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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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少永冷冷地注視著四人,牙齒間淡淡地蹦出一個字:“殺!”家將一聲怒吼,長刀齊齊朝四人落去。

    柳依喝道:“六空照顧北冥羽。”話落,嬌軀一扭,寬袖蕩起層層氣浪,“嘭嘭嘭~~~~~”一連串短促的炸響,長刀紛紛折灑滿野店,家將麵麵相覷地拿著手中的半柄短刀,一怔神後,齊聲呐喊,舉刀又自砍去,柳依輕斥道:“蝦兵蟹將也來獻醜!”說話間,寬袖飛舞,步伐如行雲流水,穿梭在家將之間,隻聽慘叫聲不絕,不到眨眼工夫,一幫家將全部躺倒在地。

    柳依不屑的撇撇嘴,道:“風少永,你帶著些人也敢來?”

    風少永臉上略有點驚異:“柳家的‘暗香盈袖’?”柳依傲然道:“沒錯,如假包換,怕了吧?”自大的本性又露了出來。

    風少永細目中掠過一絲寒光,北冥羽正好瞥見,急道:“柳依小心!”卻為時已晚,風家的“風神幻影”冠絕天下,風少永離柳依又不是很遠,柳依方想動身,風少永的右手便已扣到了柳依的玉頸。“風少永,你好卑鄙!”北冥羽冷冷道。

    “哈哈哈~~~~”風少永一陣大笑,“無毒不丈夫,現在先機掌握在我的手中,我便是王者,而你們隻能任我擺布。”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快放了她!”北冥羽冷冷道,“你不怕傳出去,風家顏麵盡失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隻有你們這幫迂腐之人才會崇拜什麽仁義道德。”風少永眼神殘酷得有些可怕。

    “好,你放了她,我們放你走。”北冥羽率先鬆了口,麵對風少永這種不擇手段的人,實在想不出逼急了他能幹出什麽事來。

    “嗬嗬~~~~”風少永冷笑著搖搖頭:“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我說過現在籌碼在我的手上。”“那你要怎麽樣?”北冥羽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風少遊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他的這個弟弟簡直是不折不扣的惡魔。

    “她要跟我走。”風少爺的臉上恢複了冷漠:“風家家將的死,她必須做個交待。”“人明明是你殺死的。”北冥羽冷冷道。

    “錯!要不是她的原因我會殺他們嗎?”風少永的眼神充滿了邪惡。北冥羽恨得鋼牙緊咬,打從出來尚未見到如此瘋狂的人。

    驀然,風少永直感周身空氣一薄,全身氣力一散,渾身一陣酥軟,那個所說的毫無價值的人含笑著站到了他的眼前,他的手軟軟地落下,速度之快讓他無連反映的時間也沒有,大驚之下,風神幻影使出,瞬間飛到店外,狠狠地看了看那人一眼,不敢稍作停留,騎上駿馬,煙塵飛揚,迅速地消失在店外。動作一氣嗬成,北冥羽剛想追擊,已是不及。剩下的家將見二少爺都溜了,相互拉持著騎馬倉皇逃走。

    那人漠然地看著這些人逃跑,也不追擊,兀自站在原地飲著酒。

    柳依劇烈地咳嗽著,風少永的手勁在她玉頸上留下醒目的紅痕。“你沒事吧?”北冥羽投來關切的目光。

    柳依白了他一眼,憶起剛才被擒時北冥羽急切的神情,芳心沒來由一陣甜蜜,驀然眼前閃過姬曉雅淒豔的臉龐,那股喜悅刹那被澆滅,口不由心道:“關你什麽事?”北冥羽莫名其妙地吃了個釘子,暗道:“關心你難道還有錯?”

    那人嘴角掛著不羈的微笑,看著北冥羽和柳依,眼中蕩漾著莫名的意味,突然眼神劃過一縷憂傷,猛然舉起酒壺一陣狂飲,似在宣泄著什麽~~~~北冥羽兀自奇怪桀驁不馴的風少永怎麽會輕易放過柳依,這麽光棍地逃走,心中一動,眼光望向那人,當下明白了怎麽回事,一聳肩道:“兄台,北冥羽好像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那人盯視著北冥羽,笑聲中略有些玩味:“北冥兄弟此言容易令人誤解噢?”北冥羽眉頭一展,淡淡道:“噢?”

    那人悠悠望向柳依道:“是柳小姐欠本人一個人情,北冥兄弟不要攬在自己身上。”北冥羽俊臉一紅,故作無謂的笑笑,倒是柳依一張臉紅透如西天的晚霞,恨恨朝著北冥羽道:“北冥混蛋,要你亂說什麽話?”

    北冥羽頭一歪,輕歎道:“好心總有人不領情,唉,世上的好人難做啊!”“你~~~~”柳依俏臉由紅轉白,銀牙一咬櫻唇,一跺腳走向另一邊。

    那人又是意味深長地瞧了北冥羽一眼,北冥羽淡淡注視了柳依一眼,心中一動,眼前閃過姬曉雅的玉顏,暗忖:“我真的忘記她了麽?”想著,心底沒來由地一陣煩惱,徑直捧起一台酒咕咕大喝起來,也許辛辣的酒水能驅散他的煩悶。

    “啊~~~~”六空突然一聲驚呼,拍著光頭,稚嫩的臉上滿是笑容,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北冥羽放下酒台,嘴角帶著酒漬,雙眼迷離看著六空,似乎有點不解他的行為。

    六空雙手一合十,朝著那人道:“小僧剛才經過深思熟慮後,終於想起了施主方才救柳依的武技了。”手舞足蹈的興奮樣,直似個孩童。

    北冥羽眼神一清,雖然早就猜到了是那人所為,但是卻不知他是用何種手段,六空言語不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人也是一愣,定定地望著六空,忽然一笑道:“小師父但說無妨。”“沒想到本人的微末技藝也能登大雅之堂?”邊說著邊灌著酒,笑容中說不出的苦澀。

    “施主,要是小僧猜得不錯的話,你剛才所使的是石家的‘破氣道’。”一語如驚雷落地,北冥羽望向那人的眼光充滿了驚異,那人也不承認也不否定,隻是在那邊不住地灌著酒。

    柳依聞言轉過嬌軀,語氣帶著點欣喜:“你是石家哥哥?”同為南朱雀的風雲世家,柳石兩家世代交好,是以一聽到六空的話頓時大為驚喜。

    “石兄!”北冥羽走上前去,一拍那人的肩膀,張口欲問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那人抬頭看了北冥羽一眼,搖頭苦笑道:“北冥兄弟的疑問恕我不能解答。”

    北冥羽料得眼前人身份必是石家的少爺之類,看他如此頹廢放蕩的樣子,想必有著不為人所知的傷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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