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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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走在最前麵跨出傳送門,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剛經曆了時空的暈眩,意外之下不由一腳踏空摔在地上。傑克和他的二十多名隨從接二連三倒了下來,壓在邁克身上,壓得邁克直哼哼。
邁克情急之下,放出龍力將人全數彈飛。他一個魚躍跳起來,轉眼撲通撞在一個硬硬的東西上,又摔了下來。
邁克氣急敗壞,放出一個火球直轟頭頂。借著微弱的火光他發現自己是在一個秘室裏。更確切的說是在一個墓室裏。火球轟地擊在墓室頂上,轟出一個大坑。泥土碎石撲撲往下掉。邁克忙施出魔法防護罩,才免得變成泥人。
傑克放出一個魔法光球,眾人這才看清墓室。墓室很大,牆上畫著風格豪華又庸俗的壁畫,不外乎身著華麗的達官朝拜國王之類。墓室中間是一個大棺材,竟是白玉做的。棺材邊上滿是空空的珠寶架和寶箱,想來原本是有無數珠寶陪葬的,隻是後來被人偷走了。這墓室想必是位富人或貴族的。
邁克心道,這不會是死神偷走的吧?說不定是他出道的**偷。
傑克看了看壁畫,再看了看棺材上的銘文,驚呼道:“這是威廉七世的陵墓!”
邁克好奇的問:“那個威廉七世是什麽東西?”
傑克帶著隨從們肅穆的向棺材行參見國王的大禮,然後方對邁克嚴肅的說:“威廉七世不是東西,他是斯拉脫國的第二十五任國王,你們導師的父親。”
邁克聽到第一句本想大笑,聽到後麵他笑不出來了。他跑到棺材前使勁的看,似乎是想看到死神的父親到底長什麽樣。
傑克放下心來,他知道這個陵墓就在都城外。估計是比爾為了給他父親掃墓才留了這麽個傳送門。他又有點發愁,不知比爾有沒有留下出口?要是沒有出口的話就糟了。總不能打破已故國王的陵墓出去吧。
隨從們四下查看,回報說墓室因為防盜的緣故,整個被魔法陣封住了。幸好在東南角還有一個通往墓外的魔法門,從構造看不象是墓室的一部分,估計是盜墓者留下的。
邁克聽得兩眼發亮。盜墓者?多好的職業啊!看來也是小偷的一種,國王和貴族的墓葬都有大量財寶,隻要找到一座還沒被同行光顧過的就發財了。他看了眼已被搶劫一空的墓室,暗裏直吞口水。他對比爾的景仰之情油然而生,比爾真是小偷中的楷模,連父親的墓都不放過。
傑克匆匆忙忙跑去查看魔法門。不一會他回來了,臉上愁雲密布。那道魔法門上有魔法鎖,他不知道怎麽才能打開。
邁克得知後也跑去看了看。麵對光滑如鏡的魔法門,他傻了。如果是一般的門,他撬開過不知多少。即使是約克鎮鎮長家的大鐵門也能用細鐵絲捅開。可是現在他如老鼠拉龜無處下手。他怏怏不快的回到墓室中心,對傑克說:“看來得打破墓室才能出去了。”
傑克跳起來嚷道:“不行!這座墓室非同一般,是我國聖地,絕不能破壞!”
邁克一呆,撇嘴道:“什麽破聖地,都被人偷光了。”
傑克歎道:“就因為這樣,它才是聖地。”
邁克糊塗了,難道說是為了紀念比爾偷光了他父親嗎?他想著不由說了出來。
傑克又歎氣道:“是啊!”
邁克大為好奇,忙問是怎麽回事。
傑克為了打消邁克破壞墓室的念頭,講出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一百多年前,奇瑞國大舉入侵斯拉脫國。斯拉脫國節節敗退,國土大半淪陷,威廉八世是個無能的國王,麵對危難隻知道每天向神靈祈禱。不久都城巴頓被攻破,國王被敵人殺死。斯拉脫國眼看就要滅亡了。
這時比爾隻有十八歲,在國外學習光明魔法。比爾得知消息後,匆忙趕回國,情勢已不可收拾。比爾到處哭告,光明神殿和其他各國均不肯出兵相助。比爾泣血而回,竭力收羅起一支殘兵敗將,人數還不到五千人。麵對奇瑞國十萬大軍,他勇敢的率隊衝在最前。奈何寡不敵眾,斯拉脫最後一支軍隊全軍覆滅。比爾重傷,幸好得衛士將他壓在身下,才躲過大難。
從此比爾音訊皆無,三年後斯拉脫國已被奇瑞吞並。然而比爾卻出現了,以一個死靈魔武者的身份出現了。他帶著越來越強大的死靈軍團橫掃斯拉脫國,重建斯拉脫王朝。
他的建國的第一筆資金就來自於威廉七世的墓葬財寶。所以這裏被視為複國聖地。
可是後來,由於光明神殿的介入,以及殘餘王族和貴族們對黑暗勢力的恐懼,為了保住重生的斯拉脫國,比爾黯然退位,將王位傳給堂弟門捷列一世,帶著讓人恐懼的死神軍團不知所蹤。直到暗黑帝國重建,斯拉脫王室才知威鎮大陸的死神就是比爾,於是重與比爾秘密建立聯係。比爾舊情難忘,才送給他們一塊死神牌。
邁克聽了震驚不已,他萬沒想到比爾竟然會是這樣一個英雄。他無法將那個死神形象與英雄稱號放在一個人身上。邁克隻覺心中一片混亂,斯裏蘭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他忽然覺得比爾並不那麽可恨了。
講完了往事,傑克鄭重的對邁克說:“邁克大人,求您了,別破壞這座墓室。我們再想想辦法,您是死神大人的愛徒,一定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你一個人出去,別管我們了。”
邁克為難的搔頭道:“好吧!我們再想想,看有什麽辦法不破壞墓室也能出去。”
眾人席地而坐,默默的思索出去的辦法。
邁克靈光一閃,猛想起蒙特所羅給他的書。他記得蒙特所羅會開魔法鎖,那本書又是他一生小偷技能的總結,想必裏麵會有開魔法鎖的辦法。邁克急叫傑克放出光球,自己取出那本書來細看。
書共分五卷:每一卷叫妙手空空,專講什麽人身上具有可偷性,怎麽判斷人身上藏匿的財寶,怎麽偷人身上的財物。第二卷叫登堂入室,專講怎麽開鎖潛入,怎麽發現各種秘室和隱藏的錢箱。第三卷叫千麵神偷,專講如何偽裝,以方便進入各種場所偷盜。第四卷叫偷天換日,專講怎麽偽造古董和寶物,如何以假換真。第五卷叫長命百歲,專講什麽人可偷什麽人不可偷,如何區別對待。以及逃走秘法,和一些小偷間的黑話和聯絡方式。
邁克如獲至寶,看得眉飛色舞。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寶書。前一陣在死神窟忙著接待各地使者,一閑下來就恨不能倒頭大睡,沒得空看啊。
傑克偷瞄了幾眼,暗自驚奇不提。
邁克略過其他章節,專心看第二卷,裏麵真有講解魔法鎖的內容。蒙特所羅估計到邁克對此一無所知,所以在書中講得很詳細。
魔法鎖其實是魔法陣的一種,是在魔法門上加了一個小魔法陣。不先開啟魔法鎖的話,魔法門就不能運轉。它除了運用在魔法門上以外,還廣泛地運用在一些錢箱和財寶庫藏的門上。
簡單的魔法鎖隻是個小六芒星,隻要依設定好的順序輸入對應的魔力就可以開啟。複雜點的魔法鎖是個小型魔法陣,可以有很多功能。比如輸入魔力或順序不對的話能自動攻擊,有的會觸發魔法陷阱,有的會發射強光和雷鳴般的響聲,精巧點的還能悄悄發出魔法短信通知守衛者。
蒙特所羅在書中留下一種小偷專用魔法,他管它叫神之手。神之手所需魔力並不多,但要很高超的操控魔力的技能。因為它主要是通過一絲極弱的魔力線去輕觸魔法鎖,魔力要求細到不至於觸發魔法陣又不能斷。然後根據魔法陣的反映判斷出所需的魔力種類和順序。
邁克立即練習起來。邁克習慣於肆無忌憚的大放魔力,對神之手的要求很不適應。憑著對小偷事業的熱愛,對財寶的無限向往,兩小時後,邁克氣喘籲籲的笑了。他終於能放出神之手了。通過這次練習,邁克對魔武的精微處有了長足的了解。他發現自己以前真是蠢得象頭牛,明明隻要花一分魔力就能做到的事,自己卻往往花了十分的力量去做而且還做不好。
現在不是重新練習殺人技能的時候,邁克胸有成竹的大步走向魔法門。因為怕失敗引發魔法陣攻擊,傑克和隨從躲在後麵。邁克給自己加上魔法防護去試驗新技能了。
神之手在魔法鎖中遊走片刻,邁克發現這個鎖全是用死靈魔法構成的。本身並不複雜,比爾並不精於設置魔法鎖。邁克輸入死靈魔力輕而易舉就打開了鎖,魔法門輕輕嗡鳴了一聲,發出了淡藍的光芒。魔法門開啟了。
傑克等人大喜,終於可以平安回家了。邁克得意的狂笑三聲,因為他掌握了新的偷盜技能,可以偷到更多的錢了。
邁克等人走出魔法門,處身在陵墓腳下。邁克回望陵墓,如一座小山一般。上千級大理石鋪就的台階,白玉欄杆,高大的銅像,整個陵墓看上去莊嚴肅穆,令人不由自主產生敬意。
一隊士兵迅速衝了過來,他們邊跑邊發出警報。遠處隨即傳出大隊人馬的喧嘩聲。這些是守墓的警衛。
傑克忙上前喝止,命令警衛們備車馬送他們進宮。由於大隊警衛的趕來,邁克隻得放棄逃走的念頭。他還沒有囂張到殺光五百警衛的地步。傑克不顧邁克的反對,為了表達他對邁克大人的敬意,堅持要一半警衛護送。邁克恨恨的跳上車,隨他向王宮出發。
斯拉脫國的都城就叫斯拉脫,人口有二十多萬,是個中等繁華的都市。經過戰火的洗劫,戰後重建的都市變得更為整齊有序。幾十年的和平生活,使這裏成為一個樂園。人人臉上都帶著富足幸福的笑容,透著一股都市人虛妄的驕傲。
沿路時時有人向車隊敬禮,邁克不乏惡意的陰笑。他的到來意味罪惡與戰火的到來。邁克心中生起一個念頭,幫比爾的後人一把。讓這些人品嚐一下黑暗的滋味,看看那時他們還能不能這樣驕傲?
因為如果不幫的話,比爾的後人顯然不敢自己發動戰爭,那麽斯拉脫國仍將是和平的樂土。幫比爾的後人殺了主教,一者算是還清比爾對他再造之恩,雖然那並不是比爾的本意;二者將比爾的家人拖入黑暗的深淵,也是一件快事。反正這就是他們想要的,邁克毫無勸阻的意思。
斯裏蘭冷笑道:“你不怕暗殺失敗嗎?你死了不要緊,不要連累我。”
邁克奸笑著回道:“萬一不行我就投降好了。光明神殿會歡迎我這種棄暗投明的正義人士的。到時我就反戈一擊,幫著他們殺斯拉脫國的人。嘿嘿,無論光明與黑暗都是斯拉脫國的人遭殃。怎麽算都是比爾的後代吃虧,難道說你不想給比爾送這份大禮嗎?”
斯裏蘭眨眨眼說:“要是我,就直接把什麽斯拉脫國殺個幹幹淨淨。自己動手才豐衣足食。”
邁克譏笑道:“笨蛋,自己動手殺人太累。斯拉脫國那麽多人,挨個讓你砍也累死你。殺人雖然很有樂趣,累死自己就不上算了。”
邁克不急著逃走了,望著熱鬧的街市,想象著戰火紛飛的殺戮場麵,他奸笑不已。傑克在一旁搜盡枯腸,打點對國王匯報的措詞。
車隊繞到王宮的後門,傑克帶著邁克匆匆潛了進去。傑克原本還擔心會招致邁克不滿。按照邁克的身分,他是死神軍團的全權代表,這樣悄然進宮是很無禮的。不過由於此次事關機密,不能不這樣做。
傑克偷看了邁克一眼,見邁克臉上毫無不滿之色,他才放心。他以為邁克深明大義,誰料邁克並不知這樣做是對他的不敬。
邁克看著一重重富麗堂皇的宮殿,心花怒放。比爾的後人看來挺有錢,這趟真來對了,走前一定要狠狠偷一把。
來到一處議事廳。傑克請邁克坐好,一邊熟門熟路的吩咐宮廷侍者端上茶點,一邊打發人去通報國王。邁克享用著精製的點心,聽著傑克不絕於耳的吹捧,時間過得飛快。可惜傑克對他實在不了解,邁克在暗黑帝都大出風頭的時候,傑克正在長途跋涉。
邁克恨不得代替傑克講述他的威風史,傑克那些空洞的馬屁根本撓不到他的癢處。
“特使來了嗎?哎呀!我怠慢了,怠慢了!哎,當個國王真是煩死了!”一連串的笑聲在門外響起。隨著嘈雜的腳步聲,一個頭戴王冠的中年人闖了進來。
邁克心知這必是斯拉脫國的國王,他好奇的打量這位比爾的後人。國王門捷列三世中等身材,淡金色頭發,深陷的雙眼,薄薄的嘴唇笑得向兩邊大大咧開,就象兩條畫上去的細線。
盡管他竭力表現出快樂和藹的樣子,神情間仍帶著明顯的傲慢與刻薄。
傑克已單腿跪下,邁克訕笑著將手上的糕點放回盤中,待要站起來行禮。國王沒想到特使是個大男孩,更沒料到邁克仍坐著。他眉頭一皺,稍露不快,隨即大笑道:“哎呀,特使真是年青有為啊!不必多禮,請坐!”
邁克真的就坐著不動了,笑道:“你這宮殿真不錯,比帝君的要豪華多了。嘖嘖,比女王的都要強。花了不少錢吧?”
國王微一錯愕,笑道:“見笑了,我國小,上百年經營也就這個樣子。不知帝君和女王是指誰?”
在光明世界,暗黑帝君沒人知道,要說暗黑魔王才老少皆知。菲尼克絲是被稱為魅惑魔王,一般人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
邁克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下,聽得國王和傑克直發楞。沒想到這個大男孩竟是自由出入暗黑帝君和蛇人女王宮殿的大人物。尤其聽到邁克對女王寢宮的細節描述,那就是女王的床上人的樣子。二人不由對他肅然起敬。
傑克來前曾向查爾斯打聽過邁克的魔武實力,查爾斯向他保證邁克有七雲級以上實力,是殺入暗黑魔武大賽前八強的頂尖高手。不過傑克沒見識過暗黑魔武大賽,也沒見過什麽暗黑強者,對邁克到底有多強心裏沒底。到此才對邁克生出信心。
國王讚歎一番後,對邁克說:“說起來,我們和你們應該是一家人。這次我們聯手,還望特使大人大力協助。”
邁克心知國王是從比爾那說起,死神軍團是比爾一手創建的,將領都是比爾的門人弟子。斯拉脫國是比爾的後人,勉強說一家人也不為過。他裝出親切的樣子笑道:“陛下說得不錯,我們是一家人。以後我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國王拍手笑道:“對!”傑克在一邊陪笑。
邁克心道:“兩個傻瓜,我說的是死神軍團是你們的,可不包括我的是你們的。我現在窮得叮當響,你的金銀財寶變成我的就太好了。”
國王說笑一陣,就拉著傑克走了。他急著要了解會談定下的具體條約。邁克暫時就住在宮中,等候具體的任務安排。
國王得知條約內容後,氣得差點把傑克殺了。可惜條約中明確規定了一條:以後死神軍團與斯拉脫國的聯絡隻由傑克負責。這是查爾斯體恤人意加進去的,傑克對此感恩不盡,這一條是他保命的根本。為此傑克當然要付出回報,這個回報自然是由斯拉脫國來付。傑克自覺將定給死神軍團的軍費上浮了十萬金幣。
其實查爾斯就是看傑克好欺負,為免斯拉脫國換個精明強悍的談判專家,才定下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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