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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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蒂?”修猛的坐了起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拿起羅刹就往外走。
“怎麽了?修!”揉了揉眼睛,雷頓看了一眼外麵還很暗的天色,問:“這麽早,你想去那?”
“克爾達。”修開門出去。
“哦,克爾達。”雷頓倒頭繼續睡,突然驚醒,“克爾達?!修!你站住!”
“搞什麽!雷頓你一大早吵什麽?”打著啊欠,安霏莉絲推開窗不耐煩的說。
“修說他要去克爾達。”一邊死拖著修,雷頓回頭說。
“克爾達!”安霏莉絲的睡意全消,緊張的問:“哥哥出事了嗎?!”
“不是!是修他做夢夢到蕾蒂叫他!”拚著自己碩大的身體裏的蠻力,雷頓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還是被修拖得往馬棚裏走去。
“搞什麽!做夢用得著這麽緊張嗎?!”安霏莉絲鬆了一口氣,轉身想回去睡覺。
“修,你等一下!”古蘭魅爾從房間裏衝了出去,擋在了修麵前,“你的傷雖然已經好了,但是大先哲也有說過還不能做長途旅行吧。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說清楚好不好?”
“我,”修停住腳步,對喘著氣的雷頓和古蘭魅爾說:“我可以感覺得到,蕾蒂她在叫我,我想克爾達一定是出了什麽事,要不他們不會這麽久還不回來。不管你說什麽,我都要去克爾達。”
“修?”卡斯利特披了一件外衣從院子外麵走了進來,看了一下混亂的場麵,說:“大先哲之所以叫你們在斯穆裏司等,就是怕你們一去反而害了他們,你在克爾達名氣很大,一過去就會被認出,你認為你能活著找到陛下他們?”
“如果我現在還不去,我怕不能見到活著的他們了。”修的眼睛透著焦急,從來沒有這樣過,蕾蒂呼喊自己的聲音充滿著痛苦。
“那我也去,如果蕾蒂出了事,哥哥一定也跑不了的。”安霏莉絲叫道,急匆匆的跑出房間。從精靈之島回到瑟巴裏後一直沒有哥哥的消息,直到四個月前接到莉迪雅的信,說是哥哥在愛莉西亞養傷,可是等自己一群人趕到愛莉西亞時,就隻見到重傷的修,而哥哥竟然跟著蕾蒂去克爾達了!隻好在愛莉西亞呆了一個月後,和莉迪雅修他們一起到斯穆裏司這裏等哥哥從克爾達回來後再匯合,開什麽玩笑!我可不要在這裏等這麽久卻等個哥哥的屍體回來!
“安霏莉絲!你就別跟著起哄了!”古蘭魅爾瞪了安霏莉絲一眼,說:“你要去隻會給陛下添麻煩!”
“你一定要去?”沉吟了一下,古蘭魅爾抬起果斷的臉說:“其實,我覺得你去一趟也好,畢竟陛下他們去了三個月還沒有一點消息,你能去打探一下也好。”
“古蘭魅爾大人!”卡斯利特叫了一聲。
“你放心吧!卡斯利特,現在的修是沒有人能擋住他的。”古蘭魅爾拍了一下修,讓開了路。
“沒有想到凱格爾王真的把秋天那幫貴族給一鍋端了!”
“不過這樣我們不就有了出頭之日了,那些大領地我們是不敢想,不過那些死貴族的小領地到正好符合我們。”
“你?你還是先創下功勳再說吧!說起來,我一直就挺喜歡嶺南那片土地,如果建下一個大功勳應該可以得到那個地方吧。”
“啊!隊長!”丟掉煙頭,雙腳並攏,在長廊上閑談的侍衛對著走過來的力深深的彎下腰恭敬的施了一禮。
“王在那?”力一邊往前走一邊隨口問侍衛。在前天殺了秋天裏的貴族後,紐洛藍的士氣反而更加高漲,那幫死去的貴族留下的領地和爵位像一塊肥肉一樣掛在了早就垂饞三尺的惡鬼士兵麵前,而凱格爾王那好象正氣凜然般對那間諜的問話更是激起了軍民同仇共戚的鬥氣,那個凱格爾王,本來隻是想去找樂子的吧!
“王說要去審問室。”侍衛頭都不敢抬的回答。雖然力一直跟隨著凱格爾王,但是這些侍衛從來沒有看到力出手過,所以以前多多少少的認為力是因為是凱格爾王的童年好友才能做到這個地位,但是看過前天那一戰後,這些侍衛再也不敢小瞧力,而且還隱約的對什麽時候都沒有表情的力產生了一絲畏懼。
又去了!他準備整天都呆在那裏嗎!力轉身向審問室方向走去。在侍衛們鬆了口氣開始繼續談論剛才的話題時,沒有回頭,已經走到長廊盡頭準備下樓梯的力停了一下說:“嶺南是凱伊殿下的領地之一。”
有點奇怪!力的腳步慢了下來,越靠近審問室,不對勁的感覺就越強烈,但是是那裏不對?和往常一樣空氣中彌漫著叫人作嘔的血腥臭味和皮肉被燒焦的焦臭味,在門口起身敬禮的獄卒仍然是一樣滿臉橫肉一身腥臭,擺在過道上還有房間裏慢慢看到的刑具上一樣是長久浸漬著鮮血而形成的黑紅色,有一兩件如平常一樣還在滴著鮮血,沒有什麽不一樣!和平時陪凱格爾王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但是,還是有些地方不對!
“啪!”一聲清脆的藤鞭重重的打在肉上的聲音讓力猛然一驚,是了!是這個!聲音,太安靜了,一路走過來,實在是太安靜了,平常回蕩在空氣裏那叫人有點毛骨悚然的慘叫聲現在一點也聽不見,連著獄卒們鞭打刑罰囚犯興奮的笑聲也一聲都聽不到,隻有一鞭一鞭藤鞭把皮肉撕裂開的暗啞的聲音。
“你還真頑固!”藤鞭的聲音停了,代而響起的是凱格爾王有點懶散的聲音,看了一眼正走進這個最大的審問室的力,凱格爾在寬大的皮椅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說:“其實你隻要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我就可以讓你輕鬆。”
“哼,”在垂散下來染上了點點血紅的白金色長發後麵,被遮住了一半臉的人發出了一聲輕笑,然後說:“沒有想到克爾達的一國之王會沒有女人到想打別人的女人的主意,你要是真的這麽寂寞,幹脆要瑟巴裏給你送一些過來好了。”
“你想激怒我?”凱格爾懶散的笑了一下,說:“沒有關係,我就是想要那個女人,連聖亞戈梅尼的安狄傈琊都想要的女人,我當然也要感感興趣,你說是不是?力?”
“是!陛下!”力在凱格爾身後站住,眼睛毫無感情的看著正對麵貼著牆吊著的人,雙手用夾著鐵絲的麻繩緊縛著吊在天花板下的一根鐵梁上,離地三十公分的腳腕上係著沉重的鐵球往下拉扯著已經鮮紅的身體,手指和腳趾的指甲被拔得隻剩了一兩根,白色的單袍隻剩了幾縷掛在腰上,本來白皙細致如極品綢緞一樣光滑的皮膚上縱橫交錯著皮肉翻開有的地方連骨頭都看得見的傷口,在原來長出了粉嫩新肉的舊傷口上重新被烙鐵燒出了焦黑的傷口,而這些傷口上和著鮮血流淌的還有紅色油狀液體,那是,藤鞭上沾著的辣椒油。
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力的肌肉一陣緊縮,一絲殺氣溢了出來,要早點殺了他!這樣的折磨都可以不發一聲慘叫,有這麽強的意誌力的人如果讓他活著,總有一天會對克爾達造成致命的威脅!
“有著純黑的長發和眼瞳,長著一副愛錢和貪吃的白癡臉,有事沒事一個人傻笑,”凱格爾看著手上的一紙公文念道:“皮膚有黑色的紋路或是斑塊。如果見到這個人,請將她交還給聖亞戈梅尼,而她身邊的兩個混蛋男人可以隨你,哦!應該是我,我的興趣處理。聖亞戈梅尼王安狄傈琊印。”
“你不覺得很有趣嗎?”凱格爾把公文遞給身後的力,對帝瑟笑道:“要不我們從頭來,你這個可以隨我興趣處理的男人,你的名字?”
這封公文80%是芙蕾婭的手筆吧,把蕾蒂還真描寫得惟妙惟肖!帝瑟微微笑了起來,一滴鮮血從被牙齒緊緊咬著已經幹裂的下唇滴落,不過有這封聖亞戈梅尼的公文,雖然這變態狐狸不想把蕾蒂交出去,也不敢對蕾蒂不利,而且,聖亞戈梅尼送這封公文到克爾達,就是預見到蕾蒂會到紐洛藍來,蕾蒂的預感沒有錯,莉耶邇的封印應該就在紐洛藍附近。那麽,隻要死守住蕾蒂的秘密,等到安狄傈琊來解開莉耶邇的封印後,這樣就算我死了,恢複力量的蕾蒂也可以自行離開克爾達。
“雖然你不肯說,”凱格爾站了起來,慢慢走向帝瑟,順手接過獄卒手上的藤鞭,說:“我也可以肯定,你的名字一定不叫修。”
“瑟巴裏高級貴族是不可能用這麽低賤的名字。”凱格爾用藤鞭拔開擋住了帝瑟臉的長發,笑容可掬的說:“不過,修卻是那個女人昏迷中一直呼喚著的名字。”
“好象你並不是她的心上人哦!”凱格爾燦爛笑容裏帶著明顯的嘲弄,眼睛不放過一絲動靜的直盯著帝瑟的臉,用看好戲的口吻說。
臭小子!隻要你沒有玩死我,總有一天要你吃不著兜著走!雖然心裏氣得火冒三丈,被刺中最忌諱的心事的帝瑟眼皮都沒眨一下,帶著淡淡的笑意,神色一絲變化都沒有的對凱格爾說:“修嗎?那是我送給她的一條狗,沒有想到她愛屋及烏到這種地步,這麽癡情的女人看樣子我想甩都甩不掉了。”
“狗?”凱格爾哈哈大笑道:“原來在她心中你連狗都不如嗎?”
王八蛋!你最好是不要落到我手裏!已經氣昏了頭的帝瑟卻笑出聲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凱格爾道:“說的也是,畢竟,那女人最愛的還是食物,不過,我倒有點擔心,就算是餓得半死,她也不會看上你這隻陰陽老鼠吧!”
凱格爾的臉色第一次沉了下去,手中的藤鞭啪的一下被捏成粉末,而周圍的獄卒開始悄悄的往外移動著腳步。
凱格爾的眼睛裏是黑鑠石一樣閃亮的黑色瞳孔,但是在黑色的瞳孔周圍一小圈,一隻閃動著妖豔的紫光,一隻流溢著鮮豔的紅色,這是被克爾達人最忌諱的陰陽妖瞳,據說有這種眼睛的人是被神遺棄是會帶來災難極其不祥之子,所以有這種陰陽妖瞳的人都被冠上克爾達認為最卑賤的老鼠之名。雖然凱格爾貴為王子,小時候也被人暗地稱為老鼠,不過在16歲時,凱格爾屠殺了反對他繼承王位的大臣們,一夜之間掌握了實權而逼前王讓位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提過這個字眼。
他是知道了這個典故故意說出來激怒王,還是隻是隨便的一句辱罵?力的手按在了劍柄上,如果他是隨口辱罵那就要立刻殺了他!但是,力遲疑了一下,如果他是故意激怒王,就隻有一種原因,他想要王殺了他,為了不讓自己在嚴刑逼供下說出一些秘密!王!不能上當!
力剛欲上前,凱格爾王僵硬的臉上**了一下,拍拍手上的粉末,冷冷的笑了一下,說:“好,很好!你果然夠膽量!”
“不過,我不會上當的!我可不想讓你那麽快死!”凱格爾拍了一下帝瑟的臉說:“我很喜歡啊!很喜歡看到你這俊俏的臉蛋痛苦扭曲的樣子啊!”
這樣就好,隻要忍住了這王八蛋的酷刑,就有機會逃出去,蕾蒂已經可以喊出修的名字,離蘇醒也差不遠了,那家夥是沒有一點耐力的,被凱格爾一嚇,可能就什麽都給供出來了!沒有想到和古蘭達斯閑聊時聽到的這件事還挺管用的,而且,不管能不能達到讓他暫時不殺我的計劃,看到他這種表情就真***爽!露出輕視的笑容,帶著挑釁的目光,帝瑟直視著凱格爾笑道:“你可不要迷上我,我喜歡的可是漂亮可愛的女人。”
“有意思!你真的很有意思!”凱格爾笑了起來,居然敢在這種狀況下還跟我挑戰!這個人真的很有趣啊!因為遇到強敵的興奮,讓凱格爾的陰陽妖瞳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好!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忍耐力!
“力!把糜氤拿來。”凱格爾坐回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拿起了茶杯,對力吩咐道。
“王!”力想勸阻的話被凱格爾臉上的神色給逼了回去,默默的轉身離開。他完全理解凱格爾的心情,這麽強的對手,連自己都興奮起來,隻是和凱格爾不一樣,力想的是再和帝瑟交戰一次,徹徹底底的分出一個勝負。
“在我們等力的這段時間,你就再給我們表演一下你的忍耐力吧!”悠閑的喝了一口茶,凱格爾示意獄卒繼續用刑。
“王。”力把一個小瓶子遞給凱格爾,瓶子裏裝了一小半的透明液體。
“隻有這麽一點?”凱格爾皺了一下眉問。
“是,隻剩這麽一點了。其他的都按照凱伊殿下的吩咐銷毀了。”力解釋到。糜氤,是克爾達研究室裏研究出來的最恐怖的東西,這不是人類的東西!這是惡魔的武器!在看到實驗時的效果後,凱伊殿下就命令全部銷毀,留下的隻有凱格爾王當時好玩拿回自己房間的這一點了。
“力!”凱格爾看了力一眼,眼光中明顯的威脅著‘不準跟凱伊說’。
“你,”凱格爾對一個年輕獄卒招手道:“過來,把這個給搽在那家夥的小腹上。”
“是!”年輕獄卒恭敬的接過小瓶,走到帝瑟麵前,打開瓶蓋。空氣一進如瓶子裏,那透明液體突然湧動起來,像是活的一樣變換著各種形態。
“快點!”力出聲催促驚訝得看著瓶子的年輕獄卒。
“是!”一咕腦的,年輕獄卒突然想起凱格爾王的各種流言,恐懼襲上心頭,握著瓶子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但是,不敢違抗凱格爾的命令,年輕獄卒把瓶子裏翻滾著的液體倒在帝瑟的小腹上,因為手的顫抖,一部分液體灑落在地上。
“我好象是要你搽,不是要你倒的吧?”凱格爾微微笑道,眼睛卻射出冰冷的目光。
“是!”年輕獄卒嚇得手一顫,空瓶子掉下地上,顧不得去撿,獄卒忙用手把帝瑟小腹上的液體抹平。
這個不是液體!當第一滴液體滴落到皮膚上時,帝瑟就感覺到了,這種好象成千上萬隻蟲子在撕咬著皮膚的感覺,難道是細菌?一直有聽聞克爾達在開發細菌武器,竟然真的成功了!媽的!很痛啊!帝瑟咬緊了牙關,硬生生的把呻吟給吞了回去。
“啊!痛!好痛!”年輕獄卒捂著手慘叫道。
力走上前,一手握住年輕獄卒的胳膊,拔劍把年輕獄卒沾著液體的手整個切了下來。
“別叫!”一個年長的獄卒把年輕獄卒扶住,對力施了個禮,道:“謝謝!謝謝!謝謝大人!”趕忙摻著年輕獄卒離去。審問室裏一片寂靜,剩下的獄卒們大氣都不敢出,如果不是力,也許那個年輕獄卒就完了,隻看到那種反應,獄卒們就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場實驗,實驗室裏每天回蕩著淒厲的慘叫,實驗用的犯人最後一個個不**型的用火焚化掉的那場恐怖的實驗。
“好可惜,浪費了這麽多,這樣,就不夠分量了。”凱格爾支著下顎想了想,說:“那麽就用別的來彌補吧。”
“啊,對了,不告訴這個是什麽東西好象不太公平哦!”盯著帝瑟顫抖起來的嘴唇,凱格爾開心的笑道:“這東西叫糜氤,是很有趣的東西啊!它不會一下子要你的命,這些小家夥們隻是會啃食你的骨肉,它們最喜歡的是人類腐爛的內髒,所以,這些小家夥會先慢慢的讓你的內髒腐爛再把它吞噬掉。我記得實驗的時候,最長的那個是活了半年後因為受不了才自殺的吧,不過,搽在你身上的量不多,而且你的體溫太低,也許那些小家夥進不到你的內髒裏,所以我要幫它們一下才行,我這個人啊!就是最喜歡幫助弱者的了。”
“我看,用鬼節棒好了。”看了一下四周,凱格爾起身拿起了一條長鐵棒,這是一條形狀很奇特的鐵棒,鐵棒上半截上鑲著尖銳的刺,隨著使用者的手勁,鐵棒可以彎曲直立成各種形態,從鐵棒上的光澤看,是用克爾達特產的合金鐵鑄造的,搗鬼棒,是克爾達特攻部隊專用的兵器,其根據使用者的力量,輕者可以切肉碎骨,重者可以開山劈石,用得好的話,還可以不傷皮肉,直接碎掉身體裏麵的骨頭,而在搗鬼棒的後半段安裝有高能電池,在擊中敵人時可以發出強烈的電流。
糟了!我居然低估了這混蛋的變態程度!帝瑟倒吸了一口涼氣,被搗鬼棒擊中的腹部象火燒一樣熱了起來,然後清脆的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現在求饒也沒用了,硬撐下去吧!帝瑟咬緊的牙關發出了輕微的咯蹦聲,再次被搗鬼棒擊中的痛苦讓帝瑟暈了過去。
“呀!不行了嗎?那麽明天再來好了。”興致勃勃用搗鬼棒托起帝瑟垂下的頭,凱格爾滿意的說。
“把他浸到水裏!”把搗鬼棒一丟,凱格爾一邊吩咐一邊往外走。到凱伊回來這幾天都不會無趣了,他能忍多久?別說叫出來,實驗時,最早死的那個人是在沾上糜氤沒有半天就忍受不了痛苦自己撞牆死了,糜氤最大弱點就是會受人體體溫的限製,體溫太低就會抑製住糜氤的活動,不過,糜氤一但進入人體是不會死亡的,隻要人體的溫度到達一定高度,就會恢複活動,體溫越高則活性越大。而被搗鬼棒打擊的地方因為搗鬼棒的高溫,皮膚上產生的溫度正好是激活糜氤以便讓糜氤鑽進去體內的最佳溫度,等糜氤都鑽了進去,他還忍多久?還有幾天呢?哈哈哈!
帝瑟的身體被拉到審問室左邊的大水池上,獄卒鬆開一些繩索,把帝瑟的身體齊胸浸到了冰冷的鹽水裏。
好冷!打了一個冷戰,帝瑟慢慢張開眼睛,浸在鹽水中的傷口被熬得生痛,身體快要凍僵了,不住的輕微顫抖著,那個混蛋折磨人倒真是專家!就當是在清洗傷口好了,這樣至少不會讓傷口腐爛掉,而且這水的溫度還比室溫高一點,就當成在做耐寒訓練吧,帝瑟口裏輕輕的念叨著,讓自己以意誌力來分化身體的疼痛。
“羅紋這下是徹底廢了。”在審問室右邊角落上,圍著火爐的獄卒們表情沉重的談話清晰的進到帝瑟耳裏。
“沒有想到,凱格爾王手上還有糜氤!我還以為在一年前全部銷毀了。”一個年長的獄卒說:“幸虧力大人反應快,羅紋那小子當時剛烤了火,手上的溫度很高,如果不馬上斷手,糜氤就進到其他部位了,隻能怪他運氣不好,給凱格爾王看中。”
“藤田大爺,我一直就想問了,”一個年輕的獄卒靠近了一點年長語族問:“究竟那糜氤是什麽東西?我隻是耳聞過一點,說什麽很恐怖的武器,可是,究竟是怎樣的恐怖法?”
“說的也是,你和羅紋都是剛來的,不知道也不奇怪,要說起這件事可就話長了。”藤田喝了一口熱湯,清清嗓子說:“聽說糜氤是由我們的研究室偶然發現的,具體是怎麽樣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隻聽說象水一樣卻是活的,隻有紐洛藍山上的萬年冰塊才能將它凍死,可是人一旦沾上,除非馬上切了那塊肉,否則就沒有辦法殺死它了,或者在糜氤還沒有侵入很深的時候用高段冷凍魔法也可以抑製住它的活動,過上個二三十年它也就死了,不過這兩樣都很難做到,因為人們在感覺到沾上的是糜氤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哦,除非那麽巧旁邊就有愛莉西亞的賢者級的魔法師在,或象那個家夥一樣,身體被凍得象冰一樣,不過他也熬不了幾天了,凱格爾王要是把搗鬼棒的電流開到最大,產生的熱度應該可以完全激活糜氤,我想凱格爾王是想每天都讓他在地獄走一遭所以才不把電流開到最大,不讓糜氤一下子進入。要說糜氤究竟是怎樣恐怖法,我隻知道,被糜氤侵入到身體裏是沒有方法可以救的,隻能被糜氤把內髒腐爛最後死掉,不過,還沒有人能忍住那種痛苦到自然死亡。在一年前的實驗,從我們這裏帶出去的犯人都被關進了一間很大的房子,然後往裏麵噴灑糜氤,沾上糜氤的人的慘叫聲一直回蕩在宮殿裏,第一個忍不住的人半天就撞牆了,最後一個忍到半年後才自殺的人被抬出來的時候,身體被自己撕得稀爛,因為痛苦,還有的人把自己肚子都挖開了。”
“喔~~~”一邊吃飯的一個獄卒把飯全吐出來了,說:“藤田大爺!別說了,讓我想起那天的事,又有幾天別想吃東西了!”
“好了,反正我跟你說,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那種東西了!”拍了一下聽得一臉鐵青的年輕獄卒,藤田繼續吃飯。
克爾達隻有一個人會堂堂正正的打仗,那就是王弟凱伊公爵,一點也沒有錯啊,古蘭達斯,要是凱格爾一定會把糜氤用上戰場,比起戰死沙場,活活痛死是更令人恐怖的,就算數量不多,也會造成極大的恐慌,最後,士兵見了水都會後退。
用體溫來激活的細菌武器!克爾達還真什麽都研究得出來!還好蕾蒂在,隻要蕾蒂恢複力量前撐著不讓糜氤進入體內,就應該沒有事了,想活活痛死我!做夢去吧!凱格爾你個混蛋!不過,那個笨女人究竟在幹什麽!就不會來個意念傳遞通知我你在那裏嗎?隻知道叫修,修他趕得過來嗎!啊!真的非常叫人生氣啊!
“哇啊啊!”帝瑟猛的大叫起來。
“你叫什麽!”被嚇得手一顫,把湯都灑出來的年輕獄卒怒氣衝衝的走到水池邊,拉起繩索罵道:“你想死啊!”
“你們要再不給我水喝,那兔崽子凱格爾明天可不會放過你們。”帝瑟笑道。
“喝水!你想呢!王的命令,在你沒有招供以前,一口吃的一滴水都不能給你!”年輕獄卒嘲笑道:“你不是很能撐嗎?你要是叫我兩聲爺爺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爺爺!爺爺!”年輕獄卒的話還沒落,帝瑟便已叫了出來,見年輕獄卒一臉錯愕的樣子,笑道:“不夠嗎?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爺,”
“好了,山田,給他水。”一直坐著沒動的藤田說道:“三天沒吃東西還能撐過去,三天不喝水,他不一定能撐到明天,沒招供就讓他死了,受責罰的還是我們。”
“給!你這個瑟巴裏混蛋命還真硬!”山田把水碗放在帝瑟嘴邊說,
一口氣把水喝完的帝瑟閉上了眼睛。
“再來一次!”把一盆冷水潑在帝瑟臉上,看著又蘇醒過來的帝瑟,凱格爾對帶來的特攻騎士命令道。
“是!”特攻騎士舉起了搗鬼棒。
“鐺!”掛在帝瑟胸前的一個小掛件被搗鬼棒的尖刺切斷了繩子掉在了地上。
硬生生的再挺住一記搗鬼棒,帝瑟吐出口裏的血漬,上身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眼中卻依然閃著堅定和挑釁的光芒,帶著‘不過如此’的嘲諷表情,帝瑟對凱格爾裂嘴一笑。
這美麗的姿態!這決不屈服的神情!這光彩奪目的眼神!不要這樣挑逗我啊!這會讓我興奮莫明的啊!凱格爾的身體一陣發熱,比起最喜歡看到的人類痛苦中那絕望的表情恐懼的眼神,這種樣子更叫我激動啊!
沒有做進一步指示,凱格爾轉身離開了審問室。
“等等!”力擋住了抬著擔架從身邊走過的侍從,掀開了擔架上覆蓋著的白布,看了一眼白布下的屍體,問:“怎麽回事?”
“是,大人,這個是王剛剛臨幸過的宮女。”侍從小心的回答道。
“走吧。”力揮手讓侍從離去。因為那個囚犯嗎?讓凱格爾王又做這種事,隻要臨幸過一次,凱格爾王就會把那女人殺掉,後來在凱伊殿下的痛罵之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凱格爾王沒有做這種事了。
“王!”力敲了敲門。
“進來。”站在窗前用毛巾擦拭剛洗的頭發,凱格爾頭也沒回的問走進來的力:“什麽事?凱伊回來了嗎?”
“那個女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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