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其實我什麽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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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的早上,唐經理上班之後就說:“覺曉,你去企劃部那邊吧。這是委任狀。”

    “委任狀?”我很驚詫,差一點把藏在桌子下的早飯給掉下去。

    “對,柳經理給你的委任狀。”唐經理說道。

    這年頭一個工作調動還給這個?以為是讓我當總裁還是市長?我記得我當年簽合同的時候似乎沒有那個東西。

    “哦,在哪裏?”我也隻能這麽問。

    “給你。”唐經理從公文包裏麵抽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

    “這就是?”我看著那張比我早上用過的那張好不到哪去的紙,實在不確定這就是傳說中的委任狀。

    “一會收拾一下就可以過去了,你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唐經理說道。

    “嗯,好的。”我回答。

    於是我改投別派的事情終於讓其他人都知道了。

    “方方,你怎麽去企劃部了?這麽好的地方你是不是該請客?”何崇在第一時間衝過來,可惜不是關心我轉換工作的事情,重點應該在哪一頓飯上。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方方,聽說企劃部美女不少啊,別忘了給我們介紹幾個。”

    “方方,別忘了讓美女沒什麽事的時候來我們這轉轉。”

    “方方,要不今天晚上請,怎麽樣?”

    “方方,去青蚨酒吧怎麽樣?”

    “方方,明月大酒店最近裝修好了,一頓飯才三千多,你看要不?”

    我陷入的重重包圍之後,隻能”嗯”,“啊”來回答,偶爾感覺不對了,就大喊一聲:“什麽?你要殺人?”

    終於,人是可以應付過去的。我也能有空閑收拾一下。實際上我的東西不多,周五的時候也已經差不多了。

    我看了一下那張草紙一樣的委任狀。

    開篇中間大書三個字:“委任狀”,似乎是在世俗界名聲大噪的人寫的,但是我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正文如下:

    方君覺曉:

    近來人事飄零,頗有時無英才之感。素來聞君博聞,知君達雅。丫的小樣就是你了。

    落款:知名不懼。

    我看了一下,還真的是“不懼”。不知道是不是錯字。

    這張委任狀,看得我有點懵,這個企劃部經理,不知道是什麽人。聽張震濤前天形容,用一句話來說,“是個人,很奇怪的人。”我看這張委任狀果然很奇怪。

    抱著一個紙箱,我從老地方走出去,直接向這企劃部去了。回頭看看,電腦還在,裏麵的珍藏已經被我刪了。一想起這個,我就感覺有點心痛。

    然後我就去見企劃部的柳經理。

    在企劃部,我看到一群低著頭的人,都在認真地看著電腦屏幕。莫非有什麽好片子?我湊過去看了看,好像是我們產品的測試數據之類的東西,這有什麽好看?

    我看得電腦的主人突然感覺到後麵有人,轉過頭來問道:“你是誰?哪來的?幹什麽?”

    我神情一肅,答道:“我叫方覺曉,調到企劃部來工作。請問,柳經理的辦公室在哪裏?”

    那個家夥突然之間一陣興奮,“騰”一下子站起來,握住我的手,說道:“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專業技術人士?太好了,你先幫我看看這堆東西再說吧。”

    不知道他這麽興奮幹什麽?我湊過去看那一把數字。

    這位仁兄說道:“我姓印,名景達。是企劃部的,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

    “哦,”我應道,“這些東西我看了,有什麽問題嗎?”

    印景達興奮地說道:“你看了,那太好了,你能不能說一下這個參數和這個參數,怎麽就是這個樣子?”

    我看了十三秒鍾,說道:“這個……我也不大明白。”

    印景達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問道:“你不是專業人士嗎?”

    我答道:“專業知識早就還給我老師了。”

    印景達問道:“怎麽可能?”

    我問他:“你是什麽專業的?”

    印景達說道:“工商管理。”

    那麽我又問他:“知道什麽是吉恩商品?”

    印景達想了半天,終於搖搖頭,答道:“不知道。”

    我繼續說道:“記得供求曲線?”

    印景達說道:“嗯。”

    我說道:“跟正常的供求曲線相反的商品就是吉恩商品。”

    印景達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這個是經濟學裏麵的,不過這麽偏的沒用。你問我這個幹什麽?我雖然專業知識丟得差不多了,不過看到文件,一樣能理出來。你別說你把所有的都還給你老師了。”

    我回答道:“不是,我是告訴你,經濟學裏麵這麽偏門的我都知道,那我那些專業知識,是不可能學好的。”

    印景達恍然大悟,點頭說道:“沒錯沒錯,確實。柳經理的辦公室在那邊,你自己去吧。”

    於是我抱著箱子過去了,臨進門想著,把箱子這麽抱進去不就是以逃難的?還是放在門口好了。

    敲了一下門,一聲慵懶的聲音響起:“進來。”

    我推門而進,看到一條美腿,黑色的網眼絲襪。我立刻有一種想要噴血的衝動,但是一副金絲眼鏡似乎又告訴我她的凜然不可侵犯。這個穿著深藍套裝的熟女是誰?不是傳說中的柳經理吧?

    我選擇站在那裏,等她說話。

    她看二十三秒,終於選擇張開嘴,說道:“你是哪位?”

    唐經理不是說柳經理見過我嗎?怎麽見了人還不認識?好在我沒有信。

    我以最紳士的禮節說道:“我姓方,方覺曉。是新調到企劃部工作的職員。”

    金絲眼鏡熟女很利索地說道:“我是柳隨風,企劃部經理。以後咱們就是同事了,小樣還湊合,聽說老唐上回的企劃書是你寫的?”

    她怎麽知道呢?我老實回答:“是我動筆。”

    柳隨風說道:“嗯,還可以,看不出來理工科出來的人文筆還可以。”

    我謙虛地說道:“湊數而已。”

    柳隨風眼睛一瞪,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湊數?用得著你說出來?好了!我就不多說了,這活兒怎麽幹你先適應一下,然後就算是我們企劃部的人了。”

    這麽一個無名之火,讓我知道了什麽是“知名不懼”,果然很厲害。

    我說道:“好,那我在哪裏工作?”

    柳經理說道:“跟著走。”

    我跟著出去。

    柳經理拍了一下手,對著大家說:“今天我們企劃部來了一位新同事,這家夥以前跟著老唐混,現在改了山門,投靠咱們。以後都是同事,照顧著點。”

    這就是我的介紹?

    “夜依呢?”柳經理問道。

    “在這!”一個膚色黑黑的女孩子站了起來。

    “好,新來的你就先帶著吧。你叫什麽來?”柳經理問道。

    “方覺曉。”我回答。

    “你先跟著夜依吧。位子在那裏。”柳經理指著一張桌子說道。

    我看了看,很多塵土,摸了一下,全是。

    我收拾著桌子,突然想起來,為什麽“委任狀”那三個字特別眼熟。

    是傳說中的高手“穿林北腿”蔣中正的字跡。

    坐下來之後,印景達的問題就出現了,大家都會找我問,這個是什麽,那個是怎麽回事。我又怎麽知道呢?於是就“嗯,我想想。”“等一下,我先看看。”然後告訴他們,我什麽也不知道。

    除了印景達,別人都不信。我這個專業人士的光環,還真不是好用的!

    下班之後,我過去找張震濤,那幫家夥說他和林玲琪走了,拽著我請客,我敷衍了一下,隻好自己回家了。

    如果回家,梁雨豐大概還沒回去。突然之間,不習慣一個人在家,雖然以前都是一個人,可是如果不是一個人了,就會有孤獨的感覺。

    人,畢竟是不喜歡孤單的。誰說的?不知道。

    於是公交車多坐了三站,在萍水相逢街下去了。

    阿利斯及咖啡廳,我還記得上次的事情,這麽進去是不是不大好?不過梁雨豐都能在那裏工作,我為什麽不能去喝咖啡?

    於是我進去了。

    “你也敢進來?”一個聲音在我身前響起,是白秋若。

    “風起日德蘭。”我沒理她。

    “沒有。”白若秋說道。

    “噢,那我等什麽時候有。”我看了看她,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了。

    今天,還是沒有客人。

    梁雨豐端了一杯咖啡給我,我嚐了一口,風起日德蘭。

    “嗨,別這樣。怎麽說我也算是客人。”我對著白秋若說道。

    “你是什麽客人?你娘親的!這幾天怎麽也沒人來?”白秋若抱著一個杯子發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其實知道,這是六道水大廈的背麵,購物的人都在前麵喝茶休息了,誰會跑這麽遠來到這裏?

    “我當時以為,這地方隱蔽,客人不多,誰知道一個人都沒有!娘親的!”白秋若徹底撕下了溫情脈脈的斯文,直接罵娘。

    “可能是這棵樹的關係。”我指著門前的一抹煙雲。

    白秋若看了看,說道:“嗯,沒錯。這棵樹在,別人都看不到了。”

    我提議道:“要不砍了?”

    梁雨豐說道:“不行,這棵樹有一種感覺,讓我想看著它。”

    白秋若說道:“我也是。”

    我看了看,這棵樹除了擋住牌子以外就沒什麽別的用了。

    梁雨豐問道:“今天怎麽過來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說道:“一個人不大習慣,先來喝咖啡吧。”

    梁雨豐笑了,很高興,對著白秋若說道:“今天他的咖啡算到我賬上。”

    白秋若苦著臉,說道:“那不就是沒錢了?算了,你以後來就不要錢了。反正一個人喝也是喝,兩個人也是喝,再加一個也無所謂。雨豐,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梁雨豐笑道:“知道了,謝謝。”

    白秋若說道:“那就過來嚐嚐我這杯快雪時晴怎麽樣?”

    梁雨豐說道:“不是吧,今天喝了好多了,還沒有一個客人來呢。”

    白秋若說:“沒關係,反正這個鋪子也是個賠錢的,索性一賠到底,也好兩手一攤,徹底交待了。”

    我插了一句話:“這幾天沒有客人嗎?”

    白秋若說道:“當然了,沒辦法。”

    那她為什麽還要梁雨豐來幫忙?難道是開慈善堂的?

    大家喝著咖啡,聊著天,一直到七點半,白秋若說道:“嗯,現在還沒人,咱們關門了。覺曉,明天再過來。”

    這麽一會功夫我的稱呼就變成了“覺曉”,也算夠近乎了。

    回家的路上,我問梁雨豐:“生意這麽差,為什麽還要雇你幫忙?”

    梁雨豐說道:“秋若說一個人太孤單,就要我陪她。”

    我說道:“陪她?你哪裏好?”

    梁雨豐說道:“可能是我胸不大?”

    我斜了一眼,說道:“那是胸部嗎?”

    梁雨豐知趣地回答:“是胸肌。”

    我說道:“這胸肌,還鍛煉得可以。”

    “謝謝誇獎。”梁雨豐欠了一下身子,最近,她也能和我開起玩笑了。

    “今天晚上吃什麽?”我問。

    梁雨豐“啊”的一聲,趕緊用手捂住。

    “怎麽了?”我問。

    “小影,今天早上走的時候我忘記喂她了。”梁雨豐說道。

    “沒關係,餓不死。”

    “可是昨天她沒吃東西。”梁雨豐解釋道。

    打開了門,我們在床上發現了小影,大概是餓得昏過去了。

    然後梁雨豐找東西,喂小影。

    我最近想吃貓肉了,小影沒餓死可真是可惜!

    兄弟自立一群,群號22151717,自己進來吧,我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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