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臨危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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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角鬥場的圍牆慢慢的投射了進來。牙坐在靠著角鬥場裏麵的那個鐵欄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他又這樣呆呆的坐了一整夜。看著炫目的朝陽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懶懶的爬回床底下最陰涼的地方,蜷縮起來不再動彈。
牙剛剛躺下沒多久,外麵皮鞭聲就響了起來。那是耶魯辛勤工作的證明,雖然奴隸們並不希望他如此辛勞。
“誒,書生,你看那小家夥又不動彈了。你說他為什麽總是晚上起來白天睡覺啊。”金角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情願的坐了起來。“真***,最近耶魯那家夥是怎麽了?從前也沒見他這麽買力過啊,是不是獎金增加了?”
“大概是這次這批人比較重要吧。”書生心不在焉的回道。他早就起來了,靠在床頭提著折扇在手心不住的敲打,眼睛緊緊的盯著牙,大腦不停的轉動著。“昨天晚上那個感覺,是錯覺麽?不可能,一定是他,可是他為什麽……因為這個孩子麽?這個孩子真的有這麽神奇麽?”
“金角?今天幾號?”書生突然問道。
“今天啊,嗯,七號,今天晚上有節目,嘿嘿,怎麽樣書生要不要賭一賭?”金角翻出放在旁邊的一個小本子看了看,然後有些興奮的說道。
“賭就算了,不過晚上也許會發生什麽也說不定。”書生淡淡一笑。“沒想到你那個本子還挺有用。”
“嗬嗬,那當然了。我從小就記性不好,我媽就讓我把需要記住的事情找個本子記下來,這樣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隻要記住找本子看就行了。嗬嗬,我媽真是太偉大了。”一提到母親,金角就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兩眼放光。
“誒,昨天我媽給我來信了,要不要看看,要不要看。”金角扒著和書生相隔的鐵條激動的問道。
“不要。”書生幹脆的道,然後揉著腦袋。“我真不應該說那句話。哎,看來我也應該拿個本子,不,一個紙條就行了。上麵寫上‘永遠不要當著金角的麵提起他的媽媽’,然後掛在耳邊。”
角鬥場要有表演才能生存,但是大型表演不單是人員場地,還有之前的宣傳方麵都有很大的花銷和需要很長的時間做準備,所以一般角鬥場都會在固定時間裏舉行小規模的角鬥表演來支持角鬥場的正常運作,在時機成熟的時候才舉行一次大型的角鬥表演來狠賺上一筆。
狂血的慣例是每隔五天一次小規模的角鬥表演,稱為藝演,隻開放一些特別席位和鬥場中心的部分;每隔十五天會有一次較正規的角鬥表演,稱為例演,屆時會按照門票的發售情況適度開放坐席,同時整個鬥場會全部開放,還會有墊場表演、餘興節目、解說員等等;而真正的大型表演也就是放演是沒有具體時間的,不過會在表演前一個月發布海報。今天就是狂血每隔十五天一次的較正規表演,例演的日子。
今天明顯與往日不同,從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整個角鬥場就開始忙碌了起來。雖然前些日子也有過藝演,可是和例演比起來差距之大就是牙也稍稍受到了影響。
鬥場(角鬥場中心用來給角鬥士提供角鬥的場地。)上麵來來回回的總是有人在跑。不是看看地麵的情況就是對照四周武器架上的武器的情況,還有周圍角鬥士的囚室和野獸的牢籠以及入鬥場的鐵門等等。看台上也是,時不時有人察看情況,牆壁的磨損,那些奇怪的鐵棍什麽的。
牙和往常一樣半眯著眼睛,可是今天他卻是怎樣也無法入睡。他不時的抬頭向著窩在稻草堆中的人看上一樣,不知怎麽的他今天總是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麽事即將發生一樣。
終於,烈日漸漸的落下,一天的燥熱即將散去,這時,狂血角鬥場迎來了另一輪熱浪。由於先前埃摩的大手筆整個天鷲城都很關注狂血的表演,使得這場例演空前的浩大,幾乎可以比擬一場放演了。
在貴族巨商等有錢人專用的貴賓席裏,衣著華麗的各位貴族們提著酒杯好像是在參加一個盛大的party,一點也看不出他們即將觀看一場血腥又暴力的角鬥表演。
“天啊,這不是菲利普公爵麽?今天怎麽這麽有空賞臉例演啊。”早就恭候在門口的埃摩離著老遠就對被圍在一圈貴族中的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嗬嗬,埃摩先生前些日子的大手筆我們整個天鷲可都是看著呢,狂血一下子買了那麽多的奴隸想必這場例演一定不同往常吧。這麽精彩的表演我怎麽能不來看看呢。不過今天的人還真是不少呢,沒帶她過來還是對的。嗬嗬……”菲利普公爵嗬嗬大笑道。
天鷲城隸屬洛亞大陸最大也是最強盛的國家神武帝國,神武帝國的第一代帝王神武大帝又號東帝,是唯一的一個得到至高神教廷(信仰太陽神的宗教,也是世界上最權威,最具實力的宗教組織。)承認的帝王,可說是近乎神一般的人物。傳承下來近十代,代代都是文武傑出的人物,所以神武帝國至今經久不衰,有東神帝國之稱。而從它號稱東神帝國卻擁有位處大陸最西邊的百慕平原和天鷲城來看就知道它的幅員有多麽遼闊了。
由神武帝國之大,貴族自然也有不少,其中封號是以爵位排列,有些的是世襲的。公爵在整個帝國的爵位當中僅次於雙王(親王:和皇室有血緣關聯的王,也稱伯王;功王:非皇室血緣利用功績提升的王,也稱仲王。)位列第三,後麵還有候、伯、子、男四個爵位。雖然根據封地的不同同階爵位也有高低之分,但是在百慕平原這個偏遠的地區來說一個公爵幾乎代表了一切。但不幸的是此地有兩位公爵。
“哦,天啊。這不是路易斯公爵麽?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啊,一場例演竟然可以請動兩位公爵大人。”埃摩突然眼睛一亮,朝著菲利普公爵身後叫了一聲。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從菲利普公爵的後麵又出現了一隊人。中間的一個三十不到的英俊男子衣著鮮亮貴氣淩人,在他左右簇擁著一群貴族小姐,此時正一臉笑意緩步向著埃摩和菲利普公爵等人走來。
百慕平原雖然很大,但是卻也相對貧瘠,所以即便是分封給一個公爵也不為過,而菲利普公爵的封地正是此地。路易斯公爵則有些不同,他的爵位是筵席(祖輩還在世時借用祖輩的家世獲得的爵位,通常比祖輩要低。)下來的。但不幸的是他並不是正統筵席,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家族的長子,所以他在獲得了爵位之後就被隨意的打發到這裏來了。也正因此,使得百慕平原現在的局勢明爭暗鬥,岌岌可危。不過這樣也給了很多精明的人鑽空子的機會,埃摩、天野得以發展這麽快不能說沒有他們的功勞。
“埃摩老板說哪裏話了,這麽熱鬧的場麵連菲利普公爵都來了,我怎麽能不來看看呢。”路易斯公爵優雅一笑,朝著菲利普公爵施了一個貴族禮,菲利普公爵禮貌的還禮。
“好了兩位貴賓大人,太陽就快落山了,就快要起風了,我們還是到裏麵慢慢聊吧。”埃摩看了看天,朝著兩位公爵恭敬的施禮說道。
“埃摩先生不用接別人了麽?”菲利普公爵似乎略有驚愕的問道。
“不用了,還有什麽人可以比兩位公爵還要尊貴呢?”埃摩淡淡的笑道。
“是啊,兩位公爵可都是貴客,埃摩老弟不要怠慢了哦。”隨著一聲豪爽的大笑,菲索帶著夫克大步走了過來。
“菲索老哥,沒想到你竟然也有興致來看表演,呀呀呀,看看,真是的,兄弟我怠慢了。”看到菲索走來埃摩一副驚訝的模樣,然後有些誠恐的至歉。
“誒,埃摩老弟怎麽和我還這麽見外啊。我們都是自家兄弟,這點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嗬嗬……倒是這裏還有兩位公爵大人,我們還是進去再聊吧。”菲索又是哈哈一笑,露出一副和善的表情。
幾人一同走入了角鬥場,在回廊中一邊走一邊閑聊著沒什麽營養的客套話。蹬上兩層樓梯,繞了幾個圈眾人終於來到了貴賓席。
兩位公爵一同出現自是在貴賓席掀起了一陣波瀾。眾人紛紛圍上兩位公爵,閑聊也好,諂媚也好,總之是圍了個水泄不通,倒是作為主人的埃摩被擠了出來無所事事。
“嗚呀,真是魅力無窮啊。”埃摩躲到一個牆角看著圍著兩位公爵的人群道。從懷裏掏出一根雪茄輕輕的點燃。
“埃摩老弟怎麽躲在這個牆角啊,你的老毛病還是沒有改啊。”看著埃摩獨自站在那裏,菲索笑嗬嗬的走了過來說道。
“是啊,十年了,十年來養成的習慣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改掉的。怎麽?菲索老哥找我有事麽?”埃摩輕輕的吐了一個煙圈,淡淡的道。
“事到是沒有,隻不過猜不透啊,猜不透。”菲索聽到埃摩問,一邊嗦著嘴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什麽事讓菲索老哥這麽為難啊?”埃摩和善一笑,淡淡的道。
“埃摩老弟今晚會安排一個什麽樣的陣容呢?新近了那麽多貨,這不好安排吧。”菲索仰起頭臉上展出一個奸笑。
“嗯,是有些困難。不過我比較懶,那些事情都交給手下們去做了。有時候有些有用的手下比我這個老板有一個有用的腦袋還要來得實用。”埃摩望向菲索,眼神中也閃過一絲笑容。
“誒,兩位大老板怎麽躲在這裏啊。嗬嗬埃摩老板也就算了,這是他多年的習慣,怎麽連菲索老板也這樣了?是不是現在的流行趨勢改變了。”路易斯公爵的聲音突然出現,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立在牆角的兩人身上。
“表演要開始嘍,菲索先生不來看看麽?”菲利普公爵優雅的說道。
“哦,那我還是親眼看看埃摩老弟的得力手下的精彩安排吧,埃摩老弟……”菲索道。
“菲索老哥你去吧,我還是習慣在這裏。”埃摩淡淡一笑。
菲索微微躬身之後,向著看台前端走去。
狂血整個角鬥場都是沒有座椅的,就算是貴賓席也是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貴賓席中那些古怪的鐵條都被粉刷得晶瑩剔透,四周的布置也整潔優雅很多。
隨著“哐”的一聲鑼響,整個角鬥場迎來了一波高潮。主席台附近的高台上一個穿著禮服的青年男子對著揚聲器**四射的介紹著。角鬥表演即將開始。
在正規的角鬥表演之前會有一場墊場表演是為了烘托氣氛以便迎接後麵的正式表演的。今天的墊場表演稍稍有些殘酷,雙方是十五人簡陋裝備的少年奴隸小隊和三隻壯年角崖虎。
在“嘎吱吱”的鐵籠搖曳聲中,三隻角崖虎被裝載在鐵車中緩緩的運進鬥場。而在對麵的一隊十五人的三角形小隊顫抖著緩緩的從休息區的大門走出來。
那些都隻不過就是十來歲的孩子,幼小的身軀上此時卻佩戴著巨大得好像斧頭的短劍,可以罩住上身的頭盔等這樣不協調的裝備走向死神經常光顧的角鬥士的陣地——鬥場。
“吼!”一聲咆哮,巨大的籠子中一隻隻凶猛的野獸呲著獠牙瘋狂的吼叫著。一雙雙血紅的眼睛閃爍著,看著慢慢走來的和食物沒有任何區別的,食物們。一雙雙強有力的爪子在地麵上不停的刨弄著,不時用頭或者嘴狠狠的給麵前的鐵欄來上一下,再憤怒的嘶吼一聲。
場外喧鬧了起來,屠殺,一場真正的屠殺正要開始。鮮血是人類最好的興奮劑,至少在這樣的一個大陸上,在這樣一個平原上,在這樣一個角鬥場中,是這樣的。
足有牙半個腰粗的鐵條被裏麵凶猛的野獸撞的“咯咯”直響,好像隨時都可能崩斷一樣。觀眾們漸漸沸騰了起來,熱血澎湃的叫喊著“殺,殺,殺,殺……”
迎合觀眾的心情,解說員發出了一個訊號,牢籠被緩緩的打開,裏麵凶猛的野獸一隻隻的走了出來。它們並不急於撲過去消滅眼前的食物,而是慢慢的在四周徘徊著,狩獵在對方的恐懼中拉開了序幕。
那些孩子根本就沒有受過任何的訓練,再說就算是受過嚴格訓練也不可能是麵前這些凶神惡煞般的野獸的對手。
角崖虎,百慕平原上數得著的凶獸。有多少成名角鬥士葬送在它們的利爪尖牙之下。
隨著夜風徐徐,牙又來到了護欄旁邊靜靜的看著外邊。現在的角鬥場喧鬧得有些讓人心煩,同時又有一種古怪的吸力,仿佛吸引著牙的靈魂一樣使他有種古怪的感覺。
場中的孩子們已經不在移動了,並不是他們結成了陣形正嚴陣以待,而是他們一個個都嚇得腳軟無法再移動了。孩子們哭著,喊著,其中幾個還尿濕了一片。可是不論他們如何掙紮都是徒勞的,他們的聲音被淹沒在看台上觀眾們傳來的呐喊聲中,他們的樣子已經影顯了血腥的到來。
“吼!”終於,一隻角崖虎等不及了,一個虎撲向著孩子們撲了過去,一爪撕裂了一個孩子,大口一張在空中就咬住了那半截身體,鮮血和內髒從被剖開的腹部流下,沾染了一地。
吼聲齊鳴,另外兩隻角崖虎也衝了過來。可是它們的咆哮聲卻很快被看台上的喧囂聲掩蓋了,而那些孩子們此時已經不能發出聲音了。
血光飛濺,根本就沒有抵抗,轉眼間又有四五個孩子成了角崖虎爪下的亡魂,還有幾個孩子嚇得抽搐了幾下癱倒在地上,已經是肝膽破裂,死了。
角崖虎衝入了孩子群中,幾個還算膽子大的孩子拚命的向著鬥場邊緣跑,其中幾個跑去的方向正是牙所在的方向。
全身在顫抖著,口角流出了唾液也不知道,瞳孔放大,眼裏布滿了血絲,那幾個孩子雖然是拚命的在奔跑,可是根本不聽使喚的雙腿卻隻能蹣跚而行。
既便是全力奔跑,就憑這些孩子也別想和角崖虎相比,更何況還是現在這種情況。一隻角崖虎似乎更喜歡捕捉活動的獵物,放著那些癱倒在地上的孩子不管,朝著奔跑的孩子一個虎撲撲了過來。
就在牙的眼前,有那麽一瞬間仿佛時間突然減緩了。
看著那隻角崖虎縱起,在空中越過長長的一段距離,雙爪慢慢的向著跑在最後麵的那個孩子背上落下。那個孩子仿佛感覺到了什麽,一邊拚命的拖動更加不靈光的雙腿,一邊顫抖著、哭喊著。也許他的叫喊是聲嘶力竭的,可是奇怪的是竟沒有一點的聲音。不隻是他,好像整個世界都沒有了聲音。在牙的眼中,鮮血被靜止在空中。
“撲——”一切又恢複正常,場外依舊是那麽喧囂,野獸依舊在追逐著孩子們奔跑,地上的鮮血又多了幾條,孩子們依舊在無聲的哭叫。
“我不不,不要……”一個孩子衝到了牙囚室的護欄前,細小的手臂順著鐵條之間的縫隙伸了進來狠狠的抓在了牙的肩頭。在他的身後,那隻凶猛的角崖虎又一個跳躍,撕碎了另一個沒來得及逃掉的孩子,大嘴一張,吞掉了一半。
角崖虎慢慢的向著躲往牙方向的那個孩子走來,腥紅的舌頭在嘴邊舔了一下使得本就掛滿了血跡的大嘴更加的鮮紅了幾分。血紅的眼睛中是那種野獸才有的獨特殺氣,其中也許還有食欲。
牙看著那隻一邊舔著爪子一邊慢慢的向這邊走來的角崖虎又看了看抓著自己的孩子,那個孩子也許已經瘋掉了,充滿血絲的眼睛中除了驚恐竟然還有一絲空洞,抓著牙肩頭的手無意識的用力,鮮血順著指尖緩緩的流了下來。
牙的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
“吼!”角崖虎巨爪一揮,鮮血濺了牙一臉、一身。那個孩子的身子被劃成了兩半,下半邊身子被角崖虎叼在嘴裏,而上半邊身子還牢牢的抓著牙的肩頭,腹部空空蕩蕩,下麵的地上卻是零零碎碎的狼藉一片。
牙慢慢的抬起了手,把那個孩子挖入他肩頭的手指拌開,然後提著他的手臂向著那個角崖虎的嘴邊一丟,零碎東西又拖拉了一地。
角崖虎抬起頭看了看牙,血紅的眼睛中映出牙那略顯瘦小的身影,粗重的喘息聲混和著濃濃的野性殺氣,牙的身體顫抖得更加明顯了。其他角鬥士都望了過來,金角更是來了興致,一邊大聲的說笑著一邊找人打賭。而書生則是不理會大呼小叫的金角,一副若有所思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吼——”那隻角崖虎突然仰天一聲狂叫,巨大的吼聲仿佛震得整個角鬥場都動搖了起來。
“不好!”書生驚呼一聲,還沒等他有什麽動作,那隻角崖虎已經猛的撲了過來,在撕碎了那個死掉孩子的上半身之後重重的撞在了牙麵前的護欄上。
牙條件反射的拚命向後躍去,由於力道過猛重重的撞在後麵護欄的鐵條上。來不及顧及撞擊帶來的劇痛,牙雙眼緊緊的盯著心有不甘的角崖虎,隨著身體劇烈的顫抖,血液漸漸的降溫,血漿好像漸漸凝結成了一個個冰塊,衝擊著奔湧在血管中,仿佛要將血管壁撐裂,雙眼漸漸黯淡,瞳孔中顯出淡淡的殷紅。
“哐,哐……”那隻角崖虎不死心的不斷撞擊著牙囚室的鐵欄。隨著它每一次撞擊,牙的身體就劇烈的抖動一次,眼中的顏色也就更加黯淡幾分,瞳孔漸漸轉為猩紅。天空中一輪本不應該出現的圓月割破了雲朵展露了出來,隻不過此時少有人注意到。
解說員口沫橫飛的說著,場內的氣氛隨著稍稍出現的意外帶起一陣小高潮。
“誒~真是少見,竟然還能讓我遇到一個冷血動物。”隨著一個動聽得讓人心醉的聲音,牙所在的室區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還不死心的角崖虎。
“真是不簡單啊。是害怕麽?還是……”說話間,一直窩在稻草中的那個人來到了囚室的護欄邊,透過護欄的縫隙輕輕的抓住緊靠在護欄另一邊的牙的手腕。“真是驚人,有些時候就是那些人們不相信的才能夠創造出偉大而又美麗的。”
牙的心髒猛的一陣收縮又一陣鼓噪,好像一下子要從胸口衝出來一樣。即便是剛剛被角崖虎衝擊也沒有這樣猛烈的感覺。又是那既厭惡又恐怖的感覺,可是這次稍稍有些不同,在心底的深處好像還有另一種感覺在慢慢的上升,覺醒。那種感覺是那樣的狂熱,狂熱到有些冰冷,而在牙手臂的表層已經出現了些許白霜。
“問你一個問題。”那人再次開口。感受著那人的氣息,牙甚至連轉頭看看的勇氣都沒有。
“你,叫什麽名字?”那人鬆開牙的手腕,轉頭望向那個還在護欄前徘徊尋找機會的角崖虎。“不知死的畜生,你很吵,給我滾。”在最後的“滾”字出口的同時,空氣中激蕩起一陣微波,那微波穿透牙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而原本徘徊著的角崖虎卻一個滾翻拋飛了出去。
角崖虎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向著那人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攏著耳朵低著頭灰溜溜的走開了。這時看台上再次暴起一陣驚呼。
“我叫天人,你叫什麽名字。”那人撩起擋住臉的頭發看著牙淡淡一笑。雖然臉上髒兮兮一片,但是卻依然擋不住那英俊的氣質和鷹一般銳利的雙眼。
“咦、牙!”牙有些吃力的開口,由於長時間不說話他幾乎喪失了這部分功能。
“想一直活著麽?”天人又問。
聽了天人的話牙身子一震。緩緩的,仿佛蠕動的一邊後退一邊轉身。這是牙第一次認真的和天人對望,在牙的眼中,天人的眼神中竟然透出一絲悲傷。
“想~”牙回道。
“那麽好,從今天起你可以叫我師傅了。”天人突然站了起來,身上破衣無風自動,雖然景象上有些怪異,但是那豪情與氣質卻有一種令人折服的魅力。
“天啊,三年了,從三年前開始就沒有動過的天人竟然……不過,那家活真的三年都沒吃過東西麽?怎麽看起來滿精神的。不會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去偷吃了吧。”書生一臉驚愕的看著天人,心中少有的出現了隻有金角才會去注意的東西。
一向鎮定的書生臉上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表情,如果是平時一定足夠讓金角大呼小叫一番的,不過此時金角一點聲音也沒有,因為沒有任何一件事比天人更令人矚目。
天人,狂血角鬥場不敗之神,從狂血角鬥場創建以來,角鬥百場不敗,甚至沒有一個對手在他麵前撐過三分鍾。三年前突然不動,原因不明,沒想到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孩子而動了起來,同時還要收徒,這事如果傳出去恐怕整個天鷲,整個百慕平原都要被攪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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