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偷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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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爾懶得向邁克解釋那其實並不是紫煙龍,而是暗黑龍的龍魂。他舉起魔杖念響咒語:“以萬能的魔神之名,上天入地無極搜魂!”

    魔晶發出絢麗的紫色光芒。邁克正看得有趣,那光驀地脫離杖頂變成一團光球沒入他體內。

    邁克吃了一驚,叫道:“你要幹什麽?”

    老頭陰笑不答。邁克突覺腦中一片混亂,如同一隻手在裏麵亂摸亂掏。邁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隻手在他腦中好像在水中摸魚,他腦海中有條魚正在東躲西藏要避開那手。那魚滑溜的很,手始終抓不到。然而邁克清楚的感覺到那手正在變成一張越來越大的網,那魚兒被抓隻是遲早的事。

    邁克默念道:“魚兒,魚兒,快點讓他抓住吧。抓住就不痛了,媽呀!痛死我了!”

    一個雄渾威嚴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愚蠢的人類!我被抓住,你有什麽好處?”

    邁克高聲答到:“你被抓住,我就不痛了!”

    那聲音譏笑說:“愚蠢的人類,我被抓住,你就死定了。那骨頭小子鐵定把你碎屍萬段!”

    邁克驚覺到那不是老頭的聲音,而周圍又沒有其他人,驚問道:“你是誰?”

    那聲音罵道:“笨小偷,別說出聲音來。和我說話用想的就可以,別給那骨頭小子聽見。”

    老頭聽到邁克的話喜形於色。他更加肯定暗黑龍魂並沒有消失而是躲藏在邁克的體內,現在就在帥克的腦海負隅頑抗。他加緊施法,一心要把龍魂從邁克體內搜捕出來。

    邁克忍住頭痛想到:“你是誰?在我腦中幹什麽?”

    那聲音答到:“笨蛋!我們剛剛見過麵的。”

    邁克大吃一驚:“剛剛見過?什麽?你就是那條龍?”

    那聲音答到:“是啊!你這愚蠢的人類,剛才還向我許願呢!真是荒謬,我有那本事怎麽還會落到這個地步?”

    邁克失望了,生氣地想:原來我放出來的是條沒用的龍。

    那龍憤怒地說:“怎麽沒用?別忘了,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鬼給殺了。”

    邁克想想也是,也就不那麽生氣了。他好奇的問:“你怎麽會到瓶子裏的?那老頭幹嗎要抓你?”

    那龍懶得解釋,直接與邁克靈魂勾通。邁克瞬間覺得自己處身在一個黑暗寒冷的冰淵裏,趴在一堆珠寶山上。黑暗之中湧來無數幽靈向自己攻擊,自己張嘴噴出一道長長的氣息,頭閃電般一擺,氣息在空中劃出一個圈,幽靈頓時全部煙消雲散。

    自己站起來,懶洋洋揮揮爪子,拍拍翅膀。啊,怎麽會有爪子和翅膀?邁克明白了,這是龍在向他展示那段親身經曆。他知道了龍的名字叫斯裏蘭。龍感覺到冰麵上有一群人正在運轉巨大的魔法陣,剛才的幽靈就是那些人指揮來攻擊他的。

    邁克清楚地感覺到龍的憤怒,但隨即龍就冷靜下來,耐心地守在冰淵深處,輕鬆地將敵人派來的幽靈和吸血鬼吞食。直到吃不下了才打著飽呃用龍息消滅。龍象發現好玩的玩具似的,耐心地玩耍般消滅敵兵。從早晨到深夜,不知殺了多少鬼怪。黎明時分,鬼怪們終於不來了。龍反而動了,悄悄地在冰淵潛行到敵人下方。

    龍息悄無聲息地將萬年冰川融化出一個大洞。龍潛到了敵人的腳下,敵人似乎懈怠了,正準備休息。龍瞬間突破冰麵,衝入人群肆意攻擊。敵人慌亂地四下躲閃,那些其實大多數不能算是人。從龍那邁克知道那快速在冰麵閃動,穿著黑色披風,撲上來咬龍的是吸血鬼;那全身黑色盔甲,騎在鬼馬上砍來的暗黑騎士,躲在一邊不停念咒,身邊不斷湧出幽靈的是屍巫,成群結隊擁上來的是獸人武士。

    獸人的巨斧砍在龍身上隻不過如同搔癢,他們沉重的喘息著,雙眼血紅地撲上來。龍輕輕一口龍息就將他們吹倒。隻有暗黑騎士的大刀能帶來一些痛感。屍巫們瘋狂地召喚鬼怪,發射出無數的毒彈。毒彈雨點般打在龍身上卻絲毫無傷,倒是衝上前附在龍身上的吸血鬼挨了不少,還在努力企圖咬開龍皮吸血的他們昏頭昏腦中毒掉在地上。

    斯裏蘭長嘯一聲,飛入屍巫群。翅膀掄起來一通狂掃,那些屍巫就變成一團爛肉。他們的骷髏頭魔杖鋪在冰麵。斯裏蘭正殺得興起。一柄狼牙棒沉重在擊在翅膀上,肉翅第一次出血了。斯裏蘭轉頭一看,是個極其雄壯的獸人。斯裏蘭憤怒地噴去一口龍息,那獸人狂叫一聲,跳到斯裏蘭背上又是狠狠一擊。斯裏蘭再度流血了,他本能地用尾巴閃電般一甩,將那可惡的獸人打得飛了起來。斯裏蘭飛速追上,一口將仇人咬成兩截。

    腹下忽然一痛,一隻身穿王服的吸血鬼正舔食手上的龍血。斯裏蘭驚異的一爪擊去,那吸血鬼忽地消失了,緊接著龍頸又是一痛。那王服吸血鬼速度奇快,不等斯裏蘭攻擊又閃到另一邊給龍來了一下。斯裏蘭暴跳如雷,不等它想出辦法報複,十幾名暗黑騎士騎著鬼馬來了。他們圍著龍來往馳騁,每經過一次都是沉重的一刀,刀上還附帶著詛咒,使龍不斷衰弱。斯裏蘭有點發急了。

    敵人中最可怕的是躲在遠處的幾個人類,他們的魔法沉重打擊在龍身上。幸好龍一出來就殺死了幾個人類。沒有了屍巫的鬼怪軍,戰場顯得空曠了許多。龍卻陷身在重重包圍中,身上的傷迅速增加。龍血滴在冰麵上,發出嘶嘶聲,冒出一縷縷輕煙。龍猛地拍拍翅膀飛上高空。邁克看見壯麗的冰天雪地,冰山形如巨大的白蟒蛇,黑色天空不時有奇麗的電光閃過。邁克心中油然豪情滿懷,視下麵可怕的敵人如微賤的塵埃。

    俯瞰著冰麵上敵人渺小得如同螞蟻般小黑點,斯裏蘭發出震天的龍嘯。上百隻最後的吸血鬼化身蝙蝠追了上來。斯裏蘭嘴裏發出一陣奇怪的吼聲,那些蝙蝠突然成了冰球,互相撞擊在一起,變成一團冰雨灑落,在電光格外美麗。

    龍張開血盆大嘴,發出一連串地詢問,邁克聽不懂龍語卻自然而然明白了問話:“卑賤的小東西!你們是什麽生物?”

    “暗黑帝君駕下七大魔神之死神,威廉。比爾,率部屬前來屠龍,你受死吧!”邁克驚訝地發現這是那老頭的聲音。

    “嗬嗬,你們這些小東西也配稱魔神?我,暗黑龍米蘭達。斯裏蘭,權且代替魔神懲罰你們這些無知的小東西!”龍大笑,接著發悠長的清嘯。

    隨著斯裏蘭持續不斷的嘯聲,冰麵上冒出熊熊黑火,冰麵上的敵人發出淒慘的叫聲,他們在黑色的火光中掙紮扭動。突然龍的心神泛起巨大的不安,感覺到強大的魔法波動。黑炎上泛起薄薄的黑霧,黑霧迅速在一點凝聚收縮。不一會,從那黑霧消失處,一個黑點閃電般升上來,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個人。其實不應該說是人,它有三米多高,邁克恐懼地發現,那就是傳說中的死神,死神的手中拿著一柄黑色的長槍。

    死神的眼神犀利無比,邁克的靈魂害怕地縮成一團。龍心猛地一跳,似乎也在害怕,不過龍愚蠢的尊嚴不容許他逃避。斯裏蘭鼓動雙翅迎了上去。

    死神厲叫一聲,猛地將長槍擲來。龍飛速的升高閃避,可那槍象是活的一樣。槍刺入了龍體,不斷高速絞碎龍體。經曆了無數攻擊隻受了些輕傷的強韌龍體在那長槍攻擊下迅速崩潰了。邁克猛然間感到心髒劇痛,他痛苦地發出長長的悲嘯,重重跌落在冰麵上。頓時失去所有的感覺,邁克知道了,龍就是這樣被殺死的。接著龍的靈魂閃電般躲藏在龍腦的一塊紫藍色物體裏。從龍那,邁克知道那是龍魂。龍魂是龍最後的結晶,包含著龍一生的經驗與魔力。它一出現在空氣中,就會揮發掉。通常龍魂是被龍的後代吞食。龍通過這種方式獲得前輩的智慧與魔力。其它生物是無法吸收龍魂的。

    不一會,龍魂驚駭地發現自己被人挖了出來,托在一個骷髏似的黑袍人手上。邁克驚訝地發現,那人正象那個剛被他偷的陌生老頭。老頭身邊還有兩個和他差不多的老者,他聽到那兩人欣喜的說:“恭喜導師成功的取得了暗黑龍的龍魂!”

    那老頭得意地狂笑:“哈哈哈!從此以後,我死神比爾再也不用聽命於人!”

    忽然有人高聲說道:“死神比爾!你的死期到了!”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魔法攻擊來了,絢麗多彩的魔法光芒在冰麵反射,將世界變得奇麗無比。那兩個叫死神比爾為導師的人驚慌的撐起魔法防護罩。死神比爾迅速掏出一個瓶子,正是邁克偷走的瓶子。他念動咒語:“奉死神之名,將罪惡的靈魂封印吧!”

    邁克突然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那瓶子傳來,他身不由已向那瓶子飛去,眼前忽地一片漆黑。已處身在密閉的瓶子中。

    邁克清醒過來,他還是他。知道了龍魂的遭遇,邁克對那老頭比爾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他到底是什麽人,居然上演了一場傳說中的屠龍。要知道屠龍英雄的故事已是久遠的傳說。每一個屠龍者都是人類稱頌的英雄。

    那龍鬱悶的說:“我真倒黴。好好的呆在極地冰淵,那骨頭小子真瘋狂,帶了一幫人來殺我。**,我是高貴的龍族中最高貴的暗黑龍,居然被人殺了,非把其他的龍笑死不可。那骨頭小子好象叫比爾,最可恨的是我都死了還不放過我,把我封印在那瓶子裏,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邁克沒有回答,他還沉浸在那場人龍之戰中。他對那老頭產生出崇敬之心,邁克畢竟也是人,對自己種族中的強者誰會不尊敬呢?

    龍魂刻薄的說:“你尊敬的人可是暗黑世界的,要知道暗黑世界的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越厲害的家夥殺的人越多。更重要的是,他馬上就要對付我們了。我倒沒什麽,頂多再次被他封印。你呢?你這個偷了他死了那麽多手下才弄到手的我的小偷,他會放過你嗎?他不用各種慘無人道的酷刑折磨死你,你就不是龍。”

    邁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眼前浮現死神殺龍時那種蔑視天下的眼神,恐懼油然而生。他惶惑的問龍魂該怎麽辦?

    龍魂躲在邁克的體內,本在暗中慶幸逃過一劫。隻要他偷偷修練,恢複一成能量就能借體複活。當然邁克的靈魂會被他吞噬,化為烏有。可恨的是這白癡小偷,居然又給仇人抓住。如果仇人隻是殺了邁克也無所謂,他仍可以躲在裏麵,等仇人離開後用魔法將邁克屍體改造,占據邁克的肉身複活。可恨仇人賊心不死,要用搜魂魔法把他從邁克體內剝離。他現在毫無反抗之力,雖然不知仇人要龍魂幹什麽?斯裏蘭本能地覺出對他不會是好事,更不想犧牲自己成全仇人。他不會放過任何讓仇人苦惱的機會。

    斯裏蘭裝出為邁克著想的樣子說:“那老頭的目的就是要抓我,隻要我不被他抓到,他就不會殺你。”邁克的立場立即改變了,屠龍英雄固然值得尊敬,但用不著用自己的生命去表達敬意。邁克煩惱的說:“我有什麽辦法,我對魔法一竅不通,我怎麽知道該怎麽做?你是暗黑龍啊,你應該知道該怎麽辦?”

    龍魂說這麽半天就在等他這句,急說:“我是有辦法,不過要你配合才行。”

    邁克好奇的問:“什麽辦法?”

    龍魂急切的說:“你放開你的靈魂,我和你合二為一,成為一體。那樣的話,骨頭小子的搜魂再厲害也沒辦法。”

    邁克想了想說:“你騙人,如果我和你合而為一。那老頭會把我們的靈魂一起抓走。”

    龍魂火了,罵道:“你以為骨頭小子會放過你嗎?笨蛋,聽我的,我們合二為一後,他就沒辦法確定我的位置,暫時就不會再動手。要動手也會等回到他老窩,布好魔法陣探清虛實再來。現在你體內有兩個魂,他現在無法確定要抓哪一個,你一死的話,兩個魂一起分散,他一弄錯就全功盡棄。依他的性格肯定不願冒這個險。隻要他這樣想,我們就能多活一段時間,再想辦法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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