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夕陽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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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被那樣的重擊之後竟然還能站起來?”看著幽思好像完全沒有受傷的身體,彭麥的心中第一次產生了波動。“如果我的對手也是這樣的人,我能贏麽?”

    思緒回轉,彭麥的腦海被一片空白所占據,隨後……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一天。

    清晨的陽光穿透破爛的屋子,一個破衣爛衫的少年蜷縮在空蕩蕩的房間一角,酣甜的睡著。在那個少年的旁邊,一個醉漢模樣的中年男子一臉酒紅的靠在那裏,一隻手摟著少年的肩膀,一隻手還提著酒壺。幾滴液體從酒壺中流出來,滴在地上,潤出一小塊陰濕,又轉眼蒸發殆盡。沙漠中的清晨就是這樣。

    “喂,大叔,起來啦!”少年睜開惺忪的雙眼,看了看四周,陽光已經燦爛得可以將人溶化了。他站起身來對著身邊的中年男子狠踢了兩下大聲的吼道。

    “嗯?嗯!”那個中年男子隻不過就是睜開眼睛看了那個少年一眼,然後翻了個身又再次躺下睡著了。

    “切~真是一個邋遢大叔!”少年又在中年男子的身上狠狠的踢了一腳,皺了一下小鼻子說道。而那個中年男子這次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隻不過就是吧噠了一下嘴,說了兩句夢話,好像是什麽“小美人,你的腿真美?”、“小甜心,今晚我們一起……”之類的少兒不宜的東西。

    “嗯~清晨真是太舒服了!”少年不理那個中年男子,邁步走出房間,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茫茫的沙海大聲吼叫著。

    “乓!”一個酒壺呼嘯而來,正敲在大喊大叫的少年的頭上。

    “真是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中年男子一隻手揉著微微有些昏沉的頭,緩步走了出來。

    “喂~你幹嘛啊!你怎麽可以隨便打我的頭?喂,你站住,可惡,看我的暴踢!”少年一邊大叫著一邊皺著一張小臉朝著那個中年男子衝了過去。

    “切~小鬼,想和我鬥,你還早了一百年!哇哈哈哈……”一陣豪放的笑聲過後是一陣磚瓦粉碎的破爛聲音。

    房間中不多時傳出一陣陣歡喜的笑聲……

    “大叔……”彭麥朝著天空叫了一聲。天空中仿佛浮現出一張笑臉。“如果你還……嘿,那就……”

    百穆平原上的城市很少,天鷲城是最大的一個。由於水源的關係,一個村莊的人口通常沒有多少。在天鷲城附近也就隻有少數的幾個村莊。

    在沙漠中,一所房子孤獨的立著,那裏曾經也是一個村莊,不過現在就隻剩下那一間房子了。

    “大叔,好餓啊!”少年捂著肚子抱怨道。整個房間中連一張床或者桌子也沒有。隻有一個空蕩蕩的,不斷露著風的空間和兩個人而已。

    “啊?昨天你不是才吃過飯的嘛,怎麽又餓了?真是的,你還真是難養!”那個中年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

    “什麽啊!昨天吃過了今天也要吃的啊!哪有人幾天才吃一頓飯的!”少年有氣無力的說著,顯然已經饑餓得就快要沒有力氣抱怨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酒也沒有了,水也不夠了。好吧,我到附近的村子去看看,想辦法弄一點回來!”

    “耶~”少年歡呼一聲跳了起來,不過很快又捂著肚子坐在了地上。

    “真是的,小鬼,老老實實的看家,要是家裏麵少了什麽東西看我怎麽收拾你!”中年男子說道,然後轉身推門向外就走。

    “切~家裏麵什麽都沒有,哪有東西可少!”少年不滿的大叫道。

    “哼,家裏什麽都沒有麽?也許吧,不過卻有一件最最重要的東西!”中年男子輕笑了一下,口中默默的叨念著,迎著旭日的豔陽步入了沙漠之中,隻留下一條長長的影子一直延伸到門口,映在少年的心中。

    “最後的背影,那是你最後的背影!”對著天空中幻化出來的人影,彭麥心潮湧動。

    “嗨,彭麥,到吃飯的時間了。”一個人在彭麥的囚室外麵叫道。

    “哦,我知道了。”彭麥晃了晃頭回道。

    緩步走了出來,正看到一身塵土走回來的牙。在牙的身後還拖著那條斑駁不堪的硬鐵棍。

    “哼!這小鬼!”冷冷的看了牙一眼,心驚的同時彭麥也感覺到心情極度的不好。冷冷的哼了一聲,不理牙,走開了。

    牙沒有在意一邊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值得在意的彭麥,繼續向著剛剛修好的地下水池走去。

    水是冰涼的,牙一頭紮進水中,感受著那冰冷的感覺,同時清洗著一身的塵土。

    天空中的風好像又狂放了幾分,沙漠上的天氣就是這樣風雲突起,變換不定。狂風席卷著飛沙在空曠的狂野中馳騁,無處不在的在城中亂串。這是百穆平原上冬季常見的一種現象,沙塵暴。

    “切,這倒黴的天氣!呸,呸!”一個漢子剛咒罵了一聲天氣,就被灌了一口沙子。在他身邊,幾個炊事班的人員將剛剛做好的飯菜熟練的包裹起來,以防被這漫天的黃沙洗劫了。

    “沙塵暴?又是沙塵暴!”彭麥心情變得更糟了。思緒攪動,仿佛時光倒轉。

    “嗯,好慢啊!大叔好慢啊!”少年趴在房間的地麵上有氣無力的說著,一雙小腳不老實的動著,時不時心煩的踢踢牆。

    早上還是晴空萬裏的沙漠上從中午開始就刮起了強風。漫天黃沙,天昏地暗。

    “算了,我去找找他吧!”少年想來想去,最後決定道。把身上勉強稱作衣服的破布在頭上一蒙,頂著外麵的風沙走了出去。

    “小鬼,我回來了。你看,我帶了什麽好東西回來。”中年男子一手捧著酒壺一手提著一個油布包一腳踢開本就半掩著的門,高興的大叫道。可是突然,他呆住了,任由風卷著沙流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喂,喂,小鬼,小鬼,你在哪裏?不要再玩了。小鬼,你到底躲到哪裏去了。***,該死的小東西,我不是讓你看家的麽,你到底給我跑到哪裏去了?”中年男子的語氣一點點的焦急了起來,把手中的東西在地上一丟轉身跑了出去。

    沙塵暴來了,遮天蔽日,仿佛天地間一切的光明和希望都被掩蓋住了一般。一個堅強的身影在風中不斷的前行,頂著瀑布般的強硬的風,頂著利刃般鋒利的沙,一步一步的走著,也不管身後那剛剛印出的腳印頃刻間便被掃清無影了。

    “小鬼,你在哪裏?在哪裏?”中年男子在心中不斷的叨念著,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了一把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用過的大砍刀。

    “啊~~~~~”一聲驚叫傳入耳中,在這樣呼嘯的風沙中還可以聽得見聲音,可見發出聲音的地方距離這裏並不遠。

    “小鬼,你在哪?不要急,不要急我馬上就來了!”中年男子扯開嗓子大叫道。四處看了看,想要尋找那聲音的來源,可惜無論他怎樣的努力,入目的隻是蕭瑟張狂的風沙而已。

    “大,大叔!”少年聲音顫抖的說道。他幾乎已經絕望了,可是在聽到那粗獷豪邁的聲音之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別,別過來。你們別過來!”麵對百穆平原上最常見,也是最最惡名昭著的野獸“沙狼”,十幾歲的少年雙手顫抖著揮舞著那個中年男子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送給他的匕首。

    在這樣狂暴的風沙中,少年根本就無法看到身體周圍究竟有多少沙狼,不過那透過風沙射來的一道道血紅色的目光卻是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靈。

    陌生的恐怖正逐漸侵蝕著他的心靈。他張大嘴巴喘息著,汗水從每一個毛孔擠壓了出去。隨著呼吸越來越急促,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口沙子,可是他對那些已經完全麻木了。

    “滾開,滾開!”看著漸漸逼近的血紅色眼睛,少年緊閉雙眼,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匕首。

    “嗚~嗚~”一聲低沉的哀鳴,一隻正要撲向少年的沙狼整個被擊飛了出去。

    “啊?大,大叔!”少年聽到聲音好奇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兩行淚水在汙黃的臉上劃出兩道痕跡,少年嗚咽著一頭撲到了中年男子的懷裏。

    “小鬼,我不是說過家中任何的東西都不能讓人拿走的麽!你怎麽把我這麽重要的東西拿給這些畜生了。”中年男子把少年摟在懷中,一邊撫摸著少年的頭一邊語氣溫和的說道。

    “大,大叔!我,我,嗚嗚嗚嗚嗚……”想要說聲“對不起”,可是等話要出口的時候卻變成了哽咽的哭泣。

    “好啦,好啦。是該回家的時候了。”中年男子“嗬嗬”一笑,一隻手把少年抱起來,另一隻手拿著明晃晃的大砍刀。

    沙狼嗥叫一聲瘋狂的撲了上來,大砍刀迎著沙狼不畏死的身影紛飛沙中,帶起一片片的嫣紅,在這樣的狂風中仿佛映紅了整個天空。那絢麗的色彩帶著生命的光華迎風隨舞,光彩奪目。

    風漸漸的平息了下來,西邊的沙丘上是正要去休息的太陽。夕陽的光芒映紅了半片天,帶著那依舊渲染在空氣中的血腥色澤,仿佛整個天空中都是緋紅的一片。

    “誒,大叔?你為什麽這麽厲害啊?”坐在中年男子的肩膀上,少年興致勃勃的問道。

    “那當然了,大叔我可是從角鬥場出來的優秀角鬥士,是平原上最最勇敢的男兒,自然是厲害了!啊哈哈哈,小鬼,你現在還太小,是不會的懂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說道。

    “哦?真的啊,勇敢的男兒麽?我以後也要做一個勇敢的男兒,我以後也要成為一個角鬥士!”少年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哦?也要當角鬥士麽?那好,不過一定要活下來啊,知道麽,小鬼?”中年男子微笑的道。

    “嗯!”少年笑著點頭。“我不會死的,我要像大叔一樣的厲害。”

    “像大叔一樣的厲害麽?不,小鬼,你要比大叔更厲害才行。”中年男子心中想著,帶著一個幸福的微笑抬起頭向著血紅的天空望了一眼,然後拖著染滿鮮血的大刀向著破舊的房子走去。地麵上一滴滴鮮血滴落,不是從刀上,而是從那個中年男子的衣服裏麵滲出來,隨著衣角緩緩的,一滴滴的流淌著,“嘀噠,嘀噠……”的回響在沙漠之中……

    “又是,夕陽啊!”不知何時,太陽已經西斜了過去,留下的依舊是那嫣紅的一片天空。帶著一絲令人惆悵的記憶映照著這每時每刻都充滿著血腥氣息的平原,還有上麵那些雙手染滿鮮血的人們。

    “我,是不會死的!”彭麥看著血紅的夕陽,淡淡的說了一句,扛起一把光亮的大砍刀轉身走回了自己的囚室。

    “雖然剛剛的表演結果很讓人驚訝,不過過程倒是顯得有些無聊呢。”嘟著小嘴,愛麗思歎了口氣說。眼睛時不時向身邊的尤麗亞眇一眼,看看這個小丫頭又在打算著什麽。

    “的確是悶了點,不過這場應該不會了。”沒等埃摩開口,菲索搶先說道。

    “菲索老板,我想看的那家活什麽時候出來啊?”尤麗亞說道。

    “很快,這場過後就會如您所願了。”菲索嘿嘿一笑。現在已經不能更改出場次序了,所以菲索並不擔心讓埃摩知道。

    埃摩還是一樣沒有說話。臉上含著一個淡淡的微笑,靜靜的在那裏吸著雪茄。在眾人眼中隻感覺今天的埃摩好像格外的老實。

    雙方的角鬥士走入鬥場,隨著解說員的烘托場上的氣氛又再次活躍了起來。

    “哼!我不管你是誰,隻要是我的對手就要做好死的覺悟。”彭麥咧著嘴說道,手中的大砍刀在空中晃了晃,劃出一道晶瑩的光。

    “聽起來滿嚇人的,不過最後死的是誰還不知道呢!”卡伊米修撩了一下青色的頭發,笑著說道。

    “哼,現在還嘴硬!我馬上就讓你笑不出來!”彭麥嗬斥一聲,俯身向著卡伊米修奔跑了過去。手中的大砍刀在地上拖著,草地上出現了一道不和諧的痕跡。

    戰勢一觸即發,頓時吸引了觀眾們的心神。

    “當!”卡伊米修劍尖上揚,在彭麥的大砍刀上輕輕的挑了一下,然後身形猛的向後躍去,和彭麥拉開了一段距離。

    “高手!”所有有見識的人看到剛剛卡伊米修和彭麥交手的那一劍心中都是暗讚了一聲。無論是彭麥的力量還是卡伊米修的技巧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嗬嗬,不錯,能夠接我一刀,可見你的技巧不錯。不過,再來,再來!”在戰鬥中,彭麥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全盛充滿了火熱的**,仿佛是一隻好戰的野獸,揮舞著手中的大砍刀不斷的向著卡伊米修攻去。

    “切~好大的氣力!”卡伊米修在第一次接觸到彭麥的大砍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雙方在膂力上的差距了。像彭麥這樣在沙漠中成長起來的漢子,經曆了無數血的洗禮的角鬥士在力量上都是強悍異常的。

    第一下隻不過是相互試探勢力,卡伊米修可還沒有傻到和彭麥這樣的壯漢硬拚硬打的程度。他一邊向後退著,一邊伺機而動,可是彭麥的攻擊太過凶猛了,使得他雖然發現了空隙可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反擊,或者說無法在一擊之後全身而退。

    “不是吧,怎麽又變成這種遊擊戰了。”愛麗思喜歡的是鮮血,不流血的角鬥表演實在讓她忍受不了。

    “寶貝,這樣的情況是不會持續很長時間的。”菲利普公爵淡淡一笑,輕輕摟了下愛麗思柔軟的纖腰。

    其他人看到也隻當沒看到,這時候亂說話誰也不知道會不會觸碰到的菲利普公爵的禁忌。

    “可惡,這真的是人麽?怎麽這個平原上的人像野獸一樣!”看著彭麥那近乎不要命的拚鬥打發卡伊米修心中有些懊惱的想著。他原本並沒有把這個偏遠又荒涼的平原上的落後人類當回事,認為他們的武技和砍柴一樣。不錯,在某種意義上說是的,如果論起真正的武技,也許在這個平原上少有幾人可以和卡伊米修比肩,可是戰鬥依靠的不隻是武技,還有一個戰士對死的覺悟。角鬥士,是拚命的職業,所以戰鬥時,都是不顧忌生命的。這是卡伊米修永遠也比不了的。

    “去死!”彭麥越戰越勇,手中的大砍刀在空中紛飛,綠草四濺。突然,腳下一劃,大砍刀劃著一個古怪的軌跡撩了出去。

    “撲!”血滴飛濺。

    “糟了!”彭麥心中一驚,看著大砍刀撩過卡伊米修的肩膀,帶起的鮮血滴在了他的臉上。陰影遮擋著陽光,隻有一個閃著光芒的輪廓和一張掛著險惡微笑的陰黑的臉。

    殺氣,奔湧的殺氣一瞬間從卡伊米修的身上放射出去,一把利劍帶著寒光刺進了彭麥的胸膛!

    “嗬嗬嗬嗬,也不過就是如此嘛!”卡伊米修踏在彭麥的身上,雙眼帶著輕蔑的嘲諷,寶劍明晃晃的反射著腥紅的光澤,前半截完全沒入了彭麥那寬厚的胸膛。

    “哼,你高興的是不是太早了點!”彭麥雙眼暴睜,嘴角彎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露出一顆帶著血絲的虎牙,雙臂猛的用力一下把卡伊米修掀飛了出去。

    “你,怎麽可能!”草地上是比較柔軟的,卡伊米修翻身站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身上還插著一把劍的彭麥。

    “哼?就憑這東西也想殺我?我沒有告訴過你吧,我,是不會死的!”彭麥雙眼暴射出從來沒有過的神光,俯身在邊上拾起那把掉落的大砍刀,一步步向著卡伊米修走過來。鮮血沿著那棱角分明的肌肉流淌下來。

    “耶~~”愛麗思歡呼一聲,這回可是隨了她的心。

    “變態。”尤麗亞在旁邊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十分不巧的讓愛麗思聽到了。

    “什麽?”愛麗思瞪著眼睛望向尤麗亞。

    “怎麽?愛麗思婆婆?”尤麗亞毫不相讓的對望過去。

    “你~”雙方都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誰也不想吃這個虧。於是兩個美人一高一矮,一個豔麗一個神秘,就這樣不理旁人,不理表演,四目相對,擠眉弄眼的對立著。

    其他人都不言語,包括感覺很不好的菲利普公爵。這已經可以說是一場女人的戰爭了。男人最好不要參與進去,不然是沒有可能全身而退的。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想反擊麽?流了那麽多血,你堅持不了多久的!”卡伊米修一邊說著,一邊遊走著躲閃彭麥的大砍刀。

    “哈哈哈,好啊,那你就看看我到底能夠堅持多久!”彭麥豪放的大笑起來,手中的大砍刀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可惡,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要,要怎麽辦呢?”卡伊米修心中想著。“對了,隻要把劍拔出來,大出血的情況下,就算是他再強壯也是必死無疑的。”

    身形在空中旋轉,卡伊米修不斷的尋找著潛入彭麥身邊拔劍的機會。

    他能想到的彭麥自己自然也知道。彭麥一邊追擊著卡伊米修心中也一邊思索著對策。不管怎麽說他現在都是被動的,身體中的血液正一點點的流失,雖然他表麵上表現得好像沒事一樣,但實際上他也是強撐的。如果時間久了,別說是掄起手中這把五十多斤重的大砍刀了,就算是站立都成問題。

    彭麥此時已經停下了腳步,一手捂著傷口一手大刀拄地,喘息著,雙眼緊緊的盯著一頭青發被汗水浸濕,蓬亂的被風撕扯著的卡伊米修。而卡伊米修也是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機會,正捂著傷口看著狼狽的彭麥。

    “看來就要最後一擊了。”幽狄微笑了一下,來到了牙的身邊坐下,輕聲的說道。

    “我不會死的,我是不會死的!”突然,彭麥暴喝了一聲,猛的向前衝了出去。在這樣草皮場地上麵,彭麥是很難發力的,不過即便如此,他現在的速度也比剛剛快了幾乎兩倍有餘。

    “哦?不錯,速度快了不少。不過……哼,想要殺我還差了點!”卡伊米修心中冷冷的想著,雙眼緊盯著彭麥手中的大砍刀,準備閃過彭麥一擊後去拔劍。

    “爆發力真是驚人啊!但是以彭麥這樣的身形,如果用這麽快的速度衝擊,一旦被對手躲了過去,是沒有可能再折返回來的。也就是說到那時候就是完全沒有防備的能力,任人宰割了。”幽狄看著彭麥心中想著,突然眉頭一皺。“不過,彭麥是那麽容易被擊倒的人麽?”

    風中蕩著一道犀利的刀氣,晶瑩的光芒反射著太陽的光輝,隻可惜那巨大得有些嚇人的大砍刀在卡伊米修的頭頂上掠過,隻有幾許青絲在風中飛散。

    “嘿嘿嘿嘿,去死吧!”卡伊米修閃過一擊,暴跳了起來,口中大喝著,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奮的笑。

    “哼,想的太簡單了!”彭麥雙眼突然射出一道機敏的神光,空閑出來的手不找痕跡的移動了起來。

    “哦?真是有趣的眼神!嗬嗬,看來狂血真是不簡單啊!比起同等級的裂獅,在角鬥士的質量上竟然相差了這麽多。這個差距是怎麽產生的呢?兩個老板的能力差距還是兩個角鬥場對待角鬥士的不同風格呢?”看著彭麥的雙眼,修心中一瞬間閃過這樣的念頭。

    說時遲那時快,隻不過就是流光一閃的瞬間,彭麥和卡伊米修交換了一個位置。彭麥雙腳“嘭”的一聲落在地上,腳下一軟,單膝跪倒,雙手艱難的拄著地麵,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鮮血好像春天解凍的山泉一般從他偉岸的雄軀上流淌下來,胸口的長劍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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