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準備就緒
字數:8999 加入書籤
來-看最新更新
天鷲城雖然很大,但是此時卻顯得有些擁擠不堪。幾乎整個西部的貴族豪紳都趕到了這裏,目的就是狂血即將開始的放演。
埃摩坐在辦公室悠閑的吸著煙,在他旁邊法布興奮得有些手舞足蹈。天鷲城此時的鼎沸場麵已經顯示了狂血即將迎來的巨大成功。在法布的眼中仿佛鋪天蓋地的魯克已經滾滾而來了。
“老板,現在城中的情況十分混亂,您看我們是不是再去召集一些人手?”奧雛依舊是恭敬得有些生硬的問道。
“嗯,我想不用的。該鬧的你有多少兄弟都會鬧起來,不該鬧的就算你給他一萬個方便他還是會老老實實的。再說繼續找那些飯桶也不會有什麽作用。對了,那個小家夥怎麽樣了?”埃摩一邊用手捅破剛剛吐出來的煙圈,一邊淡淡的問道。
“那小子現在還睡在巫師大人那裏,估計最少還得兩天才能醒過來。”奧雛答道。
“這次巫師大人是不是狠了點?隻不過就是幾個白癡打手而已。”耶魯插話道。
“嗯,我覺得也是。可惜巫師她老人家不肯聽我的啊,所以就按照她的意思辦吧,畢竟她現在是整個狂血的保護神呢。”埃摩從椅子上跳起來,不過表情依舊十分的悠閑。“大人物們漸漸的都聚集過來了,我們也應該出去走走了。菲索那邊有什麽動靜麽?實在很難想象那個衝動的老家活竟然能夠隱忍這麽久不做聲,不會是在籌劃什麽大動作吧。”
“那邊還沒有消息,不過老板放心,有斯昂帶人看著,不會有事的。”奧雛說道,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皮紙。“這是他最新傳回來的情報。”
“哦?看來那個老東西學乖了。”埃摩接過皮紙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凝重。“那個老東西,不知道又在盤算著什麽。”
“咚……老板。”敲門聲響起,一個手下在門外輕聲叫道。
“什麽事?”在埃摩的示意下耶魯走過去開門問道。
“菲利普公爵派人帶了封信來。”那個手下恭敬的說道。
“哦?什麽信,拿來我看。”埃摩有些驚訝的說道。
“信使呢?”大概看了一下手中的信,埃摩越發疑惑了幾分,不由得問道。
“已經回去了。說是奉命把信交到狂血就可以了。”那個手下道。
“嗯,奇怪啊。菲利普公爵這是在搞什麽呢?”埃摩仰著頭思索著。
“老板,你看這會不會是……”法布皺著眉頭說道。
“你先下去吧。”奧雛回身打發走那個送信的手下,示意耶魯把門關上,然後轉過身來有些擔心的說道:“菲利普公爵是現在七十一位位居公爵爵位中的貴族之一,雖然他的封地是這個偏遠荒涼的百慕平原,論到在帝國的根基也絕對比不上延席的路易斯公爵,但是公爵畢竟是公爵,突然之間給我們送信來,還好像即便是信不落在老板的手裏也無所謂,這其中是不是……”
“你們先看看這個。”埃摩將手中的皮紙往桌子上一扔,奧雛等人紛紛靠了過來。
“這個是……”眾人看了皮紙上的內容都是一陣迷惑,完全猜不出菲利普公爵的用意。
“也許隻不過就是單純的為了上麵所寫的目的,像菲利普公爵那樣的家夥並不是完全做不出來的。”埃摩淡淡的說。
“可是……”奧雛皺著眉頭。
“事情好像複雜了。”法布臉上表情凝重,拿起皮紙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聽說前一陣子,在老板走了沒多久的時候菲利普公爵也離開了天鷲一段時間。聽說是去都城了,不過在都城聽風的手下們卻並沒有人見過他進城。”洛奕突然開口。
“哦,這件事我怎麽不知道。”埃摩直起了身子,目光變得有些冰冷。
“這事我也是回來之後才聽手下人說的,那時候菲利普公爵已經回來了,而且當時事情太多,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菲索身上了,所以就沒有報告給老板。”洛奕略感失職的說道。
“沒事,不過是一件小事情。”埃摩輕輕一揮手,從抽屜裏掏出一盒雪茄放到衣服兜裏,起身向著門外就走。“我去菲利普公爵那裏看看。你們馬上叫人把斯昂和哈陸斯給我叫回來。狂血現在可是不安時期,四天王還是都守在我身邊安心一點。”
“是,老板。”除了洛奕跟著埃摩的身後走了出去以外,其他人恭敬的施禮應道。
“你們覺不覺得老板聽說菲利普公爵離開過天鷲之後好像有些擔心的樣子?”看著埃摩和洛奕的身影離開門前許久,依舊躬著身子的法布聲音很小的說道。
“好像有什麽事發生一樣。不知道老板這次去中東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事。”耶魯緩緩的直起身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些都是老板的事情,用不著我們擔心。我們隻要保證老板的安全,依照老板的意思去行事,靠自己的能力去為老板分憂就可以了。”奧雛還是一樣嚴肅的表情嗬斥道。“好了,耶魯,去叫你的手下把斯昂他們叫回來。”
“是。”耶魯應聲離去,其他人也紛紛離開。
“天鷲,狂血,是否你的命運被掌管在百慕以外呢?”待眾人離開之後,奧雛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木然的神色,望著窗口處漸漸西落的晚霞,仿佛帶著幾許惆悵。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牙靠坐在護欄旁邊仰望著天空,享受著難得的一絲清涼。
隨著日子的推移,牙超乎人們想象的適應能力和恢複力震撼了整個高等角鬥士室區的角鬥士。
耶魯每天都在加重訓練量,可是牙卻顯得越來越輕鬆。雖然炎熱的天氣依舊使得他在陽光下看起來孱弱不堪,但是每項訓練都可以比其他人快一步完成。在晚上回來的時候也不像以往倒頭就睡,而是凝望著夜空享受這最最令他著迷的清涼感受。
“好像差不多了。真是超出想象啊,即便是一般的‘冷血動物’也比不了。真是神的恩賜。”天人依舊每日都會凝視牙相當一段時間,觀察牙的情況。
“給你。”天人從稻草堆中抽出一根鐵棍向著牙的囚室扔過去。足有碗口粗的鐵棍撞進囚室之間的護欄縫隙裏,硬生生撞彎了兩邊的鐵條被夾在當中。
牙回過頭來看著天人,好一會才慢慢的起身。鐵棍有一米左右長短,下麵是一個十五公分長的握柄。牙伸手抓住握柄,稍稍用力試了一下。被夾在鐵條中間的鐵棍動也不動。
牙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又抬頭看了一眼正偷笑的天人。知道天人是故意讓鐵棍夾在鐵條中間的,心中不知為何湧起一陣冰冷。那是憤怒吧?不服輸的憤怒。憤怒對別人來說也許是火一般的狂熱,但是在牙身上卻是冰一般的冷酷。
牙雙手緊緊的抓著握柄,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鐵棍抽出來,可是無論牙怎麽做都無法移動鐵棍分毫。
照說經過月多訓練的牙此時的膂力比之以前要強了很多,爆發力就更不用說了,可是竟然無法拔出天人隨意扔過來的一根鐵棍。
“哈哈哈,小東西,你在幹嗎啊?”看著牙有些蠢笨的醜態,天人忍不住笑道。
牙看了看天人,沒有出聲。
“你叫什麽?”天人突然臉色一整,冷聲問道。
牙還是看著天人不語。
“回答我。”天人麵色一沉,低喝一聲。
“牙。”牙被天人的氣勢一震,險些倒坐在地上。
“牙,獠牙。不錯的名字,不管多少次聽到這個名字都讓我有一種無法抑止的衝動感覺。可是……你告訴我,牙是用來幹嗎的?”天人凝視著牙許久,繼續說道。“牙,是用來撕裂東西的,不是用來拔東西的,如果比力氣,那是下顎的任務,那是脖頸的任務,那是肩膀的任務,那是四肢的任務。可是無論是誰的任務,就是沒有你牙的份。你隻要像爪一樣,迅速的,銳不可當的刺入要害就足夠了。你的任務是擊中,刺破,然後撕裂。你的作用是毀壞,懂嘛?毀壞。”
看著咆哮著的天人,不單單是牙,就是其他角鬥士們也都有些木然。那是他們沒有見過的天人,一個竟然也會情緒激動的天人。
漸漸的,胸口開始起伏,好像一種衝動帶著久違的冰冷血漿和血脈的膨脹撞擊著心房。“噗嗵,噗嗵”每一下都湧起一陣冰冷的氣息。
“當!”牙突然間暴起,向著夾住鐵棍的一根鐵條撞了過去,雖然結果是自己被硬生生的彈了回來,不過雙腳剛一著地他又揮舞著雙手馬上衝了過去。
“開玩笑的吧!”角鬥士們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趴在護欄邊上看著不斷衝擊護欄的幼小身體。他們不是因為牙莽撞的舉動而驚歎,也不是因為牙所造成的什麽結果而驚歎,事實上除了留下幾條血痕以外,鐵條沒有一點變化。他們驚歎的是牙的動作。那足以用美來形容的連貫動作還有那快得驚人的爆發力,受傷之後依舊不遺餘力的進攻的忍耐力,不斷迎接鐵條反彈回來的衝擊的承受力……等等一切都不由得讓這些經驗老道,眼光高明的角鬥士們驚歎。
“嘎吱。”室區的門被緩緩打開,彭麥帶著一身的汗水慢慢的走了進來,頓時和其他的角鬥士一樣被最遠處囚室中一個飄忽不定的白色身影所吸引了。
“當,當……”牙不斷的撞擊著,漸漸的攻擊產生了變化。開始時是瞄準整跟鐵條無差別攻擊,慢慢的攻擊集中在了幾個點上,攻擊的準確率也越來越高,最後所有攻擊通通擊中在同一個點上。
“相當堅固的指甲。”罪人用那半眯著的眼睛看著牙,淡淡一笑。
牙還在不停的攻擊著,向前猛的躍去,手指並攏,好像槍尖一樣的指甲閃著寒光向著鐵條上已經開始出現裂縫的地方刺去。
“當!”鐵條似乎震動了一下,牙被震飛出去,可是他並沒有放棄。在空中扭轉身體,雙腳蹬住身後的護欄,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再次衝了過來。
“當,吧啷!”鐵條被斬斷,鐵棍沒有支撐,掉落在地上。
牙喘息著,抬起冰冷的眼睛看了一眼天人,然後伸出血跡斑斑的雙手握住鐵棍的握柄拖著回到了靠著外邊的護欄邊。
天人微笑著點了一下頭,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
“超乎尋常。”天人暗自想著。“一次次擊減輕目標的防禦力,再用全力在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之前連擊目標。雖然無法完成第三次連擊,卻用強有力的爆發力支撐二次攻擊而加以彌補。這應該不是他能夠想出來的戰略,這是天性,是一種本能。”
“這就是能夠令天人著迷的人的潛力麽?從無差別攻擊中逐漸找到目標的弱點,再從眾多弱點中選擇出最方便達到自己目的的一個擊中攻擊。那觀察力,那速度,那準確率,還有那看準機會勇往直前的執著。對於一個沒有任何基礎的孩子來說,這隻能用奇跡來形容了。”書生和身邊的金角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撼。
“嘭!”在眾角鬥士們驚歎的時候,室區的門重重的響了一聲。大家聞聲望去,隻見到木門在撞擊了門框之後吱呀著搖曳。剛剛站在那裏的彭麥此時已經不知所蹤了。
三天後,放演進入了最後準備階段,在放演之前兩天會舉行例行的墊場試演,而且其他定期表演一律取消。
此次墊場試演會派出一些剛買回來的奴隸和耶魯訓練了兩個月的新兵們。當然不隻是那些較大年齡的,那些十來歲的孩子們也是有可能參加的。不過評比是否上場並不是按照實力,而且其他在埃摩這樣的老板眼中看來更加重要的東西。
“怎麽樣,經過你的觀察你覺得哪些人最合適?”埃摩吐著煙圈向耶魯問道。
“這個……那些小的因為年齡的關係吧,相對比較聽話,隻不過其中有幾個眼神特別,但是那些人當中也有幾個特別的家夥,所以是否讓他們出場還需要聽老板您的意思。”耶魯恭敬的說道。伸手將一張皮紙遞給埃摩。
埃摩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麵有十幾個名字,其中赫然有牙,沙奎,麥莎。
“哈哈哈,有趣,麥莎就是那個眼神從來都帶著濃濃的仇恨的女孩吧,嗯,牙和沙奎……一會你去他們師傅那裏,就說我已經同意讓他們出場,但是還想看看他們的意思。”埃摩嘿嘿的笑著。“雖然我們狂血很自由,不過不聽話的角鬥士還是不需要的,用表演來除掉是最經濟實惠的了。當然,真正有潛質的人絕對不會被這麽點考驗就難倒的。”
“是,老板。”耶魯應道。“嗯,這是較大方陣的名單。”
“哦?人好像多了點啊!”看著皮紙上近四十個人的名字,埃摩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上麵幾乎寫著那個方陣所有人的名字。
“嗯,人是多了些,不過……”耶魯有些為難。
“好啦,這樣吧,整個方陣都加上,從別院的奴隸中挑出五十人組一個方陣,來一個團隊戰。這樣即便是這些新兵們也可以產生相當磅礴的場麵,不會讓觀眾有冷場的感覺,同時也可以做到磨練和檢驗新兵的作用。畢竟他們是為了三年後的重要日子而準備的,我們也是時候看看他們的能力了。嗯,給我把這幾個人挑出來,他們需要特別對待一下。”埃摩想了想說道,又在幾個人的名字上用紅色畫個標記。
“是,老板。”耶魯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還有一個星期就墊場試演了,你們怎麽看?”耶魯走後,埃摩拿起手上的名單淡淡的說道。
“真想看看那些小家夥的表演啊,令人期待呢。”哈陸斯扭捏著屁股怪聲怪氣的說道。
“媽的,你個假娘們,給我滾一邊去。”一個皮膚黝黑的英俊漢子狠罵了一句,一腳把哈陸斯踢到牆角。
“斯昂,你個沒良心的,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啊。”蹲在牆角的哈陸斯眼淚汪汪的說道。
“你給老子去死。”斯昂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一個飛腳差點把哈陸斯踢到牆裏麵去。
“好啦,斯昂,你怎麽看?”埃摩對哈陸斯的悲慘遭遇視而不見,當然如果不是礙於身份他自己也想過去補兩腳。
“我看那些耶魯訓練的新兵還好說。不管怎麽說耶魯的能力我還是相信的,那些家夥應該不會出大問題。關鍵是那些有武力的奴隸們。那些家夥是不會關心什麽狂血不狂血的。如果抓不住什麽把柄,讓他們成為角鬥士的話一定會出亂子的。”斯昂想都不想的說。
“嗯,不錯。不過你剛剛不是說相信耶魯的能力嘛。雖然還有一個星期,不過我想耶魯會有辦法的。我們就用這個機會除掉那些頑固又具有危險性的家夥們。”說道這裏,埃摩似乎想到了什麽,心中有些不安。“燕這次有些慢啊,那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連燕也沒有辦法?”
從得知墊場試演的名單之後新兵們的練習就發生了變化。牙和沙奎也不再去接受耶魯的訓練了。
“快點,再快點。”曾經的刑室,如今被天人借來當練功房使用。看著牙揮汗如雨,他不停的大聲叫著。
“媽的,我不是讓你練肌肉的。”天人氣惱的一腳把牙踢出去。“我不管你是否能夠將那個鐵棍揮動自如,那對現在的你來說毫無意義。還有不足一周的事情,一周以後你就要去麵對死亡的考驗了。你現在必須要坐的就是快,盡可能的快。沒有力量不要緊,不能自如揮舞那鐵棒也不要緊。你隻要可以揮一下,有足夠揮動一下武器的力氣就足夠了。看準時間,一下足以清除眼前一切威脅到自已的存在。但是,那一下必須快,極快,快到你自己都感覺不到你揮出去,快到你自己的大腦都來不及想是否要揮出去,記住了,你現在需要的就是快。”
對於牙出場的要求天人一口答應了下來。他的想法和埃摩有些類似,真金不怕火煉,更何況還有他這樣超優秀的師傅。
其實他總是大聲的嗬斥牙並不是因為對牙的表現失望,也不是因為他自己喜歡。其實牙的表現和進步速度已經足夠他自歎不如的了,而他自己也是一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他之所以那麽做隻不過就是為了給牙壓力,迫使他更加、更加的進步而已。
“噗!”牙一棍刺出,深深的灌入牆壁。
“不行,不行,更快,你還可以更快的。”天人依舊大喝著。幸好這裏原來是刑室,為了避免某些可能產生的噪音影響其他人所以隔音做的非常好。
鞭撻聲不止,新兵們正在進行著前所未有的嚴酷訓練。麥莎輕輕的抬頭,看著布上一層昏黃的天空,那是黃沙的傑作。肩頭的傷口依舊在流血,沒有人再給她包紮了,所以傷口的情況略微有些惡化。可是這些對她來說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一個九歲的女孩,目光中卻永遠留存著恨意。仇恨就是她生命的支撐,複仇妖姬。
瀏覽 器上輸 入: 看最快的章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