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上天入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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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v章購買比例不足90%防盜章, 防盜時間為3h,麽麽噠! 時間是個老巫婆, 對延狗那樣的壞人寬容得不行,對自己這樣的小可愛殘忍得一比。
尤其後來, 她刷微博,逛到某人動態, 這個結論愈發堅定。
蔣時延說自己一晚上沒睡著,幹脆早起給家裏一窩做早飯, 然後配了廚房流理台的圖和露半張臉的自拍。下麵各方紅人評論,不少小花旦賣萌打滾說“大佬仍舊帥”“跪求護膚秘籍”……
蔣時延一個沒回複。
唐漾還是沒忍住地皺了眉,隔著屏幕小心戳了一下他的臉。
哼。
之後幾天過年和走親訪友, 唐漾從化全妝變成裸妝, 脫下恨天高穿上小高跟,卸下在匯商的精明幹練,乖順又討巧。
不少親戚家小孩讀書時,借過周景妤名頭,這廂看到唐漾自然是一邊想逼逼一邊閉眼吹。
在銀行上班?女孩子在銀行可好了。
副處?唐漾真是,從小到大都優秀, 不讓父母操心。
現在還單著?不急不急, 好的會在後麵。
親戚們努力搜羅人脈裏的頂配,熱情道:“我們單位新來一個副局,才三十, 人大博士, 也單著!”
“我們副機長, 一年得百萬吧,人都說長得像吳彥祖,唐漾有沒有興趣啊?”
“飛來飛去,異地不好,”又有親戚反駁,“我們公司那總監,34吧,富二代,家裏有上市公司……其他姑娘剩是被動剩,我們家唐漾就是太出色,黃金聖鬥士。”
唐漾嘴角抽搐,囫圇地笑著應下。
以往過年,唐漾特怕熊孩子。去年,蔣時延一休合作的幾款手遊大爆,給小孩一個手機,小孩就能安靜一下午。
唐漾本想發條微信表揚延狗,一個姨婆把她拉去麻將桌,一來二去,就忙忘了。
————
轉眼到初五。
初四晚上,唐漾搓麻將搓了通宵,早上十一點還沒醒。
唐媽媽過來敲門:“你不是要去蔣時延那兒嗎,你看看現在幾點了!非覺得人家家裏洗碗水比菜好吃?”
唐漾用被子蒙住頭,甕聲甕氣:“他家中午請親戚,我晚上再過去。”
唐媽媽拽她被子:“晚上你也要起來準備啊,不挑身衣服不化妝嗎。”
唐漾腿壓被子,嚶嚶著捍衛:“去延狗家又不是去男朋友家,再說我美若天仙……”
唐漾扯不過唐媽媽,快哭了:“媽!你讓我再睡兩分鍾!就兩分鍾,周老師求求您,求您了……”
“你呀。”唐媽媽戳她腦門,懶得再說。
唐漾這兩分鍾睡得有點久,等她起床吃飯收拾好自己,已經快四點了。
在衣服的搭配上,她為難:“我想穿粉色,但感覺粉色偏嫩,不符合我成熟穩重的性格。穿黑色又太老氣。”
唐媽媽在一旁嗑瓜子,揚眉學她:“又不是去見男朋友家長,你就穿睡衣啊,洋氣!”
唐漾心虛擦汗狀:“出於禮貌。”
唐漾最後選了條駝色絨裙搭條紋大衣,及肩黑發卷成長輩喜歡的小梨花,包包拎的經典款,甚至連車,都換成了唐爸爸的沃爾沃。
她到地方,敲門。
蔣媽媽在陽台看到是唐漾,趕緊推了麻將來開門,蔣時延和蔣亞男跟在後麵。
“大家都新年好”“糖糖新年好”道得熱鬧。
唐漾眉眼彎彎把自己帶的禮物遞過去:“這盒茶葉是給爺爺的。”武夷山大紅袍,老爺子掀開一聞氣味,高興寫在了臉上。
“這是人參酒,我爸爸他們自己泡的,度數不高,蔣叔可以喝。”長白山野山參,螺紋都有二十圈,蔣爸爸也收得開心。
然後羊絨披肩,給蔣媽媽,入手柔和。
一個大紅包,給了蔣亞男兒子馮元程,程程小朋友。
蔬菜也擁有了一個新蝴蝶結。
蔣亞男抱著兒子,問:“要說什麽?”
程程找唐漾要抱抱:“糖糖阿姨心想事成越來越年輕!”
唐漾“哎喲”一聲,接過這寶貝疙瘩,逗道:“都說我年輕了,怎麽還叫阿姨,叫糖糖姐姐呀。”
程程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然後皺著小眉毛,脆生生地:“可糖糖阿姨叫外公蔣叔叔,叫舅舅蔣時延,我如果叫糖糖阿姨糖糖姐姐的話,糖糖姐姐要叫外公蔣爺爺,叫舅舅蔣叔叔?”
蔣時延舉手:“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眾人哄笑。
“你走。”唐漾笑著,本想捶蔣時延一下,當著這麽多長輩的麵,變成輕輕拍他背。
沒什麽力道,蔣時延被拍得癢酥酥的,身體動了動。
————
晚上坐兩桌,其他親戚一桌,唐漾挨著蔣時延坐主桌。
唐漾和蔣時延鐵了不是一兩年,和他家親戚也認識,互相打過招呼後,晚飯漸入佳境。
蔣媽媽說起兩人高中,開始揭兒子老底:“要你瘦得早一點,估計現在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唐漾笑:“他說減肥是說了挺多年,不過胖的時候也挺好。”
蔣媽媽:“他第一次暗戀你們班那什麽,和你關係很好。”
唐漾:“常心怡。”
蔣時延想阻止兩人:“媽!”
蔣媽媽根本不理他:“對對常心怡,暗戀常心怡沒減下來,去台灣談戀愛才減下來了,你說明明愛情對他影響可以很大,怎麽現在搞得像個什麽……無欲無求佛係青年?”
暗戀也算戀,延狗也是個有兩段戀愛的人,嘖。
唐漾夾了一筷涼拌菜,醋放多了,她麵色輕擰一下。
蔣媽媽問:“糖糖你現在和常心怡關係還好嗎,我以前給你們送湯好像看到過一次,蠻窈窕一小美女。”
蔣時延又叫了一聲媽。
喲,這是在護自己的白月光了?
唐漾喝了點水,酸味還是沒散去:“挺好,不過她在西雅圖有時差,就電話聯係少,但挺貼心,上次她兒子滿歲,我在休斯頓,她還專門開車過來接我去住了兩晚。”
唐漾牽了牽唇,莫名其妙地,沒說常心怡過幾天可能要回來。
蔣媽媽還想說什麽,蔣時延再叫一聲媽,這次蔣媽媽話鋒轉了,說起了自己屢試屢敗的佛跳牆,蔣媽媽說話好玩,一桌人捧腹大笑。
都不是外人,沒什麽戒備心。
唐漾喝一口紅的,想壓下翻湧的常心怡,蔣時延就喝一杯白的,想退掉老媽莫名其妙提常心怡的尷尬。
兩人都懷著小九九。
酒過三巡,唐漾杯裏剩了一口,微醺。
蔣時延醉了一半,眼角發紅,和馮蔚然劃完拳,恍然問:“這是上次唐漾帶過來的酒?”
蔣媽媽:“對啊。”
蔣時延忿忿:“怎麽我一口沒喝,你們就見了底。”
唐漾開玩笑:“我這兒還有一口。”
她搖杯子,猩紅的液體襯著頰上緋色搖搖晃晃。
蔣時延拿了她酒杯一飲而盡。
蔣媽媽怕親戚對唐漾有誤解,斥蔣時延:“搶人糖糖的酒喝,你也沒個顧忌。”
唐漾抿笑:“沒事兒,都習慣了。”
“就是,我喝她剩的,又沒讓她喝我剩的。”蔣時延辯駁。
蔣媽媽笑著站過來打蔣時延,附耳和他說什麽。
蔣時延點頭,輕拍一下唐漾的肩。唐漾不知道有什麽事兒,還是默契地離了桌。
————
蔣時延把唐漾帶到了二樓書房,關好門,去開保險箱:“我媽給你訂了一條珍珠項鏈,害怕待會兒忘記了,讓我現在給你。”
蔣家書房有三個落地書架,汗牛充棟,然後除了幾本小說,其他看上去都沒動過。
窗外有盞高燈,蔣時延微弓著身。
光線從窗外進來,剛好勾出他寬肩、長臂、腰身勁窄的半背。
“哢噠”,鎖開。
蔣時延把禮盒取出來,遞給唐漾:“還有就是我媽他們開春要去碧水灣那個溫泉酒店度假,問你要一起嗎,就三月。”
“應該不行,”唐漾打開禮盒,珍珠白潤剔透,她愛不釋手,解釋說,“信審處開年忙,和浦西銀行那邊有一個大型菁英會,然後我還答應了兩場相親。”
蔣時延倚著書桌,聽到最後一句,臉色變了:“你又要去相親?”
唐漾隔他半米,站在書架邊:“我給你說過啊,年後去。”
蔣時延語氣不善:“就這麽急著嫁人?”
唐漾講道理:“是有結婚壓力。”
蔣時延嗤:“有壓力就把自己朝屌癌堆裏送?”
“什麽叫屌癌堆?歧視?”唐漾吃頓飯心裏酸酸澀澀,一下也來了脾氣,“你這樣和我家那些說黃金聖鬥士的親戚什麽區別?”
“那你看看你自己第一個相的什麽鬼,還有那些營銷號投稿,烏七八糟沒把你嚇到?”蔣時延點了根煙,想降火,結果越抽越喘不上氣。
唐漾深呼吸:“那你單著你也是屌癌堆嗎?”
蔣時延:“勞資單著那是願意單著,喜歡我的人海了去——”
“但沒人喜歡我啊!”
唐漾想到之前他微博下那些搔首弄姿的十七八線小明星,氣得手抖,麵上卻起了笑意,“蔣總您身邊妹紙多,這裏一個那裏一個想結束單身快了去,但平心而論,我朝九晚五每天開車路都走一條,要不去相親好男人會自己送到跟前來?”
“所以你就願意放低姿態去認識那些衣冠禽獸?”蔣時延譏諷道,“萬一人要你洗衣服洗碗做家務,萬一人要你給他家買房子,萬一人要你房產證寫他媽名字——”
蔣時延越是氣唐漾,唐漾越是笑給他看:“萬一我遇上一個正常的合適的呢,萬一他長得高又帥,溫柔體貼還自律呢,說不定我們隔天就領證,隔周就辦結婚酒。”
蔣時延:“說不定他還要你裹腳剪頭發,出門蒙麵巾——”
“說不定他什麽都依著我,”唐漾笑得更燦爛,每個字都對蔣時延說,“這麽說的話,我是不是明天就要去把婚紗看好,你還記得我給你說我特喜歡那個蘇繡款嗎,至少得提前一個月去聯係呢,”唐漾一個字一個字地咬,“我給你說,那個大擺特別長,估計我和他走紅毯的時候,他得照顧我走慢一些……”
蔣時延喝了兩種酒,喝雜了,也喝醉了。
他看過那襲婚紗。唐漾說的時候,他眼前就真的浮出唐漾穿婚紗,勾其他男人手臂的模樣。典禮現場有彩帶,氣球,草坪上鋪滿了她喜歡的香檳玫瑰。
唐漾說:“不對,萬一他更喜歡中式呢……”
蔣時延閉眼,睜開,眼前好像又是書房,唐漾麵頰酡紅地站在自己身前。
唐漾說:“中式也挺好,我可以接受。”
蔣時延腦子嗡嗡嗡,一個字也聽不清。感官少了一項時,他手裏的煙異常燙,眸光異常深邃,就這樣直直地注視著她唇啟合的每個細節,喉嚨跟著滾落……
唐漾為讓他啞口而得意:“你記得隨份子呀,雖然中式沒有宣誓,可洞房花燭……”
煙頭驀地被摁在牆上。
蔣時延醉紅了眼,無法思考又無法忍耐地低頭覆上她的唇。
“我我我。”唐漾作小學生狀舉手,惹得同事們哈哈大笑。
餐送得很快,唐漾和大家一起在吃。
有女同事邊刷微博邊喝湯,刷著刷著,一口湯噴到桌子上,忙不迭去找紙,“唐副你在熱搜,你火了,”咳咳嗆嗆的。
“蛤?”唐漾一臉迷茫,“我在熱搜?”
範琳琅三兩下點開,把手機遞到唐漾麵前,唐漾頓時無話可說。
起因很簡單:粉絲八位數的蔣大佬轉了唐漾昨晚那條微博,評論點讚迅速過萬。
一休傳媒下的營銷號們順著老板動態,點進這個關注488,粉絲108的“這漾啊”博主,瞬間嗅到了爆點的味道。
“這漾啊”關注很多很雜,素人朋友,明星,美妝博主……和大多數玩微博的網友一樣。
可關注她的,第一個是蔣時延,第二個是屠了高考教輔榜的名師周景妤,第三個是認證中鐵總工的唐衝,第四個是taxi馮蔚然,蔣亞男,再是一些國內一流的分析師和vc大咖,諸如周默,再然後是程斯然……
唐漾微博內容不多,主要是一些不想發到朋友圈的感受。
流量最大的營銷號沿著蛛絲馬跡丟出模板,“書香門第”“女博士”“匯商最年輕副處長”的標簽便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唐漾看範琳琅手機時,粉絲還是五千多。
等她屁滾尿流地找到自己手機,粉絲已經漲到了一萬。
唐漾平時關係處得不錯,這廂,同事們揶揄:“是不是可以偷拍去投稿,像明星一樣。”
唐漾一邊把微博全部轉成好友圈,一邊道:“別這樣,明星會哭出來。”
範琳琅寬慰她:“唐副你也就顏值可以有信心了,不用謙虛。”
“是氣場,”唐漾弱弱道,“人家明星拍路透是千萬人中一張盛世美顏,我要有路透就是千萬人中一撮盛世卷毛頂,”唐漾模仿洗發店小哥,“誒tony老師了解一下。”
同事們捧腹大笑。
八卦一點的,朝唐漾打探營銷號內容真實性。
唐漾避重就輕,聊了點趣事。比如,上中學的小孩聽到她媽是誰都不會和她玩的。再比如,自己每年換個爸,因為去不同的地方皮膚會曬成不一樣的顏色,偶爾是亞洲人,偶爾是非洲人,偶爾是原始人……
大家樂不可支,嫉妒的心思還沒起來,就被扼殺在了繈褓裏。
和大家說了好一陣,唐漾回辦公室,直接給蔣時延撥了視頻。
因為她覺得,自己生氣的表情比較直觀,也比較有殺傷力。
蔣時延在吃飯,忽然看到某人氣鼓鼓一張臉,差點把蘿卜絲塞進鼻子裏。
唐漾微笑:“你腦子最近在修路嗎?智障會要命啊。”
“很開心你還活著,”蔣時延知道她為什麽找自己,擦了擦嘴道,“我是真不知道自己還有熱度,畢竟快半年沒發微博,沒想到會自然上熱搜……”
“甩鍋甩這麽溜你上輩子擲鉛球的嗎,”唐漾氣到笑,“你知不知道隨手改變別人的人生軌跡是很不負責的行為,你知不知道我在知道自己紅了那一秒,差點想好自己辭職之後要四處旅行拍拍照片年入百萬……”
蔣時延:“網紅大家庭歡迎你。”
唐漾深呼吸:“你要麽刪微博,要麽怎麽操作,反正我不想再看到我。”
蔣時延“嘖”一聲:“周阿姨聽到你這病句會氣到腦仁痛吧,”看到唐漾沉臉,蔣時延虛咳一聲,“……漾哥我錯了。”
唐漾沒說話。
蔣時延慫:“漾哥我馬上安排,你原諒我,我當時真沒想這麽多,也是助理剛剛給我說我才知道。”
唐漾目光平靜地注視他。
要不是外麵還有員工時不時向裏麵瞄一眼,蔣時延都想給唐漾跪了:“真的真的馬上,十分鍾內我讓您糊得一幹二淨,求求您別這幅真生氣的表情,您一這樣我就害怕……您就說您要月亮還是要星星。”
唐漾憋不住地“嗤”了聲,下一秒,斂好神色,一字沒說掛了視頻。
蔣時延立即吩咐團隊用其他新聞把熱度頂下去,確認沒有唐漾後,這才如釋重負,把沒擦幹淨的嘴先擦完,起身離開。
見證全程的助理跟上去,小聲說:“營銷號那邊問過我,我沒怎麽聽您提過,以為就您一普通朋友。”
“不是。”蔣時延搖頭。
助理鬆一口氣:“不是就好……”
蔣時延停步,回眸,似是溢了個笑音:“我一祖宗。”
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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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唐漾在熱搜上隻待了兩小時不到,但仍有製片團隊以她微博截圖為基點,擴展到張誌蘭,再經過多方調查,在選題會最後一天補交了烈屬的主題,定名《遺珠》。
年初紀錄片是一休傳媒的重磅,選題會持續了快一個月,各方都很重視。
投資方認真考量,斃了這份選題,而蔣時延給了綠色通道。
投資方想改,蔣時延不讓。
兩邊態度都很堅決,接下來就是一輪評估會、研討會,二輪評估會、研討會……
反反複複好幾天,雙方耐性終於達到極限。
周五晚上十點,一休傳媒頂樓會議室,燈光通明,安靜得待針掉地。
一休傳媒成立時間不長,但爆款產生量和話題覆蓋量在整個行業都是遙遙領先。
投資方在一休前兩年的紀錄片項目中撈了個盆滿缽滿,第三年自然也想繼續,語氣間服了點軟:“蔣總,可能是我們表達有誤,我們不是說這個選題不驚豔,是它確實和我們大數據指的方向有出入,我們可以在後續項目進行這個選題的合作,但用年初紀錄片來做……確實還需要考慮。”
投資方小心看蔣時延一眼,重複理由:“其一,是烈屬本人的職業和人設不具備亮點,明星開直播和超市收銀員直播是兩個數量級。其二,烈屬意味著烈士犧牲已經發生,觀眾可能沒辦法從紀錄片裏體會壯烈和使命感。”
說完,他們看蔣時延。
蔣時延之前還會聽他們做數據報告,此刻,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你們覺得不行,幹脆點直接撤資,既然你們表明了不願意撤資,那你們提的是建議,”他抬指,一下一下敲著楠木桌麵,“我做的才是決定。”
投資方麵露難色:“我們肯定相信蔣總的判斷,但這個選題實在勉強,我們也不希望明明可以做成標杆的東西,最後血本無還。”
什麽是標杆,讓人信服的,就是標杆。
唐漾那天哭過嗎?哭過。
難受過嗎?難受過。
笑過嗎?笑過……
那這個選題就毫無問題。
蔣時延平常愛開玩笑,看起來很好相處,真當他斂了一身放肆坐在主位玩打火機,在座十個人,沒一個吭聲。
好半晌。
投資方:“蔣總……”
“遺珠不會動,我也不想再開這樣毫無意義的會,給你們半天時間考慮考慮是否撤資,”蔣時延站起來,對助理道,“周末辛苦一點,簽合同或者開招標會,周一上班之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確定的方案。”
他走到門口,“對了,”想起什麽,蔣時延扭頭對屋內道,“當初一休改組也有挺多人說我會玩完,他們預測的是多久來著,”蔣時延偏頭問助理。
助理小聲回答:“半年。”
蔣時延格外輕蔑地“噢”一聲:“半年。”
然後,朝外走。
助理吭一下,給投資方再小聲強調一次:“半年。”
跟在蔣時延身後走得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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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方自然撤了資,而一休傳媒幾乎是無縫找到了下家。
周六下午,唐漾和蔣亞男約甜品,唐漾也是聽鄰桌女生聊天,才恍然蔣時延最近一直在忙這個定題,並且定的是自己曾經細枝末節參與過的《遺珠》。
唐漾和蔣亞男叫了一個榴蓮千層,兩人隻吃到一半。
唐漾叫來服務員打包,對蔣亞男道:“別浪費,可以帶回去給蔬菜吃。”
“蔬菜不吃剩的,”蔣亞男說,“漾姐你可以順路帶給我哥,他在公司加班。”
唐漾想想,自己繞三條街區、四個岔口、八個紅綠燈還真能順路,點點頭:“也行,我挺方便。”
一臉嬌俏的坦蕩。
蔣亞男藏好笑意、分外平常地把食品盒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