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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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祁旭一句“你頭上的毛掉了”, 讓蕭祁臨和應如是雙雙渾身一震。

    “什麽毛掉了啊?”婁真儀見兩人臉色忽然一白, 一臉懵逼地往蕭祁臨頭上看, 然而什麽也沒有看到。

    蕭祁臨卻管不了那麽多, 心裏隻有小毛團的安危, 他那麽小,滾在地上被一腳踩死了怎麽辦?或者被人發現是個活物拿去玩了怎麽辦?又或者, 真的碰上了傳說中的玄武大神怎麽辦?

    “你看著他掉下去的?”蕭祁臨左右看看,忙先問弟弟。

    蕭祁旭見六哥急得臉都白了, 也正經了起來,想來是六嫂第一次親手給六哥做的,六哥十分珍惜。

    “沒有, 我就忽然瞥見你頭上沒有了, 應該就掉在附近吧。”蕭祁旭說著,見六哥是真急, 忙和殷循一起幫忙在椅子底下找。

    蕭祁臨和應如是也不顧形象地蹲下來四處找,一寸一寸地找,找了一圈沒找到後,兩人心裏便咯噔了一下, 知道彧池不是掉了, 而是跑了。

    這可就麻煩了, 婁府那麽大,毛團那麽小, 該去哪裏找呢。

    “本王出去找, 七弟幫本王照顧一下王妃。”蕭祁臨冷著臉, 轉身就往外走。

    婁真儀忙拉住他,道:“臨哥哥你找什麽?我讓府裏家丁一起幫你找吧?”

    “不必了,你們也沒見過,找不到的。”

    蕭祁臨自然不會再讓更多的人知道小毛團的存在,那對彧池很不好,拂開婁真儀的手,一個人出門了。

    應如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亂跑,第一次對自己是女子感到無奈,他也很擔心小池,很想一起出去找,如今卻隻能坐在這裏幹等。

    蕭祁旭和殷循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解,絨毛飾品從發冠上掉下來,能掉到外麵去?六哥不是玩他吧?

    雖然心裏十分疑惑,但是見六嫂這麽擔憂地坐著,再加上有外人在,蕭祁旭也就沒有多問,親自給六嫂到了杯熱茶。

    應如是謝過接了過來,卻隻捧著不喝,一顆心怎麽也放不下來。

    婁真儀見大家興致都不高,也不怎麽想理自己了,想了想,好像聽說是掉了什麽毛來著,便撒腿跑了出去,找家丁一起找毛去。

    跑出去的蕭祁臨一路上低頭尋找,腳步匆匆,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在乎別人的眼光。

    一路找到前院,迎麵走來一人。

    “做什麽?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蕭祁臨抬頭一眼,原來是三哥。

    “三哥,你可看見我今日戴的一個絨毛?”

    蕭祁恭眉頭微皺,“什麽絨毛?你這披風上不就是?”

    蕭祁臨摸了摸披風領圈,又不好與三哥細說,心裏有些急躁,扭頭一看,便見榮王蕭祁弘和瑞王蕭祁達並肩往這邊走來。

    “莫要理會,今日不適合起衝突。”蕭祁恭說著,就要帶弟弟離開這裏。

    蕭祁臨卻沒有聽蕭祁恭的話,反而迎了上去。

    榮王和瑞王顯然也是沒想到蕭祁臨會走向他們,愣了一下,才笑了起來。

    “六弟今日居然有些熱情?”同樣被禁足中的瑞王皮笑容不笑的說著,心裏依然對蕭祁臨夫婦恨之入骨。

    蕭祁臨薄唇微抿,沒理瑞王,反而走向了一旁看似溫和的榮王。

    周圍看著的人都以為六王爺是要挑事,蕭祁恭也皺著眉,覺得今日弟弟有些不知輕重了,想上前將他拉走。

    然而,蕭祁臨卻出乎意料地抬起雙手,向榮王行了個禮。

    “大皇兄,真是抱歉,你送給臣弟的三個美人,被調皮吃醋的王妃使喚去貓舍照顧貓了,不過臣弟瞧著她們做的不錯,大皇兄不會介意吧?”

    蕭祁臨說著,感覺到袍袖一沉,心裏鬆了口氣。

    榮王看不出蕭祁臨在打什麽主意,這種事有什麽必要在這種場合說嗎?他想說明什麽?

    “既然是六弟的美人了,如何處置自然是六弟說了算。”榮王淡笑著,這麽多人看著,他還能說什麽?

    “如此甚好,不打擾了。”

    蕭祁臨又行了個禮,摟住袍袖,轉身走了,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人,不能理解六王爺此舉的意思。

    蕭祁恭也不懂弟弟想幹什麽,便跟了上去。

    走到遊廊上的時候,蕭祁恭才問:“你方才為何與蕭祁弘說那些?”

    蕭祁臨摸了摸袍袖裏的小毛團,心道,當然是為了小毛團,不過這些不能與三哥說。

    “探探口氣罷了,他把眼線塞在我那裏,還不許我處置了?”蕭祁臨隨便扯了個借口,不是很有說服力的借口。

    蕭祁恭看了弟弟半晌,隻道:“你魯莽了。”

    這個時候三哥說什麽,蕭祁臨都隻能聽著,乖乖地點頭不反駁。

    訓了弟弟幾句,蕭祁恭沒有再與他一起走,回前院幫婁將軍招呼賓客去。

    蕭祁臨便找了個假山角落,把方才跳入自己袍袖中的小毛團拿了出來,麵色冰冷。

    “你昨夜是怎麽答應本王的?”

    彧池見蕭祁臨麵色不善,掙了掙,掙開蕭祁臨的手,一下躍到他頭上,道:“本尊沒惹事,隻是嗅到了玄武的氣息出去看看罷了。”

    真的有玄武存在?蕭祁臨眉頭微皺。

    “你方才為何在蕭祁弘袖口?他有問題?”

    彧池在蕭祁臨頭上踏了兩下,又滑下來跳到他手裏,仰身看著他道:“本尊也不知道,那股玄武的氣息很奇怪,本尊一路追出來,就在前院,好像是在那個人身上,但是本尊靠近的時候又似乎不在他身上了。”

    還以為終於有了玄武的下落了,沒想到是空歡喜一場,彧池不太高興,在蕭祁臨手上躺了下來,四爪朝天。

    蕭祁臨見他不高興了,也就不再多責怪他,摸了摸他的毛,道:“沒有下次,日後離開本王一定要先經過本王的允許。”

    彧池見蕭祁臨一臉嚴肅,方才又那麽著急地來找自己,便抱住蕭祁臨的一根手指舔了舔,以示誠意。

    蕭祁臨渾身一顫,收攏手指,用力捏了捏小毛團,心道為什麽這是一隻毛絨絨呢?但凡是個別的什麽東西,這麽不聽話還惹事,他一定早扔了。可是他那麽可愛,當然隻能選擇原諒了。

    把毛團放回頭上,蕭祁臨沒再說什麽,轉身回雪閣去,王妃還擔心著。

    回到雪閣,應如是看到小池平安回來,終於鬆了口氣,將已經半冷的茶水一飲而盡。

    蕭祁旭稀罕地看著六哥頭上的絨毛,覺得這肯定不是一塊絨毛那麽簡單。

    “六哥,毛還能掉到外麵去?”

    “你又沒看見他什麽時候掉的,許是在外麵就掉了。”蕭祁臨給自己倒了杯茶,淡定地反駁弟弟。

    蕭祁旭語塞,目光卻一直停在六哥的頭上,手蠢蠢欲動地想摸。可是六哥態度如此明確,他摸了六哥肯定要生氣的。他心裏跟毛毛撓了似的,心癢難耐。

    一旁的殷循從懷裏拿出裝堅果肉的小袋子,道:“王爺,吃堅果吧。”

    一聽堅果,蕭祁旭連忙轉移了注意力,嘎嘣嘎嘣吃堅果去,不再關注那絨毛了。

    幾人為免麻煩,一直在雪閣待著。期間,婁真儀找了一堆雞毛鴨毛來,問蕭祁臨是不是這些。心是好的,夠熱情,可惜後來被婁將軍派人禁足在閨房了。

    傍晚,將新娘迎進府中,行拜堂禮。

    彧池又感覺到了那股很奇怪的玄武氣息,在蕭祁臨頭上踏了踏,剛想出去找找,那股氣息又沒有了,搞得彧池心裏火燒火燎的,想吃人。

    行完禮,吃喜宴,滿桌噴香美食,彧池卻隻能站在蕭祁臨頭上聞,更加不高興了,心裏很苦。

    晚宴剛剛結束,蕭祁臨要去女眷處找王妃,對麵迎來了滿頭花白,氣色卻很好的奉寧公。

    “六王爺,不知可否見一見六王妃?”

    早有預料,蕭祁臨自然不會妨礙祖孫相聚,便邀奉寧公一同去接了王妃,隨後一起在馬車上坐坐。

    應如是第一次與親外公接觸,心裏十分緊張,又莫名覺得親切,兩人在馬車裏聊了許久。

    蕭祁臨站在馬車外,夜色朦朧,無人看著,便把毛團拿下來揉。

    “六六,回去本尊要吃夜宵。”

    蕭祁臨嘴角微提,知道今晚饞壞他了,便點了點頭應了。

    這時,馬車裏本來輕聲的交流,因為奉寧公的激動而大聲了起來。

    “小人當道!當年你母親與孟氏情同姐妹,不過下雪地滑孟氏意外小產,孟氏便心生怨恨!你母親人傻還信她呢,懷你的時候都是孟知開的安胎藥,安胎藥若是好,為何會難產?老夫看他們父女就是不安好心!”

    奉寧公因為懷疑女兒難產的事,一度十分激動,不過應如是依舊十分溫柔地與外公說話,安撫他,才漸漸地又平穩下來。

    彧池聽著覺得奇怪,問:“孟知不過無名郎中,當年安德侯夫人能用他開的安胎藥?”

    蕭祁臨伸出手指堵住小毛團的嘴,小聲道:“當年孟知是太醫院判。”

    彧池咬咬蕭祁臨的手指,又問:“那為何現在不是了?”

    “安德侯夫人去世後,奉寧公便向太後訴苦,雖無證據,但最後還是將孟知踢出太醫院了。”

    蕭祁臨說著,忽而覺得老丈人家似乎也不是那麽太平。

    又聊了許久,奉寧公才下了馬車,與蕭祁臨笑說了幾句才離開。

    上了馬車後,蕭祁臨就見王妃臉色不是很好,有些悶悶的,便開解道:“想不通就不要管了,如今你是六王府的人。”

    應如是聽了,點了點頭,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些。

    彧池難得見傻乎乎的宿主這麽煩悶,便掙開了蕭祁臨的手,跳到了應如是手裏。

    應如是第一次這麽完全地捧到小毛團,整個人瞬間就高興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摸著,一本滿足。

    兩人一團回到王府已經有些晚了,剛踏入漪瀾院,就見院中站著一個一襲紅紗衣,青絲如墨,膚白如雪,不惹凡塵般的男子。

    蕭祁臨和應如是都愣住了。

    而彧池,咻地一下鑽進了蕭祁臨的懷裏。

    屮老龜!掉毛雞化人形了!不讓龍活了!龍臉丟盡!屮!(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