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家兄弟(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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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則動了,單膝跪下,一手按地,一顆蒼頭已是埋下去了,兩行清淚已是掛在臉上,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參見太子,二殿下。”

    身後一百人齊齊跪下,高喊著“參見太子,二殿下。”內力隨音而出,聲若洪鍾,震耳欲聾,二人身後,留在船上的錢多多也跪了下來。

    船上的一些外國水手都看的目瞪口呆,從船艙內走出一個金發碧眼,鷹鼻高聳的大胡子大漢,來到船前,手裏抓著一隻大煙鬥,跟那些海紋裳的水手不同,穿著一身白色的製服,兩肩多了兩塊金絲肩章,筆挺的長褲不帶一絲塵跡,踏著一雙油光發亮的黑色尖頭皮鞋,大概是船長吧。

    悠悠的吐著煙圈,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這些人,看到江則清瘦的身體俯在那裏,也是吃了一驚,張嘴就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大陸語言),“嘿,江先生,你在幹嗎呢?”

    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鋒利的匕首,帶著空氣撕裂的風聲,撲哧,從那大胡子船長的後背插入了他的心髒,連船下的人都能清楚的聽到那利刃進入肌肉的聲音,一股血柱隨著匕首的拔出從胸腔內飆了出來,飛濺到空中,點點血珠隨著海風刮到眾人的臉頰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那船長兀自不敢相信,煙鬥還抓在手中,眼睛瞪的老大,回身驚恐的看著側身閃過血柱的錢多多,帶著一臉疑惑緩緩的倒下身去。

    船上開始喧嘩起來,一大群的水手從艙內紛紛湧出來,那些水手個個身粗體壯,敞胸露乳,黑色的胸毛又濃又密,手中都操著一把彎刀,口中叫罵著不知道什麽語言,氣勢洶洶的向錢多多逼來。

    錢多多將手中的匕首飛擲出去,一道流光劃過,穿過幾個大漢的胸口,那幾人立馬倒地不起,引起一片驚呼聲,這些水手常年在海上為生,經過大風大浪,性情凶悍,錢多多此舉到是激起他們血液中的凶性,一個個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向他砍來。

    錢多多不慌不忙,飛身躍下船頭,內力湧至手臂,順手將那落下的鐵錨生生的從水中撈起,丟向碼頭上一個石樁,手下暗用巧勁,那鐵錨繞了兩圈纏在上麵,這下這船到是跑不掉了。

    江則緩緩起身,目光變得狠厲起來,與剛才那副溫儒之相簡直是判若兩人,手輕輕的一揮,身後百名青衣高手,默契的紛紛躍向那艘大船,身手之矯健,令一旁的天易和天運都咂舌不已,天易臉上明顯掛著驚諤,天運到是很坦然的看著這發生的一切。

    那些水手們被這些高來高去的人嚇了一跳,這船也有四五丈高了,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輕輕鬆鬆就躍上來了,不過看到他們手中沒有兵刃,膽氣又是一壯,凶神惡煞的衝了過來,口中呼喝著,罵罵咧咧的拔打砍向諸人。

    不料這些人居然象有魔法一樣,居然空手打出一道道有若實質的氣勁,挨著一下,無不斷筋裂骨,血濺五步,這下嚇的這些人是屁滾尿流,有的人更是跳入了海中。

    不想這些青衣漢子,居然也跟著跳了進去,一時撲通撲通的,象是下餃子一樣,船下的海水炸開了花,那些個水兵隊的高手隨手這麽一撥,龍嘯的龍騰掌便發揮效用了,周遭的水流仿佛被他們吸引一樣,圍繞著他們形成一個個小旋渦。將周遭的水流都引向身邊。

    那些遊出去的水手們,被遊多遠,便又一個個被吸回來了,身體接觸到那水流,渾身仿佛被電擊一般,一道熱流襲遍全身,便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的鐵爪將自己的喉嚨捏碎,鮮血順著嘴角溢出,血沫混著氣體堵在喉嚨,發出嘶嘶的聲響,那是對命運最後的抗訴,隨即腦袋一偏,寂然不動。

    而這些青衣高手便再尋找下一個目標,以飛魚一般的速度,穿梭在船下的海域,將逃亡的水手一一清除。

    船上的水手看到下去後死的更慘,索性也不跳海了,硬下心腸跟這些青衣人做殊死搏鬥,可憐這些隻會使蠻力的漢子,如何是訓練有素的水兵隊的對手,不一會兒工夫,就被屠殺的差不多了。

    天易看著心中不忍,問向江則道,“江伯,為何要對他們下殺手啊,威廉船長一路很照顧我們的。”

    江則一楞,似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已經回到他們身後的錢多多,雙手一抱拳,替江則回答了,“稟太子,您和二殿下這次登船回來用的是真名,這船乃是老爺以青代家的名義將他約出來的,這威廉船長,本來與青代家也有生意往來,若是讓他活著,日後若是跟青代家說起此事,他必定會懷疑到我們,所以得斬草除根。”

    天易眉頭一皺道,“這青代又是何人?”

    江則接過話來道,“這青代便是青城城主,乃是天水家的走狗,也是這大陸首富,端的是狡詐如狐,小女嫁入青代家也有三年了,連他家的經營網絡和人際交往都尚未摸清。可見其對外人的防範有多嚴。如果被他知道你們的身份,我們的大業便要提前夭折了,是以,今天不能留下一個活口,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青代老狗懷疑。”

    天易長歎一聲,明亮的麵容有些暗淡了,喟然道,“到是苦了小愛妹妹,江伯一家,對我兄弟二人實在是恩比天高。”

    一旁的天運聽到江愛嫁入青代家,眼中卻是寒芒一閃,又隱忍下來,這細微的變化江則沒有注意,卻被一旁的錢多多注意到了,心中一動,低下頭去,默默思量。

    江則聽到天易如此一說,慌忙擺手道,“太子殿下莫要折殺老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江則受先帝知遇之恩,自當傾力相報,本應隨先帝同去,不想先帝大義,讓臣苟活於世,輔佐兩位皇子共舉複辟大業。臣這些年來,日思夜盼,每日所想,便是二位皇子歸來,引領我們舉事,今日終於夙願得償,老臣隻有高興的涕淚橫流,哪裏敢談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成績。”

    天易聽到這番話,沉默不語,似乎陷入思索之中。

    天運則嘿嘿一笑道,“江伯,您這就見怪了,您跟父親情同手足,當年父親經常跟我們提起,要我們象您學習,我們對你來說也就是子侄輩,以後的道路還長,我們還要仰仗您呢。”

    江則連忙拱手道,“二殿下莫再提,莫再提,但有所需,老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幾人說話的功夫,船上諸人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眾人正在清理著戰場,將那未死之人補上一掌。兩三百人,頃刻間便成了名家複興大業的第一批犧牲者。

    幾個青衣人合力將那鐵皮船底擊穿了,大船慢慢的沉了下去,眾人紛紛從船上躍回岸邊,那些從水裏上來的人暗運內力,很快將衣服上的水化成了蒸汽,一時霧氣騰騰。

    一個紅發身影突然從船上的一個木桶裏跳了出來,飛快的跑向血泊中的威廉船長,將他背在背上,跳向海中,若是等船完全沉下去再跳的話,因為船體沉沒而帶起的巨大的旋渦會將人整個拉進去的,無法逃脫,更別說還帶了一個人了,看來這人倒也是很有經驗。

    天易眼尖,已然看出那是一個女子的身影,驚叫道,“瓊絲小姐。”一伸手攔住就要下令攔截的江則,轉身對江則說道,“這是威廉船長的女兒,就放她一條生路吧,可以把她帶回去,看管起來,不要殺死這個無辜的姑娘了。”

    一旁的天運卻已經出手了,右手迅速的拔劍,揮出,又收回,入鞘,整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停頓,迅捷無比,一隻火紅的鳳凰脫劍而去,正是鳳鳴將軍的絕技,“鳳翼天翔。”

    那一道火似的流光,在瓊絲小姐快要跳到水中的那一刹那,擊中了她背後威廉船長的身體,透體而過,瓊絲小姐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二人一起沉入了海底。

    天運瀟灑的將劍鞘擺到身後,對著天易道,“大哥,國外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似這等女子,性格放蕩自由,要是關她一輩子,到不如將她一劍殺了比較好。”

    天易呆了一呆,搖頭苦笑,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隻是當著自己的麵,一條年輕而又美麗的生命就這樣隕落了,按他在國外受的教育,感情上實在是難以接受,但是隻要一踏上這塊大陸,他的命運就和名家的大業有了密不可分的聯係,每走一步都是必須已名家大業為核心去做的。

    江則心裏大致對這兩個青年的脾性有個譜了,天易較溫和,不喜殺戮,而天運則有股狠勁,敢打敢殺。望向錢多多,隻見他的眼神也同樣流露出類似的看法,二人對視一眼,快速的做了個交流,兩個多年的老搭檔,早已將彼此心中所想都看的一清二楚,無須說出來,一行人擁著二人一起走向早已準備好的馬車。

    江府內,黃瑟和天命正在分享著研究新上市的一本小說《一個星期——讓你成為泡妞高手》,彼此熱烈而又放肆的討論著,兩人各抒己見,為對書中的觀點有著不同的理解爭的麵紅耳赤,這兩個活寶,沒有什麽懲罰就又好在了一起,真是敗類啊。

    孰不知,二人的談話已經順著一根極長的鐵管傳到另一間密實。鳳鳴耷拉著眼皮對一旁同樣精神不振的龍嘯抱怨著,“我說老哥哥啊,咱們沒必要聽這小子胡扯了這麽久吧,我看這小子就是一個好色兼貪財的小人啊,很好收買的拉,用不著每天晚上來這裏偷聽他們兩個混小子聊春夢吧。我們都過了更年期了,聽這個也沒什麽意思啊。”

    龍嘯正派的臉上沒由來的一紅,隨即正色道,“此言差矣,要知武功到達這種境界之人,不能以常態去看,他外在的,表露的,很可能隻是遊戲人間的假象,能在武道上跨出這一步,達到自然之境界,當今世界上能做到,隻有寥寥數人,而且都是些老頭子,見慣世間風雲變幻,人間冷暖情長,才將心性修煉到如此地步。”

    頓了一頓道,“這個年輕人,能在這個年紀就擁有了足以挑戰當代第一高手的實力,心性的修煉必定不會象你看到的那樣脆弱,是可以輕易的用錢色買通的,而且若真是如此,天水家比我們更有錢,他為何不去。,所以這個人才,我們一定要搞清楚,他真正想要什麽,然後讓他死心踏地的為我們做事,而不是被別人一個美女加黃金的糖衣炮彈給籠絡過去了。”

    鳳鳴撇撇嘴,不已為然道,“你看黃小子跟他說這麽久的話了,都是離不開女人和錢。我看那個人是死性難改。”

    龍嘯差點被氣的吐血了,罵道,“你這個家夥,把個好色成性的黃瑟跟他擺在一起,你還能指望他們能聊出什麽陽春白雪來嗎?”

    略一思忖,問道,“民兒告訴我,那個年輕人的麵貌俱毀,慘不忍睹,是嗎?而且依他的觀察,確確實實是真的傷痕,不似偽造。那麽我們可不可以這麽認為,他現在最想要的是恢複容貌呢。”

    “喂,喂,老家夥,你怎麽睡著了,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鳳鳴完全不想陪這個老哥哥玩了,一個人伏在桌上,正在補充他這幾日的睡眠呢,早就進入了夢鄉。

    龍嘯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道,“如果能找到白之嚴先生的話,就好辦了。”

    天將破曉,雲城水神殿裏,天水雲悠悠的醒來,發現天水淩還在龍案前批閱奏折,環視一周,自己原來被搬到皇帝的禦書房來住了,天水淩公務繁忙,又記掛著弟弟的安危,因此叫人將天水雲搬到自己辦公的地方休息,方便他在工作之餘,也可以照看弟弟。

    看著天水淩在燈光下奮筆疾書的身影,天水雲的眼睛濕潤了,父親死的早,長兄如父,天水淩不僅是他的哥哥,也是他最好的師長和朋友,自己無論有什麽問題難以解決,天水淩都會擔負起這個為自己解惑的任務。

    是的,他不僅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兄長。自己從來沒想過要和哥哥爭著當皇帝,從小天水淩那寬厚結實的背影就讓他感覺無比的信賴,他比自己更適合當這個國家的領導人,而自己也是他最忠誠最堅定的捍衛者,神武王的稱號更讓自己滿足,從小習慣了被哥哥照顧,真心的希望靠自己的那點力量守護這個國家,守護最親愛的兄長。

    天水雲起身的聲音在這清冷的禦書房顯的有點突兀,天水淩身子一顫,手中的筆不由自主的停下來,驚喜的回轉頭來,熱烈的目光,讓天水雲有點不好意思,又是自己,拖累了兄長。

    天水淩離開案桌,大步走到天水雲身旁,仔細的看著他的氣色,關心的問道,“小雲,你覺的如何啊?”

    天水雲,淡淡的笑了笑,拍拍自己的腦袋道,“好的很啊,沒什麽毛病啊。我還記的你是皇帝,這裏是禦書房,擅入者死呢。”

    天水淩長出了一口氣,又看了兩三遍,終於確信天水雲安然無恙了,欣喜的說道,“太好了,真是天佑我天水家族。”接著又喜滋滋的告訴他,在危急時刻,是母後和劍聖前輩將他從邪神手裏救下來的。

    提到母後,天水雲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並不是很喜歡他的母親,他的母親總是給他一種壓力,一種距離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母子之間有著一種莫名的陌生感。

    天水雲對於劍聖出手救他,到是感覺十分意外,以師傅的脾氣,是絕對不會來幫自己的。沒想到最後還是他救的自己一命,看來自己在恍惚間見到一個老者經常給自己施展灌頂大法,用內力疏導自己的腦脈的人就是他了。

    可是他卻不知道,劍聖隻給他疏導了一次就回去了,而又不可能是天水淩做的,而他也沒去問,白白送給劍聖一個大人情。也沒說破,因此連天水淩也不知道了。

    天水雲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天水淩忙叫熬夜的小太監去禦膳房弄點吃的過來,不一會兒,小太監端了兩碗銀耳燕窩進來,兄弟二人一人一碗,會心一笑,平日裏吃過無數次的燕窩,在這房內濃鬱的親情氛圍下,變的格外好吃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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