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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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楚繹拿著電影票,人都坐在電影院下麵的咖啡廳等著了,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壓低下巴從墨鏡上方的空隙看著對麵的男人,楚繹說:“要不我們看《亡命飛車》吧,特效應該很棒。”
秦佑默不作聲地看他一眼。
楚繹咽下口水,看了眼手邊影院宣傳單上的《喵喵總動員》、《馬蘭花開》和《火焰奇緣》沒敢再出聲。
他倆坐的位置在咖啡廳偏僻的角落裏,電影即將開映,才踩點進去,即使楚繹全副武裝,也實在不方便出現在人流量大的公眾場合,畢竟,旁邊海報上他還占著一角。
饒是如此,最後驗票進場的時候,有個穿著影院製服的小姑娘還是笑得一臉曖昧地看著他們。
秦佑這天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衫,裏邊襯衣的領口隨意敞開,整個氣質比平時顯得顯示柔和不少。
而楚繹的毛衫是黑色,柔軟的質料伏貼地勾勒出年輕身體健康而有力的線條,青春陽光的荷爾蒙恣意釋放。
氣質截然不同,但他們確實穿著同款,楚繹佯裝鎮定地把帽簷拉得更低了些。
情侶裝是什麽他不懂,真的,今天就是撞衫這麽簡單。
燈光熄滅後放映廳裏一片漆黑,屏幕上片頭過去,電影開始了,楚繹扮演的這個角色是一個死士,忠心耿耿地護著亡國公主末路逃亡。
他甚至沒有名字,隻有個代號叫庚辰,這個角色隻在女主角、也就是亡國公主的回憶中出現。
他是她的護衛,也是初戀,山河破碎,那一段血淚交織,驚心動魄的逃亡路上,他們情愫暗生。
當劇情進行到這一段,如水月色下,年輕的公主從夢中醒來,深夜空寂的林野,時不時傳來幾聲野獸的嚎叫,而一直貼身相護的人竟然不在身邊,她一時驚惶失措。
不遠處淅瀝瀝的水聲打破溪水潺潺的韻律,她急忙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過去,將將跑到溪邊的大石邊上,腳步立刻頓住了。
年輕的死士坐在溪邊側對著她,赤1uo著精實的上半身,揮動著胳膊把溪水用力澆在身上。那一身緊實的肌肉賁張\勃\著原始的野性。
公主捂著嘴,愣愣地看著,少女纏綿的情思交織著隱秘的yu望,在這一個深夜,生根芽。
畫麵在大熒幕上清晰地呈現,楚繹自己尷尬得直想捂臉。
秦佑也愣住了,本來男人露個上半身真不算什麽,但是,因為鏡頭有意的捕捉,屏幕上沉默的青年,從寬闊的肩背和堅實的胸膛,皮膚的光澤描摹出肌肉的線條,在每一個動作中起伏收縮都被著重刻畫地格外性感和情\色。
秦佑口燥舌燥,換了個姿勢把腿蹺到另一條大腿上,身體的反應真實而直接。
他是個能對同性bo起的健康男人,他ying了。讓他下半身充血的人每天跟他朝夕相對,現在就坐在他旁邊。
隱約感覺到楚繹似乎有意無意地往他這邊瞟,秦佑輕咳一聲清了清喉嚨,心裏默默想著白天財務報表上的數字,幾分鍾後,電影的劇情進入另一個階段,剛才的尷尬總算打消下去了。
他聽見楚繹似乎長出了一口氣,湊過來水遞到他麵前。
秦佑一怔,順手接過來,兩個人的手指觸碰的瞬間,一陣急促的net息聲透過影院頂級的音效衝擊耳膜,楚繹的手指重重地抖了下,嗖地就把手臂收回去了。
秦佑下意識地把眼光再次投向熒幕,公主的回憶又開始了,這次是她和死士在一個破舊的穀倉裏,陽光從牆壁碎爛的孔隙篩漏。
死士把公主整個人壓在地上,狠狠地啃,那叫一個激情四射難以抑製。
鏡頭是從楚繹身後打過去的,秦佑滿眼都是他薄薄的麻衣裏肩膀和背部緊繃的肌肉。
電影裏死士和公主沒做成,但未完成比已得到更撩人,秦佑的血壓飆升得比看了一整場活春宮更興奮。
電影散場,跟秦佑一塊兒走在寂靜的停車場,楚繹這會兒倒沒先前那樣尷尬了,就類似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淡定。
但一直走到車邊上,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楚繹淡定是淡定了,自己那樣一麵展現在秦佑麵前之後,心情微妙的變化還是有的,雖然,他是個演員,演戲對他來說是職業,但這些情\色畫麵的觀看者是秦佑,那又是另外一說。
關上車門,一直等秦佑坐好,一邊扣上安全帶一邊佯裝無事地笑著說:“其實也沒我幾分鍾的戲。”
秦佑側頭看他一眼,眼神平靜無波,淡淡地說:“你演的不錯。”戲是沒幾分鍾,不過,現在電影審得這麽嚴,楚繹這豔\星之路到底是怎麽一腳踏出去的?
眼光落在楚繹挺拔的身杆上,秦佑這次沒像以前一樣看得肆無忌憚。
兩個喜歡男人的男人住在一起,另一個人還這麽出色,不管他對楚繹是什麽樣的心態,要說楚繹的身體對他構不成吸引,那是假的。
但今天晚上,這種吸引以最直接的方式凸顯出來,挺讓他震撼。
或許是因為很久沒有泄過了,秦佑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想做\愛,來一次酣暢淋漓的活塞運動。
要是對象換成別人,今天晚上這事他還真就辦了,他從來不委屈自己。
可這個人,唯獨不能是他愛惜著的楚繹。
楚繹車開得不快,秦佑半路把車窗按下來,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馬路邊鬱鬱蔥蔥的樹木,清涼夜風中充斥著清新的草木香氣,剛才的焦灼終於舒緩了些。
回家洗了個澡,剛從浴室出來,一陣電話鈴聲從外邊起居室傳來。這才想起手機還放在外邊,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秦佑走大步走出去,從茶幾上拿起手機,皺眉看一眼,是燕秋鴻。
下意識轉頭望向楚繹的房間,雕花木門緊閉著,應該已經睡了。
很快就按下了接聽,燕秋鴻大晚上找他一定是急事。
果然,燕秋鴻說:“資方那邊又跟我耍心眼了,蔣瀾你知道嗎?自己帶資進組的,給我施壓,想替他工作室的一個新人要楚繹那個角色。”
秦佑俯身,拿起煙盒磕了下,抖出一支煙,夾在指間,“錢我出,你讓他們撤資。”
燕秋鴻哈哈笑,“我就是跟你交代一聲,現在我還頂得住,實在不行再找你這個金主。”
又說了幾句,電話快掛了,秦佑想到什麽,深吸一口煙,突然問:“你這個電視劇,楚繹那個角色沒激情戲吧?”
燕秋鴻大聲說:“我一個八點檔的電視劇,能激情到哪裏?”
而此時幾步外的走廊邊上門開了一條縫,剛才最後那幾句,楚繹全都聽清了。
輕輕地把門關上,低頭看著手上精致的珠寶盒,這是他給秦佑買的禮物,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今天剛拿到手上。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道理他很明白,雖然秦佑收留他沒圖什麽,但他感謝的態度一定要傳遞到。
剛才本來是打算出去偷偷放在茶幾上,明天秦佑看到也會有些小驚喜,可是沒想到,居然讓他現了這麽不得了的小秘密。
更沒想到原來秦佑確實插手了他試鏡的事,而且還不想讓他知道。
楚繹翻弄幾下手裏的盒子,輕手輕腳地走到床角坐了下來。
這劇情要是放在小說或者電影裏,當事人勢必立刻衝出去,受了莫大侮辱似的嘶吼咆哮:“你殘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你淩駕我的意識根本不知道尊重我。”
呸!
楚繹身子後仰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這樣的秦佑讓他有點招架不住。
猛虎細嗅薔薇的劇情很蘇,楚繹很酥。
他伸手蓋住眼睛,自從父親去世,就沒有人這樣貼心貼意地為他打算過了,秦佑那樣一個強勢的一個男人,對他卻是,小心翼翼。
秦佑是第二天看到禮物的,楚繹半夜沒睡著,還是偷偷摸摸地出去把東西放在茶幾上了。
秦佑拿起靛藍色皮麵的盒子認真端詳,楚繹兩手□□褲兜身子前傾湊過去,睜大眼睛,驚詫地說:“哇!這是什麽?”
秦佑看他一眼,淡笑著說:“我不知道是哪來的,這屋就咱倆住,既然你也不知道,來路不明的東西咱不能留。”
說著就轉身作勢要去開窗了。
“喂——”楚繹一見不對衝過去攀住他的胳膊,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太壞了,讓我娛樂一下不行嗎?”
秦佑也忍俊不禁,“讓你給我裝。”
秦佑拆開盒子的時候,楚繹就在一邊,澈亮的雙眼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禮物是一對袖扣,黑色珍珠貝母飾麵,做工非常精致,低調奢華。秦佑對時尚一向不甚關心,這牌子恍惚在哪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但就楚繹那穿戴搭配無一不精的脾氣,他敢肯定這東西一定是精心挑選,而且價值不菲。
秦佑把盒子蓋上,深深看楚繹一眼,“謝謝,很適合我。”
表達喜愛的方式很含蓄,是秦佑的風格。
但楚繹又想撩他了,“你喜歡嗎?”
秦佑一手撐著腰,身子又站直了些,微眯著眼有些犯愁地望向楚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