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80章淬火煉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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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v章購買比例不足70%防盜章,防盜時間為72h, 麽麽噠! 第二天她到銀行很早, 做完自己的事情後, 又打了幾個電話替張誌蘭問社保的事情。
前後弄完差不多十二點,唐漾出辦公室時, 同事們正熱火朝天地討論分行年度評優。
一個部門五個名額, 位置最高的甘一鳴和最勤快的範琳琅自然呼聲高。
見唐漾出來,範琳琅問:“漾姐要不要來一發, 我們名額還有多的。”
“別了別了,”唐漾擺手,“我才來多久, 就算給我我也不敢要啊, 對了你們吃午飯嗎, ”唐漾岔開話頭,“沒有大家一起點吧,最近加班辛苦了。”
範琳琅和唐漾熟了,玩笑道:“記部門還是唐副處啊, 點貴的還是更貴的。”
“我我我。”唐漾作小學生狀舉手, 惹得同事們哈哈大笑。
餐送得很快,唐漾和大家一起在吃。
有女同事邊刷微博邊喝湯,刷著刷著,一口湯噴到桌子上, 忙不迭去找紙, “唐副你在熱搜, 你火了,”咳咳嗆嗆的。
“蛤?”唐漾一臉迷茫,“我在熱搜?”
範琳琅三兩下點開,把手機遞到唐漾麵前,唐漾頓時無話可說。
起因很簡單:粉絲八位數的蔣大佬轉了唐漾昨晚那條微博,評論點讚迅速過萬。
一休傳媒下的營銷號們順著老板動態,點進這個關注488,粉絲108的“這漾啊”博主,瞬間嗅到了爆點的味道。
“這漾啊”關注很多很雜,素人朋友,明星,美妝博主……和大多數玩微博的網友一樣。
可關注她的,第一個是蔣時延,第二個是屠了高考教輔榜的名師周景妤,第三個是認證中鐵總工的唐衝,第四個是taxi馮蔚然,蔣亞男,再是一些國內一流的分析師和vc大咖,諸如周默,再然後是程斯然……
唐漾微博內容不多,主要是一些不想發到朋友圈的感受。
流量最大的營銷號沿著蛛絲馬跡丟出模板,“書香門第”“女博士”“匯商最年輕副處長”的標簽便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唐漾看範琳琅手機時,粉絲還是五千多。
等她屁滾尿流地找到自己手機,粉絲已經漲到了一萬。
唐漾平時關係處得不錯,這廂,同事們揶揄:“是不是可以偷拍去投稿,像明星一樣。”
唐漾一邊把微博全部轉成好友圈,一邊道:“別這樣,明星會哭出來。”
範琳琅寬慰她:“唐副你也就顏值可以有信心了,不用謙虛。”
“是氣場,”唐漾弱弱道,“人家明星拍路透是千萬人中一張盛世美顏,我要有路透就是千萬人中一撮盛世卷毛頂,”唐漾模仿洗發店小哥,“誒tony老師了解一下。”
同事們捧腹大笑。
八卦一點的,朝唐漾打探營銷號內容真實性。
唐漾避重就輕,聊了點趣事。比如,上中學的小孩聽到她媽是誰都不會和她玩的。再比如,自己每年換個爸,因為去不同的地方皮膚會曬成不一樣的顏色,偶爾是亞洲人,偶爾是非洲人,偶爾是原始人……
大家樂不可支,嫉妒的心思還沒起來,就被扼殺在了繈褓裏。
和大家說了好一陣,唐漾回辦公室,直接給蔣時延撥了視頻。
因為她覺得,自己生氣的表情比較直觀,也比較有殺傷力。
蔣時延在吃飯,忽然看到某人氣鼓鼓一張臉,差點把蘿卜絲塞進鼻子裏。
唐漾微笑:“你腦子最近在修路嗎?智障會要命啊。”
“很開心你還活著,”蔣時延知道她為什麽找自己,擦了擦嘴道,“我是真不知道自己還有熱度,畢竟快半年沒發微博,沒想到會自然上熱搜……”
“甩鍋甩這麽溜你上輩子擲鉛球的嗎,”唐漾氣到笑,“你知不知道隨手改變別人的人生軌跡是很不負責的行為,你知不知道我在知道自己紅了那一秒,差點想好自己辭職之後要四處旅行拍拍照片年入百萬……”
蔣時延:“網紅大家庭歡迎你。”
唐漾深呼吸:“你要麽刪微博,要麽怎麽操作,反正我不想再看到我。”
蔣時延“嘖”一聲:“周阿姨聽到你這病句會氣到腦仁痛吧,”看到唐漾沉臉,蔣時延虛咳一聲,“……漾哥我錯了。”
唐漾沒說話。
蔣時延慫:“漾哥我馬上安排,你原諒我,我當時真沒想這麽多,也是助理剛剛給我說我才知道。”
唐漾目光平靜地注視他。
要不是外麵還有員工時不時向裏麵瞄一眼,蔣時延都想給唐漾跪了:“真的真的馬上,十分鍾內我讓您糊得一幹二淨,求求您別這幅真生氣的表情,您一這樣我就害怕……您就說您要月亮還是要星星。”
唐漾憋不住地“嗤”了聲,下一秒,斂好神色,一字沒說掛了視頻。
蔣時延立即吩咐團隊用其他新聞把熱度頂下去,確認沒有唐漾後,這才如釋重負,把沒擦幹淨的嘴先擦完,起身離開。
見證全程的助理跟上去,小聲說:“營銷號那邊問過我,我沒怎麽聽您提過,以為就您一普通朋友。”
“不是。”蔣時延搖頭。
助理鬆一口氣:“不是就好……”
蔣時延停步,回眸,似是溢了個笑音:“我一祖宗。”
助理:“……”
————
雖然唐漾在熱搜上隻待了兩小時不到,但仍有製片團隊以她微博截圖為基點,擴展到張誌蘭,再經過多方調查,在選題會最後一天補交了烈屬的主題,定名《遺珠》。
年初紀錄片是一休傳媒的重磅,選題會持續了快一個月,各方都很重視。
投資方認真考量,斃了這份選題,而蔣時延給了綠色通道。
投資方想改,蔣時延不讓。
兩邊態度都很堅決,接下來就是一輪評估會、研討會,二輪評估會、研討會……
反反複複好幾天,雙方耐性終於達到極限。
周五晚上十點,一休傳媒頂樓會議室,燈光通明,安靜得待針掉地。
一休傳媒成立時間不長,但爆款產生量和話題覆蓋量在整個行業都是遙遙領先。
投資方在一休前兩年的紀錄片項目中撈了個盆滿缽滿,第三年自然也想繼續,語氣間服了點軟:“蔣總,可能是我們表達有誤,我們不是說這個選題不驚豔,是它確實和我們大數據指的方向有出入,我們可以在後續項目進行這個選題的合作,但用年初紀錄片來做……確實還需要考慮。”
投資方小心看蔣時延一眼,重複理由:“其一,是烈屬本人的職業和人設不具備亮點,明星開直播和超市收銀員直播是兩個數量級。其二,烈屬意味著烈士犧牲已經發生,觀眾可能沒辦法從紀錄片裏體會壯烈和使命感。”
說完,他們看蔣時延。
蔣時延之前還會聽他們做數據報告,此刻,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你們覺得不行,幹脆點直接撤資,既然你們表明了不願意撤資,那你們提的是建議,”他抬指,一下一下敲著楠木桌麵,“我做的才是決定。”
投資方麵露難色:“我們肯定相信蔣總的判斷,但這個選題實在勉強,我們也不希望明明可以做成標杆的東西,最後血本無還。”
什麽是標杆,讓人信服的,就是標杆。
唐漾那天哭過嗎?哭過。
難受過嗎?難受過。
笑過嗎?笑過……
那這個選題就毫無問題。
蔣時延平常愛開玩笑,看起來很好相處,真當他斂了一身放肆坐在主位玩打火機,在座十個人,沒一個吭聲。
好半晌。
投資方:“蔣總……”
“遺珠不會動,我也不想再開這樣毫無意義的會,給你們半天時間考慮考慮是否撤資,”蔣時延站起來,對助理道,“周末辛苦一點,簽合同或者開招標會,周一上班之前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確定的方案。”
他走到門口,“對了,”想起什麽,蔣時延扭頭對屋內道,“當初一休改組也有挺多人說我會玩完,他們預測的是多久來著,”蔣時延偏頭問助理。
助理小聲回答:“半年。”
蔣時延格外輕蔑地“噢”一聲:“半年。”
然後,朝外走。
助理吭一下,給投資方再小聲強調一次:“半年。”
跟在蔣時延身後走得頭也不回。
————
投資方自然撤了資,而一休傳媒幾乎是無縫找到了下家。
周六下午,唐漾和蔣亞男約甜品,唐漾也是聽鄰桌女生聊天,才恍然蔣時延最近一直在忙這個定題,並且定的是自己曾經細枝末節參與過的《遺珠》。
唐漾和蔣亞男叫了一個榴蓮千層,兩人隻吃到一半。
唐漾叫來服務員打包,對蔣亞男道:“別浪費,可以帶回去給蔬菜吃。”
“蔬菜不吃剩的,”蔣亞男說,“漾姐你可以順路帶給我哥,他在公司加班。”
唐漾想想,自己繞三條街區、四個岔口、八個紅綠燈還真能順路,點點頭:“也行,我挺方便。”
一臉嬌俏的坦蕩。
蔣亞男藏好笑意、分外平常地把食品盒遞給她。
接到蔣時延電話時,唐漾正在加班:“喂?什麽事兒?”
電話那頭沉默。
一秒,兩秒,三秒。
唐漾一個激靈,趕緊收東西:“半小時,就半小時我的哥,馬上過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麽,唐漾連連應允:“行行行,請請請,請大佬。”
十分鍾後,唐漾推門出來。
她走到一個辦公格前,把資料遞過去:“這是我複查過的,你錄入一下,還有幾份特殊件,我明天再看。”
“周末大家都早點回去,要加班的話晚飯記我賬上,我先撤了,”說著,她輕聲問同事,“新光天地是出樓左轉?”
唐漾經管博士畢業,27歲進匯商銀行,b市基層輪崗一年,直接空降a市信審處副處的位置。能力強,性格溫柔,即便優秀成這樣,還是被撞見過相親。
女同事點頭,很懂地促狹:“新光一樓有家造型做得不錯,漾姐約前可以順道去。”
“做什麽造型,唐副顏值十分,好吧。”
“相親順利。”
“……”
“不是不是,我見這人連頭都不想洗。”唐漾笑著,合掌向同事們討饒。
————
蔣時延定的是一家網紅日料店,人滿為患。
唐漾進門不小心撞到個服務員,兩個人互相抱歉完,唐漾道:“請問1001包廂在哪?”
服務員多看了她兩眼,把“噠噠噠”的高跟鞋聲引到了走廊盡頭。
唐漾掀開門簾,裏麵的男人還在打遊戲。
快一年沒見,尷尬不可能,忿忿倒是真的。
如果說別人是被命運扼住咽喉,那蔣時延絕對是被命運麽麽噠了好幾口。
高考超常,創業成功,成為互聯網時代第一批粉絲千萬的微博大v,自前年開了傳媒公司,名字更是經常躥在財富榜上。這些都不算,憑什麽都是二十八,自己勤勤懇懇護膚還要擔心長皺紋,這人熬夜亂浪狀態還能這麽好,一身西裝剪裁合度,壓不住倜儻。
蔣時延聽到動靜抬頭,便看到唐漾杵在門口,小臉皺成一團。
蔣時延摁滅手機,在榻榻米旁找了雙拖鞋,“嘖”一聲給她扔腳下:“坦然接受自己155不好嗎?非得踩個高蹺耍雜技,老阿姨表情不到位,馬戲團並不會收你。”
唐漾一腔情緒頓時雲散,氣到發笑:“勞資穿鞋160,160,銀行要求穿鞋160以上。”
“行吧,反正腿短走得慢,”蔣時延探身吩咐服務員上菜,給唐漾拉開自己對麵的位置,“上星期就開始約,唐副處現在才走過來,真真日理萬機焚膏繼晷案牘勞形……”
得,這人又來了。
唐漾坐過去,沒辦法地解釋:“是真忙啊老鐵,調回來兩周,天天加班,上周日好不容易有空還要去相親——”
“噗——!”蔣時延一口茶水噴出來,所幸航程不遠。
他忙不迭放下杯子,扯紙擦嘴,“你去相親?”
唐漾沒好氣:“怎麽?不可能?”
“不不,咳,”蔣時延嗆笑出聲,隨即意識到自己笑不厚道,想憋住又憋不住,“是誰以前說單著多快樂,將就沒什麽好結果。”
“你以為我想?”唐漾歎了口氣,“沒回來之前一天五個電話,回來了之後每天晚上散步到我家,叨叨兩小時。”
唐漾清清嗓子,端住姿態學老媽:“糖糖啊,我和你爸爸不是逼你結婚,也沒什麽傳宗接代的意思,隻要你願意,單一輩子也可以,但是你想想。”
話鋒一轉,“你現在二十八,有朋友,自由開心,那等你六十八、七十八呢?朋友三三兩兩老了走了,隻剩你一個人。敬老院虐待的事出這麽多,請保姆保姆人心隔肚皮,尤其過年過節,人家兒孫玩手機至少也有兒孫繞膝,你一個人對著牆壁孤苦伶仃。”
“還有住院,人家家屬噓寒問暖跑上跑下,你一個人病著去繳費辦手續,護士不得空你還要一個人掛著輸液瓶吃飯上廁所,病痛本就折磨人,你連個念想都沒有,”唐漾眉毛一耷,表情到位,“媽媽會心疼……”
“666,”蔣時延雙手豎拇指,“周阿姨不愧教語文,逼相親都能說得這麽感人肺腑,甚至有點道理。”
“對啊,”唐漾攤手,“而且人給我介紹的還是一個大學教授,教量子物理,年齡,身份證照片都過得去。”
蔣時延不敢相信:“你還真去了?”
“我真勇士。”
服務員上完菜,唐漾邊吃邊道:“剛見麵還ok,戴眼鏡斯斯文文,開口第一句問我有房嗎,我說有,他說他也有房,我想著相親可能是這樣,就沒在意。結果第二句,他希望我們把各自房子賣了然後全款買套大躍層。”
唐漾說:“我一句‘我對房子沒太大需求’還沒出來,人就道,希望房產證寫他姐姐的名字,因為他爸死得早,大學一路讀到頂都是他姐姐姐夫供的,然後希望婚後把姐姐一家和他媽都接過來,我們住一樓,他們住二樓。”
唐漾越說越好笑:“一日三餐要我做,家務要我做,我出門交朋友全部要匯報,工資要上繳,婚後一年內要小孩,他媽喜歡孫子,所以一定要生到男孩,如果和我的工作起衝突,希望我辭職,說什麽女人工作穩定就行了,太上進不好。”
蔣時延“哇”一下捧場:“他有屌他好棒棒,要不要為他轉圈圈,要不要為他鼓鼓掌。”
下一秒,他嘁道:“唐漾你別告訴我這種餿湯餿飯你也吃。”
“吃毛吃,還餿湯餿飯,”唐漾朝他碗裏丟了塊肉,“你特麽一網紅男神用詞有點偶像包袱好不好。”
蔣時延學她:“你特麽不要說髒話好不好。”
唐漾掄起桌下雜誌就朝他背上砸,沒什麽力道,蔣時延配合地吃疼:“嘶啊,輕點!”
唐漾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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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快九點。
店裏空調開得熱,出去不冷,衣服抱在手上。
蔣時延喝了二兩小酒,叫人過來接。
掛完電話,他拍一下唐漾外套示意她穿上:“你回翡翠園還是去周阿姨那?送你?”
“回我媽那,別送了,待會兒我媽看到你得問東問西,”唐漾拉好拉鏈,揮手狀,“你出差時差還沒調過來,趕緊回去睡。”
兩人又閑扯一會兒,一輛牧馬人停在路旁。
馮蔚然是蔣時延妹夫,也是兩人大學同學,三人打完招呼,馮蔚然催道:“快上來,有攝像頭,三分鍾。”
蔣時延想到什麽,麵朝唐漾:“那你明天還去相親?”
“去啊,下午剛好有空,都說了我媽說得很有道理,”唐漾無奈,“你爸媽不催是你福氣,不遇到奇葩算我福氣。”
蔣時延還沒開口,馮蔚然接話:“怎麽不催,延哥聽不得嘮叨都搬出去住了。”
唐漾還沒來得及嘲笑,便見馮蔚然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不過亞男一直奇怪,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延哥你和漾姐高一開始認識這麽多年了——”
“別開這種玩笑。”唐漾打斷馮蔚然。
“別開這種玩笑。”蔣時延默契地皺了眉。
唐漾笑著解釋:“我就一俗人,朝九晚五也沒什麽詩和遠方,蔣大佬這樣的鑽石級窩邊草還是留給牙口好的人來。”
蔣時延微笑:“一五五,acup確實怕拖累基因,不知道以前誰留短發別人說是我弟。”
唐漾被踩著尾巴,睜大眼瞪人:“蔣時延你給我說清楚,誰155了,誰a 了,大庭廣眾你這人會不會尊重女性——”
蔣時延:“是你說話聲音大還是我說話聲音大……”
眼看著一場小學生水準的架要吵起來,馮蔚然趕緊拉住:“誒誒,快上車,要被拍照了,漾姐路上小心。”
唐漾對別人秒變順毛:“我媽就在背後那小區,幾步路,你們也注意安全。”
馮蔚然點頭,車輛啟動。
遠天霓虹宛如一抔彩墨,被燈紅酒綠切著後視鏡的形狀鍍上亮邊。
唐漾站在光源中心給兩人揮手,個子不高,身段卻是好,眉眼是男女通吃的精致秀氣,小鼻梁長睫毛,一雙大眼睛水波盈盈地望著你時……
蔣時延收回視線,點了根煙,汲一口。
回去的路上沒什麽車,他把腕懸在開一半的窗外,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癱在副駕駛上,半闔起眸。
安靜間……
馮蔚然:“媽之前還在說好久沒見漾姐了,講真漾姐人很nice——”
“和她不可能,太熟了。”蔣時延淡淡道。
也不知道馮蔚然聽到沒有,蔣時延睫毛抖了一下,重複:“真的太熟了……”
馮蔚然看了他好幾眼,沒忍住:“漾姐以前和那誰,不也鐵哥們,不也在一起了,大學時亞男一直給我說他倆好甜好甜,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就分手了,叫宋什麽來著,宋璟——”
馮蔚然“吧”字還沒出口,蔣時延突地按下敞篷鍵,車頂刷地收下去,寒流撲進來。
馮蔚然呼吸困難:“蔣哥!”
聽不清。
馮蔚然喊:“延哥!”
聽不到。
一月晚上的冷風和冰刀子一樣,瞬間踩上六十碼的速度撲撲簌簌朝人臉上割。
馮蔚然快哭出來:“爸爸,爺爺,蔣大佬,我特麽手都快沒了……”
嚴重程度堪比把人從冬天的被窩直接拎到雪山山頂的酷刑持續了足足十秒,刷一下,車頂上升。
“哢噠。”歸於平靜。
馮蔚然踩好刹車,伏在方向盤上喘氣,喘著喘著,轉過去劈頭蓋臉:“你特麽單身勞資還上有老下有小,求你為你大侄子想一想,有不滿衝我來衝我來好嗎,我說什麽幹什麽了你這麽激動,凜冬天玩這麽大你怎麽不去拉斯維加斯剛一把——”
“不好意思,”頂著雞窩頭的蔣大佬靠在副駕位上,食指緩緩摩挲著熄滅的煙頭,“喝醉了。”
馮蔚然:“……”
蔣時延:“發酒瘋。”
馮蔚然:“……”
蔣時延鼻尖嗤出絲笑,漫不經心地:“怎麽,沒見過?”
店裏嘈雜,唐漾和周默都沒注意。
安靜的空間留出來後,周默不再拐彎抹角。
“我不在匯商了,六月份跳的槽,現在在九江集團負責房地產風控,”周默說,“我們公司年後要拿江邊那塊地皮,建‘臨江城’商圈,商圈帶動周圍產業發展,把那片不毛之地打造成碾壓新光天地和世紀廣場的核心商務圈。”
唐漾淡笑:“現在開發商用概念炒房價的說法都這麽高端?”
“學妹友好一點。”周默並不在意。
他的眼鏡隻是裝飾作用,這廂取下來,漫不經心擦著:“商品房放貸限製很多,我們想走建造生態園區的路線先把貸款批下來,所以到時要麻煩唐副高抬貴手。”
想到什麽,周默真誠地補充:“曲奇隻是見麵禮,我們申貸金額是臨江城估值的七成,在20-25億間,放款一到,我們這邊立馬給唐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