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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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笙笙, 不要看,不要再看了。這不是你的錯,不是。”
    熱量慢慢恢複, 注入四肢,身體不再那麽冰冷。眼睛雖然被擋住什麽都看不到, 卻覺得非常安心。
    “衍哥哥。”莊笙嘴唇輕啟,喊出了那個被壓在記憶深處的稱呼。
    “嗯,我在。”孟衍將莊笙緊緊摟在懷裏, 眼中滿是心疼和一絲隱藏的愧疚。
    “衍哥哥。”莊笙又輕輕喊了聲, 似乎從這一聲聲呼喚裏汲取著力量, 無何何種境地, 隻要念著這個名字, 就可以堅強起來。
    “我在, 我在。”孟衍被他喊得心髒揪痛起來,然而除了一遍遍回應他, 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莊笙慢慢恢複力氣,扳下孟衍的手, 轉身仰頭看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會抓倒他, 我一定會抓到他。”輕緩的語氣有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孟衍凝視他半晌, 最終大掌蓋上他的頭, 輕輕揉弄了下, 含笑說道:
    “好, 我幫你。”
    青年的眼睛一下明亮起來,像璀璨的寶石散發出光芒。
    史柯很快帶人趕到,將現場封鎖起來。莊笙回到酒店,調取酒店的監控。
    “凶手一定在酒店出現過,將莫霏霏從酒店帶到庫房,期間沒有任何人察覺,他是怎麽做到的?”
    莊笙從昨晚八點的監控開始看,那正是他在餐廳吃飯看到莫霏霏的時候,之後就是在小助理給莫霏霏送麵膜時又見到一次——不,那次莫霏霏隻是開了個門沒露麵,所以,並不確定門後是不是站著莫霏霏本人。又或者,根本沒有人。
    莊笙剛看了沒幾分鍾,猛地站起來,滿臉震驚。
    “怎麽了?”孟衍看到畫麵裏那個小助理扶著莫霏霏從電梯裏出來,沒看出哪裏不對。
    莊笙臉色微白,看著他,聲音有點幹,“莫霏霏的房間在十二層。”
    這下,孟衍的神色也變了。他剛剛看得很清楚,那兩個人從電梯走出來時,亮著指示燈的數字是——“11”。
    監控視頻裏,小助理將莫霏霏扶進一個房間。過不幾分鍾從裏麵出來,然後又拐入旁邊一個房間,出來時手上便拿著莊笙所看到的麵膜。
    莊笙的臉色一點點變難看,很顯然趙曉雨在電梯與他的“偶遇”是刻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不起疑,以為莫霏霏一直待在自己房間。
    大概半小時後,那個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戴著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走了出來,手裏拖著一個灰色拉杆箱。
    男人不慌不忙,顯得鎮定而從容,他緩步走在過道裏,就像一名出來旅遊的人,舉止間透著股優雅閑適。
    進電梯前,男人停下腳步,偏頭向攝像頭的位置看來——雖然男人戴著口罩看不到表情,但莊笙就是知道,望向攝像頭時,那個男人在笑,好似在問。
    ——喜歡嗎?
    那是,林深。
    *
    作為最後一個見過莫霏霏的人,小助理在開始時就被警方問詢過。她當時的說辭是,給莫霏霏送完麵膜後就回了自己房間,還是莊笙給她做的證。
    現在想來,這位小助理的演技一點都不比做為演員的莫霏霏差。
    “趙曉雨,我再問你一次,你最後見到莫霏霏是什麽時候?在做什麽?”審問室裏,史柯緊緊盯著小助理的眼睛,對她進行審問。
    趙曉雨還是那副膽小懦弱的樣子,史柯聲音稍大一點都能把嚇到。坐進審問室快半個小時了,始終低著頭未發一語。史柯的耐心快要耗盡,打開手邊文件袋,將一疊照片丟到她眼前,拍著桌子問:
    “我問你,他是誰?你為什麽把莫霏霏送進這個男人的房間?你是與他串通好了嗎?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他現在在什麽地方?你說還是不說!”最後一問史柯猛地一拍桌子吼了出來,嚇得趙曉雨瑟縮一下,然而她還是保持低頭姿勢,一個字不說。
    史柯看得心裏窩火,簡直恨不得給她動刑。
    外麵,莊笙與孟衍通過玻璃看著裏麵的情形,越看,莊笙眉頭越是皺起,但他沒說什麽。過了一會兒,莊笙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接起來聽了一會兒,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掛斷。
    孟衍朝他看來,莊笙對他點了下頭,然後閉了下眼,平複下身上的焦躁,然後推開審問室的門走了進去。
    莊笙沒有坐下,他站著望向趙曉雨,神色淡然,語氣聽來很是平靜。
    “趙曉雨,周娜是你的姐姐,對嗎?”
    一直沒有反應的女孩,驀地抬頭望向莊笙——史柯這個時候才看清她的表情,兔子一樣紅紅的眼睛,裏麵閃動的不是害怕,而是傷痛和一絲茫然。她此時瞪大眼睛看著莊笙的樣子,更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淚珠掛在睫毛上,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來。
    “周娜?周娜是誰?”史柯不解地問了一句。
    莊笙緩慢回答,眼睛卻還是看著趙曉雨,“四年前,周娜與莫霏霏同為一家娛樂公司的藝人,獲得的資源都差不多。一次,兩人同時競爭一個電影角色,周娜贏得了這個角色。但是,她並沒有演出。因為電影開拍後不久,曝出周娜靠潛規則上位,與多位合製作人導演等存在不正當關係,還流出一些不雅照片。網上輿論一邊倒,紛紛喊著周娜滾出娛到這裏頓住,神情複雜地看著此刻淚流滿麵的趙曉雨。
    “事件最後的結果,周娜退出娛樂圈,不久後在家自殺身亡。”
    史柯聽完後心情複雜,他雖然沒直接接觸過娛樂圈,但那個圈子裏的事情還是聽過一些。那個圈子裏發生的事情,還真不比他每次辦案遇到的幹淨多少。
    莊笙看著趙曉雨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出最後的話,“周娜,是你同母異父的姐姐,你為了給她複仇,所以才來到莫霏霏身邊做助理的,是嗎?”
    趙曉雨一下子崩潰,衝莊笙喊起來,“那個女人難道不該死嗎?!她容不得別人比她優秀,姐姐隻是獲得一個配角角色而已,她就故意曝出那些黑料,還找人抓住姐姐,逼她拍那種照片。”
    “拍那種照片?”史柯眉頭擰成一團,有點難以置信。
    “她以為自己是真的女王嗎?可以隨意欺辱人?把人逼出圈子還不夠,非要逼死了才甘心。這樣的人,難道不更應該死嗎?!”
    “那麽,你等了三年的時間,為什麽不自己動手,還要等到與林深合謀?”這是史柯心中的疑問。
    趙曉雨情緒暴發得快,收起來也快,她再次閉上嘴巴,撇開頭露出倔強的神情。
    莊笙神色一黯,聲若歎息,“你下不去手,是嗎?”
    趙曉雨眼珠微顫,嘴巴抿得更緊。
    “你想為自己姐姐報仇,卻下不去手殺人。直到林深找到你,你隻要稍微配合一下,林深會替你懲罰莫霏霏,並保證她死得痛苦。”雖然是推測,但莊笙的語氣卻淡然中透著肯定。
    史柯聽完,睜大眼睛看著趙曉雨,“人雖然不是你殺的,但做為從犯,你還是要被判罪坐牢的。”
    趙曉雨回答他的,隻有固執的沉默。
    莊笙在史柯身邊坐下,他看著趙曉雨,輕聲問:“告訴我,林深在哪裏?”
    趙曉雨單薄的身體似乎輕顫了下,她竭力避開與莊笙對視,不對他有話做出回應。莊笙沒有生氣,神情依然平靜。
    “他需要你做的事情,你已經做完了;你希望他幫你做的,他也已經替你完成。你沒有必要再為他隱瞞,難道你真想在監獄裏過一輩子嗎?”
    趙曉雨似乎有所觸動,想要說什麽,嘴巴張開動了下,又把頭垂了下去沉默不語。史柯等得心焦,站起來身體前傾,幾乎半個身體壓在桌麵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林深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他殺了莫霏霏,還會再去殺其他人。明知道這樣,你難道還要袒護他嗎?你為了自己姐姐複仇害了一個人還不夠,還要去害更多的人,那這樣跟劊子手又有何不同!”
    “我不是!”趙曉雨臉色發白地喊了一聲,頓了頓,加重語氣重複一遍,“我不是。”她抬頭看向莊笙,眼裏透著固執的神氣,“他幫了我,我不能幫你們抓他。”
    見趙曉雨如此冥頑不靈,史柯氣得狠踢椅子,發出“哐當”巨響。審訊室的門應聲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史柯一看到他趕緊把腿收回站好,送上一個討好笑容。
    “孟二哥。”
    孟衍往地上淡淡掃了一眼,史柯反應很快,撲過去將踢倒的椅子扶起,還很狗腿地用手擦了擦。孟衍見此沒有多說什麽,他直接走到趙曉雨身邊,低身俯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趙曉雨的眼睛驀地瞪大,震驚地扭頭看向孟衍。
    而孟衍神色淡淡,好像什麽都沒說一樣。
    “失蹤的人還沒找到嗎?”莊笙問道。
    “是的,那邊已經組織搜救隊進入森林搜救。但那時是夜晚,幾個年輕人受了驚嚇慌裏慌張地逃命,那人失散了,誰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裏。”許解回答,他自己年紀比那幾個人還要小點,卻老氣橫秋叫人家“年輕人”,一種濃濃優越感油然而生。
    莊笙皺了皺眉,“時間已經過去十二個多小時,又是在深山老林,那人可能掉到哪裏失去行動能力,也可能——”
    他沒有說下去,但在座的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覺得他擔心多餘。畢竟,順利跑出森林的那幾個人,其中受傷最重斷了一條腿的,可不就是黑燈瞎火,加上害怕恐懼,自己給摔的嗎?
    鬆縣因大片森林資源而成為旅遊勝地,離市區驅車也就兩個半小時左右路程。因為還有救援任務,在快速開會討論過後,史柯便帶著莊笙和許解出發前往案發地。
    刑偵大隊隊長雖然是孔東寧,但他還兼著另外一個隊的隊長,所以史柯雖為副隊,但實際上跟正隊無異。像這種帶隊出外勤支援地方的事情,更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在做了。
    車裏,許解在開車,史柯坐副駕駛座上,莊笙坐在後座。
    “小莊,你對這個案子怎麽看,說說你的想法。”史柯開口問莊笙。
    莊笙似乎在想著別的事情,一時沒反應過來,抬頭“啊”了一聲,然後才回答道:“目前線索太少,無法做出推斷,等到地方後,我需要跟那幾個報案的人談談。”
    史柯點點頭,“等到了後,許解跟當地的人聊聊,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些有用線索,我跟搜救隊進山一趟找人,順便查勘下案發現場。至於小莊,就和那幾個年輕人聊聊,看看能問出點什麽。”
    莊笙與許解兩人都應下。
    *
    兩個多小時後,三人到了地方,先去了鬆縣當地派出所。那幾個報案的人因為身上有傷,加上受了驚嚇,此時都在醫院裏,有兩名民警一起陪著。
    莊笙便從派出所轉到醫院,他事先看過那幾份筆錄,發現一個非常奇怪的地方。四個人,三男一女,都說林子裏有什麽東西存在,隻是不確定是人是獸。其中,三個成年男人的說辭各不相同,聽起來還很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