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事情大條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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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張震濤很奇怪,總是談起女人,談女人是不奇怪的,但他總在談洪雪那個女人。我習慣他早上談小莉,晚上說小娟,但是持續性的說一個女人,我就不大習慣了。

    “方方,小雪人很好,昨天見麵的時候問我冷不冷呢!”張震濤突然和我來了這麽一句。

    “嗯?”我很奇怪,九月初的天氣怎麽會冷。

    “你說她人是不是很好?”張震濤一臉期待。

    “是的。”我回答,純屬安慰。

    “我看我愛上她了。”他說。

    “嗯。”我基本沒話說。

    “我想我——喂!你有沒有在聽!”張震濤大聲問。

    “嗯。”我的回答。

    “好了,不和你說了,我自己想。”張震濤看我興趣不大。

    “嗯。”依舊如此。

    但是過了沒到幾分鍾,張震濤的臉湊過來了。我正在看少兒不宜的網站,他的臉這麽湊過來,我嚇了一跳。

    “喂!你搞什麽?一邊想著你家小雪去!”我不理解,剛剛說了不和我說話,怎麽這麽快又來了。

    “方方,我現在需要一個人來傾訴一下,你要不幫個忙?”張震濤猥瑣地說。

    “隨便你了。咦!這個女的身材不錯。”我繼續瀏覽網頁。

    “小雪是小學教師,你看我是個公司職員,配不配得上她?”

    “這個,馬馬虎虎。”

    “我也感覺是馬馬虎虎。”

    “這個的身材就不太好了。”我說。

    “你在想什麽?有沒有聽我再說什麽?”張震濤怒。

    “你說你家小雪是小學教師,不錯。”我和他說完,繼續瀏覽。

    “我知道不錯,我這麽多年了,第一次有這個感覺。是兄弟就來聽一下。”張震濤說。

    “為什麽不找小琪,她可能還能給你點建議。”我的建議。

    “去!你不怕她以為我又想著什麽壞主意,一刀把我砍了?”張震濤還是不敢。

    “砍就砍,多大個事。”我說。

    “你怎麽不去給我擋刀子?”

    “她砍的是你。”我不聽他胡扯,繼續瀏覽。

    於是張震濤在我旁邊鬼扯了一天,聽得我暈頭轉向。很奇怪為什麽唐經理今天沒來視察工作,好像也沒來上班。

    下班的時候,我很迷糊。收拾了一下東西,張震濤提議:

    “方方,我們好久沒去七夜樓了,今天晚上要不?”

    “你不去陪你家小雪?”我問。

    “今天她要家訪。”怪不得會想起來我。

    “那就去吧,別忘了掏錢。”我說。

    “我最近談戀愛,很緊張的。”張震濤說。

    “你哪個月不談幾回戀愛?別和我裝了。”我揭他老底。

    “這回我是認真的。”

    “你哪回不是?”我說。

    “這回真的是認真的。”我信他的才怪。

    不過我們終於還是去了屠狗街,為了晚飯。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有告訴梁雨豐,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不過似乎家裏沒有電話,我也沒有那個必要事事告訴她。於是我心安理得去了七夜樓。

    “羅羅,接客!”老樣子的招呼在張震濤嘴裏喊出。雖然隻來過幾次,可是我們其實都有一種感覺,感覺我們是這裏以後的常客。

    “別說接客,煩著呢!”羅羅同誌很不耐煩。

    今天的羅羅穿著一件粉色的衣服,和別人明顯不太相同,很奇怪。

    我問羅羅:“怎麽了,羅羅?”

    “我今天升職了,當大堂經理了。”羅羅說。

    “那為什麽還不高興?”我很奇怪。

    “薪水沒漲。”羅羅很沮喪。

    “原來如此,應該的。”張震濤接道。

    “什麽應該的!”羅羅不高興。

    “不高興應該的。”我接口。

    “好了,上去吧。”羅羅說。

    “為什麽還是你招呼客人?”大堂經理似乎不該做這種事情。

    “沒什麽,你們是熟人。”羅羅說。

    我們走上二樓,人照例隻有我們幾個,這裏的生意,還不是太好。怪不得不給羅羅加薪。

    牆上是某大作家的塗鴉,似乎又多了幾張。我們一一看去。

    我看到了一幅楹聯,很有意思。

    上聯是:茶妹在喝茶;下聯是:漏姐要補漏。橫批:茶缺補漏。

    這是一個費解的對子。我疑惑的眼神看向羅羅,羅羅看到我看的那副對子,一扁嘴,眼淚於斯落下。

    “羅羅,你為什麽哭啊?”我手忙腳亂。

    “能不哭嗎?這對子寫的是我。”羅羅的眼淚在繼續。

    “那麽上次的呢?”我問。

    “上次哪個?上次有很多,你沒看到這麽多濫字嗎?”羅羅說。不過人家好歹也是大作家,居然說他的字是濫字,真的未免對不起他了。

    “上次的,就是那個‘九方寒瑤,金槍不倒’,你為什麽不高興?”還是張震濤記得清楚,適時提醒了羅羅。

    “噢,那個是說我們老板的,我們怎麽能高興?要不是我裝得好,怎麽能當上大堂經理?我們老板一高興,就把我給提上去了。”羅羅在傳授我們職場經驗。

    “原來如此,那麽這次呢?”我問。

    “這次說的是我,我當然要掉兩個眼淚了。怎麽著也不能讓楊孟白損我一把,我一定要讓人知道。”羅羅說話的表情很堅決。

    “噢,這樣。”我明白了,但是看著羅羅還在掉眼淚,我不理解。

    “沒關係的,今天來的客人不多,我又沒有都給他們掉眼淚,我還撐得住,你們怎麽還不來安慰我!你想看著我哭死?”羅羅很不高興,都掉了這麽長時間眼淚了,怎麽我們還不見機安慰。

    “哦,張震濤!”我讓張震濤這個老手上。

    “羅羅,這個沒什麽關係的,以後我也寫東西讚揚你好不好?”張震濤發揮優勢,安慰無框眼鏡美少女大堂經理羅羅。

    “你寫的,有楊孟出名嗎?”羅羅一針見血。

    “沒有。”張震濤坦然回答。

    “那你還說這些有什麽用!點菜了!”羅羅怒吼,我們唯唯諾諾點菜。

    我們今天的菜式,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今天的談話,談話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小雪,洪雪。

    張震濤說了三句就談到了洪雪。

    “方方,小雪是個好女人。”這句話作為開頭,張震濤談起了他的小雪。

    我實在不想聽他的小雪怎麽樣,但是他的話都說了,我是攔也攔不住的。可是如果轉移話題的話,可能管用。可是我不想說我家住個梁雨豐,於是我的轉移就從以下開始:

    “我昨天碰到個女的,長得蠻不錯,名字裏也有個雪字。”我把昨天的豔遇作為開頭。

    “是嗎?一定趕不上我家小雪。”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就是例子。

    “我看未必,我都看傻了。”我不服,反駁。

    “你那眼光,我還不知道?”張震濤懶洋洋的,又要說小雪了。

    “不過那個女的感覺很邪惡,真得很邪惡。”我以感覺開始。

    “不是叫白雪衣吧?”羅羅在一邊插嘴。

    “你怎麽知道的?”輪到我驚訝了。

    “因為昨天她來了,和我們老板說,想把一個人送到異次元空間去。”羅羅說。

    “哦,那就是我。”我承認了。

    “我當時就在想,那個家夥是誰,這麽不幸。想不到是你!”羅羅看著我,也很興奮。我感覺邪惡了一點。

    “她是什麽人?”這才是我想問的。

    “算是個無業遊民,不過好像很有錢。她的事情老板知道。”羅羅語焉不詳。

    “那她第一個想撞死的是誰?”我想起來,她隻是把我列名第二,第一是誰?

    “是楊孟。”羅羅說得雲淡風清。

    “哦,怪不得。那我當第二也認了。”如果說楊孟是第二,實在沒什麽人能認第一。我們公司喬伊斯那麽狂傲的人都隻敢認第二。我其實該沾沾自喜了。

    “我當時就想,該不是你這個家夥吧?和楊孟這種鬼才一樣的,畢竟不多。”羅羅在感慨。

    “那麽,白雪衣認識楊孟?”我在這麽想。

    “當然認識。”羅羅想也沒想就回答。

    “那為什麽沒把他給撞死?”我很奇怪,白雪衣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如果不是我跑得快,當時就要讓我去異次元。

    “因為他們是朋友。”羅羅的重音落在“朋友”兩個字上,話說得意味深長。我們兩個心照不宣。

    “但是為什麽會住在殺豬巷裏?楊孟不是在偉大的首都嗎?”我問。

    “楊孟說,住在大都會,就是一個鬱悶,開開心心地睡個覺都不行。你知道?”羅羅問。

    “知道。”楊孟語錄是記在心裏的,除了一些不能公開的話,我們什麽記不住?

    “所以啊,他和他的朋友就住在這裏了。”羅羅說得曖昧了。

    我們點頭,一笑。

    “好了,是不是該上菜了?”我問。

    “如果是熟人的話,我們會拖一段時間。”羅羅說。

    “為什麽?”我不理解,張震濤也不理解。

    “你們吃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我們和誰鬼扯去?”羅羅說。

    “要不考慮一下看字畫?”我提議。

    “算了,這些字畫,我們看著想掉眼淚。”羅羅並不感冒。

    “對了,今天你介紹的那個海狸火鍋怎麽還沒來?”張震濤問。

    “等一下,要用人參浸一浸的。”羅羅告訴我們。

    今天的菜吃得不錯,正所謂七夜樓不愧為七夜樓,機靈鬼怪的菜總是有一席之地。

    吃過以後,我們友好地和羅羅道別,並為下一次的正式會晤做好了前期工作。而且感謝她將白雪衣的重要資料告訴我,這是我個人的謝意,與張震濤無關。但是張震濤會感謝羅羅傾聽了一大堆關於他家小雪的廢話。

    走在街上,初秋的氣候是夜裏的涼風,吹過來在身上,侵入衣內,分外曖昧,好像秋風的一次豔遇,我們的一份失驚。這份愜意一直伴隨我們走到野雞林路。

    我們就真的失驚了,是在街口了有幾道黑影走來。漸漸侵近我們,擋在我們前麵。

    其中一個家夥對一個短小精悍的人說:

    “大哥,就是他。”

    然後那個人走向前,問道:

    “你們,誰是張震濤?”聲音帶著一絲恨意,不知道張震濤怎麽惹到了黑道人物。

    我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張震濤傻了,茫然的看著他們。

    “大哥,我就是。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張震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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