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你認識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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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老頭,你明明在刺激我,還說不跟我計較!你真小氣,你最小心眼了!”安然哼了一聲,覺得嘴頭上欺負一下不解氣,又跑過去,奪過他的煙,扔在地上狠狠踩滅,咬牙:“誰允許你抽煙了?罰款!二百,拿來!”

    寧向天眼角抽抽著,護住了自己的口袋:“沒錢!”

    “守財奴!死摳!”安然揪了揪他的頭發,哼了一聲,又轉身窩回沙發上裝死。

    “安然,你失戀了,咱們怎麽慶賀一下?”寧向天挪了挪身子,微微傾向她,笑著問。

    安然咬牙:“你咋這麽壞心眼呢?你非得逼著我跳樓?”

    寧向天笑了,搖搖頭,輕聲說:“安然,你怎麽一點也不像你母親呢……”

    話一出口,寧向天忽然意識到失言,但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安然騰的坐了起來,眸光灼灼的望向他,沉聲問:“你認識我母親?”

    她知道,寧向天是有些手段的,他之所以認她做女兒,一定不僅僅是因為兩人投緣,多半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她是葉輕晚的女兒,可是,他到底見沒見過母親呢?又知道她們家多少事?

    寧向天眸光閃動,也直直的注視著她,輕飄飄將她的問題拋了回去:“你希望我認識還是不認識呢?你不如去問你的母親。”

    他不確定安然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和輕晚當年的事,如果不知道的話,他不想因為他們過去的關係,而讓安然對他們有誤會,從而影響母親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安然從他的話中已經確定,他百分百是知道了她和輕晚的關係,隻是一直沒有說破。但是,在沒有問過母親之前,她是不會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親生女兒的。

    “你猜我像誰?”安然微微偏了頭,故意反問。

    “我猜?”寧向天仔細端詳了她一下,笑了,輕聲說:“你麵相極好,像極了一位神仙。”

    安然愣了一下,喃喃的問:“誰?哪兒的神仙?”

    “天宮的啊!挺著名的。”寧向天指了指窗外。

    安然笑了,哼了一聲,微微得意。嫦娥吧?貌美如花超凡脫俗啊!

    “你像極了天蓬元帥!”寧向天壞笑。

    安然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可是他是長輩,她能把他怎麽著?改天一定把他胡子全拔光!可是安然轉念一想,自己像他寧向天啊!眼睛像,性格也像,她像豬八戒,那他……嘿嘿!

    安然狂笑,點點頭,咬著牙說:“寧老頭,你還說對了,我就是像天蓬元帥,你可記住今天這句話了!”

    安然笑得詭異,寧向天警覺的豎起全身的刺看向她,安然大笑三聲,猛地拉下臉來轉移話題:“寧老頭,我餓了,要吃飯!”

    寧向天心中暗喜,可又得裝著很吝嗇樣子捂住了自己錢包,躲的遠遠的:“老頭我沒錢,你花自個兒的。”

    安然穿上拖鞋從沙發上蹦了下來,摸到手機就給江北和苗苗分別打了電話:“一對狗男女,快點過來,寧老頭請客,我們去吃魚翅……”

    那端的江北氣的吐血,如果不是看在喬安然不能受刺激的份上,他真恨不能掐死她。

    “安然你怎麽也不換換衣服?這麽邋遢。”苗苗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不換,我失戀,這個形象比較搭。”安然死皮耷拉眼的哼了一聲。

    “喬安然你好歹也畫畫淡妝,好像三天沒洗過臉。”江北嫌棄的撇了撇嘴。

    “不,姐失戀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這形象。”安然胡亂往嘴裏塞飯,又踢了踢寧向天的椅子:“寧老頭,我還想要一杯鮮榨果汁。”

    “沒了,酒店說不賣給失戀的女人,會影響酒店的整體形象。”

    “你們都欺負我,沒有愛心。”

    “切!”

    “切!”

    “切!”

    三人,異口同聲!

    “要不要心這麽齊?”安然哆嗦一下,繼續狂吃。

    江北和苗苗又對視了一眼,震驚又欣喜。

    他們都以為,喬安然會萎靡很久很久,卻沒想到,寧向天來了,她很快便緩解了痛苦。這是為什麽?因為寧向天勸動了她,還是她對寧向天有信賴感,所以她現在不慌不怕不痛了?

    沒有答案,包括喬安然和寧向天都沒有答案。

    也許是源於喬安然骨子裏的堅強,也許是她想通了,想要將那些痛苦,深深埋藏在心底,如她對微涼所說,要斬斷過去,開始新生?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就像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一樣。但是喬安然,的的確確在寧向天來了之後,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下就冷靜起來了。

    “如果真的決定了,就堅強起來。我建議你先離開這個城市,去江北那兒,或者去我那兒,散散心再決定去哪兒。”寧向天看著低垂著眼眸狂吃的喬安然,輕聲說。

    喬安然頓了一下,搖搖頭:“我還要照顧我母親……”

    “我會把她接到e市或者c市更好的療養院裏去…”寧向天話一出口,喬安然、江北、苗苗都震驚了。

    喬安然震驚的是他居然對母親的近況也了解的清清楚楚,而江北和苗苗也很驚訝於寧向天居然對喬安然好到了無原則,連她的母親都一並接受,這讓他們隱隱感覺,似乎哪裏不對。

    “你……”喬安然呆呆望著他,他輕輕一笑,低聲說:“安然,我和你父母,其實是老朋友。”

    江北和苗苗鬆了口氣,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而喬安然卻眸光灼灼的盯著他,眼底意味深長,他同樣也是,有些事情,雖不完全明了,但是雙方都心知肚明,寧向天唯一不知道的,是喬安然的真實身世而已。

    “你見過我母親了?”安然放下了勺子,沉沉開口。

    寧向天點點頭,坦誠的說:“見過了,但隻是遠觀而已,因為醫生說,她最近恢複的很好,但是不熟悉的人,還是暫時不要靠近,以免刺激到她,所以,我沒敢到她麵前去。安然,請原諒。”

    喬安然低垂下眼眸,思緒有些混亂。

    但是她並沒有責怪寧向天的意思,她知道,如果母親真的還深愛著這個男人,也許她該試著讓母親見見他,當然得在保證母親的情緒可以平穩的前提下。

    有些事,雖然害怕,雖然有各種理由逃避,但還是有更多的理由去嚐試一下。

    “讓我再想想。”安然輕聲回道,並沒有追究他的唐突。

    顧微涼掛斷江北打來的電話,發了很久的呆,才將手機放回了桌上。江北說,她很好,寧向天有方法,讓她的情緒平穩了許多,她能沒事,他便會沒事。

    江北還說,她要離開這座城市,離開多久,不知道。這讓他很慌很怕也很痛,這座城市沒有她了,他留在這裏,還有意義嗎?

    “田寧,你也跟了我很久了,我已經許久沒給你升過職加過薪了吧?”顧微涼輕輕轉動著椅子,堆起淡淡的笑容,看向田寧。

    田寧震驚的看向他,忙說:“您去哪裏,我就跟您到哪裏。”

    顧微涼笑意加深了,輕聲說:“你果然夠聰明。”

    田寧的眼眶微微紅了,她能想到他後麵會說什麽話。

    “我可能會離開一陣子,但是中間會回來,隻是留在這座城市的時間,會少了很多,公司的經營,我多半會依靠遠程管理,你知道,我以前就這麽做過,擅長這個。但是如果這裏沒有我自己信得過的人,我是不會放心的。

    所以田寧,我希望你能留下,為我守好這個攤子,我接手的東西,都希望能做到最好,不會輕易放棄。田寧,我請你在以後的工作中代表我,與公司其他同仁一起,把公司做的更好、更強!我沒有特別的職位給你,但是你以後是我的全權代表,許多事情,都由你代替我參與和完成,但是最終的決策,仍舊是我來做。”

    田寧緊緊咬著唇,沉默了半晌,輕聲說:“我會的。”

    顧微涼笑了,憔悴的眼睛微微綻放了一些光彩,田寧輕輕開口,幽幽的說:“我就知道,您不會輕易放棄。”

    顧微涼劍眉微挑,淡淡的問:“什麽?你指哪方麵?”

    田寧微笑,輕聲說:“每一方麵!”

    顧微涼不語,定定看了她幾秒,手指輕輕叩著桌麵,淺笑:“那麽容易放棄,我就不是顧微涼了!但是我以後的目標和定位,還是會有些變化,田寧…這些,能不告訴我哥嗎?”

    田寧的臉色瞬間蒼白,手不易察覺的顫抖了一下,微涼平靜的說:“我知道,你是我的人,但也是我哥的人,他手裏掌握著某些你的東西。但田寧,我不會讓你難做,你一開始是我的人,是我哥後來介入要挾你,但你在和他周旋的時候,仍舊盡量不出賣我,包括和喬安然的感情,所以,我不會怪你。我,仍舊信你!”

    田寧的眼眶通紅,緊緊咬著唇,片刻,低低的說:“對不起……”

    “我知道,你總是在拿一些小事來敷衍我哥,在我在乎的大事上,從不曾真的出賣我,所以我不怪你。田寧,公司以後,就依靠你了,我哥那裏,你依然用從前的方法來應付就好,不好決定的事,就來問我,我會配合的。”

    田寧哽咽著點點頭:“顧先生,謝謝你!當初是誰救了我幫了我,我都記得,我不會做對不起您的事,您放心!”

    顧微涼點點頭,輕聲說:“我信!我也信,無論這個世界有多少不公平的事,有多少陰暗麵,但是美好的東西,永遠都在!”

    葉輕晚的轉院手續是喬安然和江北去辦的,在看到輕晚的那一瞬間,江北微微震動,他對喬安然的認識,忽然又有了新的不同。

    一個看起來那麽柔弱的女孩子,肩膀上竟然曾經扛起過這麽多的責任,這讓他震驚和感慨,也讓他下定了決心去幫她。

    安然去辭職的那天,同事們更震驚,不曉得她怎麽說走又要走了,林妹妹還哭著問她,什麽時候忽然又回來了。安然苦笑,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可是世事無常,以後的事,誰又知道呢?

    說不清是因為她口中的公,還是心底的私,她還是親自去向顧微涼遞交辭職信。

    江北不放心,提前給顧微涼打了電話,一再提醒他,不要刺激到剛剛平靜的喬安然,顧微涼沒吭聲,便將電話掛了。

    “喬小姐…”田寧看到她走過來,竟慌亂的碰翻了自己水杯,水灑了一桌子,順著桌麵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安然平靜的抽出桌上的紙巾,幫她擦拭幹淨。

    田寧幾次欲言又止,卻終究還是閉了嘴,什麽都沒有說出口來。

    輕輕敲響顧微涼的房門,門內傳來他平靜的回應:“進來。”

    喬安然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有些恍惚。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輕輕推開他辦公室的房門,第一次走進他和她重逢後的世界。那一天,他看著她,假裝陌生人,而她也是。

    彼時,心底都認出了對方,可是都裝的比陌生人還陌生,心卻在目光對上的那一刻,便紛亂了。

    而此時,她又推開了這扇門,還必須裝的像陌生人,平靜、淡漠,而心,也不再是紛亂,是痛,徹骨的痛。

    兜兜轉轉到最後,他們還是沒有足夠的緣分。七年前她恨他有了“未婚妻”,七年後,他澄清了未婚妻的誤會,卻又出現了兒子!原來他們的每一次相遇,都是錯過,注定了的錯過……

    顧微涼的手在鍵盤上打著東西,聽到她進來的聲音,抬頭看了眼,沒有吭聲,目光移回電腦屏幕上,雙手繼續飛快的打著什麽。

    安然屛著呼吸,慢慢走近他桌前,雙手將那封辭職信放在桌上,認真的說:“顧總,這是我的辭職信,請您過目。”

    顧微涼還在劈裏啪啦打著東西,沒有抬頭,也沒有吭聲,喬安然又低聲提醒了一句:“顧總,請您過目。”

    顧微涼依然雙手如飛,喬安然心如油煎,咬唇等待了片刻,目光悄悄轉向他,隻看到了他低垂的長睫,便再也不能移開視線。

    心有些亂,思緒有些恍惚,有些感情還是放不下,可是也沒有勇氣向前。

    安然苦笑,說到底,大抵是她太懦弱。

    “請稍等……”顧微涼頭也未抬,一句透著疏離的話將喬安然嚇得把目光連忙從他臉上移開了。

    “等我過去這一關,這遊戲實在有意思,我就不信我今兒過不去……”顧微涼咬著牙,雙手還在劈裏啪啦。

    喬安然吐血,真想抄起桌上的擺件狠狠往他頭上“哐哐”狂砸一通。她度日如年的在等待,說是來辭職,其實自己知道,不過是想看他離開這座城市前的最後一眼,他……奶奶的,他竟然在玩遊戲。他真是夠灑脫,她膜拜了!

    安然咬牙,轉身要走,背後傳來他長長的呼吸聲:“好,終於過去了,哎,喬安然,你等會兒。”

    安然的腳步頓住了,胸口憋了一團火,緩緩轉身,努力保持自己的風度和淡漠。

    顧微涼抽出辭職信看了幾眼,拿出筆圈了幾個字,又推了過來。

    喬安然詫異的皺了皺眉頭,走了過來,拿起看了一眼,顧微涼淡淡的說:“有幾個錯別字,修改一下吧!最後的印象不要留的這麽差,因為……以前已經足夠差了,不好超越。”

    “……”

    安然心底怒吼:姐是來辭職的!來辭職的!辭職……的的的的……

    安然扔下辭職信,冷冷看向他,好不容易裝出來的淡漠,片刻蕩然無存,反觀那廝,倒是冷靜了許多,挑挑眉,他疑惑的問:“你不知道嗎?辭職信不是你這麽寫的?那你辭職的太沒有誠意了。”

    喬安然在心底將江小爺的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因為這封辭職信是江小爺替她寫的。安然冷笑著說:“您看懂意思就行了,我隻是在走程序。顧總,辭職信您收到了,那我就此告別了。再見……”

    ?“喬安然,應該說永別吧?原來你還希望再見?我以為你不想見了呢!”顧微涼雙手交握在胸前,輕輕轉動著椅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除了針鋒相對,也並沒有做半分挽留。

    何須挽留?她在哪兒,他鐵定了黏到哪兒。喬安然,當年強了小爺如今想再甩了小爺,沒門!明裏答應分手,暗裏我黏死你!

    “顧總,您多想了。雖然有的人總是喜歡自作多情到處留情隨地濫情,但是!這是他自個兒的事,別把別人牽扯進來,您說對吧?”安然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眼底有怒火在閃爍。

    顧微涼用手輕輕撫了撫額頭,淡淡一笑,搖搖頭:“喬安然,你的臭脾氣得改一改,離開了這座城市,不見得人人都接受你這麽囂張……”

    “你才囂張,你全家都囂張……”安然實在忍不住了,脫口而出反擊道,臉色也氣紅了。她就不該戀戀不舍,說了要分開,卻總想再看他一眼,以為看一眼便可以徹底放下,奶奶的,現在是徹底放不下了,被氣的!此仇不報,怎甘心?

    顧微涼聳聳肩,輕笑,視線轉向她,表麵平靜,心底卻如油鍋在翻滾,有種瘋狂在血液裏燃燒,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清冷的模樣。

    顧微涼淡淡笑著說:“喬安然,看在我們睡過同一張床相好一場的份上,等你成為江少奶奶的時候,要記得給我發請柬,我好去喝喜酒……”

    然後把新郎踹進遊泳池,把新娘裝麻袋裏扛走!

    顧微涼暗暗咬牙,喬安然,你要重新開始我就許你重新開始,你要自由我便給你自由,可是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就是燒了江家也得把你搶回來。

    喬安然隻顧著生氣,若是她肯多看他一眼,便會輕易發現他眼底藏都藏不住的愛的火焰,可是她被他氣瘋了,抄起他桌上的文件對著他狠砸一通,就跺著腳跑了出去。

    顧微涼呆呆坐了一分鍾,也就是一分鍾而已,他忽然騰的站了起來,瘋了一樣的拉開門衝了出去,又瘋了一樣的狂按電梯,追下了樓。

    背後,辦公室電腦的屏幕上,滿滿都是那熟悉的三個字:喬安然、喬安然、喬安然、喬安然……

    氣喘籲籲的跑出寫字樓,看到的是喬安然正站在寧向天安排的車前,似乎在抹眼淚。

    顧微涼呼吸急促,胸口也不停起伏,定定的望著那個熟悉的背影,眼眶酸澀的發痛,胸口更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痛的不能呼吸。

    寧向天遞向安然一張紙巾,顧微涼卻不顧一切的大聲喊:“喬安然,你要對我負責,我不會放過你的……”

    安然一個趔趄,吐血,猛回頭,想殺人一樣的瞪向他。

    他夠狠!就在她以為自己圓滿離開的時候,他忽然吼出這麽一句,好了,他們瞞了那麽久的關係,公司上下在這一秒,全都明白了!

    寧向天暗笑,拉開車門將四處尋找石頭的安然塞進了車裏,看著微涼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自己也坐了進去,車如箭一般竄了出去。

    “雖然你是我的幹女兒,可是你知道,我小氣,你也常常說我死摳的,所以,我是不會養著你的。”寧向天輕輕轉動著椅子,平靜的看向喬安然。

    此時,喬安然已經在江北和寧向天的安排下,和母親在c市安頓了下來,但是寧向天一直沒有公開出現在輕晚麵前,因為顧忌她的病情。

    喬安然微微歪頭,警覺的看向他,沉聲問:“寧老頭,你想幹嘛?你在打什麽壞主意?”

    寧向天笑了,身體微微前傾,小聲說:“跟你說句實話吧!你母親年輕時,我曾喜歡過她……”

    安然愈發警覺,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切!別以為我什麽都不說,就表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不喜歡我媽,哪兒來的我?可是這話,她是絕不會主動對寧向天說的。

    寧向天笑得狡詐極了,喬安然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決定重新追求你母親!”寧向天又靠向椅背,輕輕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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