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塵埃初落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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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惠又拿起了先前放下的茶,撇了撇上麵的浮葉,輕啜一口,緩慢道:“現在並不是能說的時候,不過……公主請放心,我要此女入宮的理由與公主無幹。”

    哦……與她沒有關係,那就是牽扯到後宮爭寵了?

    蕭湘也拿起一邊的蓋碗喝了幾口,隻不過姿勢沒有徐惠那般優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與徐惠差不多大的女子……此刻應該是那位著名的女皇,武媚娘。

    隻是……她應該不被徐惠放在心上才是,李世民因為“唐三代後,女主興”的這個預言,對武姓女子並不寵愛,而且,貞觀十四年的時候,武媚娘已經被李世民降為宮女了吧?

    徐惠要對付的人,是誰呢?

    心底便似貓抓,她半眯了眼,將手中的茶水放在一邊,也挑起一抹微笑:“如果充容不說明白的話,我又如何幫的了這個忙呢?”

    徐惠頗感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半晌不發一言。

    蕭湘也同她對看,片刻之後,徐惠突然笑了起來:“既然如此,我便說與公主聽。此女是有名的墮天,傳說中擁有惑人心神的能力。若是有此女相助……”她下麵的話便沒有再說出來,蕭湘也聽明白幾分。

    但是……她不覺得這是徐惠真正的目的,卻又不好再問。隻得點了點頭,心底卻暗自記下,如果當初她中的蠱是徐惠所下……這事情就複雜了。

    送走了徐惠,她半倚在一邊的軟榻上,空氣中是先前習習點好的薰香,淡淡的香味從每個毛孔滲入。

    這味道利於安神……不對!!

    蕭湘突然睜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小心與戒備。

    這個味道是古柯草粉燃燒後的味道,如果長期吸入,會依賴成癮,無法戒去。換言之,就是古代版的毒品,若不是上次聽李恪說過,並且意外聞到,她也不會知道。

    而這個東西,往往都是用來控製別人的。

    是誰這麽大膽,居然在她的薰香中加入古柯草粉?

    蕭湘深吸了口氣,開口高聲喚來習習,聲音中怒氣彰顯,聽的讓人不由微微有些顫抖。

    見習習慌張的從一邊跑過來,她不由打心底泛出更大的火氣,抬手將蓋碗掃落在地,開口喝斥道:“這是怎麽回事?!”

    她指的卻不是先前發現加入古柯草的薰香,而是被先前雨水打濕的長毛地毯。這是李世民特別賜給她的,是波斯(今伊朗)進貢來的地毯,即使是在工業高度發達的現代,這東西也值不少錢,更別說物以稀為貴的古代了。

    蕭湘為這地毯大發雷霆看在別人眼裏十分正常,隻有她自己清楚,這般的火氣隻是因為那古柯草。可她不能打草驚蛇……就算現在說明白,估計也是找不到背後的黑手,還不如順著這條線,讓對方以為自己中了他們的計謀,或許還可以得到什麽線索。

    這才是蕭湘突然改了口的真正原因。

    冷眼看著習習慌亂的收拾,蕭湘慢慢將整個身子全部靠入身後的軟墊中。或許是因為先前吹了風,此刻頭隱隱有些作痛。她抬了手,用手指輕輕的按摩著腦後,心中將這些日子以來遇到的事情從頭過了一遍。

    她發現自己打到了唐朝,就沒過過太平的日子。中蠱、和親、賜婚、被親哥哥表白,以及……心底總是不時浮現的,那個叫做辯機的影子。

    自己似乎一直在一個陰謀中,現在,連著名的賢妃徐惠也摻了進來。她拿起先前徐惠交給她的畫像,荀夜羽,那個平康坊中出了名的墮天。

    手指在畫像上緩緩撫過,先前沾染在指尖上的水珠浸過畫卷,在人像上留下斑駁的殘存。她微閉了眼,緩緩舒出一口氣,既然沒法逃開,就去麵對吧。

    昱日,淑妃葬七已過,按例李恪便要回到屬地。

    李世民似乎十分心疼這個“類我”的兒子,下了明旨,許他可以每三月進一次京,留京的時間也從十天增為三十天。李恪跪謝恩旨之後,便回宣德殿打點行李,次日便是離京的日子。

    蕭湘思量半晌,終於還是命習習備了禮物,前去送他。無論如何,李恪對她的好勿庸至疑。況且……他們兄妹的感情深厚,已經為眾人所知。倘若李恪離京自己不去,倒會招人懷疑。雖然心頭略有一分尷尬,但與這利害關係比較起來,卻也隻如芥子般微末,不值一提。

    鎦金的亮紫色裙擺在地麵上滑過,快速行走而帶起的微風將方才飄落的一枚葉子再度吹的從走廊上揚起,晃晃悠悠的落在深棕色的土地上,卻仍舊帶不起一粒微塵。

    習慣是可以養成的,這些日子的磨練,已經讓蕭湘練就了在如此長裙阻礙下快速行走的本領。從甘露殿行至宣德殿,她統共用了不過十五分鍾,和一開始的一個小時比也不能比。

    此刻宣德殿熱鬧非凡,說是打點行裝,其實並沒有什麽可以打點。隻需帶些沿途備用的幹糧,其它的時候都是在驛站歇下,而生活用具什麽的在屬地更是一應俱全,無需和普通人家一樣什麽都帶著。

    不過李世民賞賜的東西卻是要帶走的,宣德殿的宮女便正在將這些東西包好,有的東西易碎,便要在邊上加上幾層棉、綢,以防碎掉。

    蕭湘進了殿門,卻未曾看見李恪的影子,她微皺了眉頭,側臉問向一邊的宮女:“吳王殿下呢?”

    那宮女似是新人,聽到蕭湘的問話,卻是跪著不敢抬頭,也不敢出聲。

    蕭湘有些不耐,剛欲再問,便聽得邊上一名宮女回道:“回公主的話,殿下先前同太子殿下吃了幾盅酒,此刻有些醉了,正在後堂休息。”

    又醉了?

    蕭湘有些猶豫,那日李恪同自己表白就是在酒醉的情況下,此刻他又醉了,自己還要去麽?垂在身側的手指不由抬起,正撫上掛在身上的白玉蝴蝶上,她深吸一口氣,還是去罷。總不能教其它人看出端倪來。

    是夜,本書所有的人物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聚集在屋內。他們方才想探知這緣由,便見一顆隕石從天而降:沒有人有掙紮的機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隕石落在自己的頭上。

    便是一命嗚呼,空留滿屋餘恨。

    (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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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樣寫,是不是挨抽的表現……

    咳,開個玩笑而已……頂鍋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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