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無名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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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滾一邊去。”不等身邊那男子說話,舒拉不耐煩的擺手說道。

    “這個……”幾個冥教人都是一陣猶豫。雖然他們不認識舒拉,不過看她和那紅袍長老的關係顯然不一般。可是他們有任務在身,也不好說走就走,隻得僵立在那裏不敢動彈。

    “不走?是想死麽?”見幾人不動,舒拉的臉色馬上沉了下來。在他身邊的英俊男子臉上還是那個淡淡的笑容,可是一股無與倫比的魔氣卻在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凝聚著。

    “不知道這位是……”看著舒拉身邊的男子,鷹微微皺了下眉頭。在他的記憶中,冥教從不曾出現過一個人能夠有如此精純濃厚的魔氣。

    “怎麽,你也會對別人感興趣?”舒拉盯著鷹道,看著如今閃爍著金燦燦光芒的英武男子,當年就是因為這個她才墮入那情劫以至無法自拔的。

    “當然,我如今不過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鷹淡淡一笑,輕輕摟過身邊的珍。

    “舒拉姐姐,這位是你的……”珍有些興奮的問道。

    “是啊,她是我丈夫。”舒拉淡淡的道。“威廉,告訴他們你是誰。”

    “老朽……呃,長久的習慣,有些難改。在下威廉,曾經被人們戲稱忍師。”那男子優雅欠身,竟然是一個標準的神殿神官禮儀。

    “魔師?忍?”這名頭一出,在場就沒有人不知道了。

    “啊哈哈哈,沒想到啊,忍師竟然也找到這裏了。是來繼續完成教主交代的任務的麽?”旁邊一座石山上麵響起一個聲音,四個紅袍長老出現在那裏。

    “哦?這不是鬥、列、在、前四位長老麽,今天好雅興啊。”鷹仰頭微笑。

    “天鷹?雖然遇到你有些出乎預料,不過東西是教主命令要的,我們必須得到。”鬥長老看到鷹身子一震,沉聲說道。他們是接到那幾個手下剛剛發出的訊號急速趕來的,沒想到竟然遇到的是一劍天鷹這個煞星。

    “當年你們十長老聯手又能如何?何況今日隻有你們四個。”天鷹哈哈大笑,絕世傲氣令人不敢直視。

    “你是不是太小看忍師了。”在長老哂笑一聲。

    “誒?相公,你是要幫他們麽?”舒拉張著小嘴一副驚歎的可愛模樣對威廉問道。

    “我永遠在你這一邊。”威廉淡淡的說。

    “這就對了。”舒拉調皮的聳了下肩膀,又好像負氣一般的對著鷹潑婦一樣的大叫:“看到了沒有,除了你,老娘一樣能勾到死心塌地愛護我的男人。”

    “這,哈!”鷹看著舒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麽禁忌的事情,不單是應該有兩百五十多歲的忍師,怎麽連舒拉都好像變小了。”

    “哇,你,你你,你看出來啦!”舒拉老遠指著鷹的鼻子一副驚詫模樣。

    “忍師,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列長老陰森森的問道。

    “沒什麽意思。”威廉淡淡一笑。“在下現在名叫威廉,忍師之類,不提也罷。”

    “你是要背叛聖教麽?”前長老喝道。

    “聖教?對我來說一切宗教都沒有意義。當年我可以為了舒拉放棄神殿,難道如今還會舍不得一個腐爛的披風。”威廉哂笑一聲,一手扯下紅色的鬥篷擲在地上。

    “你……”四位紅袍長老怒目而視,可是也是無奈。忍師的實力恐怕在場隻有鷹一人能夠壓製,就算他們四個長老聯手也對付不了,更何況鷹鐵定不是站在他們這頭的。

    “畢竟我們也是同僚一場,說些話來太傷和氣了。你隻要告訴我們如何返老還童,這叛教之事我們可以代你隱瞞,怎麽樣?不然,你應該知道,如果教主想要除掉一個人,那麽就沒有人能活。”鬥長老陰惻惻的說道。

    “哦?那個什麽教主原來一直都沒有想過要殺我啊,即便是我幾十年前整日追在他們冥教的屁股後頭給他們搗亂。”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氣得四位長老臉色一紅一白,變換不定。

    “哼,什麽教主。如果是屍王我也許還會忌憚三分。”威廉不屑的道。“不過關於如何返老還童,這可是我妻子的功勞。”

    “哦?”幾位長老來了精神。“你是?休一拉#8226;巴赫?”

    “是又怎麽樣?”舒拉一仰頭。“不過人家現在叫舒拉。舒拉,給我記住,幾個老糊塗。”

    “那你把返老還童的方法告訴我們。”鬥長老強忍怒火。

    “這個嘛……”舒拉皺著眉頭,隨後俏臉殷紅的朝四位長老嘻嘻一笑。“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因為那是隻有夫妻才能做的事情,和你們幾個老家活,咦~惡心死了,想想就反胃。”

    “你……”四位長老同時暴怒。

    “喀——”一道陰雷從威廉手中劈出,在四位長老的腳下打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我的樣貌是變年輕了,不證明我的魔氣也回到了年輕時的模樣。”威廉淡淡的說,手中紫黑色的閃電跳耀不定。

    “滅世陰雷!”不光是四位長老,就連鷹和亞當也不由得驚歎一聲。那濃縮的力量,那迅捷的速度,如此巫術,實在難以防範。

    “你,哼,你記住,我們聖教不會就這樣完了的。”四位長老一甩袍袖,轉身就走。

    “讓他們走麽?”威廉低頭問身邊的舒拉。

    “他們一個個都皺巴巴的,看起來也活不了幾年了,走就走了吧,省得在眼前還礙眼,宰了還得費事埋。”舒拉聳肩說道,險些當場就把四位長老活活氣死。

    “你們呢?還不想走麽?”看到四位紅袍長老灰溜溜的都走了,舒拉回頭問旁邊那幾個不聽話的小卒。

    “我們?”那幾個人一愣,隨後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天鷹,你不會怪我們自作主張放走那些人吧。”看著倉惶逃去的身影消失在樹林中,威廉轉頭對鷹淡淡一笑,說道。

    “天鷹什麽的,早就沒有了。喜歡的話可以叫我鷹,不屬於神殿,也不屬於天空的鷹。”鷹淡淡的道。

    “隻屬於她一人麽?”威廉看了看鷹,又看了看珍,微微一笑。兩個都曾經是神殿史無前例的絕世天才,後來卻又都為了情愛而拋棄了信仰。如今相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你們來是為了?”看著舒拉和威廉,桑倪忍不住問道。

    “封印之門。”舒拉笑眯眯的道。

    “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們能夠反老,不過並不是很穩定。我的心智本就舊曆滄桑,不過舒拉她沉睡的時間遠比醒著的時候多,所以心智並不那麽悠遠,很容易造成像現在這樣過小的情況。所以我們希望借用神器的力量來平衡。”威廉說道,語氣平易略帶懇求。

    “給!”珍想都沒想就把封印之門遞給威廉。

    “就這樣給我們?”威廉一愣,封印之門裏麵封印的可是神器,大陸上誰人不想得為己有。對於珍如此直接的舉動,他顯然有些不能適應。

    “這本來就是舒拉幫著我們拿到的,再說我們現在也沒有用處了,交給你們很正常。”桑倪淡淡一笑。

    “記得哦,要好好照顧舒拉姐姐。如果有一天我知道舒拉姐姐受了你的欺負,我會讓鷹去找你的。”珍認真的說道。

    “傻丫頭,你看他傻乎乎的多老實,我欺負他還差不多。”舒拉過來在珍的頭上敲了一下,然後煞有介事的偷瞄鷹一眼,在珍耳邊說道:“倒是你,別被那個大男子主意過重的家夥欺負了。如果他欺負你……我估計威廉也不一定能打過他。幹脆你不理他,直接來找我和威廉。要不我們兩姐妹幹脆都嫁給威廉算了,讓他自己在家蘿卜白菜自生自滅。”

    “我倒是更習慣以前那個整天蒙在鬥篷中的巫師了。”亞當哈哈笑道。一邊鷹和威廉都是無奈的輕笑。

    “狼王?不可能!”從牙離開陀糜拓雅高原又過了三個月。那幾個圍擊古力豪的人早已經回到了聖域並稟報了這件事情。而此時,神殿大殿中,眾人正在就這件事做著討論。

    “能夠帶上精魂寶玉已經說明了那人與狂族的關係,而且我們也有人親耳聽到狂族的人稱呼他為王,還聽到他以狼王的名義冊封手下勇者之名。如此多的證據,看來應該是不會錯了。”一個長老皺眉說道。

    “未必。”驕陽搖頭。“在那種情況下,對於人狼族這種高傲的,榮譽至上的種族來說,牙冊封他勇者之名以求他去得安慰也在情理之中。”

    “哼,那樣汙穢的種族有何榮譽可言。”另一個長老暴喝一聲,不滿的叫道。

    “長老大人站在神殿的立場可以如此解說,不過牙並不是神殿的人,站在牙的立場,站在狂族的立場,他們那樣做就非常合理了。”陽炎也站在驕陽一邊。畢竟自己也是一個武者,懂得尊嚴對於一個武者來說的意義。

    “那他族人稱呼他為王又該如何解釋?”長老們還是不服,馬上又有人提問。

    “我們還不能確定他就是狂族的一員,至少他身上沒有任何狂族的特征。”驕陽補充道。卻沒有看到在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黛安娜眼神中異樣的神色。

    “他帶著精魂寶玉,被錯認為是狼王也是有可能的。”黛安娜稍整姿態,淡淡的說,見幾位長老還要說些什麽,擺手道:“好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麽容易結束。”

    “不容易結束?什麽意思?難道一個受詛咒的民族還敢來挑戰我們偉大的至高神的尊嚴不成?”一個長老跳了起來,一萬年以來被神殿除滅的夜族數都數不清,從來就隻見過他們逃竄,還沒聽說過有哪個會來報複,何況是被追殺得最嚴重,沉寂了多少年,一直是一盤散沙的狂族,更何況還是來這個神殿的中心地帶——聖域。

    “如果是那個家夥的話,很有可能!”驕陽搖頭歎息,從他和牙對決的經驗,劍意相通,他能夠從中體會到牙的性格。

    “做好防範,有人闖山,一縷殺無赦。”陽炎冷聲說道。這也變向的承認了黛安娜和驕陽的看法。

    “什麽?難道真的有夜族敢來硬創我們聖域!”這下長老們可都炸了鍋了。“反了,真是無法無天了。”

    “法?天?”黛安娜看著狂叫的長老們,心中想起的卻是母神對神的評價。連神都不知道法為何物,人類又能懂得多少。

    “什麽人?”聖域門口,一個年輕的護衛看到一隊馬隊正在向聖域開來,一聲暴喝。

    “我們是無名角鬥場的,煩勞護衛大哥進去通稟禦女大人一聲。”馬車前一個年輕的騎士恭敬的說道。

    “角鬥場?”那年輕護衛一皺眉。“低賤的角鬥場能出什麽好人。滾,禦女大人高貴如神,是你們這些低賤的人說見就能見的!”

    “放肆!”馬車中,老婦人一聲嗬斥。“我老太婆是老了,也的確不算什麽高貴出身,不過就是你們禦女在老婆子我麵前也得叫我一聲婆婆,還論不到你這個狗仗人勢的畜生來教訓我。”

    “滾!”聽出老婦人的暴怒聲,馬車前麵的那個騎士再不那麽客氣,朝著那護衛暴喝一聲,一股內勁湧出,就算是神殿的護衛也被逼得倒退出兩三步險些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們要硬闖聖域?”那護衛顫抖的驚呼道。

    “如果再年輕五十年,老太婆子我就剁碎了你來喂狗。哼!不用理這條狗,我們進去。聖域這麽大,總會有通情理之人的。我來看幹孫女,可不想把心情搞得太糟糕。”馬車中,老婦人淡淡的道。

    “是。”前麵騎士應了一聲,直接往裏走。

    “什麽人?”裏麵又一人喝道,同時出現了十幾條身影。

    “我們是無名角鬥場的,煩勞護衛大哥進去通稟禦女大人一聲。”同樣的話,同樣恭敬的語氣,那個騎士對著眼前的人說道。

    “嗯?”十幾人中為首的一人皺著眉頭看了看眼前的騎士,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個年輕的護衛。

    “那孩子不懂禮數還出口傷人。我老婆子替神殿教訓了他一頓。”見外麵好久沒有動靜,馬車中老婦人不耐煩的張口說道。

    “請各位稍等。”那頭領凝視了馬車前的騎士許久,一轉身跑了回去。

    不多時,一隊人從裏麵迎了出來,為首的正是驕陽。

    “天啊,沒想到竟然勞煩婆婆您親自來一趟,禦女大人,呃,黛安娜她在大殿和幾個老東西吵架,所以就叫我先來接婆婆進去。”驕陽陪笑的說道。頓時,剛剛攔在車隊前麵的十幾條身影閃身消失。而那個年輕的護衛則全身顫抖的爬到一邊去了。

    “嗬嗬,那丫頭是不是特別討厭那幾個長老啊。”老婦人笑嗬嗬的說道,在她看來,看到驕陽就等於看到了一半黛安娜。

    “嘿嘿,好像是啊。”驕陽陪笑,帶著馬車向裏麵走。

    “如果那幾個老家活還沒有死的話,應該也都有幾百歲了,哎,可就是這固執還是改不了。”老婦人歎道。“其實我也不喜歡那幾個老家活。”

    “婆婆,你也見過他們?”驕陽奇怪的道。

    “年輕的時候來過聖域,那時候見過,幾個老不死的而已。”老婦人有些惡毒的說,隨後好像惡作劇成功的小女孩一般嗬嗬的笑了起來。

    “婆婆!”大殿門口,黛安娜直衝出大殿來到馬車前麵幫老婦人打開車門,攙扶著老婦人走下馬車。

    “什麽人,這麽大的架子,竟然還要禦女大人出門迎接。”幾個長老肝火奇大,從大殿中一路吆喝著走出來,可是當看到老婦人和那輛古色古香的馬車的時候卻禁不住身子一顫。

    “是您……”

    “嗯!”見那幾位長老要多話,老婦人不悅的哼道。

    “是!”幾位長老規規矩矩的垂手一邊,竟然是比起對黛安娜還要恭敬很多。

    “婆婆!”黛安娜有些古怪的道。

    “孩子,幾個老不死的東西有沒有欺負你?”老婦人慈祥的笑著。

    “沒有,我比較皮,所以每次吵架都是我贏,嘻嘻……”黛安娜歡喜的笑道。

    “嗬嗬,那就好。如果這幾個老東西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來拆了他們的老骨頭。真是的,都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收斂點,一個個老頑固的腦筋越老越不知道變通。”老婦人橫了幾個寒蟬而立的長老一眼,拉著黛安娜的手走進了大殿,路線好像比黛安娜還熟。

    “婆婆,你,和神殿什麽關係啊?”黛安娜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問道。

    “母神,還好麽?”老婦人沒有回答卻是反問了一句。

    “還,還好。”黛安娜說道。

    “哎,她有沒有和你提起她最不孝順的女兒啊?”老婦人歎道。

    “婆婆,你……”黛安娜難以置信的看著老婦人。

    “如果掄起輩分,恐怕你的青姐也要叫我一聲婆婆呢。”老婦人笑了起來,隨即又擺了擺手。“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已經離開多年,神力也已經都還給了母神。”

    “每一個禦女都是母神的女兒,神力是與生俱來的,是不可能還回去的。”黛安娜搖頭說道。

    “不再使用,不就等於是還回去了麽。看看我現在的樣貌,你也應該知道的吧。禦女是不會變老的。”老婦人淡淡一笑。見黛安娜還想說什麽,輕輕擺手。“好啦,我這次來是看我幹孫女的。哎,不知怎地,這回去之後就是想你想得緊,所以才剛剛到家又忍不住日趕夜趕的上了聖域。本來是想不讓任何人再提起過去,沒想到最終卻是我自己說了出來。”

    “那,婆婆想不想去見見母神?”黛安娜問道。

    “過些時間再說吧。想你這丫頭,所以很可能在這帶上很長一段時間。”老婦人笑眯眯的說道,挽著黛安娜的胳膊輕輕的撫摸著那羊脂玉般的蔥白纖手。

    兩人一路相伴而行,很快進入到後殿,黛安娜的臥室中。

    “這就是我們黛安娜大美人的小窩麽?怎麽這麽邋遢,和你的小模樣一點都不像呢。”看到黛安娜的臥房,老婦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婆婆,你不許笑黛安娜。”黛安娜不依的嘟嘴嗔道。

    “可是……”老婦人強忍住笑,再次環目四周。整件臥房中隻有簡單的幾件擺設,一張胡亂團成團的被子扔在鋪著皺巴巴床單的大床上,一張連水杯都沒有的圓桌,三把椅子還有一把缺了一條腿,靠牆一個過著灰塵的小櫃,櫃子上麵放著一盆幹癟癟一看就澆水很少的花草和一麵碎了又粘好的鏡子。“這真的是女孩子的房間麽。”

    “婆婆,你要是再笑人,我以後就不帶你進來了。”黛安娜臉紅的撒嬌。“你是第一個進來我房間的人呢,平時那幾個老家活要派人來打掃都被我打出去了。”

    “好好好,我不笑。”老婦人寵膩的看著黛安娜。

    “就是這裏了,聖域!”在聖域的山腳下,兩個身影停住步伐。

    “啊咪,我們要上去了。”牙淡淡的道。

    “哥,你放心,我自己能行。”啊咪堅定的說。“沒有什麽能夠阻擋我,因為我是你的妹妹。”

    “嗯。”牙隻是簡單的應了一聲。很快,兩條身影閃爍入山。

    “什麽人?”聖域前,那個年輕護衛暴喝一聲,剛剛碰了無名老婦人那一鼻子的灰,現在心中正是忐忑不安的惶惶不爽的時候,見到人影就忍不住怒喝一聲。

    “殺人!”牙淡淡的說,身影幽魂一般直立的飄到那年輕的護衛麵前,後麵拖出一條長長的身影。

    “啊~”那年輕的護衛驚呼一聲,卻來不及做反應就已經仰躺在地上。咽喉一道細小的紅線被冰雪完全覆蓋。

    “吼——”一聲巨吼,雪麟仰天一聲嗥叫,似在對整個聖域說:我,來,了!

    “今夜,是我們的時間了。”牙淡淡的道。緊握著手中月影伏麟劍向著聖域邁步而去。

    “半年了,連續半年的紫紅映月是怎麽回事?”老婦人拉著黛安娜的手問道。

    “不知道。”黛安娜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夜神似乎從十幾年前開始就不正常了。先是紫紅映月的時間不穩定,然後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紫紅映月,而這半年來每天夜晚都是紫紅色的滿月,這,哎,該怎麽說呢。不知道是不是夜神因為什麽事情不開心而發怒了,怒火盛到連至高神都壓不住。”

    “母神對此沒有什麽說法麽?”老婦人又問。

    “我沒敢把事情全告訴母神。你也知道母神和夜神……如果我說了,不知道她會激動成什麽樣子。”黛安娜搖頭說道。

    “哎,母神最終也不能逃脫那個小***啊。”老婦人歎道,旋又一轉。“你那個驕陽怎麽樣了?”

    “婆婆,什麽叫我那個驕陽啊,人家都還沒看中他呢。”黛安娜揚著小臉驕傲的說。

    “其實我看他滿好的。”老婦人笑眯眯的像個媒婆。

    “婆婆,你這麽急著把黛安娜賣出去啊。”黛安娜氣乎乎的扯著老婦人的衣袖。

    “好啦,好啦,不賣。我也舍不得你啊。”老婦人被黛安娜扯得無奈,隻好應道。

    “禦女大人。”一個少女來到黛安娜臥房的門前,輕輕敲門。

    “什麽事?”黛安娜問道。

    “前,前麵出事了。”那少女有些驚慌的回道。

    “出什麽事情了?”黛安娜心頭一跳。

    “有人硬闖聖域。”那少女說道,顫抖的聲音顯示直到如今她仍然不能相信這是事實。

    “哎,該來的,還是來了。”黛安娜長長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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