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遙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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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候回去了。”修搖晃著身軀背朝著太陽走了過來,在牙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個黑黑的人影身體四周放射著光芒。

    “啊,是啊,我該走了。”尤麗亞有些不舍的站起來,從修的手中接過一條麵紗待在頭上。“嗯,你看,我叫尤麗亞。我是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牙。”在尤麗亞站起來之後牙也跟著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揉著被尤麗亞枕了兩個小時有些麻木的肩膀。

    “你,嗯,要知道這個沙漠是很大的。呃,我是說,當然你不可能住在沙漠當中。但是你看,那邊的城市也很大,人們總是進去了之後就會走散,他們東轉西轉的,然後再也遇不到了。當然,當然也許你並不是很想,很需要,嗯,但是我想,如果可以的話,如果我能找到你,當然了,你最好還是不要來找我。因為你知道有些時候,女孩子會比較不方便,但是如果是我去找你的話。這個很悶的,你看,如果可以……”

    “狂血,埃摩。”看著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的尤麗亞尷尬的模樣,牙臉上還是那個永久不變的冷漠表情。

    “狂血?埃摩老板!好的,我知道了。那麽,修!我們回去了。”尤麗亞點著,臉上時不時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微笑,最後雖然不舍但是又十分無奈的抓著修的胳膊離開了。

    牙獨自站在風沙中目送著二人,直到那兩個人都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動心了?”天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牙的身邊。

    “我的心一直在動。”牙聽了天人的話,用手摸了摸胸口,然後很肯定的說道。

    “呼~和你說真是對牛彈琴。”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啦,昨晚那一劍很漂亮,不過那個修的眼光也確實不錯。”

    “他呢?”牙不理天人說的那些聽不懂的東西徑自問道。

    “那家活?殺了人之後自然是跑得老遠了。不然還能等著讓人抓啊。”天人淡淡的說。

    “你的身體……”看著一如往常一樣矗立在自己身邊的天人,牙卻感覺到一絲不祥。

    “沒事,暫時還死不了。”天人苦笑了一下,拍了拍牙的肩頭。“我們也該回去了。”

    “修,我是不是很沒用?”即將靠近天鷲城,老遠就看到一臉焦急的天野帶著人跑過來。尤麗亞厭惡的甩掉眼中天野的影子,有些神情黯然的輕聲對修問道。

    “不會,小姐你很出色,從一出生開始就是這樣。”修溫柔一笑。

    “可是剛剛我緊張得連話都不會說了。”尤麗亞說著,把發燙的小臉靠在修的手臂上。

    修停下腳步,俯身把尤麗亞抱起來。“他是個不錯的小家夥。”

    “可是他隻不過是一個角鬥士、打手、甚至於奴隸。”尤麗亞神情黯淡。從牙開口說是埃摩的手下就已經注定了他卑微的身份。

    “嗯,確實。不過這並不影響體會一次青春的**。”修少有的帶著些慫恿語氣的說道。

    “真的麽?有你這麽說我就放心多了。”有了修的支持,尤麗亞明顯開心了很多。就連抬頭看見天野也感覺那張廢物一樣帶著諂媚笑容的臉並不像以往那樣令自己嘔吐,雖然依舊很厭惡。

    “小姐,您這是去哪了?可把小人嚇壞了。”天野抹著頭上的汗水氣喘籲籲的說道。從太陽還沒出來開始他已經帶人找了幾個小時,好容易打聽到夢宛有兩個陌生麵孔,然後又聽說了刺客事件,然後聽說那兩個人又出了夢宛,最後終於在城門口遇到了尤麗亞和修。

    “說真的,西部的風光還真是讓人迷醉,尤其是那黃沙中飛舞著雪花的景象。”尤麗亞含著笑說道。

    “啊?”天野一愣。雪花?有雪就得有水,在靠近沙漠的平原上除了雨季以外哪能見到水啊,就算是雨季也隻是連綿不斷的下雨而已,從來沒下過雪。

    “好啦,我有點累了。”尤麗亞懶洋洋的揮揮手,不理還在說著什麽的天野摟著修的脖子靠在他的肩頭上漸漸的進入了夢香。

    顯然,雖然都是回城,但是天人並沒有和牙同路的打算。因為沒多久他的身影就再次消失了,牙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消失的。

    牙潛身在風中,還沒有被陽光烤熱的冰冷氣息不斷的流過牙的身邊,使得他感覺十分的舒服。

    獨自一人走在無人的街道上,清冷的街道上不時吹過一席風,就仿佛是古老的西部片子中那落寞之後的淘金城市。地上廢紙陪著黃沙,寂靜中透著荒涼。隻有一個身影,行單影孤,仿佛是來自雪山的一匹孤傲的狼。他傲視山河,泯滅眾生,冰冷的雙眼中不帶有一絲溫情。冷酷就是他的象征,死亡聽從他的吩咐,世間萬物都要向他拜服,隻有那不羈的風才有膽量在他身邊流動。

    風依舊在吹,就好想剛剛度過的那個夜晚……

    天空中的月色已經漸漸的西斜了過去,牙手提著閃著銀光的蜂鐵棍,向著矗立在不動空間中的修猛衝過去。四周的飛雪好像精靈一樣潛伏進沙中,黃白交錯,有種不真實的夢幻感覺。

    一瞬間牙撞擊在不動空間的邊緣上,好像撞在了一塊鋼板上一樣險些把牙幼小的身體彈飛出去。不過牙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認輸的。他以常人所不能想象的速度向後輕輕一躍,然後凝結全身的力量朝著一點再次猛撞了過來。

    “嘭”的一聲悶響,原來那裏並不是有什麽東西在阻擋,而是重力的關係。在不動空間中重力比外麵大了十數倍不止,所以在突破重力變化的邊界處時會有種撞擊到牆壁一樣的感覺。

    “異能力者!”牙心頭一瞬間閃過這四個字。天人曾經和他講過,比起武力,大陸上還存在著一部分擁有天生超能力的人,他們被稱為異能力者,據說是擁有神的血脈的神的遺孤。他們比起那些武力高強的人更加危險。他們不單擁有天賦異鞞的能力,同時還擁有比普通人更強忍的身體和更高的領悟力來學習武力技巧。

    沒有時間多想,隻是腦中閃過等同於危險的四個字牙就本能的向後急退。他還沒有那種捍衛尊嚴的思想。遇到危險就算不轉身就逃,但是保持距離這是起碼的常識。

    在進入不動空間之後一切就都別想逃過修的眼睛,更何況在這樣的重力下牙的速度明顯減低了不少。

    單從牙的動作上修就已經猜到牙想逃了,不過修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牙的。他身形一動,毫不費力的衝到了牙的麵前,那超乎想象的重力對他完全沒有影響,就算是在他懷裏的尤麗亞也完全沒有絲毫不適的感覺。

    雖然感覺到這裏的壓力不同尋常,不過牙還可以勉強活動。看著修一下子衝到了自己的麵前,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向著修撲了過去。牙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過去送死,隻是他感覺尤麗亞的狀態有些奇怪。

    這也許就是本能,那令天人這樣的人物都驚奇的源自與生命最初的求生,或者說戰鬥的本能。

    為了保護尤麗亞,對自己的能力控製自如的修自然在身邊一定範圍內沒有施加壓力。那個範圍距離修的身體很近,而且隨著他的移動而變化。雖然這個區域很難把握,不過並不是完全沒有突入這個的可能。牙就做到了。

    “什麽?”主要還是大意。修沒有想到像牙這樣的一個小鬼頭在自己二十倍重力下還能夠爆發出如此的爆發力,而且還是行同自殺的近身衝來。

    以修的身體來看,就算瞎子也知道他是一個力量型的近身高手,而牙則恰恰相反。

    “你的膽識和眼光都值得誇讚。”修的心中暗讚了一聲,眼神中卻閃過一道寒光。

    距離修的身體越近,對修來說影響不大還稍稍有利,但是對尤麗亞卻越危險。這是修所不能容忍的。一直以來都以玩樂心情應付的修心中第一次湧起了殺機。

    蜂鐵棍向著修一扔,可是在這樣誇張的重力下根本就扔不了多遠。不過能夠吸引修的目光就已經足夠了。

    銀光一閃,半空中一道彎月如同天空中的月亮一樣美麗。一隻龍頭鹿身狼爪牛蹄馬尾的巨獸仰天一聲嘶嚎,額頭上一根獨角好像可以割破宇宙的銀梭。

    虛影在空中一閃即逝,那獨角化作一把寶劍掌握在牙的手中。凜冽的風一下子湧進修的不動領域,世界在一瞬間變得雪白,天空中的飛沙全部變成了雪的顏色。大地如同回到了冰河世紀,一片極地景象。

    “這個是,月影伏麟劍?由人類的雙手創造出來的號稱最接近神奇的兩把神劍之一。”看著那柄寶劍,沒有人能夠不震驚。

    “果然,看來隻有冷血動物才能駕馭他,這把在鍛造的時候吸食了無數月族鮮血的神劍,或者應該叫他魔劍。”看著這樣的景象,就是天人也不由得讚歎了起來。手放在腰間金色的腰帶上摸了摸。“世界上除了神器,恐怕就隻有你才能和他一較高下了。”

    “隻是一件武器而已,沒用的。”修眉頭一皺,身形好像一瞬間巨大了起來,不動空間的重力又增大了幾分。

    “來吧,雪白的世界。”牙的眼神變得灰白,口中仿佛失神自語一般輕輕吟道。手中的寶劍劃過一條美麗的彎月向著地麵猛斬了下去。強大的力量好像一把巨大的斧頭隨著牙的劍向著地麵狂劈了下去。

    大地被震顫,地麵上被壓得平整的沙好像地毯一樣被撕開一個口子,隨著那個口子無數的黃沙向下流動,其中還有潔白的冰雪。

    腳下一歪,修身子一晃險些摔倒。他沒有想到牙的目標竟然是他腳下的地麵。在他失去平衡的時候牙沒有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手中銀劍一晃,好像一條靈蛇向著修激射了過來。

    雪白的頭發向後飄動,一雙神光凝聚的眼睛中放射著如皓月一般朦朧又迷人的銀芒。有些蒼白的臉配上細長的臉形雖然顯得單薄了些,不過也更加襯托出他的冷酷與清高的個性。微微彎曲的嘴角似笑非笑,嘴唇邊緣一顆虎牙露出一個白森森的尖顯出一絲驕狂。

    看著牙衝過來的身影,好像那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隻正張著血盆大口的冰雪魔狼。

    一時間,尤麗亞竟然癡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在這瘋狂的氣息衝擊下,臉上的異容麵具翹起了邊緣。

    “嘭!”帶著一道血箭,牙幼小的身軀好像流星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撞進了一個沙丘中。失去了光彩的銀色細劍斜插在沙裏好像鉛針落在豆腐上一樣漸漸沉了下去。

    狂暴的風漸漸回複了正常,修高大的身軀屹立在風中,懷中是神色木然的尤麗亞。

    “怎,怎麽會事?修,修,你個笨蛋,你這樣會打死他的。”抱怨一聲,尤麗亞從修的懷中跳下來向著牙的方向跑了過去。

    牙此時已經昏迷了過去,被尤麗亞挖了好一會才從沙丘裏麵挖出來。看著懷中麵色安詳的牙,如果不是嘴角上還流著嚇人的血跡恐怕還以為他隻不過就是睡著了而已呢。

    “他真的很帥。”尤麗亞輕輕的說,眼神癡迷的盯著牙的麵龐。剛剛還英氣四射的臉龐也許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能夠顯現出符合他年齡的稚氣。

    “修,你太沒風度的。人家又沒有對我動手,你幹嗎下那麽重的手。”尤麗亞揪著一張臉猛的回頭朝修發了通脾氣,然後又轉回頭來看著牙。“他不會死掉吧?”

    “他不會有事的,他的身體不像普通人那麽脆弱。”修淡淡的說,一邊看著尤麗亞緊盯著牙的表情,一邊緩步走過來。“剛剛太突然了。他一下子近身過來,那個角度又正好是小姐你的所在,所以我不自覺就大力了些。”

    “哼,小人之心。人家可是紳士,雖然可以攻擊我卻並沒有那麽做。如果不是他當時因為怕傷到我而收劍你會這麽輕易的把他打成重傷嘛。”尤麗亞蠻不講理的說道。一邊的修也隻能無奈的搖頭苦笑了。以修的能力如果完全認真起來牙恐怕早就沒命了。

    “修,你要負責。”尤麗亞撅著小嘴叫道。

    “我怎麽負責啊?”修一副無能為力的聳了聳肩膀。

    “把他給我治好啊。你那裏不是有很多藥的嘛,家裏老頭子讓你帶的。拿幾個出來給他吃了。要是他受了什麽重傷留下什麽後遺症我以後都不理你了。”尤麗亞板著小臉叫嚷著。

    修看著尤麗亞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中反而有些輕鬆。那種如同齡人般的真情流露對修來說是最希望在尤麗亞臉上看到的。以尤麗亞的出身,經曆甚至聰明才智和絕世容顏都讓她漸漸失去了那些本來應該擁有的寶貴東西。

    給牙喂了些藥,做了些簡單的檢查,修對尤麗亞保證牙絕對不會有事才終於得到尤麗亞的赦免。他看著尤麗亞那從來不曾有過的關心表情,心中竟然湧起一種難明的喜悅。

    把牙輕輕放在沙中,將修找回來的寶劍放回腰帶中,靜靜的看著牙的臉,尤麗亞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甜蜜。不知不覺的就枕在了牙的肩頭上。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一轉眼不知道交替了多少個春秋,如今又到了幸福開始的季節。在春色滿園的都城郊外,一座青草芬芳,百花爭豔的小山上麵,一對青年男女相擁而立。

    少年大眼白麵,一身說不出的英氣。一頭雪樣白的長發在帶著花瓣的春風中緩緩飄動。

    少女金發碧眼,一張可映日月的俏臉美得令人窒息。一身淡粉色的長裙帶著青綠色的花邊,就好像山野間綻放的花朵。

    “尤麗亞#8226;純#8226;伊麗莎露菲斯#8226;東聖小姐,您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永不分離。我們一同仰望長空,看雲,看星星;我們一起奔馳原野,看花草,看牛羊;我們一起經曆時光,看幸福,看滄桑麽?”少年輕輕開口,雙手環著少女的纖腰輕輕的撫摸著那如陽光般耀眼的長發。

    “牙#8226;劍#8226;英迪亞哥先生,我願意永遠和你在一起,永不分離。我們一同仰望長空,看雲,看星星;我們一起奔馳原野,看花草,看牛羊;我們一起經曆時光,看幸福,看滄桑。”少女櫻唇顫抖,神情激動。一雙手緊緊的摟著少年那堅實的胸膛,蔚藍色閃爍著迷人又浪漫的波光的雙眸中淚光潾潾。

    “我愛你。”

    “我也是。”

    四片唇,兩顆心,在這一時間融合成一體。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將他們分開。清風興奮的吹拂過樹梢,鳥兒歡快的飛翔鳴唱,魚兒暢遊溪中不時躍出水麵。世界的幸福好像就是從此刻開始的,時間的曆久仿佛就是為此刻而存在的。

    突然,天地逆轉,天昏地暗。一頭金發的英俊中年男子帶著那冷漠的笑容和從來看不出感情的碧藍眼睛出現在兩個年輕人的麵前。

    “不~~”尤麗亞驚叫一聲掙紮著坐起來,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上。

    努力的平複著因為喘息而不斷起伏的胸口和好像要從胸口擠出去的心髒,尤麗亞環顧四周。

    這是天野為她準備的別墅,一切家居全都是新的。這間臥室並不算大,房間中隻有一張豪華的帶著掛簾的大床、一個梳妝台、一個衣櫃、兩張沙發、一張茶幾和一個寬敞的陽台。

    “做惡夢了麽?”修坐在床旁邊的沙發上看著手中的一打資料,看到尤麗亞驚醒過來不由得問道。

    “哦,修。”尤麗亞掀開被子撲到修的懷中。“剛剛那個夢太可怕了。”

    “傻丫頭,不過就是一個夢。夢中的事情都是自己想的,所以未必成真。”修放下手中的資料輕輕拍著尤麗亞的脊背安慰道。

    “可是我又有點想讓他成真。”尤麗亞小聲的說道。她的頭窩在修的臂彎,所以修看不到她燒紅的小臉。

    “啊?”修一愣。想成真?那究竟是做了美夢還是惡夢啊!

    “別說這些了,這是什麽?”有修在身邊似乎一切都不用擔心了。平靜下來的尤麗亞回頭看見了修放在茶幾上的資料,拿起來翻了兩下。

    “這是天野提供的現在整個西部有實力的人物的個人資料。那邊的那份是他們勢力分布的資料。”修說道,用手又指了指茶幾旁邊另一本。

    “這些都是以前的資料,現在都沒有用了。”翻了兩下,尤麗亞把資料本往地上一扔。“現在幾乎所有大人物都集中在了天鷲城,想要知道什麽自己觀察就好了。再說狂血角鬥場前些日子又出了那麽大的事情,昨天晚上那個叫侖則的家夥也被殺了,還有那個鬧事的伯爵,先不說了,估計他也派不上大用處。唯一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個姐姐,看出我異容的那個姐姐,叫……什麽來到,菲兒。她和裂獅競技場的菲索竟然關係不一般,值得注意。不過整體上還得等到兩大角鬥場挑戰表演之後才能定奪。”

    “是啊,角鬥表演。好像那個小家夥也在其中啊。”修回想起那天埃摩和菲索談判時的事情。

    “好像是誒。一個角鬥士。”尤麗亞的臉色黯淡了下來,表情古怪的說道,發現修看向自己又勉強的笑了笑。

    “世上沒有一定的事情。”修安慰的說道。

    “我夢見他成了貴族,是那個失蹤了二十年的英迪亞哥家族的遺孤。我還給他取了一個‘劍’的封號。嗬嗬,我是不是很傻。”尤麗亞苦笑著說道。

    “有時候人就是要傻一點才能感受到幸福。”修有些心疼的把尤麗亞抱進懷裏。心中有些黯然的想:“但願不要和你那可憐的母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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