛特』對吧?聽到那段話時,我還以為你打算繼續假扮男生一陣子,結果隔天早上,你卻很幹脆地恢複了女生身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啊,呃、呃,那個是、那個……」
關於這件事其實有點內情,對夏洛特而言,被問到這個問題其實很難以啟齒;平常總會幹脆應答的她,今天卻一直維持在吞吞吐吐的狀態。
「啊,不是啦……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隻是覺得有點在意而已。」
「你、你會在意嗎……?」
「當然會囉。」
「是、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呃……盡管感到迷惘,夏洛特還是試著思索起適當的詞匯;在交互看著準與窗外多次後,她下定決心似地開口說道:
「那個……我希望準能夠認真地……」
盡管臉頰瞬間漲紅,夏洛特依然筆直地注視著準,接著說下去:
「把我當成女生來看待……所以,隻有兩個人獨處時是女生的話,不曉得該說是奇怪還是卑鄙……那個……總、總之,準就是原因哦?」
「是、是嗎?還真是對不起……」
「這、這不是什麽需要道歉的事……」
語畢,夏洛特將臉撇向窗戶。即使在夕陽的橘色光輝照映下,她的臉頰看起來還是格外地紅。
「不過我有認真地把夏洛特當成女生看哦。」
「咦?意思是……」
由於聽到預料之外的話,夏洛特的心髒狂跳了起來——不過會在這種時候從青春少女的淡淡期待前過門不入的,正是身為木頭中的木頭的姬矢準。(對於自己的事,準的確是一根木頭。)
「因為你又不是男生。」
嘎、嘎——有烏鴉在夏洛特的身後飛過……不,雖然實際上並沒有飛過,卻響起了遠超出傻眼程度的烏鴉叫聲。
(唔嗚嗚~~!準你……準你……!)
回過神來的夏洛特忍不住在心中跺起了腳,臉上浮現的也是跟剛才不同的憤怒紅色。
然而她又不能明確地說出來——根本不可能說——所以對於演變成這樣的情況也無計可施。說真的,她都快要懷疑起準是不是故意的了。
話說回來,正因為他不是故意的,才讓人覺得更討厭;明明就是塊大木頭,卻常常不經意地說出讓人緊張的話,每次都害夏洛特的臉像是瞬間沸水器一樣熱得冒煙。今天早上也是,突然聽到他說自己很可愛,差點害她的心髒當場跳出來。
(算了……那個……還滿令人高興的……)
「不過這麽一來,你原本特地準備的稱呼就變得普通了,要不要想點其他的稱呼呢?」
「咦,可、可以嗎?」
「如果夏洛特沒意見的話。」
聽到準這麽回答,夏洛特連忙大力地點了點頭。
「嗯、嗯,我完全沒問題!反、反正機會難得,就拜托你囉!」
由於摻入動搖與興奮,她的聲音不小心高出了半個音階;為了不讓對方察覺到這點,夏洛特盡可能地裝出平靜的樣子,然而心中早就呈現一整片盛開花田的光景了。
(哇~~!怎、怎麽辦!準是怎麽了?突、突然這麽說,害我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啊啊!可是……這應該表示他滿喜、喜、喜歡我吧?沒錯吧?沒錯吧?)
因為內心過於興奮,導致她快要忍不住發出怪聲了——夏洛特一邊以清喉嚨的聲音掩飾住這點,一邊帶著一日三秋的心情等待著準的話。
「我想想哦……夏露如何?既好叫又親切。」
「夏露——嗯,很好啊!非常好哦!」
「是、是嗎?反應居然這麽大……看來你很喜歡這稱呼呢。」
「還、還好啦……夏露……夏露啊……嗬嗬嗬~~」
現在在她心中的花田裏,有四個三頭身的小人夏洛特正在手牽著手跳舞;如果具備字幕機能的話,此刻應該會打上「請稍待一會兒」才對。
「——那麽,夏露,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嗯?什麽事?」
準突然用力地握住了依然沉浸在幸福感中而笑容滿麵的夏洛特的手。
當夏洛特的頭上因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冒出了「?」符號時,準以認真的表情湊了過來,對她說道:
「跟我在一起吧。」
「咦?」
夏洛特聽見了世界停止的聲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