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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少謙拿起自己的手機看，電話是商多善打來的，這通風報信的電話，“喂，姐。”

    商少謙皺眉聽完電話，沉默著掛斷，就呆坐在沙發上，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衛生間門開了，江羽額頭發絲濕噠噠的順著鬢角向下流水珠，原本瑩白的臉被冷水刺激的粉紅。

    商少謙走上前，麵部肌肉抽動幾下，“江羽抱歉！”他做好了準備，江羽會再強調一刀兩斷，之後被她趕出門。他緩緩抬起雙手想去拉江羽，遲疑著又放下。

    然而出乎意料，江羽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商少謙，“餃子煮好了？”

    商少謙點點頭，“嗯！”

    “吃吧！我奶奶走之前，特意打電話告訴我，包的都是你愛吃的牛肉餡，她說在外麵吃飯太貴，讓我多帶你來家裏吃飯。”

    商少謙滾動幾下喉結，“好。”

    大年初一的餃子，她們吃得格外認真，桌上靜得可聞咀嚼聲。

    商少謙不放筷子，江羽就坐等，直至商少謙把不知其味的餃子，一個不剩塞進胃裏，江羽才站起身，“我去刷碗。”

    商少謙也站起來，江羽擺擺手，“不用你，去看會兒電視吧！奶奶說，我若再養一身嬌小姐脾氣，更沒人要！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多幹點活，還能討喜些。”

    商少謙如坐針氈看著廚房的江羽，他像等待行刑的死囚犯，明知是死，卻不知道到執法者何時落刀。

    一會兒，江羽收拾好廚房，走到商少謙身邊，“情侶在家都做什麽？”

    商少謙看著江羽發紅的指尖，抬手去握住，“我幫你暖暖手。”

    江羽很配合坐在商少謙身邊，“最恩愛的情侶，這個時間在家最喜歡做什麽？”

    商少謙握著江羽絲滑冰冷的手，看向時鍾，“還不到9:00，一般年輕人起的比較晚，這個時間隻怕還沒起床。更何況，除夕睡得晚。”

    “懶床！”江羽不禁打哈欠，“昨天睡的不好，要不我們去補個覺。”

    商少謙握著江羽的手緊了緊，“知道主動邀男人去睡，意味著什麽嗎？江羽你這樣我很擔心！”

    江羽抽回手冷勾起唇，“嗬，你居然和你媽想法類似，以為我讓你補覺是想勾引你？”她順順頭發，“你昨晚基本沒睡，今早眼眶都是黑的，所以我想讓你休息。”

    “嗬嗬，是不是我做什麽，在你們眼裏都別有用心；是不是我怎麽乖巧懂事，你們都看著虛假做作；是不是鍾心顏犯的罪，我一輩子都得背著，不能抬頭堂堂正正做人？”江羽雙唇顫抖著冷笑，“永世不得超生！”

    商少謙再去拉江羽的手，江羽甩開了。

    “江羽你就是你自己，別人不能影響你的人生！”商少謙看到了江羽深藏多年的傷楚，“你誤會了！我怎會說你勾引我，我是怕自己把控不住！”

    “算了！”瞬間，江羽表情寧靜得沒一絲波瀾，她迅速收管好情緒，“不用休息更好，那我們去逛街，然後看場電影！嗯，還是隻看電影吧，逛街費錢。”

    江羽的鋒芒和棱角被寄人籬下的生活統統磨平了，她喜怒哀樂能瞬間隱於無形，商少謙看著這樣的江羽心疼又欣慰，“好，聽你安排。”

    商少謙再拉江羽手，江羽抽回手拿起手機，“那我訂票。”

    商少謙訕訕看著他落空的手心，“江羽相信我好嗎……”

    “好了！我去換件衣服就出發。”江羽轉身走了。

    商少謙看著牆上的老式時鍾，時間流走於無形，他想留住的愛情正悄悄消散在時間裏。

    江羽出來了，她刻意裝扮後更加靈秀俏麗，“走吧！”

    商少謙沉悶走在江羽身邊，他需要認真梳理思路，來解決雙方家長的問題。

    ……

    江羽和商少謙戀愛的第一場電影，應該也是最後一場，是嘻嘻哈哈的賀歲劇。她不停的吃爆米花、喝可樂，忽略掉所有影片中的包袱和笑點；商少謙像塊木頭一般坐著，思緒早都飛走了。

    電影過半，商少謙的手機振動起來，他隻瞥眼號碼，就匆匆走出去，片刻又匆匆回來，湊到江羽耳邊小聲說，“江羽有新案子，我得馬上走！”

    江羽借著忽明忽暗的影像光看他，“那我也不看了。”

    “你看吧，回家也沒什麽事。”

    “也行。”

    商少謙又皺皺眉，“江羽相信我，家裏的事有我呢，商家、江家的事，我都會處理好，我們是必須要在一起的。”說完，他沒等江羽回應，就急急忙忙走了。

    江羽一人坐到電影散場，看著別人一家家、一對對的離開，再次深刻體會到自己的形單影隻。她摸著被垃圾零食填滿腫脹的胃，慢吞吞往家走。

    在奶奶家樓下，江羽看到了商少謙常開的警車，駕駛位空著，副駕駛位坐著遲晶晶。

    江羽以更慢的速度猶豫著走上前，遲晶晶放下車窗，“江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江羽不想多看遲晶晶，轉頭剛好看到商少謙提著行李箱，從樓裏出來。

    江羽迎著商少謙走去，“少謙哥，你這是？”

    “出差。”

    江羽不想商少謙走，現在她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102分鍾的電影散場了，都沒等來爺爺出搶室的消息，她想有人陪，她想挽留商少謙卻沒有理由，“去哪？”

    “不好說。”

    “和誰去啊？”江羽發現商少謙越是惜字如金，她越慌亂。

    “同事。”

    江羽下意識回頭看向警車，“你什麽時候回來，還在過年呢！”

    “不知道。”商少謙皺皺眉。

    “新案子複雜嗎？”

    “嗯。”

    “那你不負責我們公司的案子了？”

    “那個剛結案。”

    江羽有點意外，“都結案了，周永良是壞人？”

    “上樓吧，外麵冷。”商少謙拉拉江羽衣領，他急著走。

    江羽還想再問，“少謙哥，我……”

    “回去吧！”商少謙打斷江羽，“家長那頭不用擔心，我會盡快處理好，等我！”說著，他低頭輕吻一下江羽，“自己好好的！”

    江羽想到警車裏坐著遲晶晶，上前一步，用力抱緊商少謙踮起腳去吻他溫熱的唇角，她唇的帶著絲絲涼意，她需要他給予溫暖。（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