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查無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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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謝安和趙桓兩人勾肩搭背地回到了燕王府,燕王趙恒看到了,一口茶噴了出來,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小世子給了他老子一個白眼,躬身給謝安到了個別,徑直穿過大堂往後院走去了。
燕王眉開眼笑,對著謝安招了招手,等謝安走到近前,問道:“怎麽回事?小兔崽子被你修理了?”謝安答道:“燕王說笑了,世子殿下骨骼驚奇、菩薩心腸、海納百川,我這當老師的怎麽舍得苛責他呢?”
這話答得驢唇不對馬嘴,等於什麽都沒說,弄得燕王心癢癢的。不過想到兒子學好,那是好事啊,再者說了,和張福生的徒弟扯上關係,那是更好了啊。所以也就不再多問,繼續拉著謝安,這晚上一頓酒,眼看又是跑不掉了。
……
漳州華山。山下小溪旁有間農舍,門口有棵老槐樹,周圍一圈籬笆。大大的一圈籬笆內,種著些莊稼蔬菜。籬笆外一隻小狗正追著蝴蝶,快處暑了,小狗跑了沒幾下就熱的氣喘籲籲,分外可愛。
謝安離開漳州已經半個多月。
徐寅的傷勢好轉了一些,卻還是沒痊愈,正拿著把水瓢澆菜呢。張福生端了張小凳子坐在門檻外,夕陽餘暉映在臉上,紅光滿麵。
徐寅還是沒師父有定力,先開了口:“師父,那天您去漳州,不對的。”
張福生灌了口酒,慢條斯理地說道:“不對就不對了,我就這麽兩個徒弟,神仙樓欺負你們,那我還能讓他們好過不成?”這話語氣平淡,其中睥睨天下的氣勢卻一覽無餘。
徐寅隻得笑笑,收拾好了工具,擦把臉坐在了門檻上。
“你那徒弟,入十象了。”張福生也不知是從哪得的消息。
“嗯,嗯?”徐寅天天養傷,還是現在才知道的,故作沉思:“不像那小子的風格啊。”
張福生嘿嘿一笑,說道:“少給我裝模做樣!這習武兩個月能入境的,普天之下除了後山那位,也就剩你這徒弟了,心裏還不知道多得意呢。”徐寅也笑了出來,接過師父手中酒壺,一大口喝下,神清氣爽!
張福生看這徒弟的得意勁兒就來氣,不再提那徒孫,抬頭說道:“那天是夏玄那老頭攔住的我,順便就告訴了我這個消息。不過也透露了點其他的事,朝廷和神仙樓,關係未必如我們想象的那般好啊。”
徐寅點點頭,皺著眉頭說道:“神仙樓沒有完全把握,怎麽敢對我動手?我是不信那三樓主會不知道我和素素是誰。”
“神仙樓不可怕,可怕的是另外兩個老雜毛。”張福生竊笑,一臉的老神哉哉,“嘿嘿,不過比起後山的那位大爺,我們還是盡管放心好了。”
“嗯……”
徐寅看了看師父臉色,覺得是時機了,開口道:“師父,我那徒弟你也是知道的。這學藝不精惹事又厲害,這遠在渝州,我怕……”
張福生瞥了眼他,哼了一聲,說道:“就你這蔫吧樣?去了又能怎麽樣?不準去!你要是敢偷偷溜走,就別怪我把你關到後山。”徐寅聽了這話,臉色比死了還難看,立馬雙膝一沉,大聲喝到:“謹遵師父之命!”
等張大仙人邁著八字步走開,徐寅站起身來,抬頭望天。想到了那後山所在,不禁又是嬌軀一顫。
……
田守靜被謝安和趙桓兩人這一鬧,飯也沒心思繼續吃了,這便趕到了刺史府。
陳路路身為一方刺史,位高權重。田歸農又位居內閣大學士,更是他的妹夫,兩人關係親密,朝中分量可想而知。再說做官之人,哪個是不要錢權的?兩家內外經營,隱隱也成了一大派係。
田大小姐首先便來拜見了這位舅舅,剛噓寒問暖一番,就被陳夫人給拉到了一旁。陳路路豔福不淺,三十多歲取了個二八年華的媳婦,陳夫人笑顏如花、玉音婉轉,如今是完全瞧不出歲月的痕跡。和田大小姐兩人拉著手,倒是如同姐妹,聊得好不投機。
陳路路四處環顧了下,皺著眉頭說:“小藝那丫頭呢?這守靜來了,都不知道出來陪陪,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身旁是管家,低頭輕聲道:“小姐上午在院子裏來著,後來出去了一趟,丫鬟們就跟丟了。”
陳路路一拂袖,哼了一聲走了。老管家叫過幾個夥計,吩咐出去把小姐找回來,也跟著老爺走去。
陳小藝其實一直在書房呢,不過不是在學習,而是在找一本書《龍鳳注解》。《龍鳳注解》可不是隨隨便便人家就能有的,莆田居士除了評武榜,這寫的書也脫不開江湖人物。一本《龍鳳注解》,便是詳細介紹了如今江湖年輕一代傑出人物的名冊,沒有刊印本,抄錄本也不多。也不知是被哪家當拜禮送來的,倒是被這田小藝放在了心上。
爬上爬下了半天,總算是找著了,在桌麵上攤開從前往後看了一遍。陳小藝犯嘀咕了,這書裏怎麽沒有那人的消息?
那人指的自然是今早爬牆上樹的謝安了,陳小藝不死心,又翻了兩遍,還是沒有。田小姐雖說才十歲的年紀,卻是天資聰慧。五歲能言詩六歲能成章,雖然也比較調皮搗蛋,這見識是不少的。
自家不缺高手護衛,可也沒見著有人能把輕功使得那麽如意漂亮啊。所以看到了謝安翻牆的一幕,陳小姐就打算好好查查有沒有對得上號的年輕俊傑呢。半天沒有查出個結果,不免又有些失望,這還算不上俊傑呢啊?
找得到才是奇怪,謝安習武不足兩個月,知道的人也未必有幾個。按理說實力是夠了,可惜就是這書消息更新太慢,自然有些剛嶄露頭角的人物,不在其中了。
等陳小藝回到院子裏,見娘親和守靜姐姐正拉家常呢,收起表情甜甜地笑著,站在了一旁。陳母開口說道:“小藝,你守靜姐可是一來就等你的,怎麽現在才出來?”
陳小藝不起眼地撇了撇嘴,回答道:“我在書房看書呢,也沒下人通知的一聲啊,守靜姐姐好,小藝想你了。”說完笑的更甜了。
田守靜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卻不是個尋常小女兒家,說道:“小藝讀書那是好事,這舅母您可不能怪她,誰說女子隻能做做女紅、養花弄草的?飽讀詩書,自然也能高人一等。”
陳夫人知道自己這外甥女從小就要強,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在長安城都是才名在外,所以也見怪不怪了。轉頭對著她說道:“這孩子哪看得進書啊,上午跑出去玩丫鬟們找都找不到,紅袖都告訴我了。”田小姐輕笑了一聲,看了眼表妹。
陳小藝聽了,瞪了眼母親身後的那位丫鬟,不說話了。
……
晚上刺史府設宴招待田大小姐一行人,席間免不了說些京城趣聞,其樂融融。
燕王府照例又是謝大少爺和燕王兩人在拚酒,今天於老頭沒待在刺史府,也跑來湊個熱鬧。燕王正在興頭上,一把摟住了老於,說道:“於兄,這麽晚才來?該罰!先喝個三杯,小弟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啊。”
於老頭也算是和燕王打了不少交道了,知道燕王不喜拘謹,也不推脫,咕嚕咕嚕灌了三杯,說道:“啊哈!還是王爺您府上這酒有味道,老於這兩天想念的緊啊。”
“那是那是,陳路路那挫人哪舍得好酒好菜招待客人?來來,喝!今晚我們兄弟幾個一醉方休!”燕王舌頭都大了。
“喝!”
“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