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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第二輪，也是我們冬岑一中在今年高中聯賽的首場比賽。雖然對手不怎麽樣，但是作為主角的我們作為驤麟賽區第一種子，關注的人當然還是不少的，尤其主要是其他各個參賽隊伍。

    休息室裏，老刀很平靜地看著我們，指示也很簡潔：“今天首發由第一組，注意打穩一點。”然後就把話頭交給了學姐。

    聽著學姐的介紹，其實基本上也不用聽。倒不是太輕敵，隻是兩者差距過大時，還要所謂的全力以赴太過謹慎之類那也確是不必要的。隻在最後記了記注意的要點，還有老刀最後的叮囑，輕鬆打，不要太較真但也別完全不當會事了。

    把該聽的都聽完了之後就上場了，剛走出出口，走在我旁邊的飛子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完了，我緊張了。”

    我沒回答他，隻是反握住了他的手，看著眼前的景象，心裏也是猛地就加起速來。

    今天這人好象來得也太誇張了一點吧，四周的看台幾乎都被坐滿了，那麽多人此刻還都把目光集中到我們這邊來，讓我們真正切實地感到了壓力。

    “我靠，今天是決賽嗎？”就連馮謙都不禁叫了出來，看來今天這情況還真的有點反常啊。

    老刀走在前麵聽到我們的話，也回過了頭來：“看來我們真的是很惹人注目了，今天的觀察員很多，你們可要好好發揮了。”最後一句當然是給第一組人聽的，大陰人也在第一組，看來他也是沒經曆過這大的場麵，看他臉色也比平時更嚴峻了。我剛想去慰問一下，又看到旁邊的飛子，他是第一組的替補，好象也不行了，還扶著我：“看來今天有可能上一下，有難度啊。”那看起來我的慰問也沒什麽用了，隻好放棄。開始找點其他的事來緩解一下情緒了。

    開始賽前熱身，我也在場上晃，不過自然是沒專心熱身，隻是抬著頭四處往往看台上望著，看看有什麽熟麵孔沒。

    “看什麽呢？”身邊忽然又是一隻手，我一聽聲音連頭都不轉抬手就扒開了它。

    “沒什麽，看看有熟人沒。”

    “那都看到誰了？”

    “還沒。”

    “嘿嘿，那你可不行哪，我都看見了。”我聽見飛子的聲音好象又有**的傾向，心裏頓時一動。這時他的手已經擺到了我的麵前，很小的一個動作：“喏，那邊哦。”

    我順著方向看過去，果然意料之中的，人群當中安安靜靜呆著的楚絳。她好象也正望著這邊，讓我立馬也縮回了目光。

    飛子就在一邊得意的笑：“怎麽樣，她好象也在看這邊。來，打個招呼吧。”

    我轉身硬扒開他腆著的那張惡心臉，往回走了，心裏直歎如果讓那些毫不知情天天往他這個表麵還是人模狗樣的家夥到貼的女同胞看到了此刻他的原形畢露，那就完了。

    也不在搭理後麵的飛子，直接和他劃清界限，跑到肖哥那邊。他正跟著馮謙一邊投著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侃著，我湊上去正好就聽見他們聊著周圍的觀眾，一邊示意著看台上位於各個方位各個角落的各支隊伍。我一聽他說很是驚訝了一下，沒想到窩在這片人中的竟然有這麽多來自這麽多地方的球隊，我跟著他們指的方向也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隊伍。楚絳就不說了，還有繼雲一中，紀芳蕊也在，不過從她身邊看去果然除了十三中的隊員之外果然還找到了混體育場的蘇林小子。然後是又在意料中也出乎意料的千矢烽，不過也隻是幾個小魚小蝦，位置也與楚絳她們保持著剛好的距離，都還在情理之中。不過後麵的我就沒聽到了，因為我稍微從他們那一挪目光，就正巧地看到了一個差點讓我驚得跳起來的人。

    片刻受驚而造成的呆滯後，飛子正好也成功地死纏了上來。不過他剛要發言就被我一手抓住了腦袋強行將眼睛扭向了我在看的方向。

    端坐在我們目光盡頭的大小姐此時也發現了我們，很高興地對我們揮揮手，我明顯感到飛子的人抖了一下。

    “她……怎麽來了？”我聽他的聲音好象也有點抖。

    “我怎麽知道？”我對他很瀟灑地攤了攤手，語氣上也毫不憐憫，“比賽完了去問她就知道了。”

    “哎，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文明啊，你可還是得罩著我啊。”飛子馬上換上了另一副德行，但是貼人的伎倆還是沒什麽變化。

    我剛想再找個借口甩開他，這時正好哨音也適時響了起來，我立馬搶先就往場下竄了出去：“先走先走，比賽開始了。”後麵的飛子也氣急敗壞地邊喊邊追上來。

    下場聽完老刀宣布完首發名單，我就立馬和老刀一個招呼，然後自個兒竄到替補席最旁邊靠著徐宗陽穩起了，而飛子則繼續保持著氣急敗壞被老刀扯到另一邊呆著了。

    開始飛子還不時瞪著我這邊，不過馬上就跟著大家一起被場上吸引住了。

    今天本來就是一場基本無懸念的比賽，看台上也基本上都是全盯著我們隊伍來的。但事實很快就證明了我們今天的對手，圜杳二中也是具有極強的比賽道德和尊嚴的，從他們一上場所帶的那股破釜沉舟的氣勢就十分明顯地感覺得到了。

    “看來今天還有得打了。”邊上的徐宗陽見狀忽然來了一句，接著抬頭又看看觀眾席上麵，“他們也該高興了。”

    我也點點頭，不過還補充了一句：“不過第一組應該能行吧？”其實主要關心的就是可不可能又亂拉人。

    “應該沒什麽大問題。”看來他也不想上場，自我安慰的同時也順便給我定了定心，倒是一舉兩得。不過其實也是不用擔心的，第一組陣容包括肖哥、馮謙、何立超、曾驁和董東玉，馮謙的中鋒核心戰術，肖哥壓陣，實力也是比較強的。圜杳二中的實力就算是嗑了藥，那隻要我們不陽萎到底，冷門還是能確保不出的。想到這又不禁望了一圈看台，不知道這戰術是不是真有用，幫人又能收集到多少情報呢？/正思考的時候，哨聲響，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場下真正看球的人其實並不是太多，其中大部分是主場球迷，所以即使是對手爆了氣，但一來二往之後比賽也打得漸漸沉悶起來，隻在對方偶有精彩得手的時候鬧騰點兒。

    不過可以看出人的潛力真的是無限的，第一組完全陣容打完第一節，雙方的比分竟然是不相上下。結束下場休息時我看了一眼對麵，從他們臉上流露出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們真的看到希望了。就連場下的人們也在此刻有些嘩然和振奮了。

    不過我們這邊的替補席上卻是沒什麽大反應。老刀還是一臉平靜地對剛下來的幾個問著：“情況如何，需要換人嗎？”

    馮謙喝了口水：“沒問題沒問題，不用了。”

    “那好。”老刀見狀點點頭，　“不過人還是要換一下的，第二節再看。”接著就開始提示需要注意的問題之類的了。我看飛子聽到老刀提到換人的時候帶著一絲鬱悶的眼神，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洛文明，你笑什麽，有意見嗎？”

    我的笑當即就被卡在了喉嚨裏，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沒有問題。”轉眼卻見飛子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於是立馬又改了口，“我隻是覺得第二節還是要先強勢一點，現在就換比較好。”

    飛子臉色都沒來得及變就又被我秒殺了。

    “嗯，也有道理。”沒想到老刀更給麵子，“那好，下一節先換人，孟俠飛換董東玉，肖龍再稍微加入一下進攻。”

    再交待了兩句，沒等飛子冒一句意見，比賽重新開始的哨音就響了。

    上場之前我調整了一下表情，還是拍拍飛子慰問一下他：“好好打啊。”

    他果然也是轉身就是一記中指：“靠！”

    接下來的第二節就充分表明了其實我的作用是極其積極的。上了場的飛子在我的刺激下把憋的氣完全對著麵前的對手發泄了出來。當然人還是有點理智的，沒有發飆，但是隻要是他過手的球，一般都直接百分之百地轉化成了得分，進攻重心差點就轉移了。場邊的老刀也是越看臉色越不好，終於在第二節快結束的時候把飛子重新換了下來。

    下來的時候飛子的臉色好多了，不過我早就為了他好，沒等他過來找就先避開了他。

    因為他臉上放鬆的表情在下場之後還沒維持三秒，老刀就把他拽了過去悶著一頓責，直持續了進十來分鍾，講得飛子愣著臉都快茫然了。就連我都看得有點於心不忍，看看場上先前被急速拉大的比分差距，暗歎好歹也是有點貢獻，不該這麽狠吧。不過很快我就沒去關注窩著的兩人，反正我剛才已經撇清了關係，就不要再插一腿再把矛盾全攬到自己身上，惹火上身就不好了。

    裝模作樣地專心又看了一會兒比賽，最後終於還是放棄。我們在第二節的表現用最快的速度把這支還在虛假的希望中的對手徹底打回了原形，然後飛子雖然又下了場，但是肖哥參與進攻的指令也還在，所以後半段我們的火力有所減弱但是還是死死地壓著他們。於是這接下來的比賽也算是被打回了原形，開始了無聊的戲耍和被戲耍。

    我打了個哈欠，轉頭看到老刀和飛子兩人還對在一起，不禁對飛子歎了一口氣，和徐宗陽偷偷打了個招呼，就自個兒去眯上了。

    估計因為比賽本來就沒有多長時間了，所以我的直觀感覺就是才剛睡著還沒一分鍾就被扯了起來，然後迷迷糊糊地感覺徐宗陽將我架回了休息室。完全醒來則是在中場休息結束，被老刀強行鬧醒拉到了替補席，當時老刀的第一句話就是：“想上場練練手清醒清醒嗎？”然後我就乖乖地起來跟著他走了。

    重新來到球場的時候，才發現好象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首先最主要的就是看台上竟然一下少了近四分之一的人。難道比賽半場就已經定了勝負了？我下意識地再望向記分板，上麵顯示的分差竟然已經達到了二十分。我馬上扭頭去問徐宗陽這是怎麽一回事，對於這麽大的問題沒想到他竟然也是讓我驚訝地隻是向一邊努了努嘴。我馬上向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我方上場的人員，頓時恍然地收回了頭，然後再次低頭含胸插手，準備繼續回複到上一節的狀態了。實在是猜不懂老刀的想法啊。

    飛子又上到了場上，肖哥倒是下來了，不過又換上了何立超，這樣的火力全開的話達到這種地步還是能夠接受的。果然我就把後來的時間完完整整地睡了過去，連第三節結束都沒醒過來。一直到實在身體被別扭的睡姿整得受不了了才自己轉醒，但剛睜開眼還沒看精發生了什麽事，就先看到一個心急火燎的人影向我這邊直接殺了過來，兩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震得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過來。

    正準備發火，肇事者就搶先對我開了口：“文明，走吧走吧。”

    我這才看清是飛子，到嘴的罵詞自然跟著他轉走了：“什麽走吧？”

    “當然是回去啊，比賽結束了。”

    “哦，是嗎？”我轉頭看看，發現他們真的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於是也就一把抓起自己的包，站起來開始往外走。後麵飛子趕緊也跟了過來。

    “你幹嘛這樣？”我看著身邊貼得極近的飛子，還沒反應過來。

    他對著我就是尷尬地笑笑：“一起走嘛，有什麽問題？”

    我停下了步子，慢慢看了看一臉心虛的他，忽然想了起來，馬上也笑了：“對了，我好象沒答應你吧。”說完戲謔地看著他，正想看他的笑話。

    他也很認栽地正要繼續對我賠笑說話，可是忽然人就定住了，什麽也沒來得及做出來，眼睛愣愣地盯著我後麵。

    我馬上笑容也凝固在了臉上，隻感覺身後忽然就是一陣寒氣，連忙回過頭去，就看到了葉霓大小姐的人，正站在我身後不遠處對著我們笑著。不過我越看就越覺得這笑好象有問題。

    我們兩人就這樣像被定了身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跟著大小姐的腳步由遠到近。

    “你們兩個在這幹什麽呢？”她走到我們麵前，眼睛當然還是不可避免地先要在我身後的飛子身上繞一繞。我隻感覺飛子在後麵偷偷拽著我衣服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那麽這樣看來也隻能由我回答了：“哦，我們正要回去呢，比賽不是結束了嗎是吧哈哈。”很勉強地打著哈哈，不過就連自己都感覺要笑出來十分困難。

    “是嗎，那一起走一段吧，我也正好要回去了。”說完就自動靠了上來，先帶起了我們來：“走吧。”不過我們也很聽話地馬上就跟了上去。

    “臭烏鴉，你怎麽又不說話？”果然三句話還不到飛子就會被拉進來，躲都躲不掉。一到這情況，我通常也能做的就是馬上迅速調整位置到一邊與這兩人保持距離，以免殃及池魚。

    從籃球館到大門口的距離不是很長，我就一邊看著那一對已經鬥得不可開交的男女，一邊想著今天的比賽。本來是想想戰術問題的，不過很快就知道自己確實不是那塊料，連自己到時候到底該幹啥都不知道。隻好放棄，自然而然地把思想遊移到了看台上，尤其是今天也坐在那裏麵的楚絳。

    剛想到這個有點敏感的問題的時候，身邊又亂了，又是飛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那邊卻好象還在對大小姐說著：“那你就先走吧，我們還有球隊的人要等，等一下也麻煩，那就再見了。”說著那抓著我的手還動了動，明顯是讓我幫腔的。但是我完全都還沒搞清楚狀況，所以什麽也沒來得及說，隻是先轉著頭看看周圍。好象是已經到大門口了。

    然後再回過頭的時候，就發現他們都沒說話了，一齊看著我。我被看得一愣，然後才想起來，連忙對著大小姐就點點頭：“啊，對。是的。不錯。”

    結果是大小姐無語地告別了，而飛子也是一副無力的表情對著我，隻給我一句話：“真不知道該誇你還是要鄙視你。”

    我當然知道他什麽意思，也是要立起反擊的：“不是行了嗎，哪還這麽多廢話？我正想事呢，你就那麽一下我能這樣已經很強了好不好！”

    “這時候你有什麽好想的？”飛子果然還是不失本色地見縫插針。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也當然是幹脆無比。不過這幹脆的話才剛出口，馬上就轉了，“隻是正好想個人而已，也幫我保一下密啊。”邊說人已經向前走去了。

    因為楚絳不知什麽時候，就已經站在了前麵不遠處。

    “切。快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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