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四節 初探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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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徹底認輸,一頓美餐徹底泡湯,看著眼前三位失望的表情,不但公子白狂笑不止,連李寵也從法像裏笑倒在桌麵上。嘯月心有不甘,對公子白說:“小白子,你是不是拿張紙在上麵隨便亂畫一氣後拿來蒙我們?”
“我沒事閑的呀!這張符咒可有內容有來曆了,找你們就是想和你們研究一下,結果你們連名字都說不出來,看來是沒戲了。”公子白無精打采地說。
“師叔,這符咒跟你碰到的事情有關嗎?”陳玄問。
“有直接關係!不然我幹嘛肯下那麽大本錢許願請客呀?”公子白的回答立刻又勾起了三位的挫折感。
嘯月從口袋裏掏出他最鍾愛的香煙——七匹狼給公子白和商瓷各發了一支,當三杆煙槍同時開火後陳玄立刻進入半昏迷狀態。吐了一口煙,嘯月才開口:“符咒這東西就像小學生學的文字一樣,沒見過沒用過就是不知道。既然這符咒跟某件事情有直接關係,你要解決的是事情,不一定非得把符咒弄清才能解決吧?你還是先把事情說清楚了,一來可以滿足我們的好奇心,二來憑我們的實力管他什麽符咒直接體你把事情擺平不就得了嗎!”
“對嘛!對嘛!不用管符咒,我們替你擺平,到時候飯照請不誤如何?”商瓷絕對不放過任何可以剝削公子白的機會。
“師叔,你講吧,我來記錄。最近我有了打算,準備寫本我的自傳,你作為我生命中第五重要的人我給你留了很大的篇幅呢!”陳玄煞有其事地掏出了鋼筆和記事本。
“我怎麽成了第五重要的,連前三名都沒進,你給我先講清楚!”公子白對這個排位很在意。
“父母、師父、老婆,然後才是你!這個排位已經很靠前了,李寵和他倆還在你之後呢!”陳玄說出了理由。
“你小子將來一定是個怕老婆的男人。現在還沒老婆呢,就把老婆的位置預留在前麵了。我這個人很大度,第五就第五吧,反正後麵還有其他人呢!”在公子白這裏通過了,可又因為公子白的一句話,陳玄的苦頭就吃大了,李寵、嘯月和商瓷為了爭奪在陳玄書的排名對他用盡了各種“殘酷”的手段。陳玄最終的結論是書在沒寫前千萬不要聲張,否則一個字——慘!而李寵、嘯月、商瓷三位的排名最後由他們私下以猜拳的方式產生,奇怪的是竟然和他們在本書中的出場順序相同,為此作者又遭嘯月和商瓷的追打,至今臥床不起。
陳玄一句話引出的事情在他滿頭包包後風平浪靜,接下來在周圍人亂哄哄的雜音之下公子白講了李芹的遭遇。“事情就是這樣子,聽李芹講這個符咒叫同心相思咒,她僅知道這個不一定準確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要弄清這件事,玉墜裏的玄機和張誌身上的迷團都要揭開才行!”事情講完,公子白做了最後總結。
“我師父應該是當代最精通符咒的人了,咱們弄不清楚,不如送過去讓他瞧瞧。”陳玄想起了清靈子這個活的符咒大全。
“小陳說的有道理,反正這個符咒和玉墜是保護李芹的,咱們把符咒給清靈子看看等他的消息。張誌這個人對李芹的安全威脅很大,要緊的還是先調查一下他,看他是什麽變的!”聽了公子白的講述後,商瓷的思路非常明晰。
“商老大說話就是上路。不像某些人一想到吃,智商就為零!”李寵加話進來,四周的人都在自說自話吵成一片,李寵憑空冒出來的聲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嘯月為了省錢選的這個位置還真應了他的哲學思想了。
“小鬼,我不是沒主意,隻是商瓷的嘴比我快而已。我智商不高,可不像某個飄來飄去的家夥那麽雞婆!”嘯月一向以和李寵鬥嘴為樂,立刻反唇相譏。
“你們倆要是在三秒鍾內不停止,一個取消這個月的零花錢加倍收房租,一個沒有棒棒糖!”經濟製裁是公子白最常用也是最管用的製止嘯月和李寵拌嘴的方法,這次依然管用,李寵和嘯月立刻閉住了嘴,改為互相較量眼神和溫習手語功課。
“我看就怎麽辦吧,先給清靈子師兄發個飛符,讓他幫忙鑒定一下這個符咒。我們先查張誌這個人。”最直接最先接觸到的符咒暫時無人知曉其中玄奧,隻好在張誌身上下手,公子白讚同商瓷的觀點。於是,陳玄成了第一個接到了公子白的命令:“小陳,給你個立功的機會,把這個符咒用飛符發到你師父那裏,讓他把詳細的資料在發過來!”
“這個沒問題,看我的吧!”飛符傳書對陳玄來說是個小法術,他對這個簡單任務信心滿滿,抓起桌上畫著同心相思咒的紙片,拿出鋼筆在紙片的背麵飛快地畫了一道符,在符文的下方又寫了兩行字。寫畫完後,陳玄規矩地把紙片折成了三折的紙條,然後雙掌合十把紙條夾起來。“靈生符動,萬裏飛鴻!”陳玄念罷口訣,雙掌一分,夾在掌中的字條無影無蹤了。
商瓷為了彌補第一次見麵就把陳玄捆成粽子的過失,在法術和修煉上給了他不少指點,見到陳玄有了進步,商瓷滿意地對陳玄說:“不錯,越來越利落了。這麽多人都沒影響你施法,長進了不少!”
陳玄馬上回答道:“我的成就是和商老師的辛勤教導分不開的!”
“你倆就別整事兒了!一起研究一下如何探張誌的底吧!”公子白打斷了商瓷和陳玄將要進行下去的互相吹捧。
正當公子白、嘯月、商瓷、陳玄四個把腦袋碰到一起準備冒壞水的時候,在桌子中間突然發出“噗”的一聲悶響,其音響效果跟放屁沒有任何區別,聲音不是很大,但足可以讓附近四五張桌子圍坐的二十幾號人聽得清楚。瞬間喧鬧聲停止了,周圍的人都扭頭伸脖子往公子白這桌望過來,打算認識一下放出如此響屁的人,更有些女孩捂住了鼻子預防可能到來的生化打擊。
“小陳,公眾場合控製一點兒嘛!”為了洗脫嫌疑公子白率先發難,把陳玄貢獻了出去。
“太不講究了!我不認識你!”嘯月幹脆地用手為大家指明了鄙視的對象。
“還好,隻是聲大了點兒,沒發出氣味來!”商瓷更是歹毒,不過大家聽了他的話安心不少,紛紛讚同慶幸響屁不臭的格言。
“我、我……”我了半天,陳玄沒了動靜。現在無論如何辯解,他公眾場合放響屁的罪名在這三位大哥的指證下也坐實了,隻得無奈接受了這個公子白等人共同製造的冤假錯案。
眾人嘩然之後,重新開始了各自的消遣,公子白等人開始了正式話題。
“小陳別生氣了,犧牲你一個保住了茅山派、妖狼族、仙界的名譽,你的功勞可是大大的,改天我們一人教你一招作為補償。”商瓷的話得到了公子白和嘯月的認同,陳玄的精神損失總算有了補償。
擺平了陳玄,公子白從發出響聲的桌子中間拿起了一張紙條,展開一看赫然是陳玄剛剛用飛符傳書的法術發送出去的那張。公子白把紙條放到陳玄麵前問道:“你小子的法術中看不中用,傳出去的紙條連放屁的工夫都沒有就飛回來了,如果解釋不清,我就用師叔的身份處罰你!”
公子白的話說得不太客氣,用錯法術耽誤正事在法師當中算是極大的失誤,如果解釋不了,陳玄確實應該受罰。紙條飛了回來,大出陳玄的意料,他慌忙拿紙條仔細觀看,一看之下果然是他剛傳出去的紙條,他的臉當時就綠了。
商瓷看見陳玄的臉色不好,伸手把紙條拿過去展開看了兩遍,突然笑了起來。“小陳,你先別著急。這不是你的法術失誤,而是你師父那邊的問題。”
“我師父的問題?”陳玄把紙條搶過去又看了兩遍跟著也笑出來,笑過後他指著紙條上多出的兩行字對公子白說:“師叔,這不是我法術的問題,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公子白把紙條接過去,果然看到在紙條的背麵上多了兩行字:貧道正在潛心修煉新術,為保不失須盡全力,無多餘之法力接收傳書,故此用靈符設障阻擋飛符,各方道友見諒!若有急事請發特快專遞至我山門,來信必複!
“靠!我這個師兄真是時髦的現代的道士,閉關練功還設了個帶退信功能的留言信箱。更狠的是,他還知道利用特快專遞,也是用特快專遞他不用花法力接受飛符,而且郵費也是寄信人出,既省錢又省力,不愧是我的師兄!”公子白高度評價了清靈子的這個設計。
“你師兄跟你一樣的吝嗇!好在有特快專遞這個現代化的信息傳遞方法,他為什麽不申請一個電子郵箱,那樣不是更省錢嗎?”商瓷抱怨道。
“這個辦法好,我得告訴他。這樣不但速度快,連我們寄信的錢都省掉了!”公子白隨聲附和。
“敢情,我當眾放響屁的黑鍋是讓我師父送給我的!我真是怨呐!”陳玄終於找到讓他背黑鍋的正主兒了。他的抱怨惹來了公子白等人一陣哄笑。
笑夠了,公子白扔了二十塊錢給陳玄,陳玄不知就裏拿起來問道:“師叔,給二十塊精神補償少了一些吧?服務員的消費都比這高啊!”
“想吧你!這是給你的郵寄費,特快專遞二十塊錢夠了,你還不快去!除了你沒人知道茅山派山門的通信地址!”公子白把陳玄攆出去寄信,在陳玄出屋的時候還叮囑了一句:“快點回來,我們等著你,還有其他安排呢!”
“被你們指使,被師父陷害,跑龍套也沒我這麽跑法!我的命真苦啊!”陳玄抱怨著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公子白和嘯月、商瓷已經商量好了如何探張誌的底,留給他的又是跑龍套的活兒!
對張誌的查探,最先出馬的是公子白。張誌的父母住在距市中心較近一個住宅小區之內,這個小區的樓宇在整個城市中來說是中檔偏上的商品房。按照李芹給的地址,公子白按響了張誌父母的家的門鈴。應門而出的是張誌五十多歲的母親。
“你找誰?”開門後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公子白,張誌的母親半掩著門問道。
“阿姨,你不認識我了嗎?以前我們見過,在李芹向法院申請宣告你兒子張誌死亡的時候,我們見過兩次,你不記得了嗎?”公子白一邊說,一邊遞上自己的名片。
公子白一提宣告張誌死亡的詫兒,張家老太太的臉就變了顏色,她沒接公子白遞過去的名片,生硬地說:“是你呀!我兒子都回來了,你還有什麽事?”
公子白可以理解張家老太太的反應,自己曾經把張誌宣告死亡,雖然這對公子白來講隻是份內工作,但作為張誌的父母兒子被宣告死亡總是有怨氣的,隻是給他個冷臉,沒指著鼻子罵他就算是非常文明了。
“你兒子回來了,他的死亡宣告也被法院撤銷了,可他還有別的事!”給張家老太太拒之門外的公子白發起了進門攻勢。
“我兒子回來了,一切都好了,你少在這裏胡說,這裏不歡迎你,你走吧!”張家老太太幹脆地下了逐客令。
公子白見張家老太太神色不善,立刻來了個以退為進的戰術。他轉身下了兩級樓梯,在張家老太太即將關門的時候故意自言自語道:“本想盡盡人事,大家好聚好散,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公子白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果然引起了張家老太太的注意,她重新推開房門張口說道:“你等等。什麽盡勁人事,好聚好散,你到底要說什麽?”
見到張家老太太的反應,公子白轉過身回答說:“我是奔著你兒子和你兒媳婦,確切地說是現在的兒媳婦的事來的。”
張家老太太被公子白的話說得更是一頭霧水。“我兒子和兒媳婦怎麽了,還現在的兒媳婦,這話從何說起?”
“阿姨,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咱們在這走廊裏說也不方便,還是到屋裏細嘮吧?”公子白走到門口一臉誠懇的表情。
在公子白的半截話攻勢下,張家老太太把他讓進了客廳。張誌父母住的房子不算小,三室二廳二衛一百三十多平方米,房間收拾得非常整潔就是略顯冷清。
“阿姨,這房子不小,就你和叔叔一起住嗎?”沒談正題前公子白先問了句題外話。
張家老太太禮貌地端上了茶水,坐下後答道:“本來是和兒子合兒媳婦一起住的,自從兒子被宣告死亡後,兒媳婦搬走了,就剩我們老兩口子。現在兒子回來了,本想他們小兩口兒能搬回來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地過,可他們就是不搬回來住,還是我們老兩口兒住。白天老頭子去上班,就剩我一個人在家,就更冷清了。”
“張誌回來後,不經常回家看你們吧?”公子白又問。
“是呀!說是腦子受傷影響了記憶,連父母都不記得了,一催他回家就說自己還不適應,自從發現他到現在隻回了兩次家,在家裏呆了不到二十四小時,以前的朋友來找他,他也不理睬,提起他我就上火!”張家老太太抱怨完了,想起來讓公子白進屋的原因,“剛才你在門外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他們小兩口又出事了?”
“阿姨,你猜得差不多。李芹已經委托我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目的是要和你兒子張誌離婚,張誌最遲在一周之前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聽你剛才在門口的話你是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李芹的態度很堅決,出於對她和你兒子張誌雙方的利益和感情考慮,我來這裏的目的是找他聊一聊,希望他倆能和氣地分手。庭外調解也是律師的一項工作,既然在這裏找不到張誌,隻好跟你透露一下,也希望你能幫助我做做你兒子的工作。”
公子白的回答險些讓張家老太太當場背過氣去,過了好半晌,張家老太太才緩過神來,用顫抖的聲音說:“他倆要離婚,這怎麽可能!他倆以前好的跟一個人兒似的,雷劈都劈不開,這不可能!”
“阿姨,張誌這次回來後性情大變,跟以前完全不同,李芹沒法重新接受他了。而且……”公子白把李芹不能接受張誌的理由和張誌糾纏李芹的事講了一遍,當然把李芹說的怪異情節全部刪節了,否則張家老太太不但不會相信,反而會說他和李芹都是精神病。
“真像你說的那樣?”張家老太太還是有點兒不相信。
“阿姨,張誌以前的性情,張誌和李芹以前的感情有多好,你全都清楚。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我有必要那麽缺德特意跑你家來騙你嗎?那樣我沒好處不說,你不得堵在我單位的門口罵我的八輩兒祖宗嘛!”公子白十分肯定地回答。
“李芹真是個好孩子,原先以為兒子沒了,即便不舍得也得放她走,咱不能耽誤人家的青春呐!兒子回來了,她又沒再找人家,本以為他倆破鏡重圓過上好日子,可咋又出了這種事呢!嗚、嗚……我可憐的兒子呀!嗚嗚……我的好兒媳婦啊!”說著說著張家老太太悲從中來,就這麽當著公子白的麵哭了起來。
勸住一個痛哭的老大媽所耗費的智力和體力絕對可以殺死一隻血魔,按照這個公式計算,一個愛哭的老大媽比一個年輕力壯的法師對魔族更有殺傷力。半小時後,公子白帶著這樣的感慨狼狽地從張誌父母家離開。
“怎麽樣?搞到有價值的線索了嗎?”在離張誌父母家兩個街口的地方,商瓷、嘯月和陳玄已經等了很久,見公子白抱頭鼠竄而來嘯月劈頭就問。
“跟李芹說的一樣,張誌這廝平常不在父母家住。他父母家有一百多平的好房子,他自己偏偏要在外麵租房子住,就算他真的失憶也有點兒不合情理!”公子白回答說。
陳玄作有學問的樣子深沉地說:“如果他失憶的話,更應該回到能勾起回憶的地方來恢複記憶,他應該住回家裏才對勁!”
“而且,據張誌的母親講,張誌根本不理睬以前的朋友。”公子白接著說。
“我看,張誌這小子失憶是假,刻意回避父母和其他熟人才是真的。沒準他還真是冒牌貨!”商瓷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嘯月把嘴一撇,說了一句。“如果李芹說的是真的,這個張誌就是一個冒牌貨。正常人能迷惑人的心誌,能從十五樓跳下去沒事?”
“話也不能這麽說。人家出去幾年有了奇遇有了特異功能又因此失去了記憶沒有可能嗎?沒準人家就是為了避世不引人注意故意疏遠熟人呢!商老大和嘯月老大這麽說有點不太客觀吧?”李寵插了一句,他跟公子白久了養成了凡事重證據的習慣。
“你這麽說更像編故事,一點兒證據都沒有。”嘯月和商瓷的法律基礎也不差,立刻捉住李寵的話柄進行攻擊。
一場口水戰馬上就要展開之時,公子白及時叫停。“各位,先不要爭論,咱們現在不過是聽了李芹和張誌母親的話而已,雖然他們兩個的話可信度很高,但咱們還沒正式接觸過張誌,現在爭論還早了些。進行下一步的行動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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