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鯉魚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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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空下來,吳姨母女,還有老王、蠍子眼,就有時間提出有關術界的各種好奇與疑問了,隻是古傲還心不在焉,念念不忘的想著廚房裏那個古怪的暗坑。

    房東老太和朝歌並沒心情和時間,來回答幾個人滔滔不絕的疑問,大多數都是梁庫全權代辦的,屋內一時間眾人提問連連,梁庫唾沫四濺。

    也可能是為逃避恐懼,等基本弄清了整件事的大致框架後,眾人開始各自講些有關算命啊、風水什麽的有趣故事來。

    最先開講的是退休員警老王,多年的公差歲月,也經曆了許多神奇的事,還有許多神奇的人。

    在老王曾經任職的那個警區裏,就有一位遠近聞名的奇門遁甲大師,求卦的人不用開口,大師隨機起局掐算,便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

    不但街坊鄰裏的登門不絕,很多富豪和藝人,都特意從遠地來拜見,其實老王的警局,也沒少得到這位大師的幫助。

    大師利用奇門遁甲協助警局辦案,時常屢建奇功,下麵就是其中一例。

    那還是九七年的事,老王接了一個案子,一位開美容院的白老板,焦急的敘述出案情。

    原來美容院的值班小張早晨起床後,一開門就發現了一封信,她把信轉交給了白老板,打開一看,信一開頭就寫著“黑令”兩個字,落款是黑社會。

    信上寫著──

    限你三日內準備兩萬元現金,用紙包好,三天後晚上八點,放到附近一個生活小區,一個做了標記的撞球台下,隻準一人前往,如果報案或聲張,拿你兒子小命來換!

    白老板三十出頭的年紀,因為職業關係,保養的很好,本來是個很風姿的人物,現在忽然遭遇這種事情,眼神焦灼,一臉慘白。就不明白,平時對人也算不錯啊,招誰惹誰了?這麽折磨她。

    按照正常手續是先備案,然後調配警員偵察布防。但幾乎出動了警局裏的大半人手,案情還是沒什麽進展。

    老王就想到了那位奇門大師。

    大師很爽快,當時就起局掐算出來了,說寫信的人與白老板認識,男的,中年人,個子不高,一米七二左右,有前科,以前做過案。

    老王差不多把原話告訴了白老板,不過並沒說是求一位奇門大師幫忙的。

    白老板急切的問:“能逮住嗎?”

    當時已經有過很多次合作,老王對這位大師信心十足,肯定的回答:“能,你放心,這個案子能破!”

    “我小孩有危險嗎?”

    “小孩不會出任何危險,這點你放心!”

    白老板看著老王回答的如此肯定,稍稍定了些心,想了想最後又問:“那我有危險嗎?”

    老王笑了笑:“我敢保證,孩子和你都不會有任何危險!”

    接下來白老板又犯愁了,她想不起老王描述的那個人。

    當時,白老板的丈夫也在身邊,就問:“會不會是衝著我來的?您可要好好幫忙調查調查,到底是嚇唬我,還是存心真要整我。”

    事後老王又去了大師那裏,把情況如實反應了。

    大師很肯定的回答:“這是真的!不存在嚇唬的事!這人肯定要來,而且是從西邊來,往西邊去,這人和那位老板肯定認識,你讓她好好回憶回憶。也許是在她的美容院裏做過臨時工。從局上看,此人在經濟上,還曾和美容院發生過瓜葛。”

    但老王把話轉達後,白老板夫婦還是說什麽也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也隻好等警局的部署安排了。

    三天後的一大早,美容院的白老板就找到了警局,對老王說:“你們今天晚上八點行動,安排我按照犯罪分子的要求去做,把兩萬元送到預定地點。並讓我打開手機,隨時聽候你們的命令行動。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真的安全嗎?”

    老王就又安慰了一番,不過說實話,自己心裏也沒什麽底,幾天來的調查發現,作案人很狡猾,一點線索都沒留下。於是又去找了奇門大師。

    大師告訴老王:“人不會有危險,讓她放心的去吧。隻是這個罪犯很狡猾,就怕今晚抓不住他,即使抓住了也要跑掉。因為看局中的時辰還沒到,如果真想要抓住他,得等到晚上十一點以後才能抓住,你們隻有多盯會了!”

    老王就納悶:“大師開始不是說這案子能破嗎?怎麽現在又可能溜了呢?”

    大師:“案子的確是能破,不過時辰沒到,恐怕要費些周折。”

    結果,當晚真的讓罪犯給溜了。

    經過是這樣的,當天下午警局出動了十五名警員,六輛汽車,五點多就化妝埋伏到那裏了,罪犯指定的地點在一個娛樂城門前,東側是一排撞球台,西側是一個售貨亭,亭子裏有公用電話。

    晚間七點,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售貨亭附近,開始裝做閑逛的樣子四處溜達,三十分鍾左右,在電話亭旁蹲下來。

    這名行蹤可疑的男子,早被埋伏在附近的警員盯上了,通過手機跟美容院的白老板描述體貌特徵,白老板邊聽邊極力回憶著,懷疑像是裝修過美容院的一個施工隊小工頭。

    又過了十多分鍾,白老板接到警局讓她出發的電話,按部署提了包出了美容院,剛一走到路邊,一輛由化了妝的警員開的計程車,就出現在白老板麵前。白老板一看就心領神會,上車就走。

    車開的很快,差三分不到八點,就到了預定地點。

    白老板拿著事先準備好的包,走到第一個撞球台前,因為天冷,晚上已經沒人玩撞球,掀起蓋撞球台的塑膠布,把錢放在球台下邊,便乘計程車離開了。

    這邊蹲在黑暗處的那個中年男子,一直斜眼盯著白老板的一舉一動,計程車一走,他就向第一個球台走過來,但隻是在案子底下摸了一把,沒拿錢,而後就朝西邊走了。

    這小子真狡猾,他在試探有沒有埋伏。

    因為罪犯沒有拿錢,警員就不能出麵抓他,而是用一輛汽車尾隨他,可沒走多遠,是一個十字路口,這名男子剛過路口,由南向北就開過來一輛大卡車,開著大燈,車速也很快,正好擋住了跟蹤的汽車。

    等汽車過後,罪犯也不知去向了。

    當晚老王一幫警員,在撞球台旁一直守候到十點多,罪犯始終沒再出現,就讓白老板把錢取回了,然後撤離了埋伏人員,抓捕宣告失敗。

    沒抓住罪犯,白老板自然還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特別是對兒子嚴加保護,一步也不讓離開。

    大概過了六、七天,白老板又接到了一封信,急急忙忙的來報案,信上說,兩天後把兩萬塊錢放到老地點的第五個撞球台的底下。

    信裏還說,因為上次白老板報了案,這次要給她點顏色看看,結果美容院的大玻璃窗,被半截磚頭砸碎了。

    信上還說,如果不執行命令,血洗全家!這可把白老板嚇壞了,連家都不敢回了。

    罪犯太狡猾,沒辦法,老王又去找大師幫忙。

    大師隨機又起了一局,眉頭一展,斷定罪犯在當天晚上七點的時候行動,警員也要同時埋伏,這回一定能抓到他!

    當晚,警局的局長親率十六名警員,分乘五輛汽車,進入預定地點埋伏下來。

    與此同時,白老板也在美容院裏持機待命。

    晚上八點左右,上次那個中年男子又來到撞球台附近轉來轉去,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他來到電話亭邊,給白老板打電話:“你今晚來不來送貨?如果不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去!馬上去!”白老板顫著聲音回答。

    一切都在按計畫進行。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白老板把錢放到指定的撞球台下麵,然後轉身上車向西開去,約走了兩百多米,又轉回來,悄悄登上對麵的一座三層樓上監視。

    這裏早有警員埋伏了,他們拿出望遠鏡給白老板看,白老板連聲說:“是他!在我那幹過裝修活,叫什麽記不住了。”

    又過了十多分鍾,可疑男子看看四周沒什麽動靜,站起身來,慢慢走向撞球台,突然伸手抓到錢,飛快的向西竄去。

    但他並不知道,早在半月前,他的行蹤方向就已經被大師預測出來了,而現在的這個方向,正埋伏了最多警員等著他呢。

    那位白老板說出了罪犯來曆,這家夥外號張狸子,去年給美容院裝修,因為施工品質問題,白老板扣了他一千塊錢。結果他懷恨在心,一直圖謀報複。

    老王把故事講完,引來眾多回味感歎,原來不說不知道,玄事還真不少。

    先前這些個傳說,都是當半真半假的故事來聽的,對照現在眼前發生的才終於相信,世界之大,自然之深,作為一個普通人,實在顯得太無知了。

    蠍子眼也不示弱,竟然講了一段更為生動傳奇的民間故事。估計是從小鄉村裏哪位即將作古的老人們講的,雖說蠍子眼是個粗人,但背起這段回憶卻是有板有眼。

    傳說,南海縣有一鄉民,神機妙算,能預知禍福,人稱徐半仙。有關他的傳說遍及南海一帶。

    有一年,外地請了一班有本事的泥水匠、木匠,動工興建大宗祠。

    宗祠剛建了一半,一天,工頭前來巡視,忽見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光著身子,正撮土為牆,用樹枝作梁,中規中矩地玩著建屋遊戲。

    工頭有些奇怪,問道:“小阿弟,是誰教你的?”

    那小孩頭也不抬地說:“這小把戲比喝碗水還容易,怎用人教?”接著站起來,指著工地說:“這宗祠,正座建得好,可大門的式樣、照壁的大小,你們還算不出,是麽?”

    工頭聽了大吃一驚,暗想:“這小孩不簡單,連我心中所想他都能知道。”

    隔天,工頭找來鄉紳說:“不是我想半途告退,實是我的本領比不上貴鄉賢人。大宗祠後座完工後,其餘工程貴鄉賢人自建。”

    鄉紳以為得罪了他,忙陪笑臉道:“師傅,哪有什麽賢人呢?”

    工頭便把經過說了,那小孩就是後來的徐半仙。

    果然過了十年後,徐半仙續建了剩下的工程。

    整座大宗祠全部建成後,徐半仙對鄉人說:“我在正廳大梁藏有三個錦囊,到危險的時候便自行掉落,你們可依囊行事。”

    鄉人半信半疑,當作奇聞流傳開來。後來與鄰鄉械鬥,全鄉老少被困在大宗祠內,正在危急間,忽然大梁上掉下一個大錦囊。

    眾人忙拆開一看,見上麵寫著:“夜半推後牆。”

    大家依囊行事,到了半夜眾人合力推牆,輕輕一推,竟在後牆推出兩道門來。

    原來,石門框是事先砌在牆底的,裏麵用粗糠塞滿後,外麵鋪一層灰。

    於是,眾人悄悄逃出,這門外是一片荒埔,荊棘密布,故無崗哨,鄉人全部安全脫險。

    至今,徐氏宗祠後牆的兩個石門框仍在。

    徐半仙有幾個兄弟。

    那年他母親去世,按習俗停柩一百天,叫做“企廳”。兄弟們三番五次催他先擇風水,他總不當一回事,反隨口道:“勿急,慢慢來,時到花自開!”

    到了第一百天傍晚,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半仙對兄弟說:“要得好風水,就扛上棺材跟我走!”兄弟們見他瘋瘋癲癲,不禁半信半疑,但聽他說得頭頭是道,隻好依言而行。

    棺柩一出鄉,雨下得更大,遍地泥濘,行走十分困難。兄弟們扛著棺材邊走邊怨,他一個人搖搖擺擺,不慢不緊說:“嫌路難走,就把棺材放在這裏!”

    兄弟們一看,哪裏有放棺材之地,這路麵少說有三尺水。兄弟們個個罵他瘋癲。

    他說:“要葬就停下,不葬便扛回。”言罷,頭也不回自顧回家。

    兄弟們暗暗叫苦,隻得將棺材扛回鄉邊草寮暫放。

    兄弟回家,見他正睡大覺,氣得一把將他揪起來。他嘻嘻道:“我選了一塊鯉魚地,時機難逢,剛才大風大雨,那裏鯉魚翻身,現已成鯉魚窟,還敢來怪我!”

    隔天,兄弟們到了昨夜那地方一看,果然那丘田成了一個大坑。

    兄弟們怨他事先不講清楚。他說:“天機不可泄漏,各人自有各人福,算了罷!”

    至今,那裏有“鯉魚窟”和“鯉魚翻身”的地名。

    徐半仙死前,叫來子孫囑咐:“我即將升天,肉身不用葬了,隻葬衣冠。今天你們須當麵回答一次,福氣厚薄就看你們了。”言罷問道:“子孫們要三年看豎一次旗杆,還是要天天看豎旗杆?”

    大家都曉得,考上舉人或當官,才能在祠堂前豎旗杆,便異口同聲道:“當然是天天豎旗杆哩。”

    半仙點頭,便一一吩咐後事。隔天,人便不見了。

    子孫們按照吩咐,把他的衣冠塚建好,恰好有位風水先生路過,看了墓誌後問:“這風水地是誰選的?”

    徐半仙的子孫便把內情告知。

    先生歎息:“以貪致貧,朝廷三年一試,哪有天天封官,這風水隻能出漁民了。”

    子孫忙問其故,先生指著出海的漁船船桅說:“這豈不是天天看見豎旗杆嗎?”

    古傲本來帶搭不理的聽眾人天南海北的胡吹,但聽著聽著也來了興致,畢竟是在大城市裏混的,講出來的故事都引經據典大有來頭。

    在豐登縣有個叫布衣灣的地方,那裏的居民,祖祖輩輩以男人占卜算命、女人看手相為生,傳統和風俗習慣大多至今沿襲保留,頗似吉普賽人,所以有人懷疑,他們是流徙到中國的吉普賽人。

    布衣灣有許多傳說,譬如清朝的雍正皇帝與算命先生的故事、皇姑落難布衣灣的故事,和周公與桃花娘娘的故事等等。

    關於給雍正皇帝算卦的事是這樣的。

    有一天,村裏來了兩個人,要村裏卜術最高明的人,給他們算一卦。

    村裏最出名的一位中年能手,出頭接待這兩個人,他讓這二人報出了自己的出生時間,又仔細端詳一會兒他們的臉膛,然後十分肯定地說,他們二人一個是當皇帝的命,一個是當宰相的命。

    兩人一聽,大吃一驚!相互對視了一下,心中暗暗叫絕:“好厲害的卦術!”

    這兩個人正是微服私訪的雍正皇帝和他的大學士。

    兩人又問算命先生說:“你自己是什麽命?”

    算命先生一掐指說道:“兵部侍郎的命。”

    之後,又說他將在某年某月某日進京,某年某月某日見皇上,某年某月某日被封官等等。

    皇上心裏想:“你想得倒挺美,我偏不讓你當官,看你算得準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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