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看似塵埃初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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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兀的便黑了下來。
那雲卷的極快,夾在那呼嘯而來的旋風中,眨眼間便將整個天空帶黑。先像是從海底泛出一道光亮,接著遠處便傳來沉悶的擂鼓聲,連續的幾陣之後,突然一道銀色的光亮再度從眼前閃過,眩的人睜不開眼。
光亮方才閃過,還來不及緩上一口氣,先前那沉悶的轟隆聲便猛的在頭頂炸開。所有人不禁都渾身一顫,往後縮了縮。
遠處又是幾道銀色閃電滑過,烏雲遍布的天卻似是被撕開一道口子,瓢潑般的雨水嘩的一下澆落,眼前的景物便像是被什麽蒙住,饒是睜大了眼睛,卻仍舊看不清。雨點在地上擊打出炒豆般的聲響。地是青石板鋪就,水來不及排出,在地上積的多了,被狂風一吹,卻像是浪般泛起一道道白線。
又是一道炸雷在頭頂轟開,聲音震得人耳膜隱隱發痛。伴著炸雷歡快而出的便是那銀色的閃電……宛若一條條銀蛇在天際遊動。
房簷上的水順著琉璃瓦流下,無數道水柱匯在一起,卻似是微小的瀑布。這樣的雨,莫說是打傘,就連站在沒關的窗前,身上的衣裳也立時就濕了。
甚至離著好遠,狂風也能將那冰涼的雨吹在人的身上,濺出點點的濕跡。
自是沒有人願意在外邊行走,可卻還是有那不得不走之人……這雨來的急,事先一點征召也無,方下起來,便將行人的衣裳全部澆濕。
倒無一例外。
蕭湘半倚了窗,將手伸出……白線似的雨便打濕她的衣袖,連帶身前一大片衣裳也全部濕透。她卻毫不在意,淋點雨死不了人,倒是能讓人腦子清醒清醒。
這幾日李恪沒有再來找過她,許是那日她的態度讓李恪絕了望……隻盼李恪不是那種因愛生恨的人。隻是心中一直擔憂,那日的黑影,倒底是誰?
要說她不怕,那自是不可能。
萬一這事被李世民知道了,他老人家怕皇室鬧出什麽醜聞來,將自己遠嫁或者是將李恪打發了,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事情。
心中便一直煩惱,三日來未曾消停過。
“公主?”習習的聲音突然在腦後響起,著實讓蕭湘嚇了一大跳。
她回過頭,眉目間寫了幾分不悅:“做什麽叫這麽大聲?”
習習連忙跪了,輕聲解釋道:“奴婢方才叫了您好幾聲,您都沒有聽到,這才……”
蕭湘擺了擺手,強壓下心頭的煩悶,開口道:“好了好了,什麽事?”
“是徐充容,她正在花廳等您。”
徐充容?徐惠?
蕭湘的腦海中浮起那張帶了微笑的麵龐,微皺了眉頭,她來做什麽?
心頭雖然犯了疑惑,但她還是起了身,喚了習習為自己換過一身便裝,折身去了花廳。徐惠正端了香片輕品,見蕭湘出來,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蕭湘眼角的餘光瞥過她,隻見她一身素色宮裝,略施了脂粉,發際隻斜插了一支碧玉梅花簪,兩耳上綴了一對單粒珍珠耳鐺,整個人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絲毫不見半絲俗氣。她原以為這徐惠和其他人一般,是來給自己“賀喜”的。但放眼看去,徐惠幾乎什麽禮物也沒有帶,隻在一邊的案幾上放了幅像是畫卷的東西。
倒不像是其它的妃嬪。
蕭湘的心底更是疑惑,她倒底來做什麽?
正思量著,便聽徐惠開了口:“天涼,公主還是多穿些好。”她的聲音溫柔似水,聽在耳朵裏格外的舒服。
蕭湘點了點頭,眼光在她身上打了個轉,決定不繞什麽彎子。她唇角挑起一抹微笑,開口便道:“充容娘娘今日來我這裏,有何貴幹呢?”
徐惠笑的愈發溫柔,輕輕將手中的蓋碗放在一邊,用手絹壓了壓唇,輕道:“三年一度的樂伎入宮大選下月便要舉行。”她微停了下,“我剛從皇上那裏過來。皇上的意思,是希望公主同我能夠親臨,決定此次入宮的兩名樂伎。”
蕭湘頓時一愣,樂伎入宮的大選?
那不就類似於現代的晉級考試麽?她哪裏有資格去給這些古人考試?她雖然在現代也學過古琴,並且拿了十級的資格證書。但那也不算什麽,她聽過這些唐人的琴聲,琴人一體的境界是她如何也到達不了的,她哪裏能當考官?
徐惠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道:“那些微末枝節上的事情,自是勿需我二人操心,我們要做的,不過是在最後入圍的四人中選出兩人。進入到最後一關的,琴技上也差不了太多。”
原來如此。
隻是蕭湘仍舊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李世民會將這事情交給她做。
徐惠輕咳了兩聲,又用手絹拭過唇邊:“公主,能不能取些甘露殿後院的丹桂予我?”雖然是對蕭湘說的,但她的眼神卻看著習習。
蕭湘先是沒反應過來,徐惠的居住也有丹桂,她做什麽向自己要?不過瞬時她便知曉,徐惠不過是想支開眾人,同自己說些話。
她點了頭,命習習領著徐惠的侍女去後院取些。
等那兩人的背影消失,徐惠這才轉過頭,微笑地看著蕭湘:“公主真是冰雪聰明。”
蕭湘輕揚了眉毛:“充容娘娘何事?”
“無論如何,我都要她進宮。”徐惠將手中的畫像遞給蕭湘。畫像極其精致,絲帛為底,不同於普通的畫像……卻是白描手法的彩繪,畫中人微側了臉,露出一抹笑。那笑卻隻浮於表麵,看上去帶了幾分冷意。這人蕭湘再熟悉不過,正是那日在平康坊遇著的墮天荀夜羽。
她不由訝異的抬頭看向徐惠,這荀夜羽竟然同徐惠有關係?
“何故?”她心底迅速盤算,卻如何也理不出頭緒。辯機為自己解了蠱,而辯機又是荀夜羽推薦的……那麽,她能不能推斷,這蠱……是徐惠給自己下的?
她的眼底便立時多了幾分考量。
徐惠見她久不言,卻也不急,隻是微笑的靠坐在一邊,似乎胸有成竹。
她越是這個樣子,蕭湘便越是狐疑。視線不停的在徐惠身上打量,卻仍舊什麽也看不出來。心底不由更加煩燥,她是魔羯座的,一但遇到自己不能把握的事情,便會有些心煩意亂。加之本來就不是很順心,這會更是坐立不安。
她沉默了一下,終於還是問出口:“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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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你們都死定了!”剛才被打的男子已經帶著那群惡仆趕了過來,張開的嘴中前麵站著的牙齒都沒了,變成了一個淌著黑色的血跡的洞口。他大笑著,表情扭曲:“說出來嚇死你們,我父親是節度使,你們惹了我,就是惹了朝廷,你、們、都、會、死!”
“喂!”鵬突然說話了:“你以後說話的時候都會這麽難看……”
“嗬嗬……你不要對沒牙的老人這樣無理啊。”光微笑著製止他說。
我和月染被他這樣的說法逗笑了,而對方被氣得蹦起多高,狂罵不止,卻又不敢靠近,隻是將我們四人圈在當中,不時扔過一些酒具食器來,被光和鵬一一擊落。
以上節選自《傾城亂之玄唐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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